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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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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瞳,这一世,只能如此作陪;下一世,下一世,我一定,一定,一定……

染赤的剑深插进腰侧的泥土,握剑的手,无声垂落。

鬼和尚迅速扭头,不忍再看。

隐约之间,似乎师父很早很早之前教过他们,那首被遗忘的歌谣,在血泊上孤独地盘旋:

无猜恋,殇流星;十载痴,梦独行。

一朝拼得血如倾,唯憾不待故人音。

魂梦来兮归来兮,冰山飞雪不忍听。

不忍听……

“不!”

忽然,身后一声凄厉的哀呼,一抹艳紫的残影好像夹杂着雷电深处的狂惊,从他身边倏忽擦过,直直伸出了双臂。

浴血的人被她轻触,终倾倒进她的怀抱。

俊目合拢,呼吸全绝。

“杜魏风!”

任凭她将仙丹灵药飞快地塞进他的唇齿,任凭她颤抖的手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杜魏风不言不动,无情地冰冷僵硬下去。

“他死了!”

“不……”司紫抱住他的头颅,拼命地摇头,冷傲的容颜变作了彻骨的狂乱哀伤,“杜魏风,不……”         

作者有话要说:偶知道偶是后妈,抱头,怕虐的亲忽略掉此章就好。

不过杜魏风这样一个角色,某言在构思的伊始,就决定了他如此的结局。在码他的过程中偶也曾有过动摇,因为私心里也喜欢这个绝对纯粹的人物,写死他耗神耗力也于心不忍。

可是扭转剧情将师兄写为男主的确不大可能,某言说过不接受补偿品一般的爱情,那么师兄的故事,只剩下让他活着面对小瞳爱上别的人事实,或者为保护他的所爱而逝去两种方案。一种呢,是活着,但是分分秒秒必须隐藏自己情感的痛苦着;一种呢,是轰轰烈烈的死去,让小瞳永远地铭记他,也许还终于明白了他。

某言选择了让他死去,不破坏他永远的痴心,还他一个惨烈而极致的圆满。

啊啊,以上,亲们砖轻点,把偶滴锅盖打破了,乌龟就更慢鸟。咳咳,这章修得太耗神了,偶为师兄默哀蹲墙角去,周一更新。

☆、冤仇得雪

大雾散开,朗朗的蓝天下,西宫殿阕岿然,琉璃在阳光间越发耀目刺眼。

内殿里立了许多人,却静得仿佛能听到细针落到地上的微响。

人面相觑,风云疾变。

谁落了子,谁围了城,谁被谁牵引,谁引谁入瓮,又是谁,要做出最后一击?

那个清隽如神的男子,从进来就没有发出过声响。他好像笼在浓浓的雾中,立在一旁听凭余非把这西宫搅得地覆天翻。

余非一直在说话,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痛快淋漓地表达自己。

从小时候看尽母妃被皇后排挤,到成长过程中经历兄长的威压,余承天多少次心知肚明,却视而不见,从无制约。于是他从小就懂得了,皇城之内,根本没有所谓的父子兄弟,有的只是争斗和心机,谁夺到最高的那个位置,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至于过程有多少黑暗的涡流,风波散去,圣意止水。人们不会在意,不敢在意,唯有成败论英雄。

这些,都是他的父亲身体力行教给他的,他不过原物奉还。

金色织锦的龙袍上,九头盘旋的蛟龙掀起一阵狂怒咆哮,余承天的身体气得不断发抖。

试毒的银针,被掉了包;守卫的禁军,被余非控制;宫人内侍都不能靠近;更可气的是那个杜卧云。听到他的连声呼唤,那个柔婉如水的女子却娉娉袅袅地行到余非一边,穿着他给她的百花丝衣,戴着他赐她的赤凤步摇,含笑对余非说:“要那枚金印么?我知道在哪里。”

“混账!都反了你们了?”余承天终于忍不住暴怒地跳起,挥手抽向忤逆的儿子,却被余非毫不费力地挡住了。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孔闪烁着阴毒的狞笑,“父皇,您不必白费力气了。怪只怪你太过贪心,持续服用我给你的药,乐得夜夜笙歌,你的身体早被你自己掏空。今天就算活下去,日后也算不上一个男人了。不过这对你也没什么,不是么,这些年来,父皇又何曾是个男人?”

他总是阴沉着面孔地高高在上,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为了权利争得头破血流,好像在欣赏一群夺食的野狗,毫无怜悯,乐在其中。

“乖乖吃了药,我至少可以叫你感受不到痛苦。”

“休想!”

余承天要拍翻余非手中致人痴傻的丸药,却被狠狠推倒了,稀里哗啦撞进身后华丽柔软的靠背,脊背还是撞得大痛,四肢百骸随即蹿起一股浓烈的暴戾之气。

健康没有了,权利没有了,甚至连身边的女人,也背叛了他。

不,他永远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强者,他不可能落到这样的地步。

决不可能!

俊目望向不远处那个一直沉默的男子,瞳孔微缩了缩,他不禁重新挺直了身体,面上挂起了尊严矜持的笑,“莫相,你身为绍渊重臣,怎么能相信我这逆子的许诺?朕有几句要紧的话,想单独相告。”

“哦。”清淡白衣的男人沉默到如今,终于轻咳了一声,桃花目挑了挑,“皇上既然有话要说……”眼风飘过余非的脸,商量的问句,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殿下可否移驾稍待?”

在人家的宫廷,叫篡位的皇子去别处,等待他与垂死挣扎的老皇帝进行密谈,当真是荒谬至极的事。余非却只是面色复杂地瞟了他一眼,卷袖带风:“莫大人好自为之。”

莫怀臣温笑欠身,优雅如月华,“多谢殿下成全。”转身面对着余承天,才悠然颔首,“皇上请讲。”

殿内九重繁绢云帷被风鼓起,荡开无数褶皱,馥郁明黄滟滟,好像将拂过的空气都漂上了色,令这宽阔的宫廷越显得幽深重重。

余承天端坐在镏金榻上,看着眼前冷定无比的男人。

身边发虚,心里也发虚,感觉不适的唇舌相黏,胸口又像余非说的,开始气血翻涌。

此刻宫内能制衡肖智的梁国成被他派去了鸳湖,他无人可用。是以明晓得自己是中了莫怀臣的阴谋,还是只能指望他帮自己制住逆子。明明急得要死,语气却不能急,“莫大人,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余非是朕的亲儿子,他今日敢觊觎朕手中的江山,明日就敢出卖丞相,与绍渊为敌。朕不管他曾经承诺过什么,只要莫相肯明辨是非悬崖勒马,朕平安之后,朕可以将他许诺事物再加双倍奉送。朕自问待莫大人不薄,望你考虑清楚,莫要行差踏错。”

听着这番恩威并重的言辞,莫怀臣的薄唇不过如常般浅勾着笑意,不置可否,“噢?原来皇上对本相一直关爱有加。那当日“千玑台”上遭人毁损的长石,最近凌王的处处加害,还有今日鸳湖那儿埋伏的大内高手,想来,都是本相的错觉?”

余承天气息一凝,不免抵赖,“莫大人有什么证据?”

莫怀臣只是淡淡哼了一声,“本相似乎无须向你再证明什么。”

那笃定清明的神态,就好像在嗤笑一个妄图变出花样的丑角,看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的姿态,总能轻易激起自己竭力按捺的情绪。余承天不禁忘情地狠压住了扶手,“你确定朕要害你,还在我历越待那么久,计划和亲之事。今天还和我那个逆子一道闯宫,你究竟意欲何为?”

空气一瞬窒住,对面黑玉般的眸子深似冥夜,嘴角扬起讥嘲的弧度,“问了这么多无用的话,皇上倒不如问一问,本相究竟姓甚名谁。”

“姓名?”颐指气使的声音顿了顿,头一次开始带了颤音,“你不是立渊公子莫怀臣?莫非,你姓……丰?”

对面的男人终于收了笑,白衣澹澹,陡然凝为纠结疯狂的杀机,冰冻着赫赫雷霆。

余承天倒抽了一口气。晃了晃眼,那张记忆中逐渐褪色的面孔,与眼前的容颜终于重合了——英气,孤傲,还有坚定无转的执著。只是他比那个人更加文弱俊美,举止儒雅更似一位文臣。自己一直怀疑他,一直想除掉他,原来这直觉全然无错。

起身一个箭步,狠狠揪起莫怀臣胸口的衣襟,他失控地咆哮起来,“不可能,丰家当年那个臭小子早就在凌江里淹死冻死了。丰从逸贪生怕死投敌叛国,丰家被诛了九族,一个也没有活下来,通通死绝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叫嚣?”

眼前那人鼻孔放大,愤怒惊惶,那神情好像无数次的梦中,被他斩落头颅的一瞬间,如此怨毒而接近。

莫怀臣的呼吸不由气促,他毫不费力地回手反拧了余承天的腕,目光冰冷无伦,“余承天,你敢这样说?你当年为了谋夺皇位,设计诬陷我生父,害他含冤枉死英明扫地,害得丰氏一门被屠杀殆尽死无全尸。那时我才八岁,被青姨冒死搭救,落入凌江漂流了一整天,在一艘简陋的渔船间频死高烧了三天三夜。但是我还是要醒来,猪狗一般挨着日子还是要活下去,因为我对我的父亲,母亲,青姨,还有被你亲手杀戮的一百多条人命发过誓。我一定叫你好好品尝他们曾经遭受的痛苦。被背叛,践踏,被最亲之人覆灭的痛楚。余承天,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敢说我父亲是叛国贼寇,说我丰氏一族是罪有应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没有提高声间,那字字句句,却尖锥一般凌厉定在余承天错愕的面容之上。十几年的含恨孤绝,十几年的压抑隐忍,此刻一动,便掀起撼天惊澜,狂疾的力道几乎要拧碎余承天的骨骼。莫怀臣的面色却一片苍白,只有一双乌眸奇异的亮,迫着余承天不放,“你敢说?”

“我……”余承天纵横一世,此刻却被他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之人就似催命的阎罗,枉他自负枭雄,算计一生,却陡然发觉自己在那人的复仇大计中变作了一介蝼蚁。

原来,绝望是如此滋味么?他会要他的命?还是会用什么残酷的法子折磨他?余承天忽然怕了——他怕死,他怕痛,他更怕会受到生不如死的屈辱。他怕得牙齿都开始互相磕着打起架来。

越是自命不凡的人,越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失意,因为那比千刀万剐了他更令他难受。

余承天猛地心率齐噪,血脉里乱套一般乱跳乱涌,面色陡然变作紫金,他只能大口喘着气,勉强盯着莫怀臣,“药……”

莫怀臣却毫不动容,“我的父亲是不是被你所害?”

“药。”

“我丰家是否被你污蔑?”

“给我……药。”

九重宫廷,忽然扬起一阵狷狂的大笑,悲凉的声音惊飞了梁上一对鸟儿。却被层层富丽堂皇的纱幔一道道沉淀,最终只在静室中消匿不见。

语如冰,仿佛就是为了摧毁那个瘫坐在地上的人最后的意志,“想要药?一会儿你的好儿子自然会给你吃药。放心吧,你不会死,吃了药,你不过就变成一个神智失常的傻子,吐了口水再自己舔干净,给人跪着要求一碗白米饭,三岁孩童都可以嘲笑你的痴呆。不过,你也未必就能这么顺利地痴呆下去,因为你还有另一个好儿子,他恨不得你早点归西……”

余承天喘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好像个破风箱,浑浊地一呼一吸。面容灰白地死死揪住莫怀臣的衣摆,狠毒地咒骂道:“丰子汐,你……你会不得好死。”

莫怀臣只是轻轻弹开了他,好像弹开了一只肮脏的苍蝇,“可惜的是,我死与不死,你是看不到了。因为,你一定比我先走!”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余承天怔了一下忽然笑了。他捶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白发散乱,面容癫狂,“你好,你很好!你等着,你,你就是另一个我。这辈子永远、永远的孤家寡人,永远得不到心头至爱,永远痛苦不堪。因为你,你就和当年的我一样,野心勃勃阴狠毒辣,根本不相信任何人或者感情。我有多孤单,你就有多孤单,我的下场有多凄惨,你的也决不会好过多少,你等着!”

长殿间穿过一道优柔的夏风。

莫怀臣静静抿唇望着那人狰狞恶毒的嘴脸,玉面寒煞,不存半分血色。末了,唇齿间终于挤出一句云水般清越断然,“我和你不同。你只有野心和占有欲,所以当年的楼清音,到死都深爱我的父亲!”

清俊的背影不再留恋地转身而去,白衣渺渺好像天尽头的寂寞烟波,终于消失在漫起的天光云帐之后。

不一刻,余非的锦靴无声踏入。他望着不可一世的父亲匍匐在厚重的毡毯之上,好像老狗一般苟延残喘,富贵的黄袍摊了满地丑陋空虚的纹路。他心头百感交集,表面只是将那个药丸摊在余承天面前,甚至体贴地倒了备好了茶,“父皇,请用药。”

余承天灼烫精瘦的手指却一把扼住了他的腕,这次充满了祈求的味道,“皇儿,你听我说,我是你父皇啊,你不要糊涂,朕这些年最看好的一直是你,这皇位也迟早是你的。那个莫怀臣,他是在利用你,他是要报复整个历越皇室,他一样会害了你的。”

余非心里咯噔一声,牙一咬,干脆强行将那枚丹药直接塞进了余承天口中,硬掰着他的嘴灌了了一口水,看他慌乱不由自主吞下了药丸。他才退开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边的父亲大人,“他是否利用皇儿,皇儿心里有数,父皇只管就此安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莫这算是出了口恶气了,啊啊,偶是温柔滴娘亲。

此章虐坏蛋,总没砖头吧,放心滴爬走。要求亲们么么!

☆、宫变戾气

沉黄绣金的云幔后头,半掩着平躺的白丝裤角。宫人进进出出,流云一般安谧,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般平静。

莫怀臣与余非相对而坐,却在品茶。

余非定望了莫怀臣许久,突然苦笑道:“父皇说的可是真的,莫大人果然是来寻仇的?”

修长指端茶盏端凝,对面人却不置一词,桃花目中寂寥无声。

余非只好又道:“父皇已经为废人,大人还在等什么?”

莫怀臣这才侧目瞅了余非一眼,似笑非笑道:“本相在等谁,长平王马上就知道了。”

余非左眼疾跳。

是灾,是难,躲也躲不过的不祥预感。

急促的铠甲声起,肖智闯了进来,拱手为礼,“禀报殿下,方才御书房来了两个奸细。一个被属下射杀,一个逃了。”

“什么?”余非还没来得及出声问清,就见身边一道白影倏忽如狂烈风雪,茶盏应声落地,和着那人惊煞的语调,“你们杀了何人?”

喉间一管流芒银箫,寒煞的劲气只需稍吐,就能将他刺个对穿。肖智大惊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莫、莫大人这是干什么?”

那人一字一句,一直沉静的语声却已不大稳定了,“你们刚才射杀了何人?”

“杜……杜魏风。”肖智结巴着讲出来,银箫一颤,“另一个人呢,可有损伤?”

“他们和我们交手,另外一个带伤跑了。”

余非忙站了起来,“丞相大人这是为何?有话好商量!”

说话间只听得风动脚步,鬼和尚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见这场景不禁头皮发麻,却只能走近了禀报,“属下去迟了,杜魏风为了护她出去,死了。”

肖智直觉着一股杀意密密笼着自己的身体,见到鬼和尚才想起方才,忙加了一句,“下官有遣人去寻,但是嘱咐过不伤人只抓人。”

莫怀臣的银箫收了回去,被握紧了垂在身侧,俊眉却深深敛起。

幸好,她平安无事。但是这次意外殇了杜魏风,她若知晓了,又会作何反应?

她自然,一定,决不可能放过那个凶手。可她是否还会相信自己的说辞?杀她唯一的师兄,并非他的本意,她还会信么?

一直的沉静被打破了,胸口似被千丝万缕紧紧缚住,呼吸有些不顺。

鬼和尚却适时凑到他耳畔,低声回道:“凌王的人,来了。”

莫怀臣双眉轻轩,噢,终于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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