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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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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帝王,勉强偏执,只是自苦亦拖累旁人。”

“为什么?”倾瞳的声气带了哽咽,微微刺耳的厉声搅得烛火摇曳,“为什么?是权力让你痛苦么?是朝事让你痛苦么?是锦衣玉食让你痛苦么?还是,我抱怨过,官员们抱怨过,百姓们抱怨过,恨你拖累了大家?为什么,你就是不想做皇帝,也有无数种可以安稳自在活下去的方式,为什么要作这样极端的选择?”

余箫有些无奈地望向方寸大乱的丽颜,悄悄在袖底握了拳,“若你能顿悟,便会理解,这并非极端,而是我原本的理想。我佛慈悲,千万年来普度世人。名利,疾病,痴念,缘何而生缘何而灭,不过都是虚妄。我自抉择,便得平安。所以,小瞳,你放了我吧。”

他让她放了他?哪怕青灯漂泊孤独一世,也好过在皇位上痛苦万分,是这个意思么?

一滴滴泪珠噗噗成串飞滑出眼眶,打湿了如烟的眸光,伤口又开始剜心的疼痛,倾瞳沙哑的声气却更加执拗,“我不答应!”

“小瞳,你又何必如此?”

“你可以不娶李娉,可以恨我蛮横,但是,我不能让你皈依佛门。我不信你已心如止水,不再留恋万丈红尘。”

余箫站在恍惚的阴影中,衣衫飘飘如能乘风,却冲她弯了弯唇,“那么,如何你才肯信?”

倾瞳一瞬被他那种安详的决意震得手脚发麻,顿了顿,竟挑衅般扬起头直视他的眼,“吻我!”

“吻么?”余箫走了过来,“是不是这样,就够了?”他看她一眼,低首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轻柔似拂过的羽毛,点水而过,涟漪无痕。

她盯着他,黑眸似有火焰噼啪,“说你爱我!”

“你啊……”余箫静静地叹息,不禁伸手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温栗的眸子还是那般温存,温存而且慈悲,慈悲得残酷,“我当然爱你。爱你,爱早荷,爱杜大学士,爱李娉,爱我历越每一个战士每一个子民,爱一草一木每一个活着的生命。我会日日诵经祈祷,愿天下欢喜和平,早脱苦厄。以我轮回之身,换得世人扰扰圆满。”

这样的决绝,这样的不回首,这样的无可圜转。这样的余箫啊……那个大雨中善念拳拳,那个落难中温和无争的男子,青衣菩提,竟然要作此生归处?

缤纷忏悔的泪水,从倾瞳眼中奔涌而出,她真的恨死自己,“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登基,我不该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玉手碰到他腕上的念珠,顿时粒粒硌得手心作痛,才火烫般抽回,却被余箫翻手回握住。

“不。”余箫的手心无汗,看着她的眼神,令她心底倏然凉透。

余箫不一样了——过去的皇兄温润亲和,只是眼底总藏着隐隐的抑郁。此刻他的眸子却坦然无私,那样毫无保留的温柔之意,好像会迎着火光融开,偏偏笼在人身上,又如此干净自然,全无疑虑。

她听见他平稳的调子,“小瞳,不是这样。你是佛祖给我最为动人的一次经验,没有你,便没有今日的余箫。箫一直深深铭感,唯愿你一世平安。与相爱之人白头到老,真心欢喜。你度我这世,我愿赠造化佛法诚心功德。便是化外之人,也有些私心的,小瞳,你是我的堂妹,是我的恩人,也便是箫的私心了。现在,别哭了。我也不是一时半刻就会离开,现在情势非常,告诉你这件历越的绝密之前,箫必须将这皇位空悬,才不算毁了帝王誓言。”

倾瞳听他说得郑重,带着微芒的羽睫轻轻一抬,“历越绝密?”

宽敞的寝宫吹入一阵凉爽的暗香,素淡帘帷好像冬的气息,寒色轻浮。

余箫吸了口气,神色带了轻忧,“不错,是关于历越的火器技艺。”

倾瞳凝泪微惊,“皇兄是说大芙失传的火器技艺?外头虽然盛传历越有此技术,但其实宫中已无这方面记载。难道皇兄知道它们的下落?”

“嗯。”余箫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慢道,“但是我在知道的那日,发誓除了下任君王,不可对任何人透露这桩辛秘。三国分裂后,历越一直算三国之首,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历越祖先拥有当年的大芙火器。否则单凭实力比较,历越根本无法阻挡蒙族北上的铁蹄。

“但那种技艺,其实早在百年前已经失传。百年前的历越皇族根据“玄雷”“卧月”的了解,请匠人仿制出了外形相似的火器,威力却远不及当年,只能虚张声势惊走敌人。因此每一任的帝王都受到嘱托,独自保留这桩秘密,不到逼不得已,决不可自露破绽,叫蒙族和另外两国发现真相。”

“当年的帝王给这一批匠人和朝廷的暗卫下了圣命,让他们隐匿形迹,他们,他们的世代子孙必须忠诚保守这个秘密,只可向每一辈新诞生的余姓帝王阐明真相,直到大芙火器技艺重见天日,或者历越倾覆为止。这就是为什么,以当年余承天的野心勃勃,却没有动用火器征服绍渊堰丘的原因。而这个秘密,我想你应该知道。因为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那批人都死去了,最后一个,无声无息死在我的宫中。”

倾瞳不禁失声,“怎么会这样?”

余箫苦笑了笑,“因为不管是蒙族还是其他两国,都从未放弃寻找火器秘方的希望。他们隐匿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露出了些形迹。一群功夫极高的蒙面人冲进他们掩饰行踪的作坊里,没有搜到制造之法,就杀了所有的匠人暗卫。其中一名暗卫拼死逃了出来,他致命的伤口插着这件东西。”余箫从袖中掏出一把银柄,递到倾瞳眼前。

弯弯的匕鞘静躺在他修长苍白的掌上,闪电似的图案显得十分尖锐,在烛光下闪着冷的光辉。

倾瞳倒抽了口冷气,“蒙族的标志?”

“是。”余箫收了匕首,神色凝重,“我只是担心,若是蒙族真的知道了这个真相……”

倾瞳心头惊悸,与余箫目光相交,不禁失声道:“他们必然趁另外两国大伤元气无法守望相助之机,起心进犯中原。趁势血洗历越,毁灭三国!”

缺两章,待XX不抽了,马上补上!!

☆、三国首聚

第二天一早,倾瞳遍寻死风不着,便觉不安。莫怀臣只是悠然宽慰,“没关系,他在与不在,我们自去就好。”

外头大风狂卷,带来阵阵寒冷的血腥气。刘慎之扶着雁安走出了偏帐,雁安咳嗽着望向比肩并立的俊美男女,却笑了,“怎么,他真疯了,预备陪你进狼窝呢?”

倾瞳莫名有些耳热心虚,清娆面胜牡丹。

“雁安,我们去去就来。”

“呵,我可等着。”

“大人!”刘慎之狠了狠心,跪下来,“此去太过危险,不可啊……”

莫怀臣依旧不紧不慢地命令道:“慎之,这里的大军暂时就交给你了。凌帝若真是明白之人,此去自会有个结果。吩咐大家原地待命,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不得擅自挑衅进攻。”

两人一骑,白衣绯裙联袂而去。冷风呼呼压着树枝刮过,苍凉天下渐远的背影,却有种缠绵之感。

刘慎之忧虑丛生,见雁安一直翘着嘴角似笑非笑的,不由问道:“你还有心思笑?两个这么聪明的人,却做这么不要命的决定,出了万一又该怎么办?他们到底为何非要去见凌帝?为了和解,为了宝藏,还是为了蒙族?”

“我怎么知道?”雁安无聊地打了个呵欠,瞟了刘慎之一眼转身回帐去,“我只知道什么叫情到浓时生死同心,还知道……他信赖你。现在,我要去睡觉,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散吧。”

刘慎之哪里安心,命绍渊大军不可妄动,自己却远远跟着往前几步。那头山坡的长林深深,高低不少旗帜。此刻一片平静,只见一片广袤荒凉的战场。

他想了想,命箭手和步兵对准对面列阵——若是真见到堰丘攻击,就是拼着被军法处置,也不能让主帅出事。

不知何时,敌方也排出森森阵列。

雪亮的箭尖,赫赫的旌旗,仿似一声令下,便会如洪硝般将人覆灭。

对峙间,只有无穷无尽的窒息之感。

前行的二人直似浑然不觉。

倾瞳淡淡扫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大狐狸,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莫怀臣收紧了掌中她的指,轻裘款带如雪飞拂,还是那位从容闲雅的白衣丞相,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低头打量她的装扮,“咱们是不是回去给你取个面纱比较好?”

瞳中的倾城国色,绯衣飘然。水眸顾盼一转,如明珠慧然无尘,美得令人心悸。

“怎么……”倾瞳弯弯眼笑起来,“不喜欢我的脸?”

“我是怕有人太喜欢!”

“小心眼儿,你是在吃醋?”

“我需要么?”他微微扯了唇,俊得冬风煞住。

不追问,不指责,他信了她,就再无一丝多余的怀疑。

倾瞳顿了顿,洒脱摇头,“当然不。但凌帝狂妄且城府,是帝王之才。他亲自拖住你在这边作战,等到凌江上冻,绍渊的水军实力恐怕难敌如狼的天虎骑,这些他应该也是提前盘算好了的。”

“今天若是劝服他,这场仗可能便不必继续呢。”他打马前行,“他要是真不肯停,我们也只有奉陪到底。”

“是啊。”

都是弹指便可生杀予夺之人,作出决定,便从容无回。背后响起迅捷的踏地声,追冰化作一道雪影追了上来,而后在人身边跟随,将倾瞳的命令当做耳旁风。

倾瞳无奈,莫怀臣只是笑,“从小身边的事物都如此出挑不一样,也难怪你如此的性子。”

倾瞳叹道:“它跟来罢了,凌帝总不至于对它如何。可惜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到哪里去了。”

“你要是在意,事后我陪你回雪山请罪。”

“呵呵,他固执得很。不过说到雪山……倒是顺路呢。”倾瞳若有所思地垂首,“我没记错的话,那宝物在渡鹰峰——师父隐居的雪山上。”

“宝藏在渡鹰峰?”

“嗯。”

“真巧。”

倾瞳倏然回首,明眸有些不悦,“你什么意思?”

莫怀臣也不坚持,只是温柔一笑,“没什么。”

倾瞳还要再问,却感觉他的环臂忽然紧了紧,“瞳,我想,我们不需要去寻找死风老人了。”

“噢?”倾瞳诧异地随他视线前望,骤然合不拢嘴。

吧嗒,吧嗒,吧嗒……

对面的刀剑丛林中,缓缓出现两匹高头大马,一个是道骨仙风的蓝袍老者,神态倨傲;一个昂扬玄衣,袍角的金龙在阴暗的光中依旧张扬刺眼。

一个是死风,另一位,居然是凌帝寇天!

倾瞳他们一怔自然收了步子。

寇天立马在对面亦不动了,红发被冷风吹得凌乱飞扬,几乎挡住了视线。还是死风咳了一声,对身边人哼道:“那边有一个肯为了女子赌命的,你也只管做个要生要死的样子,老夫看你们谁能不爱江山更爱美人些。”

寇天狠攥紧马缰,直到手中绳上的细刺深深陷入肉中,才压抑沉声,竖眉显得凶煞,“我跟你来,是因为蒙族不可不防。我与莫相的恩怨迟早会解决,不用你这老头放屁。你别当送过我一本破书,我就不敢杀你。”

死风反倒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能杀了老夫?”

“如何……”寇天余音未落,那头的女子已失声呼道:“师父!”

“师父?”寇天嗔目,看见死风面不改色,立时咬牙切齿,“你是她师父?”——他认识他十几年,这个死风这个死老头居然一句话都不曾泄漏——“原来她的一切都是你教的。你知道她些什么?”

你是否早已知晓,她的一切出身来历?

“哈。”死风不羁冷笑,“对你而言,现在怎么完整地拿到宝藏才是重点吧。有足够的权力,你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更可以一展胸中抱负,收尽河山。现在你的劲敌还搂着你心爱的女人,你还有心情和老夫闲磨牙?”

寇天不置可否冷哼一声。

死风已然率先前行,迎上了下马的倾瞳。

自己这个徒弟的确不简单哪,短短几年辗转,不只搅动世间,迷倒当今天下两大俊杰之主,这般意外的遭遇,都能稳定无虞呢。或者,她的镇定,更来源于她旁边那个皎月般沉静的男人。

死风想着,伸手摸了摸追冰奔跑过来凑上的脑袋,开口依旧没有好语气,“你们要见的人,老夫给带来了。下次要吵架换个地方,别在老夫这里碍眼。”

莫怀臣哭笑不得,压抑咳嗽一声,倾瞳却是喜出望外,“师父如何能说服他的?”

死风还未开口,后面的人打马追上,扬起的声调一如过去那般霸道不讲理,“朕需要何人说服?我是预备先处理了蒙族,再和莫相好好算账,要不然这个糟老头凭什么?”

倾瞳对上他的视线。他目光一凝,闪开了,直接对准莫怀臣,“听说莫相有白玉芙蓉,拿出来证明!”

“又有何难?”

莫怀臣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个水青小包,从容打开。掌心顿时开出一朵剔透无瑕的白玉芙蓉花,花瓣是冰蓝色,颤颤的似吸进天地晶灵,幻明幻灭,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死风的眸子也是一缩,喃喃自语道:“齐了。”

焦土之上,一朵冰花如梦,映上四人似幻身影,焦土高天,寂寥模糊。

莫怀臣手心优雅翻转,白玉芙蓉便消失了踪影,他只是淡然望着凌帝,好像对方不是与自己生死相拼的对手,“宝藏图由历代圣女及大芙传人一对保管,冰玉芙蓉便是宝藏钥匙,再加上倾瞳是皇室后裔,你我三人若肯合力,必能寻到当年的大芙宝藏,就看凌帝的决心了。”

寇天的目光不由扫过一边的倾瞳,她正在看他,乌珠带着几分恳求,“凌帝……”

立时,胸口蛰伏的痛意,抑制不住地上蹿,翻腾。

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给了我如斯的柔情,却又要让我翻然明白那一切不过是你一心逃离才造的梦幻?

这些话倘若问出口,太伤自尊。可此刻却如鲠在喉,卡得心口如此难受。寇天甩了甩头,索性睥睨着不远处的莫怀臣,“我来,只是为了寻宝。三国战事还不算了结,你我之间恩怨更没算清楚呢。等历越有了火器制法威慑住蒙人,中原边疆无忧,你我再分高下。”

莫怀臣顿了顿,颔首道:“自然。”

一旁的死风堪堪嗤道:“你们以为寻宝那么容易?那里头有当年风氏皇后设下的玄天幻阵,不能破阵之人,就是找到了那里,一样是个死!”

倾瞳诧异反问:“幻阵这般厉害么?那若是大芙皇室自己寻宝,岂非也要遭祸?”

“老夫怎么知道,不过都是传言而已。”死风的神气带着不耐,“别啰唆。你们要么就收拾收拾赶紧上路,迟了老夫可没兴趣奉陪。”

他说罢便挥鞭欲行,马鞭高扬,不想被寇天半空攥住。他漫不经心道:“你在好,到时候有什么乱阵老头子先去送死!”

莫怀臣忍俊不禁,拉住愤愤欲抽飞寇天的倾瞳,却对死风一鞠,声和如岚,“如此,一路就要辛苦先生了。”

死风这才拉住马头,哼了一声算是应承。

寇天与莫怀臣当日便各自严命阵营原地待命,约束大军。殊死搏斗的两军此刻亦人困马乏,得知暂时平静可能归返家乡,都流露出欢喜之色。于是,战士们各自整饬,烧葬死去将士。远近战场上烽烟频起,一首多年前的歌谣此起彼伏,低沉回响。

剑指天,豪气满。

为壮志,血云翻。

一朝吹角战连营,拼得万世天下青。

待回首,醉下看,

英雄心,怎堪算?

石碑沥沥思乡土,少年出征永无还。

四骑如飞,冲出了沧桑别曲,直奔大雪山渡鹰峰。

有了强大的死风的制衡,尚算一路相安无事。倾瞳到底体力稍微欠缺,连日赶路伤口便隐隐撕裂作痛,却忍着不肯出声。一次,她稍微疲倦得失神趔趄,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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