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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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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臣侧身回首,清隽的鼻梁如斯靠近,呼出的气息痒痒拂上她的面,“我只是叫他不要妄想。”
“你,吃醋?”她好不惊讶。
“不成么?”他居然一弯桃花眸子承认了,里头星河烁烁魔魅动人。
两人那般亲密对望,惊得这边的寇刘二人满腹狐疑,却几乎立马点着了伫立的玄衣,真气激飞红发四散,“莫怀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倾瞳正在思忖大狐狸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听到莫怀臣冷冷地挑衅,“凌帝以为,有胜我的把握么?”
“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昂扬的身影一跃冲天,巨鹰般携着飓风飞掠而来。
寇阙见状着了慌,“拦住他!”
“天虎/骑,护驾!”司紫的冷声如铃。
一排密集的箭雨,被山下应声而来的箭矢一一拦截。寇天则腾挪避开几支飞羽,姿势不改往前疾奔,才要跃上那头的冰面,却被一抹紫痕拦住,“太后之事方毕,朝中一切还需要皇上定夺,请皇上保重圣体。”
寇天沉了面,含劲出掌,风声赫赫,“别拦着朕。”
司紫忙滑到一边,一面挥袖卷住寇天的腕,“皇上三思!”
“滚开!”
寇天并不想伤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下手总算留了几分余地。司紫一次次勉力阻挠,不过功力终究相较甚远。听到寇天终于不耐地哼了一声,劲力陡强,咝的一声,水袖断裂,司紫被震得飞退一丈。
“皇上!”
“慢着!”
“慢着!”
两声阻止好像无形的屏障,却分别出自寇阙与冰崖那头的女子。
老辣的寇阙大致瞧出些端倪,见挡不住寇天的来势,便故意高声试探,“所有弓箭手,瞄准冰崖。凌帝敢稍动,就给我放箭。”
好似被打了七寸,寇天当真生生止步,盛怒之下满面的暴虐,“寇阙,你敢伤她半根寒毛,朕保证你死无全尸悔不当初。”
“哼哼,凌帝可别逼我,弓箭可不长眼!”寇阙此刻已将倾瞳当成了护身符,见寇天全神关注冰崖,便一面威胁着,一面开始往相反方向慢慢退遁。
岂料高崖那头女子却生了双雪亮的眼,扬声便掐住了他的脖子,“祝王,现下这么热闹,你怎么能走?刘寿钧不是好端端站着么,你难道想抛下盟友,也不要大芙宝藏了么?还是,你真的那么怕寇天?”
“你这个妖女,找死!”寇阙不禁悻悻然。
“哈,谁生谁死,自有天定。杀人偿命是历越国法,刘寿钧,你今天一样难逃。”
那头清音似剑,激起刘寿钧满面怨毒,切齿咬牙的神色煞是狰狞,“我为何逃?今天我就奉陪到底,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冰崖那头无依无凭,实在危险万分,她为何要出言激将?寇天一时疑惑,不禁稍提声唤道:“小瞳……”
倾瞳似乎终于发现了他,转了目标似笑非笑望过来,“凌帝既然大驾光临,倾瞳有几件事不解,还想当面请教。”
“你……”寇天本想开口问她如何了,可有受伤,想说幸好她平安无事,忽然被那双清澈沉寒的杏花眸子逼住,一瞬似被冰镇在墨潭之中,话语都噎在喉间,不过干巴巴地答,“你……问吧。”
“传说凌帝千盏难醉,所以昨夜一场赌局结果,究竟是真,还是假?历越将士离开前被下了厉害的迷药,是否凌帝手下所为?还有,凌帝来得如此及时,是机缘巧合,还是明知道这两队人马会随风而至,所以故意以倾瞳为饵,算准了时机前来截杀?倾瞳的确十分好奇,从过去到如今,凌帝对倾瞳的种种言行,究竟有没有一句不是谎言?”
风正猎猎,风中的冰屑犹如根根冰箭,刺入皮肤,然后化为数点彻凉。
寇天张张嘴,竟已无言,只咽进一口冰冷。迟疑了片刻,他才握紧了手中剑柄,仓促地解释,“朕身为一国之君,有许多必须为必须放,希望你能体谅。”
“呵。”那头的女子听罢却了然地摆手笑了,淡薄笑语和着衣衫轻飞,却似能引来天边滚滚的隐雷,“凌帝何必致歉?毕竟你我之间,除了两国之间重重利益,别无其他,不是么?”
痛,一瞬,胸口的位置居然痛不可仰。
一月相处,她也曾供桌嫣然,她也曾高檐陪醉,她若有似无似的怜惜温柔,还有清晨时分加在他身上那层暖裘,带着如斯无痕却熨帖的温度……如今,被她毫无所谓地一语揭去,带下了不知不觉贴上的一层皮肉,骤然疼得钻心刻骨。
寇天急握胸口,咬了牙,“童若,任你怎么说,我不会让你走。”
她讽刺地扯了一下唇角,“这一点,我早不存幻想。只当童若不曾识得当年的堰丘之虎,杜倾瞳也不识今日的寇天,不过盈瞳公主,还是有凌帝需要的东西。你我都不必再矫情作态,既然只关利益,你只需答应我的条件,我便会还凌帝一个顺意合心。”
双足一点,青烟倏忽。闪闪的冰絮间,一点纤盈已险极地立在高崖之端,好似一丝的细风,就能将她卷走无踪。
“小心!”寇天觉得热血都要冻结住,一瞬不瞬地盯紧崖上,生怕她再动一分一毫,他只能控制着音量,艰难出声,“什么……条件,你先回来,朕都答应你。”
“退下十丈,待我与寇刘两位了结恩怨。”
寇阙与刘寿钧立时互换了眼色,都又惊又疑——在这个当口,叫寇天的兵士退开,岂不是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逃生夺宝机会?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好。朕答应。”
什么?齐刷刷的目光瞪向微煞着面却合作后撤的寇天,更加不可思议——只懂得狩猎嗜血的猛兽,居然也会妥协么?
失神间,但见崖上那袭倜傥如云的白衣,似浑不关心这边发生的一切;潇洒转身,大露了空门,一步一步,朝那个女子走过去。
雪衣饮风,墨鬓霜晶,却如归人。
他停在三尺开外,缓慢地朝那个女子伸出手,“瞳,不管你在想什么,过来。”
倾瞳仰首望了望山间如瀑滚下的冰雪,居然宛然浅笑,“大狐狸,我劝你不要冒险引凌帝入瓮;我才打通了你被药效制住的血脉,趁还来得及,走吧。”
眸波一震,他勉强压抑着心口狂涌的不安,含笑应道:“好,我们不管凌帝,一起走,嗯?”
她只是摇摇头,黑发在身边飞散如梦,“我不会和你一起下去,我还要等着看那两个恶贼的下场。放心,刚才虽未得全功,但我能保丞相大人日后性命无虞,无须再提心吊胆。”
莫怀臣攥紧了垂下的手掌,手心津津全是冷汗,“瞳,跟我走……”
他心急着欲抓住她,却被灵巧地躲开,“你要迟了。”
刘寿钧瞪着崖上情形,此刻忽然醒悟过来,牙齿咬得咯咯响,“莫怀臣,你们根本是一伙的对不对?你根本是要救她!放箭,给我放箭!”
“不成!住手!”寇阙已经来不及阻止被仇恨激昏了头脑的同盟,慌忙提戟刺向刘寿钧的胸膛,一面高声辩白,“是他动的手。”
然而毕竟晚了。
漫天乍暗,箭羽如盖,罩向皑皑冰崖。
“噗”,戟尖旋刺而回,刘寿钧牛眼爆血,胸口多了个透明窟窿,轰然气绝。寇刘二军纷乱间混战起来。
“浑蛋!”一声杀意浓烈的命令响彻冰原,“杀,寇刘两军,一个不留!”
山坡下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兵士呐喊冲锋,与叛军转眼厮杀成一团,血肉横飞。
高崖这头,背对着袭来的夺命箭羽。莫怀臣却无动于衷,只是凝视面前妖娆清媚的女子,“为何不信我?”
“喂……你还不躲?”倾瞳目光到处,面色一变跺足合身扑上,想将莫怀臣拽离与他相隔半丈不到的箭羽。靠近的一刻,倾瞳纤腰却被动一紧,被人牢牢扼住,而后听到他狠狠地低语道:“抱紧。”
水红和着玉白,好像胭脂月光的涡旋。浩荡真气荡开了触身的箭丛,惊险穿梭过千钧一发,飘高的衣衫还是箭矢穿透,半空中如此残酷而优美。呼吸纠缠,兰香松薄,旖旎融化。
他淡泊的眸中有种不同寻常的惴惴,“不许离开我,否则……”气息浅窒,似是后继乏力。
“先有命再说。”她抽空握住他的长指,真气源源推送,“让我自己走。”
莫怀臣松开了些,垂首瞅了一眼两人交错的十指相握,才淡淡勾了唇角,起步并排飞掠。那边的混战倒令他们压力骤然减轻,不至于一动便被射成刺猬。偶尔有箭羽贴着耳侧鬓旁擦过,还能应付闪挡。足下匆匆,似乎引发了冰面的震颤,点地时咔嚓脆响,泠泠的。
倾瞳不由眺望远山,只见那团成型的灾难,正气势磅礴地滚下。
寇天原本极力纵来,直觉地回首,不禁大惊失色,“离开冰崖,现在!”
那边厮杀的三军中也跟着尖起一声,惊恐地嘶号。
“不好了,雪崩,是雪崩!”
哗然间,兵戈骤止。方才凝滞的闷响,骤然放大了数倍。原本安谧的雪山狂暴起来,吼叫着,奔腾着,可怖地摇撼着冰原。众人还未明白,大块的冰雪便劈头盖脸朝人倾泻而来。洁白的雪浪席卷吞噬,所过之处,只余一片虚无的滚滚冰色。
寇阙在队伍后头,最为靠近雪山,才惊慌抬头,就被一块砸下的巨冰压成了烂泥。
冰原上的兵士们顿时大乱,开始拼命四散奔逃。但凡倒地腿软,慢了须臾,便倾覆活埋。
而那摇摇欲坠的冰崖,在悲惨的叫声中不断颤抖着,陡然发出一声古怪的高音,撕开一道可怖的深壑,整块巨冰猛地沉向万丈谷底。
白衣花容,在不断倾斜的冰崖上朝上攀跃,近了,近了,更近了,几可见到奔腾袭来的雪浪了……
一丈之外,只要登上那座高原,便能及时避至雪崩不会波及的远处。
倾瞳感觉到身边男人微重的呼吸还有减缓的势头。果然,他真力未复,纵然武功精纯,却难以坚持。而自己呢,剩下的余力,也不足跃上那高高的顶端。
倾瞳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积蓄了真力全数送入他的体内。倾瞳与他立在竖直后滑的断冰上,探身放纵地贴近他光滑的面颊,靠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大狐狸,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喜欢你?”
“嗯?”他一怔,被她软软环住脖子,微凉清香的唇也被堵上。
她不管不顾深深辗转地吻,如此主动,如此疯狂,那般夺魂蚀骨的甜蜜。
他心知不妥,周身却如陷烈焰之中,哪怕知晓会被焚烧殆尽,也不愿抗拒;就这么随她一同滑下,葬身冰谷,也不想抗拒。
瞬间的沉迷啊,但觉相交的手臂一麻,不自觉地松垂。
那个掏空他所有思维的女子居然摆脱了他的掌握,一掌推在他的胸口。
他在疾升,她却立在冰崖上,加速坠落。黑发萦绕着她忧伤却决绝的笑颜,潋滟眸中一点晶莹,竟未成滴。
“可惜,我无法信你。所以,后会无期了,丰子汐。”
“瞳,不……”
她看到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从容不再,眉目间伤痛至极的神色,悬在飘雪空中一晃,终于消失。
玉指抚唇,感觉着春风过后的微温。
她喜欢世间的风光,喜欢温暖的人情,也喜欢生存,可惜,阴差阳错之间,爱不能爱,恨不能恨,负了魏风,负了众将士,终于还是要负了眼前这个一身清冷的男人。
信不信呢?可能不敢信吧,他抑或寇天,都有太多的秘密与立场,哪怕方才,她都无法肯定这个男人的心。无法确定,也不想再探究。因为,不住的猜测,不灭的眷恋,令人如此疲倦。
她唯有……一次豪赌,死,或是远离。
万载盛世,落尽繁华敛在芙蓉腰间,随那抹艳色往下坠落,直跌向无边的谷底……
那头如离弦之箭赶来的玄袍骤停于十丈开外,她忽然失神般忘了一切,忘了要举步,忘了要闪躲,忘了追赶在后的万头噬人巨蟒。
一定是他眼花,她并没有坠下,并没有……
双膝沉重地磕地,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喊:“杜倾瞳!”
“皇上,当心身后!”司紫的惊呼声中,那个悍勇不羁的王者,已被呼啸而至的雪魔灭顶冲过。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是,主要是,555555,这周两万的榜单,偶哭死。亲爱滴编辑太给力了,某乌龟看到榜单感激流涕,但很想撞墙啊啊啊啊啊。
当然,偶不是因为这样才抓狂把闺女扔到悬崖底下滴,偶是本身就疯的,严肃正名。好在咱不换女主,闺女应该性命无忧啊,儿子们么,就难说了,咳咳。
亲们这周可以来得勤点了,虽然某乌龟现在很想掐死自己,啊啊啊啊啊。
☆、飞崖挚爱
缤纷漫空的晶莹,都被方才那声大喝震得簌簌一颤。
断崖毫不动摇地顺着冰壁急速下坠着,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中间的深壑被撞击得时宽时窄,张开参差可怕的巨齿。
倾瞳无暇再顾其他,只是竭力稳住身体,足尖谨慎地沿着断崖薄冰往左挪动,直至挪到最尖端,眼前一切倏忽上移,心中在揣测着剩下的距离。
如果她估量得没错,由于冰崖断裂,方才藏在崖下的冰洞将被截开一个两人多高的洞口。
快了,快了……就是现在……
她深吸了口气,用尽全力,纵身一跃。
只剩三尺,现在断崖就要交错擦过那头的天然冰洞,只要她及时攀上,就有逃生之机。
“砰——”
脚下的冰崖却陡然被某块突起撞击,改变方向,一瞬远离了冰壁,拉出两丈的鸿沟。倾瞳大惊,身体在半空中已无从借力,只得匆忙望向下头的冰崖,发觉最近处只有一根纤凝的冰枝。沉念间,她放任身体再坠下一丈,双脚点上冰枝的同时,奋力往上斜跃而起。
缓得一缓,咔嚓一声,脆弱的冰枝已承受不住应声脆裂。倾瞳心知方才借力不够,只能提气使尽浑身解数,腕上水色衣袖松褪随风,一截玉藕般的胳膊拼命伸高扬起,欲抓住高高在上的冰洞边缘。可是,仰头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冰洞,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差一点,老天没有站在她一边,她抓不到那处触手可及的生存。
雪山的风真冷,冰崖雪崩引来的气流旋涡,狂肆着要将人卷向谷底。跃起的去势不再,除了眼睁睁看着眼前开始拉远的冰崖,这智计无双的女子已别无他法。
究竟还是输了。她赌的命,就必须承担后果,她没什么可抱怨。
终于不再挣扎地闭上眼,感觉顺着风势的身体,好像那段碎裂的冰崖,一直向那片虚无的苍茫坠下。
嘈嘈杂杂中,听觉变得如此敏锐。风起,冰裂,崖上的哀号,还有,一声什么直追而下的破风之声,顷刻呼啸来到了她的头顶。
倾瞳下意识地睁眼欲避开那可能砸下的冰块,脸颊上却忽然拂过一层柔软的触感,好似夏日里,溪上浮游而过的月光。悬空的腰肢骤然被强有力地环紧,那么紧,好像要勒进她的血肉,令她不自觉便啊地呼痛。
耳畔那个清润的语调却在咬牙切齿,“原来,你还晓得什么是疼么?”
不,不可能……哪怕立马掉进深谷里摔个稀烂,哪怕被冰撕成碎片,她也不会幻听到这样的语气,不会看到这样一张面孔,也不会如此的震惊……这决无可能!
可是那人清香的温度,却如此的真实。他与她面面相对,拧着眉抿着唇,桃花眸子燃着火,好像十分生气的样子。
倾瞳失声一颤,“大狐狸。”
“哼。”他却避开她的注视,不过带着她的身体不住飞旋,寻找可能的落脚之处。然而这片万仞冰崖,根本无可供点足之处,他们依然在不住下坠,越来越快,越来越疾。
倾瞳一时方寸大乱,却挣扎起来,“你疯了,为什么跳下来?”
“别乱动。”为免被她影响,他简短的一句命令。他再环顾四周,却收了怒容,用一种无法描摹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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