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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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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唐离有多少心事,每次一听到这清澈毫无保留的欢笑声,都不免心胸为之一开,欲待伸出手去环住李腾蛟的腰,却牵动了左臂间的刀伤,疼的他眉眼为之一皱。

唐离进屋,李腾蛟跳跃而起的同时,郑怜卿也已站起身来,只是她表达感情的方式毕竟不如李腾蛟那般热烈而无所顾忌,是以站在一边,但那双眼睛却没有半刻离开过眼前人,此时见到唐离这个细微的动作,当即上前一步道:“姐姐,夫君臂间有伤,还宜先坐下才好!”,边说着话,她已顺势走前扶住了唐离那只受伤地臂膀。

“哎呀!我忘了!”。闻言,李腾蛟忙松开退后,扎煞着手学郑怜卿地样子扶住了唐离的另一只手臂。

其实唐离地伤势那至于如此,只是看她们小心翼翼的模样,感受着不尽的情意,遂也并不说话,只微笑着任她们搀着向屋内榻上走去。

他们三人这番模样却让触动了旁边客人的心绪。眼眸中的那滤轻愁一闪而逝,玉真公主笑言道:“这才多大点儿伤你们就如此。也不怕惯坏了他。”

听到这话,郑怜卿只是微微抿唇一笑,但轻扶着唐离地那双手又加了几分力气;而李腾蛟却是转过头去笑道:“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这本是床第间私话,她却如此说了出来,闻言,郑怜卿笑容猛的一僵。只是此时地她正低着头,却没人注意到,侧过头去瞥了李腾蛟一眼,再转过头来,她的神情已是恢复如常。

“你这丫头不知羞,这话也能随便说?”,面带赞赏的看了唐离一眼,玉真公主续道:“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今天在大慈恩寺前阿离可是主动为你挡刀,如今长安闺阁家的小姐只怕多是在羡慕你嫁了个好夫婿。”

“这也没有什么呀!”

“噢?”。

不仅是玉真公主,房中其他人的目光都因李腾蛟的这句话注意到了她身上。

扶着唐离在榻上坐好,李腾蛟漫不在意道:“今天唐离为我挡刀,若是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会为他挡地。”

以最平常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却让屋中临时陷入一片沉静。

唐离看着李腾蛟眼中一片理所当然的神色,微微一笑的同时,已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正在这时却听一边伺候的通房丫头玉珠插上一句道:“小姐说的话多不吉利,快拍拍木头!”。

玉珠这一接口,旁边立时有郑怜卿带来地丫头大着胆子说了一句道:“少爷受伤,今天我家小姐眼睛都哭的红肿了!”。

扭头见郑怜卿面上若有若无的失落神色,唐离暗骂自己一声笨,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而旁边的玉珠则狠狠盯了那多嘴的丫头一眼。

她们之间地这些小动作唐离自然不知。女人们说这些话时男人最好不要插嘴。此时见她们说完,坐定的唐离才向玉真公主颔首为礼道:“多谢观主!”。

“谢我什么?”

玉真公主平日事情也多。此时这么晚却出现在这里,分明是对自己一家的关心,唐离却不说破,只对她会心一笑。

看到他这笑容,玉真公主亦是一笑道:“算你阿离有良心!”。

一句话说完,她才自觉这话有几分暧昧,随即掩饰的向坐于屋子正中的歌女道:“继续唱你的《清平乐》”。

纤手轻拨,刚才断掉的弦音续起,行云流水般的前奏过后,就听那歌女开口轻唱道:

烟深水阔,音信无由达。

惟有碧天云外月,偏照悬悬离别。

尽日感事伤怀,愁眉似锁难开。

夜夜长留半被,待君魂梦归来。

轻柔和融的曲调,唱得却是如此的闺怨之词,唐离一听歌女所唱乃是李太白之辞,既知点唱地人必然是玉真公主无疑,相识以来,她凡是点唱必选谪仙,唐离早已习惯。

余音袅袅,一曲唱罢,玉真公主虽极力掩饰,依然无法完全抹去眼中地那一抹哀怨。

最先说话的照例是李腾蛟,“哎呀!这唱地是什么曲子,辞虽然好,却让人心里酸酸的难受,不好听,真是不好听!”,一句说完,她蓦然侧身道:“都是些旧辞,都听的腻烦了,唐离你做首新辞来听听,也好解解闷!”。

她一言既出,屋中人都是应声附和,那些丫头们虽然插不上嘴,但眼神中也满是兴奋神色,说起来进了状元府邸,但到如今她们还不曾听到过状元公的新辞。

唐离见众人如此也不愿拂了她们的意兴,笑着吩咐送上笔墨。

片刻间文房四宝已至,唐离看了看蹙眉而坐的玉真公主后,提笔援墨录下一首小词来。

“就用《天仙子》曲调吧!”,《天仙子》曲牌与《清平乐》一样,是唐时最常演奏的几种曲牌之一,那歌女听唐离吩咐后,应声答应了是,连调弦也不用,五弦挥动之间,这熟悉之极的曲音已自琵琶中汤汤而出。

手中挥弦,注目纸上小词,歌女曼声道:

洞口春红飞簌簌。

仙子含愁眉黛绿。

阮郎何事不归来?懒烧金,慵篆玉,流水桃花空断续。

此词既断,那歌女三叠之后方才收歇,她曲声刚停,李腾蛟已开言道:“唐离,你这是专为观主写的新辞吗?”。

唐时道教大盛,“洞”在诗词中被用来特指道士居处,至于烧金等丹汞之事更是道门专利,于其时几乎是人人皆知,是以李腾蛟因有此问。

口中随意答应,但唐离的目光却是关注在对坐人身上,选用此词,他心下的想法却是想借机解劝这位身入道观、心却为情所苦的玉真公主。

这起拍二句,写道观外的飞花无数的缤纷春景以此反衬观中人的情愁,随后说明观中人的情愁乃是缘于对远行人的思念,而结尾一句以情结景,化用六朝时阮肇入天台山采药遇仙的典故,来说明仙凡路隔,意中人远去不见,这段情事也只能如同那断续的飞落的花瓣般,美则美矣,其前途却注定是一片虚无。

丝毫不曾感觉到唐离的注视,眼中一片空蒙的玉真公主口中喃喃的只有:“流水桃花空断续”一句,良久的静默之后,才见她蓦然起身,一言不发的抓过歌女面前的那张卷纸,就此出屋而去,跨过门槛时,那踉跄的脚步几乎跌倒在地。

目睹她走远,轻叹出声的唐离刚要说话,就见一个外间一个侍女进来福身一礼道:“少爷,贞华道长在院外请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旧事

唐府后院门处,往日行踪隐秘无定的贞华道长脸上再没了原有的从容,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道袍及那张侧脸上,原本该是飘逸的风姿,现在显现出更多的反而是沉重。

唐离缓步而来,看了看贞华道长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道长随我到书房叙话。”,随意的一句话说完,他便当先向前行去。

负责司职书房的童仆见少爷来此,忙张张的卷帘、熏香、煎茶,忙活个不停,进入书房中坐下的贞华道长固然是沉默无语,而负手随意浏览着书架的唐离也并不出言制止。

香炉中极品鸡舌香燃袅袅,两盏清茶奉上,童仆悄然退去,转身坐回书几后的唐离端起茶盏,轻吹着盎盎的水气。

“由长安北行,经河东、河北两道出关,就可到达奚族地界。经奚族继续北行,可达契丹、室韦,再上经渤海可由陆上直达新罗。因此奚族既是大唐出关的第一站,也是扼守东北诸族南下的屏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见贞华道长开始说话,唐离并不插言,只是静静持盏而听。

“一族奚人又分为五部聚居,每部都有小王一名管理部务,合五部小王,公推一人于饶乐设金帐旗鼓总领全族,这被推举者就是奚王。自国朝贞观年间,太宗陛下大败突厥联军,继而推行‘天下为一’的诏令以来,奚族也如其他各族一样前来长安朝贡请附。太宗陛下始手诏于奚族旧地设置饶乐都督府,赐时任奚族大王为‘李’姓,废推举改行世袭,永镇饶乐,而五族聚集之地也分设州府,原有各小王就地出任刺使、知州,依旧管理旧务。自此,奚族原有辖区成为大唐的羁縻州。”

“自贞观朝中奚族成为大唐地羁縻州以来。直到如今,每任奚王所娶正妃必是我朝公主,阿三的亲娘就是上任奚王正妃!”,贞华道长说了这许多,终于把话题落在了阿三身上。

“和亲”一词儿唐离理解起来倒是没有半点困难,但听到阿三亲娘居然是个公主,巨大的反差让他大感惊讶。“阿三他娘是公主?”。

“公主!是,她是公主!”,贞华道长的脸上露出丝丝悲凉的讥诮笑意,“她本是宜春院中一名普通宫女,突然有一天乌鸦变凤凰就有了‘咸宜公主’的封号,只是还没容她扬眉吐气,在宗人寺呆了几个月以后,就被远嫁到苦寒的塞外饶乐成了上任奚王妃。  第二年,也就有了李朝宗。”

相处年余,唐离直到今天才知道阿三地真名,李朝宗,只听这个名字,便知这位和亲王妃对故国的思念之情了。只是此时他却无心在这里纠缠。“那道长又是何人?”。

“贫道原籍山南西道,自小家中就穷,二十一岁时父母双亡,迫于生计艰难,又赶上当今陛下大兴道门,饬令天下各道州广置玄元观,贫道也就入了道录,随师傅习练幻术,二十年后小有声名,开元中千秋节得地方举荐入京。节后就留在了宫中教坊司。那年咸宜公主下嫁饶乐,随行人员中贫道也被选入。后来又因为公主爱好幻戏,所以贫道也就留了下来,这一晃就是十二年过去了”,既然已经开口,贞华道长再无隐瞒,说起前尘旧事,虽然尽力压制,言语中依然满是唏嘘之意。

“噢!道长原本竟是出身宫中教坊司?阿三不过一个小小孩童,为何有人执意要置他于死地?”。

“安禄山!”,身为方外之人,贞华道长说到这三个字时地表情,明显的过于激动了些,“国朝自贞观朝时在奚族设置羁縻州,近百年间亲爱如一,然则自开元中陛下设十镇节度以来,因天子好军功,地方将领为博圣宠渐启边衅,前些年倒也罢了,至安禄山任平卢节度使以来更是变本加厉。他原本是九姓杂胡后裔,自小也是在奚地长大,但此人全不念旧恩,为一己荣华不惜挑动事端逼反奚人百姓,随后又借机大加征讨,借奚人大好头颅向朝廷邀功,他原也正是凭借如此‘战功’在短短十余年间由一小小的捉生将升为一镇节度使。只是自上任奚王就任以来,极力约束部属不得与平卢军轻起冲突,为此不惜合族后迁百里,更几度秘密谴人上京陈情,欲请朝廷撤换安禄山,却不知为何走露了风声,在阿三七岁那年,安禄山借商谈之名夜袭奚王大帐,手斩王爷及咸宜公主,贫道因随行王妃左右,拼死救出小王爷,只是脸上却留下了这么个永远去不掉的疤痕。随后,安禄山以奚王染疾身死上奏,并扶持李昭义出任奚王,对五族行怀柔之策,至此将饶乐五州置于掌中,如今他那些‘假子’亲兵,八成都是从奚族私相招募。而对于阿三的追杀五年来也不曾有一日停止,这两次若贫道所料不差,必是其在京中藩邸的爪牙所为。”

静静听贞华道长说完,唐离已明白其中原委,安禄山如此急于置阿三于死地,一则固然是害怕当日事情败露,毕竟前任奚王乃是世袭的王爵,而咸宜也是明诏天下地公主;再则,他更忧心的是斩草不除根,终有一日李朝宗重返奚族,报仇事小,更会一举瓦解他对奚族的控制,如此不仅他那些费尽心力私募笼络的“假子”精兵兵难保,更会将其十余年经营之功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唐离脑海中隐隐有了印象,天宝十五年,安史乱起于洛阳建立伪‘燕’朝,手下精锐无论大将还是精锐骑兵多是奚人,尤其八年大乱的后半期,除强行拉丁外,燕朝最为精锐的骑兵兵员几乎全靠奚及契丹等族支应。可以说,正是被他控制,忠于其本人而不是朝廷的奚族才安禄山最为根本,也是最可依靠的力量。

唐离自陷入沉思之中,说完前因后果地贞华道长也不说话,一时屋中陷入沉寂。

良久之后,“筚拨”的烛爆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唐离,“道长先自去休憩,此事本人自有计较”,目送贞华道长出书房远去之后,唐离又反复考量起脑海中刚刚冒出的那个想法。

……

第二天一早,唐离带着李腾蛟及郑怜卿将母亲送往慈恩寺刚回到府门处,就见宫中教坊司那位主事大人已从门房中迎了出来。

见礼、问候、寒暄,唐离拿着主事递上来的简册随意翻阅,“怎么有这么多备选?”。

唐离这一问倒也并不奇怪,只因这简册中所列三千余人,其中竟有近千数之多是为备选,甚至有许多操弄特异乐器的职司上,每一正选乐手之外,备选人数居然多大四人之多。

“备选人数多,原本是为防万一,毕竟宫中传召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谁也担当不起。”

“这中间许多人怕是陛下一次也没传召过吧?”,唐离对王主事地说法大不以为然,“日子本就不好过,偏还养着这许多闲人,不穷才是个怪事,这些少见的乐器也就罢了,居然连琵琶都要备选三人,真是荒谬!”。

见唐离语气有些不善,王主事也不强着分辨,先附和了一句:“大人说的是!”后,才又跟上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宫中教坊司中人本都是各地选入或者异族贡进,如今虽然颜色渐衰,但这些人毕竟在宫中服侍陛下及各位娘娘多年,可谓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来备选,其实也是朝廷一片体恤之意,给她们个吃饭的来路,否则这些人真个放了出去,可该怎么个活?”。

王主事这一句话提醒了唐离,说来这些人本身在乐籍,身份地位本就极低,如今年纪老大,又是教坊出身,一旦真放出宫去,没准儿还真就立即断了生路。

“此事容我再想想!”,随意翻动着手中的简册,唐离续又道:“王主事,我来问你,以往需要具备什么条件才能担当采风使?”。

“其实这个倒是不难,只要能识字,能用工尺谱记曲子也就是了。”

“太乐署章程中对采风使名额可有什么限制?”。

“大人身为太乐臣,此事自然做得了主,只要有多余钱粮,多派一些也无妨的。”

闻言唐离眉头一动,微笑着站起身来道:“‘噢,如此就好’,这本简册就先留下,待本官将伤势再休养两日自会到衙办事,这几日说不得要多辛苦王主事了。”

“那里,那里,这本是下官职内事,岂敢当大人辛苦二字”,口中逊谢,王主事已起身拱手告辞。

将王主事送至堂门处,唐离稍等了片刻后开言吩咐道:“来呀!请大夫人过来,备车去相府”。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府

相府门前,下了马车的唐离刚牵下李腾蛟,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呦”声而起道:“老六,好恩爱呀!看你们小两口这模样,还真叫姐姐羡慕的眼热。”

唐离扭头看去,却是李腾蛟四哥的正妻,这个身穿红裙身形丰满的美妇人,正是当日自己娶亲时手执花杖拦住院门要喜钱的那位。

唐离见是她,微笑着叫了声“四嫂”,旁边的李腾蛟早跑了上去抱住她的臂膀摇晃说道:“四哥被你治的服服帖贴,对你言听计从的,至今连平康坊一步都不敢去,四嫂还会羡慕别人?”。

“好你个老六,几天不见也会油嘴了,别不是跟你夫君学的吧?”,红衣美妇人娇笑着拧了李腾蛟脸蛋一把,“男人听话有什么用?你四哥再听话,能干出阿离昨天那事儿来?”,笑说到此处,她又瞥了唐离一眼后道:“真看不出来,这清秀模样居然能以身为我家六妹挡刀,不错,是个真男人!”。

唐离此来是为想见李林甫,顺便带着李腾蛟回来看看,听见美妇人这么说,他也不接话,但只一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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