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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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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臣静立原地,按唇轻轻咳了两声。薄光如金,撒了一头一身。

那日午后温暖,绍渊帝王瞧了一下午雁安领人戏耍作乐。见着几个小太监在冰消翠出的院子里捣腾一颗五彩球,活鲜鲜的好不耀眼欢悦。不知怎么念起了当年兄弟几个春日里蹴鞠的旧事,一时就顺带记起梁王府熬日子的弟媳了。

他斜倚了金丝锦绣的软榻上,随口问了几句那边的近况,后来闲闲地吩咐那位院中立了许久的莫大丞相,“怀臣啊,你抽空去那里看看。也当积点阴德。”

“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十分人品,啊啊,先更一章。亲们热情留言鼓励,某言就欢乐加更一章,啦啦啦

练gong也被口了,苍天啊啊啊啊啊啊啊

☆、冰焰真味

昔日堂皇的梁王府,如今风光不再。两扇大门朱漆斑驳,遍布铜锈。门口几个说是看守,实为虚设的老弱残兵,似乎也伴着这栋破宅子一同朽了,连莫相的官轿都差点没认出。

莫怀臣挥手拒绝了他们进去通传,下轿沿着青石路踱进了□,有个脆如黄莺的活泼声音不期然扬起来,“小荔,来得正好!把我的鞋扔上来!”

顺势抬头,只辨得一抹绯色的影子,隐约在打着层层玉白花骨朵的梨枝深处,小脚不安分地悬空荡悠着,唯余了一只青皂小靴,叫人瞧着不由好笑。

他漫步过去,弯身拾起泥地上的布靴,拍了拍才托上去递给树梢上的女子,“王妃好兴致!”

树上的杜倾瞳顷刻间张大了嘴。

他?!

一时惊得忘了身处何处,刚想扭动,却哇的一声失去了平衡,头朝下地就从那梨树上直摔了下来。然后,身体被稳稳接住了。抱着她的那个人气息暖暖的清朗,话里含着笑,“初次见面,王妃大礼,莫某恐怕承受不起呢。”

倾瞳不禁恨得咬牙。

什么好人?这个莫怀臣根本就是只不要脸的大狐狸,居然还敢来这里张扬,不怕她的死鬼老公找他索命么?

“放开我!”

莫怀臣却有条不紊将手中的靴子套在她的小脚上,才放她落地,“泥地肮脏,初春多潮,王妃还是小心些的好。”微一瞥人,深漆的眸底好似被春风吹皱,溶溶漾漾的。

倾瞳才不管那一套,拉起靴子只哼了一声,“不劳莫大人费心!”

“王妃,识得本相?”

倾瞳才想起不对,却说:“是你自报姓莫,在这绍渊之中如此绝色的男人,除了莫大丞相却还有何人?”

故意用了夸赞女子的字眼,自然是成心气他。

不料莫怀臣却勾唇莞尔,“莫某怎比得和王妃林间的飒爽英姿?谬赞了!”

倾瞳越发气结,蹙眉问:“丞相大人别绕弯子了,今日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奉了圣命而来。”

圣命是奉了,送来一些书籍经文、衣物珍馐,还有两盘上好的云子;不过却不曾被待为上宾。

茶是冷茶,椅是凉椅,就连倾瞳的面色,也似腊月寒风,冻人得可以。几个下人是梁王府败落后才招进的杂役,从没见过这样阵势,只缩在一边战战兢兢地不敢吭声。

莫怀臣倒端坐在那儿用茶,模样优雅得好似在锦榻上品尝上好的玉龙雪尖。柴青看不下去,“大人,茶凉,您这两日……”莫怀臣略扫他一眼,他只好闭了嘴,他的主子才转眸去瞧一旁的杜倾瞳。

她的确美!

白璧无瑕,比不过她素肌纤柔;山溪清透,比不过她春波明澈。这张容颜能动人心魂,美得不沾半丝尘俗之气,如初霞之烟,奇媚氤氲。虽然此刻满脸不耐,不过眉目间丽色鲜活,也别有一番娇憨逗人。

他不禁笑了笑,“王妃别急,本相还有样东西相赠。”一摆手,下人便抬上来两瓮青色陶罐,“这是堰丘的佳酿冰焰,乃堰丘火焰花配以冰池百年陈酿泡制而成,不知王妃可愿笑纳?”

明眸登时如星一闪,目光绕在那溜光的两瓮上头转了转,终究撇撇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大胆,敢对丞相大人无礼!”柴青的手按上剑柄,再次被他家主子无所谓地摆手拦住,仍是悠悠的,“说起来这酒也极其难得,本相只得这两坛,还无缘一尝。今日既然适逢其会,就先叨扰一杯顺风酒好了。”说着便自起身,开了一瓮酒,拈了只干净杯子倒满一盏。

“先干为敬!”

他在梨花雨中仰脖饮尽美酒,白衣碎花,缱绻风流。那份瞧破人心的坦荡,倒令一边的倾瞳无端有些讪讪,只好轻哼道:“大人多心了,倾瞳并没觉得这酒会有问题。以大人今日的权势,杀鸡又焉用牛刀?可是俗语说,‘无功不受禄’,如此珍稀的好酒,大人要么敬献君王,要么自留品尝,何必送到我这人寂草衰的梁王府中?”

莫怀臣微顿了顿,搁下酒杯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当年一事,整桩谋划唯独对王妃有欠公道。这冰焰酒烈,倒可陪人一醉。”

他这么讲,是摆明告知三年前的事为他一手策划。倾瞳此时却骂都骂不出了,冲动间一指大门方向冷然啐道:“丞相大人既然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就请便吧。今日嚣张猖狂,他日说不定就落下地狱,千百遍受那被折磨之人所受的苦楚。丞相大人自己好自为之!”

莫怀臣被她的逐客令激得微怔,转而寒声一笑,眉目便自隐隐蕴满了逼人的傲气,是那个纵横不败的心机丞相。

“什么地狱苦楚,这世间争名夺利尔虞我诈,贪婪杀戮背信弃义比比皆是,又何处不是地狱?虽然王府败落,不过王妃能得简单生活,也未必不是福分。况且那随身侍卫似乎不在,王妃才是现下且宜自保安分,好自为之!”

说罢白袍带风,丢下惊愕的倾瞳绝裾而去。

此后接连一周,倾瞳都寥寥难安。奇怪的是外头居然全无动静,看来莫怀臣并没有将杜魏风离开之事向皇上禀告。她一面暗暗庆幸,一面又自疑惑。再回想那日交谈,觉得那人似乎字字是在教她忍耐。脑子里不期然转过他清高孤漠的神情,这次却不知该作何感想。

于是索性找了酒出来,坐在柔白缤纷的梨枝上自斟自饮。冰焰酒很快便被消耗一空,她便微醺着敲那陶罐的光溜底面,有些可惜地喃喃自语:“这人果真是个骗子。送这么点儿酒还说什么醉,小气!”

莫怀臣那日接到了讯息,在书房中望着纸上那几个字却微微一笑。不防外头有人叩门通传,“大人,沛王来了!”

不待应声,门已被人一掌推开了。携风而入之人面长有须,虽五旬开外,不过保养得宜,满面红光直似壮年人。一身华丽无伦的红蓝锦袍,珍珠滚边,珊瑚腰翘,连靴头都缀着硕大的天青宝石。眉目间颐指气使之气,半丝不掩。

莫怀臣已经迎上来浅一鞠首,“沛王大驾光临,为何不事先通知下官稍事准备?”

那人却傲慢地甩袖自己坐下,“我来看我养成了精的那只狗,需要什么准备?”

莫怀臣就轻咳了声,“王爷何出此言?怀臣惶恐。”

“哼,本王倒是好奇,这世上会有你莫怀臣怕的人?上次缉拿堰丘之虎,本王千叮万嘱,叫你抓住活口问出那批火石兵器的下落。本王几万两黄金通通压在里头,你自己先保证说万无一失,末了却轻轻松松一言说他逃了。如今堰丘那边催得又急又快,便是本王肯花钱费事,你能给本王凭空变出这批货么?这次失信于堰丘之事必会被人计较,你有什么话说?”

莫怀臣站在灰墙下的阴影之中,一身白衣净如无波的月,却不慌不忙地侃侃道:“怀臣办事不力,自当领罪。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怀臣以为,这次堰丘之虎收到消息及肯现身绍渊,他和堰丘皇室必有牵连。怀臣也曾亲与其对阵,此人思谋气度俱是不凡,未必是山贼匪类那般简单。如今情势不明,若这批兵械当真交送到达,堰丘内乱指日而至,动荡之下若牵出什么,恐怕王爷也脱不了干系。不如只当那批兵械失踪了,日后若有人问起来,王爷只找个替身全推到抢匪身上,方保平安。”

几句话说得不可一世的沛王额上冒汗,“怎么可能,堰丘之虎身后会有什么势力?私购兵械之人从来与本王单线联系,消息又怎会走漏?”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何况在皇族之中?王爷少安毋躁,现在怀臣已经在加紧打探,一有消息定火速禀报。至于火器的款项,既然是国库中通融而来,王爷也可以……”他扬手在脖颈上轻轻一横,“其他的事,宫内自然有人帮忙打点遮掩过去。”

沛王听到这儿,才噙了一丝笑,着力压了下莫怀臣的肩,“不错,还是怀臣最明白本王的心。”

“谢沛王赞赏。”

沛王满意地点点头,端茶饮了一口。一面瞥向高他半身的年轻丞相,转了话锋,“正说说完了,说说私事。你和芷珍的婚事,还预备拖到什么时候?”

“这……”莫怀臣迟疑一瞬,静如渊泓的深瞳头次点开几环极浅的墨漪,“现下国事繁重,怀臣辅佐王爷已是力有未逮,唯恐,唯恐耽误郡主青春。”

“你怕耽误了本王的爱女?”

“是!”

沛王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张薄纸抛到桌上,“我看,你是为了这首诗吧……”

纸张不大,被长指挑开,墨迹点点便随着指尖震了震。

绿浦明波乍秋风,

卧云生烟染杯重。

岂得一夜倾城顾,

醉尘名利醒亦空。

这首《无醉》,在雅趣成风的历越国里,原本算不得最上乘的佳作。不过今世稍微有点见识的人,尤其是男人们,都好对其津津有味地品评不休。原因无他,诗关美人,美人倾城,而且,一式两份。

姐姐杜秋茗,清若菊魄,冷若冰霜。嫁给历越的镇远大将军司马性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妹妹杜卧云,柔若青釉,秀若凝水。十五选入宫中,后封为西宫娘娘,宠幸无人能及。

这姊妹二人皆出自名门,是历越国第一大学士杜君鸿的女儿。据说不仅貌美如仙,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确是叫人思寐难求的世间尤物。

鹰隼般的双目紧盯着淡立眼前的立渊公子,发现一向沉稳的他极快地锁了下眉心,才兴味得好似逮着老鼠的猫,“本王也是今日方知,什么杜秋茗杜卧云的,都是那些人猜错了方向。让那个赋诗之人觉得这江山皎皎醉梦成空的,其实啊,根本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要说:实现诺言,加更一次,抱抱留言滴大家。

不过这么多亲们收了不看,要养肥偶。偶正减肥,表长胖,打滚……

后 庭也口了,好吧,这个偶表示理解,阿门。

☆、毒苦自尝

沛王离开已是深夜,莫怀臣面有倦容,却命人重新挑灯放于案边,开始批注案上堆成小山般的呈文,一边不时咳嗽几声。

谋士刘慎之捧着那碗苦气浓重的药汁进屋时,改完的呈文已经铺满半张桌案,刘慎之不禁笑道:“大人,该喝药了。”

莫怀臣头也未抬,“放着吧。”灯火下颊侧的线条越发清减。

刘慎之对莫怀臣已然知之颇深,猜到他大概是为了下午被迫答应和郡主的婚事而不甚痛快,就多了一句嘴,“大人再不高兴,还是要先保重身体!”

灯火不期然晃了一晃。

“哦?”莫怀臣这才停了笔,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得力的部下,“慎之,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禀大人,四年了。”

“这么久了……”莫怀臣轻声自语一句,从容搁了笔,仍是温温的语气,“那好,今日本相终于有些好奇了。你这么操心本相身体,是沛王交代的,还是郡主交代的?要我身子康健着为人多卖几年命,还是,想我留点体力为人日后福祉?”

刘慎之有些发慌,不觉间浑身寒毛一乍,还自勉强拱手回道:“大人的话,小人不懂!”

那人依旧微微勾着薄唇,明锐的眼底已化为彻骨的寒冷,“不懂么?你若不懂,就没人能懂了!好在慎之一直是个细心的人,连我扔掉的一张无用废纸酸诗都会查探清楚,再如实汇报上去。要不然,本相还真难让沛王相信,到了今时今日,还能让他抓住我的什么把柄。”

三两句话直惊散了人魂,刘慎之登时牙间涩然汗透重衣。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温雅如仙,其实对付人的心机手段,多年以来越来越令自己惊心动魄。他若定了自己的罪,今番还焉有命在?赶忙扑通跪了,“丞相大人饶命!小人,小人过去的确是靠沛王提拔,安插到大人身边,负责详尽汇报大人的一切行踪动作。不过跟大人时日渐长,慎之对大人的胸襟谋略都钦佩万分,只要不关乎大局,很多事就未曾全都如实禀报。譬如大人从去年初冬就身体抱恙,小人一直未曾多提,只盼大人身体好转,上替皇上分忧,下可造福百姓。小人……”

外头夜风微驻,灯火缓了缓又明亮起来,优美的长指轻缓地叩了下桌案,“你也不必这么战战兢兢的,这些年你为本相做过什么,我心里自然有数。若真想动手,四年前就不会留你活口了!”

刘慎之心中大讶,抬首望着火光中的莫大丞相,突然觉得眼前熟悉的大人深沉得令他根本无从捉摸,“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莫大丞相这才绕过堆满典籍的青木桌案,不徐不疾地踱过来,绵长的目光锁着地上的下属,不给对方丝毫闪躲的可能,“我的意思是,今夜开始,沛王,或者本相,你只能选择站在一边。那人急着要纳本相为婿,一来想通过联姻令皇上间隙于我;二来更为了预备将来有变,摆布我做他的替死鬼。可惜你自作聪明,不肯将本相病沉之事泄露给人,否则何须酿至今天这步麻烦?如今本相已经不耐烦再陪他玩下去,一月之后,朝中会有大臣联名上奏,参沛王贪赃枉法盗用国库军资,他的别院处也会有人挖出龙袍玉玺,万事已然布置妥当。现下倒剩下慎之你了。慎之也算是个有识之士,跟随我多年办事,彼此也有个情分,本相就给你两条路选。”

见刘慎之猝然抬首,满眼希望,他便斯文接道:“若你执意旧主,相府今晚将会失窃,贼寇逃窜时伤了一位家臣,令此人当场昏厥,醒来后行为有如八岁孩童,痴傻终生难愈。如若你选择相信本相,我日后则将视你为心腹,连带你幼时失散的娘亲,都寻来完璧归赵让你以尽孝道。不过,我不会再等,你今夜就必须做个抉择!”

“我娘?”刘慎之一时失了冷静,惊跳道,“我以为她,我以为她早已离世……”

“她自然还活着,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不肯归为我用,你娘亲也和这事没有丝毫关系。我莫怀臣一向是非分明。你就在这儿好好想,琢磨透了,再跟我说……”许是劳累久了又多说了几句话,莫怀臣感觉胸口愈凉,撑着桌案清咳出声,在夜里分外的刺耳。

刘慎之死死蹙眉,良久,却潇洒起身捧了药碗呈给一边静立如水的男人,弯下了直直的腰脊,“慎之愿终身匡助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当初选择襄助沛王,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少年青衣鸿鹄之志。然这多年以来,沛王敛财无度,专横跋扈,欺压良民,早令他心灰意冷。直到遇到眼前的莫怀臣,看他日日累牍公务,看他处事张弛有度,看他利益场中从容周旋,这才惊为天人。揣测他的行事心理,更叫他生出几分棋逢对手的兴奋。想不到自己压根班门弄斧,对面的人能不露声色地留了他四年,只为了巧妙地供给敌人误导的讯息,三年前一举扳倒梁王,现在又发难皇叔沛王,这份城府手段,他怎能及万一?如今莫怀臣这般的人,还肯冒险留他在身边,他日后除了忠心相报,匡助这布衣丞相谋得胸中大志,还夫复何言?

“好!”莫怀臣终于轻轻舒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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