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殿父子)untouchable无法触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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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寂，干净，孤高下却不经意间隐藏着温暖——这就是你。”
　　寒牙凝视着那幅画，慢慢说话间，眸子中沉淀着深深的眷念。也许曾经他还会去抱怨秋山的冷清而去追逐春山，现在，他只想做那环山的绿水，永远缠绕在秋天那座孤傲的山身边。那让人心疼的孩子，这是自己的使命，去给他以温柔。
　　“下次有画展，一起来看吧。”
　　两人走出国立美术馆的时候，居然都已经到傍晚了，这里正靠着几条商业街，这个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人声鼎沸。这种夜晚的人群中，越发让人感觉孤立无助。曾经反复那样自问：谁能给吾一庐，庇吾终身不受风雨？杀生丸望着远处点点璀璨的华灯，下意识就向身边人靠了一靠，一种从未有过的相依相伴的幸福感在他心中慢慢升起。他悄悄地紧握住身边人的手，轻轻点点头，浅笑就不知不觉浮了上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找一家饭店吃饭。”
　　男人带着杀生丸来到一家灯火辉煌的饭店，刚走到大厅，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过来：
　　“嘿，寒总，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
　　寒牙停下脚步，眉毛轻轻皱起的同时，做了一个让杀生丸不解的动作：他把杀生丸往自己身后拉，好像想要把他藏起来一样。
　　杀生丸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眯着眼睛的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衣服穿着倒很是讲派头，但看得出健康状况并不好，从面色到体型都是一副明显的纵欲过度的样子。
　　老男人旁边还站着一名年轻美艳的女子，恐怕最多二十出头，却让人感觉历经过沧桑，那接近完美的妆容和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让她显得如同一个美丽的玩偶跟在主人身边。
　　不知为何，看到那女子面容的一刹那，杀生丸感到难言的熟悉。女子身穿瑰色旗袍，围着一条非常大的毛领，那大的夸张的领子让杀生丸莫名的一阵不适，有一种脖子被人掐住般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Untouchable……Chapter　nine（2）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考完了T_T停了这么久，接下来一定会努力码的，两人还面临着两次较大的磨难，希望能在四月中完结！
　　寒牙尽力想要在男人面前藏起杀生丸的努力终究是白费了，男人的目光很快就定格在了那个漂亮的少年身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浮现在了他猥琐的脸上：
　　“没想到，寒总也好这一口了，唔~~你上哪儿，找到的这样一个清秀的可人儿……”
　　“——闭嘴！”
　　没等男人说完，寒牙已经猛地打断了他。在对面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愕然中，寒牙低声一字一句道：
　　“他是我的人。汪盛你想打谁的主意都行，唯独他，你想都别想！”
　　汪盛愣了一下。当笑容再次回到男人那张令人恶心的脸上后，杀生丸看见他伸出了舌头，慢慢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难得，寒总也会紧张了。哎，你真是多虑了，我~可是从不做夺人所爱这种事情的~”
　　寒牙没有回答。可是杀生丸从后面看过去，寒牙的背脊紧绷着，抓着杀生丸手的力度之大让杀生丸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要被捏碎！对面的男人虽然微笑着，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悄然笼罩了两人！
　　两人就这样莫名的僵持着，忽然，寒牙一拉少年，一句道别的话也没说，就护着杀生丸向楼上走去了。
　　杀生丸完全没有弄清缘由，浑浑噩噩地被寒牙拉着往前走。然而，就在杀生丸与那围毛领的女子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杀生丸全身僵住——他在女子那大得夸张的毛领空隙间，隐隐看到了一条细细的锁链，正系在女子的脖子上！
　　在杀生丸难掩震惊的目光下，女子依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美丽的面孔上，眼神空洞洞，真正像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偶。——刹那间，杀生丸好像想起了什么，这难言的熟悉感的来源——那一个万众瞩目的高台，众星捧月的男孩好像刀尖上的小美人鱼，在喧嚣中空灵的旋转。人群在疯狂地欢呼与喝彩，翩翩起舞的男孩，雪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色的眼睛中找不到焦距，空洞洞，好像一个人偶……
　　发愣地想，杀生丸被寒牙一路拉着踉踉跄跄冲进了一个包间。直到房间门关上，寒牙才如释重负一般，紧绷的背脊慢慢松下来，握着杀生丸的手也慢慢地松开。
　　看到男人如此紧张的样子，杀生丸知道事情有不对。在男人对面坐下后，杀生丸看着男人的脸色，缓缓问道：
　　“那个……是什么人？”
　　寒牙却明显不愿多说，只是简单道：“你不用去管那个人，我不会让他打扰到你的。”
　　杀生丸却毫不放松，继续道：“那么，他身边的女子呢，是什么人？”
　　寒牙抬起头，望着杀生丸：
　　“你看见了什么？”
　　“……锁链。”
　　一晌安静后，寒牙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些阴暗的事情，原本不想你知道。那个男人，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男孩。其中最被他宠爱的，是一对姐弟。那个女子，就是姐姐。”
　　“可是……”为什么要带上锁链？
　　“他是一个施虐癖和受虐狂，被他活活虐死的人不在少数，这在圈里已经不是秘密。而且，被他看上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会抢过去。那对姐弟，正是他不知用了怎样残忍的方法害死了一家人后抢来的。后来很多场合，他都会公然带着两人出现，可是后面……弟弟没有再出现了。有人猜测他逃走了……或者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下了姐姐。”
　　杀生丸愣愣的听着，脑海中却霎时间闪过一句话，是那个总是狐狸般狡黠的酒吧老板南叶一脸严肃对他说的，他说：
　　「——不要、插手他的事情。」
　　当杀生丸知道这段过往后，他忽然明白了南叶当时为何对他发出这样的警告。那个从变态狂手中逃出来的弟弟，杀生丸可以想象他曾经受过怎样的□，费了千辛万苦才逃离魔爪；而男人发现他不见后又是怎样的勃然大怒，派了无数人到处搜他。男孩居然就一路逃开了男人爪牙的追杀，一直活到现在。然而，最令杀生丸感到不可置信的是：那个看上去嘻嘻哈哈实则冷酷残忍的南叶居然会一改原则，一直庇护着那个烫手山芋，这其中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恐怕只有本人知道了——隐隐的，杀生丸的心下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寒牙显然没有意识到杀生丸此时剧烈的心理波动，然而少年紧咬嘴唇的惨白面庞也让人看着就心生疼惜。寒牙不由得伸过手去，握住了少年蜷成一团的右手，轻声却郑重地道：
　　“不要想这件事情了。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碰你一丝一毫的。”
　　知道寒牙会错意了，杀生丸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报以男人一个浅浅的笑容：如今南叶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雇主和雇员那么简单了，该怎么做，南叶必定会有自己的计较，自己也不必多虑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南叶，绝不会轻易交出那个男孩！
　　意识到晚餐的气氛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有些沉闷，寒牙端起一个杯子，向杀生丸举了举：
　　“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个星期，你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庆贺一下。”
　　“——可以回家了？”
　　男人看着杀生丸脸上瞬间绽放出来的惊喜，心下不由一暖：少年对那个地方表露出归属感，说明他是真的接纳了自己。这次他们回去后，那个地方就不再只是一个躲避风雨的屋檐，真正成为了“家”，成为他和他休戚与共的地方。
　　“嗯，我要冥加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迎接你回去。这次回去，我们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听着那句轻柔的话语，看着对面男人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露出隐约的笑容，那种霓虹灯下两人牵手漫步时候的浅浅幸福再次浮上了心头，杀生丸脸上居然微微有一点烫，讷讷说不出话来。默默与那人对视了几秒，杀生丸悄悄垂下了眼帘，小声道：
　　“我的礼物，也该交给你了……”
　　“李医生，这些天感谢您。”
　　“呵呵，不客气。年轻人，恢复能力强，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出院以后可要小心，不要又磕到碰到哪里，你爸爸又要心疼半天了。”
　　最后一次检查后，被诊断完全康复了的少年向医护们道别，就微微红着脸被男人一路牵着上了车。
　　出院那天是冬末的一个晴天，天空非常的蔚蓝高远，干燥清新的空气里有温暖的粒子在流动，仿佛还可以嗅到春天即临的馨香。杀生丸静静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一一划过的风景，前所未有的兴奋与紧张填充了他的心。就好像男人说的一样，这次回去之后，他们就可以开始真正全新的生活了。经过前面的种种，杀生丸已经明白了男人的心意，他也下定决心再也不去逃避。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会一直和男人站在一起，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他们分开！
　　车子驶进杀家的大门，在庭院前停下。两人都下了车，站在一起，望着不远处那栋洁白的建筑。两个月不见，庭院里的树木已经再次抽芽，成片成片的三色堇在阳光下正开的灿烂。微风经过飒飒作响的灌木丛中，桌椅整齐地摆放着，等待着主人的归来；大梧桐树下的秋千也依旧和曾经一样，静静停着，守着岁月的流逝。
　　寒牙牵住了旁边人的手，轻轻道：
　　“杀，欢迎回来。”


☆、Untouchable……Chapter　nine（3）

　　大门已经为他们敞开，两人手牵手走了进去。目光落到室内的那一瞬间，杀生丸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开来：下午的阳光正从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透明的一格一格玻璃外，可以看见庭院里的景色，正是春初生机涌动、绿意葱茏。这个曾经只会充斥着冰冷气息的房子，如今在雏菊般融融的暖意笼罩下，流动着浅浅的温馨。曾经那些只有珍珠黑和象牙白两色的家具已经全部被撤去，换成了柔和的木褐色，连窗帘都从以前的厚重换成了更为轻盈的材质。窗帘旁的矮几上摆着花，仿佛刚从田野里采撷下来，还带着清新的露水与芬芳，为这个素雅的空间增添一抹亮色，也带来一份喜悦。一切，依旧是杀生丸喜欢的简单的风格，然而，这里不再是一个寒冷孤独的住所，因为有他们两的存在，这里将成为两个人将共同生活的“家”。
　　看着少年久久立在原地，寒牙揽过他的肩，倾过身子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先去楼上把东西放下吧，等会下来吃晚饭。”
　　杀生丸走上楼，走进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杀生丸慢慢踏进去依旧感觉一切恍惚如在梦中。到现在他一个人静下来，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不到两个月前，这里还是他不愿踏足的地方，两个月后，他却怀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回到了这里。幸福实在降临的太过突然，几乎让他诚惶诚恐，让他紧张到心痛。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希望这一切能够维持得更久一点、更久一点。
　　将画板与画具都放在了原来的地方，杀生丸走到桌前，轻轻推开了窗。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窗外远处的那绵延的山脉又横亘在他眼前。杀生丸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还剩下的唯一一件东西——那个画筒轻轻打开。
　　画卷一分一分展开，杀生丸的目光随之缓慢移动。到最后，那幅花了杀生丸近两个月才完成的油画铺在了桌面上：坐在温暖庭院里的男人，每一个细微的眼神，衣服的每一道纹饰，甚至每一缕头发，都被描绘得无比清晰。可是，对于杀生丸来说，更重要的不在于那些让人惊叹的细节，而在于画师做这幅画时的角度——不是从窗口遥望，也不是花园的某个花架上偷偷凝视，而是就坐在男人身边，坐在男人对面，为男人留下这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
　　当初被男人禁止画人物画后，杀生丸就很少尝试油画了，没想到，这一次的挑战居然一下子成功了。虽然那之后多少年，他都没能再坐到那个角度去观察男人，可是这个画面已经给他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一落笔，线条就像他从笔尖流淌出来一般，丝毫没有停滞。
　　“少爷，下来吃饭。”
　　门响了。杀生丸应了一声，又重新卷好画幅，带着这幅画下了楼。
　　饭厅里，菜都已经上齐了，男人带着很淡的微笑坐在饭桌的一端，冥加站在男人的的身后。看见杀生丸出现了，男人抬了抬手，示意仆人们都下去。老管家临走之前，杀生丸似乎看见他对自己微微点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着男人带着微笑的俊朗面庞，杀生丸几乎觉得自己不能呼吸，拿着画轴的手居然也因为紧张而出汗。慢慢走到桌前，杀生丸有些发怔地立在了那里，踌躇着，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男人。
　　“犬夜叉已经给过我电话，今晚不回来了。今晚这里只有你和我。”
　　看着少年迟迟没有坐下，寒牙忽然道。男人这句话出口，杀生丸忽然觉得自己的脸莫名的更热了，他都不敢抬头去看男人，装作不经意的随随便便把手中的画轴递给了男人：
　　“……这个——是给你的。”
　　余光瞥见男人惊喜的神色，双手接过画轴，杀生丸努力平静自己地慢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窸窸窣窣”声中，对面在展开画卷，杀生丸低着头，心中越来越强烈的忐忑让他呼吸都快屏住。
　　然而过了很久，对面都没有反应，杀生丸不禁慢慢抬起头来，心脏好像也渐渐沉入谷底：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是男人不满意？难道是自己画的不好？为什么……
　　“你花了多久画这幅画？”
　　寒牙依旧盯着手中的画幅，忽然问。
　　没想到男人会问这个问题，杀生丸讷讷地老实回答：“一个月左右。”
　　刚回答完，杀生丸的脸就“腾！”一下子燃烧了起来！——男人拜托自己为他画肖像也不过是一多星期前的事情啊！自己现在却一不小心告诉他花了一个多月……！
　　寒牙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慢慢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的画卷再次小心翼翼的卷起。杀生丸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男人把画轴放在了一边，然后站起身。这时，杀生丸才发现男人居然在颤抖着，杀生丸有些茫然地抬着头看着男人，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被那个倾过身子来的人抱住！
　　“……谢谢你，杀……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如同羽毛般轻柔的喃喃在耳畔，杀生丸的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着，然后，又慢慢归于平静，好像一块圣地，好像漂浮在空中的一枚羽毛，无比的纯净与宁谧。杀生丸闭上眼，轻轻回抱住那个人，低声道：
　　“我很开心……”
　　“我也该把我的东西交给你了。”
　　脖子那里感到一阵微微的凉意，杀生丸微微缩了一下，寒牙已经为他扣上了那细细金属的环子。
　　男人的手离开时，左手上的什么东西轻轻划上了他的皮肤，同样是凉凉的。杀生丸低下头，只见男人为自己戴上的是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项坠是一枚戒指。杀生丸将戒指拿起来，发现戒指一端非常小却非常精致地镂刻着什么——居然是男人的肖像和杀生丸的名字。
　　这时，杀生丸才发现寒牙的左手无名指上同样戴着一枚戒指，上面同样镂刻着什么。寒牙已经重新在对面坐下了，轻轻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无名指上的圆环在酒水的光泽耀映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