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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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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巧的手指悄悄钻进杜魏风垂握的手底,在长趼的掌心使劲挠了一下。

也只有他,想得出这么笨的法子,服下了不晓得是毒还是迷药的东西,还强撑着见到自己才昏倒过去。他当然被搜了身,不过解药已被他暗度陈仓,送到自己手中。她看不出莫怀臣的喜怒,而那个男人最后还是将师兄按她的心意留在了这间房中,随后拂袖而去,清隽的背影悠悠。

如今清瑜澶药效已扩散开来,她体内的软骨散已解。可杜魏风却昏迷不醒,身边服侍的女人是个高手,又盯得极严,她若给杜魏风解药,必然难以避开她们的耳目。

杜倾瞳咬了咬牙,索性翻身坐到榻上,展臂半扶了他的身子,回首对那两人比了个要茶的手势。两人亲密暧昧的姿势显然令容长脸子的女人有些不悦,皱着眉转身去取水。倾瞳趁她背对的一瞬,将剩下的清瑜澶全部倒入口中。

那女人将水送来,不屑地退开一些。倾瞳作势喂水,茶水却随着杜魏风的唇角缓缓滑落,半滴也没有被咽进去。她为他擦干了脸侧的水渍,随后径自含了一口水,直接对上了杜魏风淡色的唇,压了下去。

杜魏风的牙缝咬得极紧,倾瞳轻柔地试探着,贝齿磕着他的牙槽,婉转地推开。杜魏风还是沉睡着,淡唇被柔软地覆上,被动地贴着旖旎辗转,不自觉分了些樱唇的热度,熨烫起来。漆浓的眼睫震起了极其细微的颤抖,在眼睑下映出两弯影弧。倾瞳只怕浪费了这得来不易的解药,托着他的后脑,小心翼翼地从牙缝间将混着解药的茶水缓慢哺入他的口中,感觉到他喉间无意识地吞咽,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在不远处很明显地冷哼了一声,“荡女!”

荡女又如何?

倾瞳只作未闻,回身就面朝着杜魏风躺下。只要今夜能够顺利逃脱,去寻大姐和爹爹,她没有什么不能做。

顺势握住师兄的手,静静等待杜魏风的苏醒。离得很近,近得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凭良心讲,杜魏风生得实在十分俊朗。利落的剑眉,安静的长目,光滑的皮肤,下颌的线条稍嫌硬了,不过流畅完美的唇线却冲淡了那份坚毅。他更像一幅水墨河山,沉墨坚韧的山,宽阔寥寥的河,千年万年守望着日月更替,不肯改变。

就是这个人,身负卓绝武功,却甘心一辈子为了杜家为了她,做个影子般的人,生死不计。

杜魏风,你可不能有事,你不会有事!

倾瞳默祷着贴上他的手腕,他的脉象依旧迟缓。倾瞳就有些心焦,转而再想想,清瑜澶要起作用也需要大半个时辰,是自己太急了。现在想想,似乎从小到大,都是杜魏风在等待她呢。她才等了一刻,就按捺不住了,杜魏风哪里来的这么多耐心……

绷紧的神经在他身边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她不知何时神思迷离,盹着了一刻。蓦然感觉手边微动,就转醒过来,掀开的明眸对上了杜魏风那对情感浓烈的双眸,有一霎讶然。

这不是杜魏风的眼神。杜魏风总是木讷沉默五心不动,而不是此刻这般灼热狼狈,好似磅礴的情愫随时会破堤而出,巨浪一般席卷所有。

“师……”气音呼出一半被她咽了回去,因为杜魏风暗中捏了一下她的手,方才眼底错觉的深情,又化为一贯的沉敛。

伺候的女人还是听到了,走上来查探究竟,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气,“你们又想干什么?刚才抱了亲了睡了还不够?我还真不明白主人是怎么了,居然为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动了心。一对狗男女,真不要脸!”

倾瞳心道不好,还来不及安抚杜魏风,就被手边一股大力甩开了。含愤的劲气扫得她面颊生痛,杜魏风已如一道流风斜掠而去,掌如电闪,瞬间已与那女子对了七八掌。

那女子没料到杜魏风突然恢复了武功,慌张几下便知不敌,赶紧出声呼唤援兵:“来……”

却被杜魏风裂石般一掌击来,“人”字生生拍断在胸口,噗的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杜魏风凝着她眼白一翻,气绝软倒在地上,才微微眯眯眼,“你诋毁她,死有余辜。”

倾瞳随后飘然而至,望着地上的死人淡淡叹口气,“我们走。”

杜魏风解决了院中的人,两人直奔了玄音寺。

虎卧玄音,大姐给的线索半丝不差。

那个踩着斑斓大虎神采飞扬的伏虎罗汉座下,藏着一个灰布小包。她打开来看,是一枚镶金的令牌,上书“承天”两字。

那个令牌令倾瞳如坠深渊。

深浓的夜色终于被晨曦薄雾染成了缭绕无尽的烟白,蹄如飞,心似箭。

他们在将军府后门口击晕了要进去拖粪水的下人,混进府中。清晨的府邸极其静谧,只有凄雾在一片叶上铺下剔透的水泽,好似一摇就会簌簌落下满地。

一向严谨的大将军府,不知何故放松了守卫。倾瞳他们转了一圈才发觉,主人的前院空空如也,就连主人的卧室书房,也整整齐齐没有半丝人气。

也许是雾气太过浓重,渐渐压得人难以呼吸。

没有人,没有线索,也没有痕迹。

如斯的平静,好像坟墓一般的平静。

倾瞳心急如焚,索性闯进了一间下人房,两个粗使丫头分明还在蒙眬中,“谁啊,这么早?”

杜魏风只是默不做声飘然而前,伸指制住了她们的穴道,“如果还想要命,她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倾瞳缓缓走近,绝丽的容颜有种瓷器的苍白,不过瞳孔深幽,黑得不见底,吸着人的视线,压着人的心。

“将军夫人在哪里?”

“西,西下了。”

“将军,人在哪里?”

“昨晚回府了,好像又出去了。我们不能去前厅……不清楚……”

“能去那个院子的人呢,在哪里?”

“就在那个院子里。”

倾瞳哪肯死心,转出来又和杜魏风将府中细细搜了一遍,府中最有名的二十位身手不错的侍卫都不见了。

唯有无边的雾色,无声无息地弥漫过来,淡金的阳光在雾外无声窥探,却穿不过那样深重的浓沉。

跃过那道雕花的角门,倾瞳不觉踉跄了一下,被杜魏风伸臂搀住,她就侧首对着身边的人道:“师兄,我们去卧堰阁。”

杜魏风沉吟片刻,紧了紧她有些发凉的手,好似欲传给这个灵透女子所有的支撑,“如果司马也回去了,贸然去那里恐怕无用。不如先回府,和大人商量。”

“这……唉,听你的吧。”倾瞳低叹一声,握紧了胸口那块坚硬的令牌。

又是马不停蹄地回程,倾瞳满腹心事兼体力不支,几次快跌下了马背,杜魏风实在看得心惊,终于伸臂把她接到自己身前,与她共乘一骑,“你休息一下,不要多想。”

“嗯。”

倾瞳答应着,勉强闭目靠在他的胸膛上,眼前却旋转不住,都是纷纷是非。

四周音影叠复渐起,脑中却只剩下单调的马蹄声。哒哒哒,哒哒哒,载着他们奔向更深处的雾城,好似随时迷失了方向,可偏偏别无选择。

好一阵子,听见杜魏风低声迟疑地启唇,“清瑜澶,我怎么服下的?”

倾瞳回神,想想杜魏风较真的性子,只好尽量轻描淡写,“那个女人不是说了?我们为人医者,这点也不算什么。”

杜魏风提辔的手僵了僵,随即恢复了常态,“嗯。”策马加鞭,身体却稍微移开些,担心她察觉自己的异样。

小瞳如此担心家人的安危,还是不肯抛下他先离开,为他解毒与他同路。她的在乎,她对他的感情,就如她所证明那般,明晰,坚决,从无犹豫。

所以,他的唇间真的沾染着她的甜蜜?

所以,他的掌中真的握牢过她的清香?

所以,那段无知无觉的昏睡其实是这辈子最最疯狂的梦境么?

他努力地回想,可惜无从回味,心倒似乎在热烈中炸开了,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杜魏风竭力克制着,咬牙间露出两腮清晰坚韧的颌线。

如此心爱,如此珍惜,却又如此如此难以启齿。

可是他不悔,爱上这个女子,今生今世都不会后悔。

倾瞳安静地坐在他有礼的身前,不过淡淡嫣然。

杜魏风,我不说“谢谢”,不说“对不起”,因为你我之间,不必存有那些虚词。因为,我们是伙伴……

那天的雾气太浓,他们错过了彼此的神情。

六十一雾影凶兆

恼人的雾将白日都赶出了禹华城。

天宇阁内层叠的翠竹凝露为烟,缭绕的幽幽烟绿仿佛捏一把就能挤出青碧的水色。

李娉照例醒得早,心不在焉地在竹林间散步。一会儿,李娉漫然的步子停了,她揉了揉眼,几乎疑心竹林深处那个缥缈的白影是个幻象。那人恰恰回首,墨发黑眸,远看乘风生云,俊逸如仙,的确是绍渊丞相莫怀臣。

两人视线相交,李娉只好碎步迎了过去,欠身道:“莫大人起得早。”

莫怀臣也客气地颔首,俊目带着几丝倦色,好似一夜都未睡的样子,“公主早。”

两人由于身份性格,平日里原就少有交流,李娉不敢多问他什么,再随口客套一句,“原来大人也喜欢晨间散步!”

莫怀臣却摇了摇头,“非也。微臣是在恭候公主大驾。”

“噢,大人找我何事?”

“如今时机成熟,今日禹华将有大变,微臣怕难以□护得公主平安。安排的人会带公主速离禹华,几日后微臣将赶来会合。”

淡淡的言语,犀利得好像能穿破雾色。

李娉不禁昏乱地退了一步,“什、什么?”

对面的人依旧是冰冽沉静的神气,睿智的眸子润黑光泽,“请公主恕臣隐瞒之罪。不过也只有如此,公主才不必嫁给余战或是余非。”

“莫、莫大人的意思是……”

“如果历越大乱,自顾不暇,公主就不必和亲,也不必嫁一个不想嫁的皇子。不是么?”他轻咳了一声,面色映着碧竹,有种异样的白。

李娉隐约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文》么都没有懂,不过眼前的男《人》人镇定自若,似乎早已算《书》定了百步千步,神魔般无所《屋》不能。而且,他并无敌意。咬唇想了想,她突然抬头望定莫怀臣,楚楚的小脸上第一次带了决意,“大人只要帮我找到一个人,我就离开。”

莫怀臣稍微顿了顿,薄唇弯起优雅清冷的弧度,轻声道:“就算找到了,又如何?”

隔着身份、国家、皇权,悬殊而遥远的情感,找到了又如何?

这个问题,李娉近日想了无数遍。那几日,那一段相处,因为骤然的失去而显得更加刻骨铭心、柔肠百转。

此刻,莫怀臣的冷静使得李娉一时情不自禁,胸中的答案便冲口而出,“找到了总要告诉他,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就算不能结为夫妇,就算是最后一面,至少让他知道,世上有一个女子这辈子都会爱着念着他一个人。比起无缘无故的永别,悔恨一辈子,遗憾一辈子,至少我有那一瞬间表达自己的机会。”

莫怀臣好像有些呆住了,片刻,微微拢了眉,忽然难以抑制地咳嗽起来,捂胸一声接一声的咳得令人心慌,按住竹竿的指节拱突而青白。

李娉不觉急了,“莫大人,你没事吧?”

莫怀臣扬手,勉强匀了气息,“不要紧。”他深深望了李娉一眼,转身而去,“微臣会安排公主与他相见,不过,中午之前公主必须离开禹华。”

净衣如雪,飘动间卷动雾芒,颀长的背影却如斯孤绝而寂寞。

卧堰阁中的莲花开了,在水中一漾一漾,深艳的红悄自绽放,幽香还是顺着雾气蔓延到屋中。

寇天盘膝坐在榻上,两手却紧紧抵住前面那名女子的肩胛,真气的耗损令他的额上出了细密一层汗晶,他却持续将宝贵的修为不断地推入那女子的体内。

再瞧前面那个无力垂首的女子,鹅蛋脸,黛眉薄唇,端丽的面容没有半丝血色,呼吸也薄弱得几不可闻,颈下缠了一层厚厚的棉纱隐透着殷红——居然是自杀的杜秋茗。

一边的司马锦双手捂面,陷在椅中深深垂着头,一动不动,好像只在冥想。

司紫火媚陪在一边,也站了好几个时辰了。眼见着雾起愈浓,时间还是不断推移,比武的时辰也越来越近,都是心头焦急。

原来杜秋茗不光是司马锦的妻子,更是锦的心头至爱,这么多年以来,因为他不曾明确地说过什么,所以大家也就并没有将他娶的一个历越女人当真。可是当他昨夜抱着几乎断了气的杜秋茗失魂落魄地奔来卧堰阁,扑通给寇天跪下的那一刻,大家就都明白了。

他说:“她不能死,求……”

寇天没容他多说,就伸手接过了杜秋茗,“锦,她对你有多重要?”

司马锦抬头仰望自己的王,坚毅面容已不复战场上神勇的无畏,只是悲痛黯然,“失去她,如凌迟不能死。”

“没有她,你就活不了了?既然如此,本王成全你。”寇天似乎狠狠吸了口气,掌中的紫芒骤起,撞上杜秋茗的背心,吐出的真劲激得杜秋茗身体微颤。众人吓得心跳失控,他却游刃有余地扭头吩咐司紫,“还魂露。”

大芙国的三魂宝,两样有毒,还余一样,却是能白骨生肉的圣药,世上只存这一瓶。

杜秋茗已死,几乎已死。

甘露勾回了一缕清魂,寇天修习的百转真劲又是唯一能催化药效,为杜秋茗续命的内力。

寇天本就不爱过多的迂回。既然司马锦爱煞了妻子,他就不会让杜秋茗死。不光是为了司马锦这些年来的忠诚,还因为他欣赏司马锦不顾一切的痴心。因为今夜如若换了自己,他也是一样抉择——宁愿毁天灭地,也不会放弃自己所爱的女人。

因为拥有,所以保护,这逻辑如此的理所当然。

不过他爱上的那个女人,决不会自杀,而且很可惜,她也并不曾试图懂他。

杜秋茗身体实在太弱,虽然服了圣药,寇天只要止住引导的真气,她便血气立竭,难以为继。寇天只好如此不断催劲,一晚耗去了不少真元,胸腹间充沛的真气也隐隐淤滞。

朦胧雾气明晰几分,司紫再一次伸手探上杜秋茗的手腕,片刻后冷音似乎也轻松了些:“脉象稳了。”

寇天指尖一凝,吐纳间将真气缓慢从杜秋茗百骸千筋内抽回,拔出掌劲时他与杜秋茗都稍微震了震。手才离了杜秋茗的身体,就带着些颓然垂落下来。

旁边的司马锦一闪而至,已然接过了杜秋茗,火媚就势搀稳寇天的身体,朱唇清媚缠绵,“主人,你怎么样?”

寇天不过垂眸一笑,翻身下榻,眉间豪气如昔,“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司马锦查探了妻子的伤势,就将手中人儿交给司紫照料,转而单膝跪下,深深垂下了头,“我司马锦,代表司马一族,立誓从今日起永远追随凌王左右,终生伺候辅佐。若有二心,则天雷轰顶,尸骨无存。”

千金一诺,就是一世的无悔追随。从那一刻起,司马锦再不单单效命于派他潜伏历越的大芙圣女,而变成了新王寇天的忠诚下属。

染血无所泪,金铠战天下。得此一人,犹胜过取下千军万马。自古开疆扩土的霸主身边,怎能少这般的杰出之士?

寇天扯了扯嘴角,挥手命他起身,狭长眸间紫焰轻吐,“别讲什么虚套了,时候不早。安排好了她,我们就动身。今天若是误了我的事,一样是死罪。”

司马锦点点头,自去安置杜秋茗不提。火媚从旁献上一套缁黑丝衣,上头一颗玲珑的火焰珊瑚坠,烈得好似随时会燃烧起来,“主人,请沐浴更衣!”

“下去吧。”寇天独自浸入备好的药酒之中,好一会儿,木桶上白烟袅袅。草药药劲借着酒气沁入体内,他沉结的真气才运转回息。他转而用清水漂净,洗好了才眯了下魔魅的紫眸,随即一个起身,带着蒸汽的温水顺着令人赞叹的身体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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