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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弟爱学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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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在这里闹场吗?”
  两个保安拽着安贝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安贝甩开保安,坐在沙发上。“闹场的是你自己。我只是想坐在这里。”
  “随便你!”他转头对保安说,“如果他不老实,就把他丢出去。”
  因为之前的纠纷,客人们都十分注意安贝。安贝的手抓着沙发,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接二连三投在自己身上。他想忽略他们,却又受尽诱惑似的,去注意他的同类是怎样生存的。
  安贝之后便经常来,虽然每次葛乐看见他都冷着脸,但安贝没有闹事,便没人赶他。
  安贝现在回想,那真是一段煎熬的时期。他从来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人。那段时间,所有的宠爱都和他无关。他敬爱的学长开着一间gay吧。自己原来是gay。学长变的很厌恶他。他怕出现在别的gay吧会被人发现,不得不去他的酒吧去了解gay 。没有人意识到,他心里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从小受尽宠爱,一身傲气,若不是如此,怕早就崩溃了。
  就这样直到高二上半学期结束,他春节回家。
  那一年除夕,漫天烟火。那是他出生以来过的最期待最虔诚的一个除夕。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新年便是新的一年了吧。
  新学期开始,安贝又来到了babylun,他笑嘻嘻地拍了一下黑脸葛乐的肩膀。“既然你是gay,就应该爱护同为男性的我嘛。”
  他跳上吧椅,转头对林静说:“小二,上啤酒。”他虽然来了这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点过酒,自己也只喝过啤酒。
  林静看了一眼葛乐,待葛乐点头,她才给安贝拿了一杯酒过来。
  葛乐无视安贝,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安贝却不准备放过他。
  “学长,我以前很尊敬你,觉得你很帅很酷,还没毕业就开了酒吧当老板。”安贝一本正经地说。他知道葛乐现在不待见他。他回想自己上学期的行为,的确很胡作非为,大概葛乐希望他砸一次场也不想看到他一次一次像跟踪狂一样来。
  葛乐淡淡地说:“那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安贝看着葛乐,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失望。”
  葛乐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一声。
  安贝捏着啤酒杯。他没有这样的经验,有些不安。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先道歉。“上学期,对不起。”
  葛乐顿了一顿,问:“你今天过来想做什么?”
  “想和好。”安贝急忙说。
  葛乐看着他,说:“我是gay。”
  “我也是……”gay。安贝咽下自己的话。现在表达同志友谊太早了。“男人,能理解。”
  “理解什么?”
  安贝咬咬牙。“理解男人。”
  葛乐被逗乐了,说:“你把话完整的说一遍。”
  安贝嘟囔道:“我也是男人,能理解男人。”
  “这句话什么意思?”
  “想和好的意思。”安贝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自己说的都是什么东西,风马牛不相及的。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葛乐虽然这么说,但是脸色已经缓和很多了。
  “我已经想通了。虽然你是gay,但是和别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你还是我的学长,还是毕业前就开了一间酒吧。我还是很尊敬你。”
  葛乐点点头,进吧台拿起酒杯开始擦拭。“我知道了。”
  “那我以后还能来吗?”
  “我这里不接待高中生。”
  安贝抓着吧台,有些紧张地问:“那我来找你。”
  葛乐看了他一眼,然后换了一个酒杯。“你找我做什么?”
  安贝呐呐许久,说:“来看看你怎么管理的。”
  葛乐说:“和你现在看到的差不多。即当老板又当服务生,偶尔还是进货员、搬运工。”
  安贝觉得今天就这样子好了。
  之后,葛乐便发现安贝常常来这里。再之后,安贝便赖上他了。
  
  林静一转身回来,发现安贝就不见了。以为他走了,心里虽然纳闷,但没多想。
  安贝坐在隔间里,四处张望。隔间是用纱帘隔开的。整个卡座用一块精致古典的红色纱帘与散区隔开。灯光昏暗,红色的纱帘透明度更低,便看不清旁边隔间人在做什么。安贝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蜜,有些失魂落魄地傻坐着。
  他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学长不在这里,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自己傻呆呆的,要坐到什么时候。可是,他不想走。
  先前几个对安贝感兴趣的客人都看到安贝跑进卡座,有些依然和身边的同伴调笑,有一个端着酒杯跟了过来。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新朋友

  安贝闻声抬头看去。来人身形高大,体型健美,脸上是文雅略带玩味的表情,一双大眼染着风情看着自己。深棕色的枪领单排2粒扣西装随意地敞着,领带被扯过,稍显凌乱,头发也是稍微拨过的。男人边说话边走进来,停下的时候,单褶西裤下的双腿自然地前后。
  “哦,可以的。不过,酒吧包厢有最低消费的。”安贝还没回过神,有些犯傻。
  男人闻言表情一僵,末了决定忽略小家伙的傻话。
  他散漫地走过来,手撑在沙发上,以一种包围地姿势坐在安贝身边。“你常来这里吗?我怎么没看过你。”
  安贝摇摇头,说:“最近没怎么来。”
  “心情不好?”
  安贝哭丧着脸。“是心情太好,忘了。”
  安贝有问必答的摸样让男人有些郁闷——这孩子看起来很乖。他打量垂头丧气的安贝——清爽的寸头,稚嫩的皮肤,孩子气嘟起的嘴唇,略有些婴儿肥的下巴;向眼角处渐趋浓密的睫毛,桃红色的丹凤眼眼线,琥珀色的美瞳眼镜,极浅的粉红唇彩,精心修饰的眉毛——妆容和性格看起来很不一致呢。
  “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无聊吗?”
  安贝抬头看他。“那个……我来这里也很多次了,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对不起,我不玩这个。”安贝把各种调情统称为“这个”。
  男人笑了。“呵,我刚刚才看出来。”男人把左手从沙发上拿下来,喝了一口酒,然后靠在沙发上,同时把端着酒杯的右手搭在沙发上。他转头看着安贝。“那我们就纯洁地聊天吧。”
  安贝眨眨眼。总比一个人傻坐着好。
  “我叫安贝,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挑挑眉。真纯洁的问题,在酒吧从没有人问过他名字。
  “我姓赵,赵品厚。”
  安贝羡慕地看着他。“你的名字真好听。”
  他眼里的崇拜是那么的露骨而真诚,以至于赵品厚第一次仔细地品读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名字。
  “我要是叫安品厚就好了。”
  赵品厚哭笑不得。“名字是父母的心意和期望。”
  安贝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的父母对我的确很纵容,只是每次和人介绍的时候都会不好意思。我是男孩子嘛。而且,我写自己的名字时下意识会很小心,怕别人误认成‘宝贝’。”
  “哈哈,很有意思!不过,这里的多数人大约都希望自己的名是‘贝’。”
  安贝机灵聪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爸爸妈妈说过,他们不想对他要求太多,如果他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明白,他们愿意无止尽的溺爱他。在学校里,他的同学常常抱怨父母给的压力太大,专家老师也说父母过度溺爱对孩子成长不好,说父母应该尽到引导的责任。安贝把专家的话转达给安爸安妈。他们不置可否地一笑,说,引导和溺爱并不矛盾,如果孩子自己清楚自制,父母何必多次一举。他们不担心安贝做错决定,谁能不犯错?他们怕的是,当孩子需要体谅和安慰的时候,他们的怀抱不够温暖坚实,治愈不了孩子的伤痛。
  安贝这么一对比,顿时觉得自己的名字起的真好。虽然不是第一次觉得,他还是高兴地向赵品厚道谢:“谢谢!”
  赵品厚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沉吟片刻,便提出心中的疑问:“你今天的妆,是你自己画的吗?”
  安贝惊讶地摸自己的脸:“脸上的妆很明显吗?今天卸妆的时候,学姐才发现忘带卸妆水了。不过亚男学姐已经用她的爽肤水帮我擦过了,还是很明显吗?”
  赵品厚端着酒杯的手食指伸直,指着他的眼睛说:“眼线很明显,而且……假睫毛没有摘。”
  安贝抬手要擦,赵品厚赶紧抓住他的手说:“毕竟是化妆品,进了眼睛就不好了。”
  安贝也只是下意识地举动。他撇过脸,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很女气?……我今天的妆,眼影和眼线的颜色,因为cos的是妖狐,所以主要是黑线和桃红色,会不会很怪?嗯……邪气、嚣张、霸道、不可一世、唯我独尊……”一开始只是不好意思,但是想到偶像妖狐,安贝不禁好奇又兴奋,想知道自己没有穿妖狐的服装,戴白色的假发,还像不像?
  赵品厚还真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人,有些接不上话。若此时两人是相互调笑,随意说些便可,但他却不想破坏现在坦诚的气氛。他没有感觉到安贝所说的“邪气、嚣张、霸道、不可一世、唯我独尊”,倒是眼波流转间的天真又蛊惑的风情吸引他来搭讪。他想了想,说:“艳质有余,盛气不足。许是因为黑色眼影被擦掉了。”
  安贝有些失望,恹恹地说:“还有假睫毛也被摘掉了,妖狐一半的气势就在眼角浓长的睫毛。”
  赵品厚闻言看向他的眼睛。“睫毛是真的?”他赞道,“弧形妍丽,浓密适中。”
  安贝抿了一下嘴,又翻了一个白眼。“化妆的效果,因为是重中之重,睫毛画了好长时间。”
  相由心生,这孩子的心干净得很。赵品厚也不愿提醒安贝,他的妆容风流妩媚。
  “你刚才说了cos是吗?”
  安贝笑道:“是呀,今天在M大有一场cos大赛,我的社团也参加了,Cos《XXX》,我是妖狐。”安贝得意地说,“对了,我给你看看我的服装。”
  安贝打开沙发上的拉链包,然后拿出了一个盒子,小心地打开。“你看,是不是很嚣张?”安贝举着衣服说。
  这件衣服样式十分简单,但是色彩却很鲜艳,大量的红色直逼人眼。
  安贝抬眼看向卡座的走廊,没有看到服务生经过。他忽然开始脱衣服,把赵品厚吓了一大跳。
  “你做什么?”
  安贝调皮地笑道:“我穿上给你看看。可是这里是gay吧。我要注意一点。”
  赵品厚无奈地抚额。他很有举手的冲动。这里有一个gay。
  安贝脱衣服很快,穿衣服却很慢,看起来很小心。赵品厚发现,这件衣服一眼看上去很简约,内里却有很多小细节,比如衣袖是双层褶皱,不知道填充了什么料子,看起来鼓鼓的,穿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领口处,要将两条黑色的珠链来回穿过立领小口;腰带不是紧紧的束着腰,而是通过卡口固定位置等等。
  安贝边穿边时不时转头看走廊。鬼鬼祟祟的样子逗乐了赵品厚。他笑出声,却被安贝气急败坏地瞪了一眼。
  安贝终于穿好服装,然后转身从另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圆筒筒的东西,打开,小心地把一个假人头拿出来,然后再把过长的假发从盒子的凹槽处提起来。
  赵品厚刚被假人头吓了一跳,才平静下来,就听安贝对他说:“把酒杯举高。”赵品厚听话抬手。
  安贝皱着眉头说:“把酒喝光。”
  赵品厚明白了他的意思,依言把酒喝光,然后从桌子上抽出纸巾擦掉残留在杯壁上的红酒。擦干净后,他站起来把酒杯举到差不多和安贝一样高的位置。
  安贝对着玻璃杯调整假发的位置。
  假发上毛茸茸地耳朵一抖一抖的,赵品厚忍不住抬手捏揉。毛皮很软,耳朵皮套里面大概是硅胶之类的东西,手感很好。
  安贝调好假发的位置,退后一步,脱掉鞋子,从包里拿出有封印标记的铃铛戴在脚踝,走位摆了一个妖狐的pose。“怎么样?”
  
  安贝拿出比赛时的气势,冷冷地盯着赵品厚,右手一甩,竟然甩出了一条鞭子,压低声线道:“蝼蚁!”
  安贝的气势摆的很足,鞭子甩的也很有力,赵品厚正觉得好笑,不料隔间的红色织帘忽然刷的一声响。原来隔间空间小,安贝的鞭子勾到了织帘。
  旁边的两个男人“啊”的一声,惊跳起来,正要发火,忽然发现捣乱者衣着怪异,银白的假发披散在地,妖异的琥珀色瞳孔泛着光冷冷地对着他们。
  “妖怪!”尖叫声穿破悠扬的音乐。
  赵品厚抚额。
  
  “安贝,你给我解释解释!”林静气急败坏地叫道。
  安贝满脸通红地说:“我只是想和朋友分享一下喜悦。”
  林静咬牙切齿地盯着大红袍子、银色假发的安贝。
  先前被吓到的两个男人一人叫李秋川,另一个叫陈靖桥,虽然又羞又怒,但他们都是babylun的熟客,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对一个小孩子发火,憋得像喷气恐龙。
  安贝看林静这边没再发动攻势,抓紧时间又开始复读机一样对旁边两个客人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秋二人毕竟丢了脸,安贝再怎么道歉,他们心中还是有些小疙瘩。这时不知哪个围观群众“扑哧”笑了一声,慢慢地大家都笑开了。他们都饶有兴趣地打量安贝的造型。李秋二人受他们感染,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安贝的穿着上,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回只剩安贝一个人面红耳赤了。
  赵品厚把安贝揽过来,对林静说:“这事儿我也有份。因为我想看看,他才穿的。没想到小孩子太爱摆酷,一鞭子把帘子打下来了。”他转头对李秋二人道歉道,“两位朋友真是对不住,希望你们大人打量,别太计较,我请你们喝两杯赔罪。”
  安贝感激地看向他。明明全是安贝的主意,赵品厚一番说辞,让他只要分担“小孩子贪玩”的责任。谁会和贪玩的小孩子计较?
  围观群众中有几个熟客也认识安贝,一边笑着一边帮忙打圆场。
  林静又恼又笑的。她不是真心要安贝承担责任,只是想给两个客人面子。可是安贝完全不懂她的暗示,一点借口也不知道编,只是做小伏低地道歉,她护短的心一起,不禁又气又急。幸好赵品厚适时的接口给了两个客人台阶下。她赶紧抓住时机,对李秋二人说:“小孩子闹起来没分寸,希望你们别放在心上。为了赔罪,今天你们的消费打五折。”葛乐处事明面上都用“息事宁人”的手段,因此林静擅作主张,用优惠来赔罪。
  葛乐一直从来不主动得罪人,即使有纠纷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因此人缘甚好,这两个人是babylun的熟客,自然和葛乐交情不错,也认识安贝。今天虽然丢了脸,但是也被给足了台阶,他们也不好扇人脸面,便顺着台阶下来了。
  “我们也有些大惊小怪了。”
  “我们也有责任。”
  赵品厚看对方已经不计较了,便拍着还傻愣着的安贝说:“还不快道谢!”
  安贝回过神来。“谢谢!”
  赵品厚说道:“大家坐下来喝几杯,让小朋友给你们好好赔罪!”
  李秋二人摆摆手,说:“今天是我们气量小才闹大了,怎么好意思让小孩子承担责任?这事儿就揭过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林静道谢之后,便领着他们到柜台结账了。
  安贝愧疚地瞅着赵品厚,说:“真不好意思。让你背了黑锅。”
  赵品厚打趣道说:“因果循环呐,要不是我对你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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