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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倾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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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痛欲裂,挣扎着翻身起来,走了两步撞上结界软壁,一个冲力将我弹得跌在地上。
外面昊天惊呼:“她怎醒了!你不是用锁心咒锁住她了?”
我浑身无力趴在地上,抬头望了一眼刚刚闯进屋里一脸仓惶的两人,只低低说了一句:“我要回去——”
决绝
十六章
陆压最后还是心软。
回阳谷县这一日正是小年,一大早便被武大叫醒干活。
将屋子整理了一番,正与武大一同择菜,王婆掀开帘子踏进屋来。
武大起身相迎,道:“王干娘怎的这样早就过来了?”
王婆示意武大勿需多礼,笑道:“老身不好意思吃白食,自觉早点过来看看可有什么帮忙的……”
武大道:“干娘这几日都做酒食与娘子吃,我们请干娘一起过小年也是应该,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干娘日后莫与我夫妇计较这些。”
听着他俩客套,我心下稍稍明白,大概是我不在这几日,潘金莲将那衣裳领子改了,王婆为谢她请她吃了几回酒,武大这次算是回请。
想着我没附身潘金莲,她那日必醒觉之前一些日子有所空白,也不知让武大起了疑心没,我心下好奇,却又不能问,只得竖起耳朵细细听他二人闲聊,盼能听出一些线索来。
按习俗小年该吃饺子,我跟王婆在厨间切肉切菜和面,武大去衙役请武松回家吃饭。
正和着面,王婆张望一下四周,低声问道:“叫你买的菠菜买了没?”
我愣了一晌才反应过来,望了望厨房四下,总算在水缸边的竹筐里看见,笑道:“可是那个?干娘嘱咐买的怎会不备上……”
我脸上虽笑着,心里却有些不满,人家好心招待你,你反倒挑三拣四头一天就叫人备上你想吃的菜品了,这妇人真是不讨人喜欢。
王婆听闻皱眉看了我一会,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微微张了嘴又闭上了。
我暗想可是我脸上显了厌恶叫她看着心里不舒坦了,遂更加亲热地招呼起她,连同她一块热热闹闹摊了饺子皮,剁菜切肉调了饺子馅。
包完了一堆饺子,武大兄弟两个也进了屋。
我热心接过他兄弟二人的外衣,再拿巾帕替他二人拂雪,拂过了武大的,待走到武松跟前,武松客气拒绝:“嫂嫂,我自己来便可。”
我心里暗叹一声,默默将手里巾帕递予他。
他拂完了雪,我又端过茶盅给他暖手,软语道:“叔叔请喝茶。”
武松双手接过,恭敬回礼:“多谢嫂嫂。”
这一来二去直叫武大在一边嘟囔:“都是一家人,如此多礼作甚。”
王婆也在一边轻笑:“武大说的是,你叔嫂两个忒多礼了。”
一时说的我和武松脸上都有些不自在,我只唤过武大同我进厨间:“你将火点上,烧上水就可下饺子了。”
武大见我同武松和睦,显得比往常高兴,像个小孩子一般欢呼着进了灶下。
偷偷瞥了一眼武松,他静坐在桌前喝茶,侧影显得有些落寞。
一顿饭吃得我半点心思也无。
昨夜陆压送我回来之时,眉目间流露的担忧神色想起便叫我难受,在这世上,我真可说已无亲人,何德何能承陆压君如此关怀。
他一番话,我当时听不进去,可是后来每想一遍心就更是不安一分,此刻见武大幸福模样,更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又想到阿娘从前独自养育我兄妹的艰辛酸楚,却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更甚,我每每梦见阿娘被那恶人抽筋扒皮鲜血淋漓模样,心疼得透不过气来。
“娘子,你怎的了?”
武大突如其来一声,叫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三双眼睛都在看我,我面前桌面上已湿了一片,是我太入神不由自主落了泪。
武大神情颇为紧张:“你好端端怎哭了起来?”
我摇摇头,只轻声说:“突然想到娘亲,感概自己身世伤怀了。”
武大叹气一声,不知想起了什么。
……
吃过饭后,王婆回了自己屋,武松推说衙门还有事也没多逗留,武大回房歇息,我坐在楼下望住天际冥想——
想景阳冈倘若有足够的野鹿山猪;想阿爹为何执意要入道成仙;想武松如果从来不曾从景阳冈过;想我假如被那群村民捉了或者死在山里……
最后想的是,这仇,我是否还要报。
我知道自己在动摇,一边在动摇,一边又不心甘。
只想,仇是要报的,不如索性,与武松同归于尽吧……反正我也从不将成仙放在心上,那修为坏了便坏了吧;也自觉应该同兄妹一并死去,管他武松将来是个什么神,陪上我烂命一条坏他命格也是他自作孽;再则,留在人界多一日便多了一分七情六欲,从前怎会管他谁无辜谁又不无辜,只是在人世做“人”做久了,渐渐抛不开这些……
咬咬牙下了最后决定。
就这两日,找个时机,与他一斗!
第十七章
下午闲坐一刻后,收过衣服来洗,洗到半路忽闻武大喊了一声“金莲”,我站起应了他一句,没听见下文,也没多想,遂坐下又仔仔细细搓衣服。
待洗好嗮上衣裳,天色已不早,去楼上看了一眼武大,他犹自睡着,想是中午跟武松两个喝了一点小酒,人便贪睡了。
我笑了一笑,下楼煮上了饭菜。
直到饭菜做成上桌,这才进房里去请武大吃饭。
连请了三声也没人应,走近了去推他,这一推吓得我连连退了三步,险些瘫在地上。只见武大侧卧在床,半身被子盖在身上,被单下他四肢僵硬痉挛着,十指紧紧揪住被褥,指节狰狞,那脸色已呈猪肝色,眼珠子往外凸,嘴巴大张着,样子骇人之极。
……
事发后我呆坐在堂中,脑子里半点意识也无,直到武松一脚踢开大门,我才将那一直憋在胸上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武松与事发后即来帮忙的几个邻里交谈了一番,打发了他们,便坐在我对面看我。
我不知他何意,这一刻身疲心疲,没有心思去揣测他想法,只简单讲与他听:“晌午后大哥就去楼上休息,我洗衣服,再做饭,饭菜烧好去叫他,见到的便已那样……我喊了救命,邻里几个人来帮忙,其余你都知道了……”
武松听完我言语,冷眼看了我一晌,沉默着去了厨间。
傍晚时分,王婆敲门入屋,见我仍坐着,面色不好,搬了凳子来,在我身边坐下,轻轻推了推我,道:“都没人了,金莲你不必再装……”
这妇人说的是什么话,我心中起疑,顺她意思提起精神来,缓缓说道:“干娘这时候过来有事?”
妇人看了我一晌,起身将门关上,回到我身旁小心说话。
“今儿下午武二细细与仵作查看了,不知有无发现,但看他不肯将武大入殓,还是小心为妙。”
我心里大吃一惊,抬眼望住王婆沉声道:“小心什么?”
王婆思索一阵,也不答我话,起身去了厨间,突地在菜篮子前停下了,她急道:“怎的还有这菠菜?”
我看了一眼菜篮子,里头不光有菠菜,中午一同作馅的另三样菜都还有余。
“买多了没用尽,干娘晌午不也知道,”我不露声色道,“午前还是遵干娘吩咐,只用的一半菠菜——”
“午前叫你只用一半菠菜,我是怕武大吃出来饺子馅不对,你倒好,没用尽也不给扔了。虽说咱没剩饺子,其余吃了饺子的人也一点事没有,但还得以防万一这武二狠下心来剖肚验肠……”
我听懂了六七分,继续来套话:“他剖肚又如何,怕甚?”
王婆听我言语不妥帖,瞪了我一眼急道:“若是武大吃尽肚里的东西都已没了,那就好说。如若不然,这武松精细,迟早事发。”
我听得心沉重非常,暗想武大是患了什么疾病吃不得菠菜,我这假潘金莲是不知,只叹气怎的不过离开几日,这真潘金莲就下了如此狠心这般毒计。
王婆见我脸色愈见难看,以为我害怕,安慰道:“大妹子莫慌,咱这妙计估计武二也参不透,即便参透了,他手里没证据,也拿不住人……当然,能稳住武二最好。”说着她转了语调:“金莲不是我说你,你晌午用膳时好好的哭个啥,没来由招武二事后怀疑……这武大出事了,你倒好,不曾掉一滴泪,倘若不是你不言不语面色难看,我看你还不如直接去告知武二你是杀人凶手好些……”
我听得一怔,手无意间碰了茶杯,茶杯摔在地上。
王婆见我失魂,立时抽了自己一嘴巴子:“都叫我这口没留点神,口无遮拦的,大妹子你莫怪,咱这还是莫先自己心虚了的好。”
如此这样又聊了一晌,等到她返屋,她突地想起一事,郑重交代:“我看这几日风声紧,就先让西门大官人别往这来了,等这事了了,你们可来日方长……”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
王婆再近身凑到我耳畔细语:“那菠菜,你赶紧给收拾了,这武松还真得小心对付着,我只怕告官无门,这小子也自凶,还是别惹他起疑的好。”
说完这几句,王婆才安安心心去了。
只剩了我在堂前坐着,细细想着王婆的话,理清了线索。再想到武松今日在厨间流连,暗暗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恐怕王婆西门庆潘金莲这三人是难逃一劫了。
事发
十八章
接连几日,武松都奔波于调查内情,这一切,我只冷眼旁观,心知武松有那能耐,一不劳我操心,二者我在他那里也是个祸首,再者我有心要看这场好戏。
无论如何,我与他了断恩怨之日不久矣,姑且让他将我当作害他大哥凶手也无妨,我只求个结果,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到得第五日,武松将武大葬了,与我在新坟前辞别了武大。
我跪在坟前,静静将酒水洒下,面上从容安然,内里却心乱如麻。
武大遭遇横祸,确实出乎我意料,到得今日尚有些恍然,犹记得几天前他还笑脸盈盈出门做买卖去,这才几天,人便没了……我虽不喜武松,但对武大,多少还是有些感情……
叹气一声,再洒下一杯酒,将心里话暗暗念与武大听——
大哥,原想离间你与武松感情,幸而不成。
你的仇,武松定会给你了断。
於菟虽与大哥相处时日不长,但知大哥为人善良,大哥好好去吧,下一世定会受福的。
至于我同武松,终于只剩了一条路可走,大哥你莫怪我,於菟不想阿娘死不瞑目,於菟不能让阿娘死得这样冤枉……此一事我与武松,无论谁死,这一笔账都消了,不会再带到地府去……大哥这一点尽可放心……
……
夕阳落下,树木花草、蛇虫鼠蚁,带着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黯淡,一点一滴移向坟头边角。寒风呼啦一刮,坟前冥纸凌乱风中,伴着远处兽鸣,显了阴暗。
这样的时节,该是最适合了断恩怨的。
我站起身子,低头看住仍在跪着的武松,冷语道:“叔叔我有话讲。”
武松只说:“嫂嫂一切等大哥过了头七再说。”
我体谅他心情,再等两天也无妨。
除夕这一夜,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独我与武松这一家,跪在灵堂前,守武大头七。
更漏里水滴不断落下,亥初时分——
武松搀扶起我,道:“嫂嫂,武松已命下属备好了酒菜,现下我俩吃酒过节。”
我依他在大堂里方桌入坐。
武松燃上一个白灯笼往屋檐下又挂了一盏,挂好后他关了门闩,净手洗脸一番才在桌上坐下。
我看这动作,心里有些明白,只静待他动手。
席间武松不断与我添菜,道:“嫂嫂吃饱些。”
见这待遇不禁好笑,武松倒也算有心,不想让潘金莲做个饿鬼。
用膳间彼此一直无话,吃了三刻钟酒菜,我想时候差不多了,搁了碗筷,冷静讲话:“叔叔,我有话要讲。”
武松道:“不忙。”说着为自己满了一杯酒,又筛了一杯,递予我,凝视住我冷言:“此一杯酒武松敬嫂嫂,饮了,你我叔嫂恩断义绝。你潘金莲不再是我武家人。”
他自顾自喝了,又满上一杯,这一杯他尽数洒在地上,道:“这一杯,祭我可怜的大哥。”
再一杯酒,他满着放在一边,哑声:“这一杯,我替你留着,一会送你一程。”
“你放心,我自成全你,你死后我定将那淫贼与你合葬,也好叫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得瞑目。”武松声音冷淡,但一双眼早已怒红。
他倒真没辜负了我,连那西门庆也给揪了出来,若王婆不说,我还想不到西门庆身上去,那还是个曾经调戏过我的人,可我也不曾这样作想,只好奇武松如何得知。看武松恨意冲天,我心里颇是痛快,说句不好听的,他死了大哥,倒也尝了我失去阿娘的滋味。终是善恶有报,只是报在武大身上,未免无辜。
我思想一转,想着在同归于尽前不如再逗武松一逗,抬杯饮尽了他递予我的,对他娇媚一笑:“如此多谢叔叔……”
冷不提防,武松咬着牙一掌呼在我脸上,我只痛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再抬头看他,这话竟惹得他发作这般大脾气。我冷笑一声,倒了酒,也递予他:“叔叔,你乃打虎真英雄,我很敬重你呢。你饮过这杯吧。”
武松砰一下砸了酒杯,恶道:“你个猪狗不如的淫妇,你,你,你真贱!”
“贱?”我皱眉佯作不懂,“叔叔是在说我吗?原来叔叔觉得我是一贱人,那叔叔为何偏偏喜欢贱人呢?可是也犯贱?”
我移了一步,将身贴上武松,双手勾住他颈项,笑道:“叔叔对奴家可是想得而不能?叔叔心里怕是一直记挂着奴家吧,见不得我却又想得紧,可见了心里又怕得慌,可是这样?”
我反手大力推开他,肆无忌惮猖狂笑起来:“我呸,什么真英雄,不过是畏畏缩缩的懦夫……你既不敢爱又不敢恨,爱,要藏着掖着,恨,也得借着大哥名义——”
武松看我的眼眸中神色复杂。
他冷冷道:“现下我问你,你与西门庆通奸,又与王婆串谋杀害我大哥,可有冤枉一字?”
我挑眉冷笑:“哦,倒是新鲜,且说来一听。”
武松一个箭步踏近,一手拳头紧握,一手死命掐我颈脖。他呼吸急促,咬牙切齿道:“你明知我大哥有嗽喘隐疾,颇多忌口,而今故切了菠菜混与诸多菜肉作馅,好叫我大哥不知不觉吃下。你个贱妇,好歹毒的心肠!”
武松嚯一下大力推开我,我一个踉跄跌在地上,他前番死命掐我,害我一时连连咳嗽喘着粗气,心下这才明白是菠菜引出了武大簌喘发作,奈何那日武大喊我,原是盼我救他一命。哎,不由得叹气一声。
武松听见我叹气,冷笑一声,横眉冷对:“若不是郓哥将你和西门庆奸情说与我听,我还真被你蒙蔽了双眼。”
我站起身来,走近倚在他身上,嘴角露出淡淡笑容,语调温存:“叔叔你可后悔?或许你应了我,大哥便不会死了……”
“我只后悔我当初对你动了情——”他忽地提起大刀,快刀直插我心窝,顿了一顿,才又一剜,血窟窿鲜血直冒。武松面如死灰,语音凄怆,有热泪顺着他面颊跌在我颈脖间。
终于是动手了。
我一瞬间忽然悟了爱恨情仇。
他这一刀进去,为何手脚冰冷,他这一剜,又为何那手发颤着竟似拿不住刀柄了,又为何面如死灰,又为何轻弹热泪……
武松啊武松,原来你还是没逃过去,原来我真是做到了狐娘交代的,你心爱之人杀了你最亲的人,你如今又手刃自己所爱之人……这一出戏实在有趣,实在有趣……也不枉走这一遭了……
受他一刀,我吃不住软了身子,倒在他怀里,我强撑着一口气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讥讽他:“武二,你杀我,不光是为了大哥报仇……你是因喜欢了我,自觉有愧于大哥这才……”
武松不看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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