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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作者:嗟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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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瑒躺在床上听着一早吵醒他的电话,齐红的唠叨,外婆的唠叨,小表妹的唠叨,他忍不住打断没完没了讲着天线宝宝的小表妹,问道“你爸呢,哥哥跟你爸爸说话。”
“爸爸不在家。”
“去哪了?”
“爸爸坐飞机飞,去看蚂蚁浩。”
“蚂蚁?行,那我给他打手机吧…知道啦,不会忘记买给你的,嗯,拜拜。”
结束上午的小组讨论,丁瑒和Ethan到留学生餐厅吃饭。这个土生土长的加拿大魁北克少年对东方文化近乎痴迷,对东方人也有种强烈的亲近欲,第一眼看见丁瑒,他就像发现了猎物一样盯上了他,在他眼里丁瑒的身上集合了众多他迷恋的东方气质,神秘,性感,忧郁。他曾经很严肃的对丁瑒说,“young;你是我见过最忧郁的东方人!”丁瑒的反应是嗤之以鼻的轻笑,可这才Ethan眼里又变成了东方古代人特有的清高。
丁瑒起初对他不理不睬,只觉得这个棕眼睛棕头发,个还没他高的少年神经质的可以,整天黏着他们这群中国留学生,吃喝玩都要在一起,可时间久了,尤其是在体会到他几个月都不减的热情之后,丁瑒也习惯了,有个人替他吆喝跑腿,也不是件坏事。
“young;你们晚上的聚会,你参不参加?”
丁瑒皱眉,Ethan从不叫他的英文名,固执的叫这个他自己翻译的名字,这让被迫去习惯的丁瑒有些不舒服。
“不去。”
“为什么?这是你们的聚会,你为什么不参加?”
“这是我们的聚会,你关心什么?”
“我当然关心,你们的一切我都关心!young;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忧郁,你的笑从来都没有超过华氏98度!”
丁瑒不理他,专心对付盘里的披萨。手机来了条短信, Ethan凑过去看,“哦!你是跟johnny有约会!”
丁瑒快速的回了信息,把手机放回兜里,“是啊,你要不要跟去啊!”
“我不去!”Ethan摇头,“Johnny根本不像个东方人,他比tony还像个本地人!”
丁瑒咧嘴,tony是他房东家养的拉布拉多。
Ethan还沉浸在自己的分析里,“你说你跟johnny认识了快十年,你们喝的一样的水吃的一样的饭,哦,对,川菜!为什么你们这么不像?你并不爱他,为什么你们会亲吻?这不是东方人的方式!”
丁瑒抬起头看他,“我们什么时候亲吻了?”
“去古城的那天,在走廊里,我看见的…”
“你看错了。”丁瑒打断他。
“怎么会呢…”
丁瑒捏着最后一块披萨,正准备损损Ethan的傻样,手上冷不丁一疼,一脸坏笑的男子嚼着从丁瑒手指上抢过来的披萨,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Johnny…”Ethan惊呼。
第35章 第 35 章
35
咖啡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满室萦绕着绵绵暖香。Johnny把灶上的火调到火种,倒了杯咖啡放丁瑒面前,自己另端了一杯半倚在吧台上。“你这样不行啊,总不能毕业论文也让别人帮忙吧。”
丁瑒看了两眼文件夹里的打印稿,随手丢在一旁,“再说。谢了。”
“我可是都忘记上次写论文什么时候了,这东西你只能做个参考。”Johnny正了正身子,“喂,既然不打算好好学,你干嘛要来读?”
“又不是什么好学校,混个文凭而已。”
Johnny打量了一番丁瑒,语气并不笃定,“你变了,变了好多。”
丁瑒还只是淡淡一笑,Johnny却已经自我否定式的摇摇头,转身照看灶上煮的食物去了。
近乎十年的时间,一个人能改变的空间实在太大。更别说所谓十年,也只是十年前相识,十年后再遇见罢了,中间没有几点痕迹。
丁瑒何尝没有同感,一个月前在酒吧里遇到,要不是他主动报了姓名,丁瑒一眼还认不出他来。按说这个中文名叫蒋煦的人曾给了丁瑒很深的影响,在他迷茫无助的时候,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看清自我,只是他没想过还有机会再相遇,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太小了。
“怎么样?看起来很棒吧!”
蒋煦把两盘看起来十分养眼的食物摆在吧台上,又拿了两只高脚杯倒上红酒,煞有介事的给自己围好餐巾,默默念了一句才左右开弓的吃起来。
意粉、炒米、牛排加蔬菜沙拉一盘装,沙拉里有丰富的胡萝卜土豆西兰花,中西结合不伦不类,一如他家半开合西式吧台加日式拉门阳台和软榻。
“我的partner吃过我做的饭,再也不愿意跑餐厅了,你有口福了。”
丁瑒拿叉子卷起意粉吃了一口,很给面子的点点头,“嗯,不错。”
“上次的故事你还没有讲完,后续呢?”
“嗯?”
丁瑒慢慢明白了蒋煦所指,有些为难的低下头。这就是他不喜欢醉酒的原因,管不住的嘴,把私有的欢愉和阴暗都曝光给不相干的人看。他没想过和人分享他和莫颖浩之间的事,只是那天试管杯里的酒,劲度超出他的控制。
“喂,继续说啊,后来怎样?”
“没怎样,我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你就当没听过吧。”
蒋煦好意提醒道,“你说到他不辞而别,而你还在别人的床上。”
丁瑒皱眉,“我随口编的,你忘了吧。”
“不,这不是你编的,我知道这就是你的故事,”蒋煦盯住丁瑒的眼睛,“想知道我的看法吗?stupid!你—很—傻,丁瑒,你拿不想害他当理由,可你了解什么才是真正害他的事吗?让他爱上你,却又被你一句解释不给的抛弃。”
丁瑒一阵心烦,叉具在盘子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不了解……”
“我不需要了解,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发表一下我的看法而已。”
吃罢饭两人找了张碟放着,边看边聊天。蒋煦在国内大学没读完就移民到了加拿大,他父亲经营清洁剂生意,和第二任妻子现住温哥华,蒋煦在加拿大已经生活了七年了,和法籍男友搬到蒙特利尔也是半年前的事。男友两天前飞到美国参加朋友的婚礼,被留在家里的蒋煦深感无聊,于是邀请算是故友的丁瑒来家做客,顺便给丁瑒被要求帮忙搜集的资料——一份广告策划案作业。
“……这边的人和国内正相反,在这里,性是放在桌面上的话题,而对金钱则讳莫如深。我生活了这么久,最大的感受就是这里的人太会享受生活了,尤其是我partner他们国家,无时无刻!父母不管子女,子女不管父母,大家少了很多压力,只管生活。”
蒋煦讲述着异国的生活感受,可听众貌似兴趣缺缺,大部分时间里都只是他一个人在说。晃动着酒杯里清亮醇红的液体,蒋煦扭头看向丁瑒,“你太压抑了,既然都到了这里,就该让自己快乐一些,”蒋煦凑了过去,声音里暧昧不明,“丁瑒,你需要发泄出来,性是最直接最棒的方法!”
丁瑒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蒋煦,到了此刻,眼前的人才和记忆里多年前夏令营认识的那个重合。他任蒋煦贴了过来,甜香的酒气喷在自己脸上,丁瑒侧过头,避开了他将欲落下的吻,蒋煦轻轻笑了声,毫不介意的换了目的地。
蒙特利尔的冬天很冷,房间室内的暖气却开的很足,丁瑒在蒋煦的撩拨下身子渐渐发热,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皮带被轻松的解开,蒋煦挪动着滑下沙发,跪在了他两腿中间,这样的姿势陌生而突兀,视线范围不和谐的家具更他让清醒了自己的坐在,丁瑒忽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空虚,他抵住蒋煦想要伏下的头,声音冷涩,“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蒋煦轻笑,手下巧劲的移开丁瑒阻挡的手,“我会告诉他,你是我的初恋,他能理解的。”
“我不能!”丁瑒推开蒋煦,整理起自己的衣服,蒋煦跪在地毯上看着他动作,表情十分不解,“这只是sex,just enjoy it!你有反应的,”蒋煦试探的抓住丁瑒的手,“当年不就是这样?”
丁瑒冷笑一声,“当年我才15。”
“你的意思是,我诱|奸未成年?你好像没吃亏吧!”丁瑒不语,蒋煦的口吻几乎语重心长,“喂,我只是认为你需要发泄一下,而我也有需要,这不是很好么?”
“你刚才还在劝我争取挽回,转眼就要我跟你上床?!”
蒋煦索性坐在自己小腿上,“这是两码事,你们现在没在一起,你也没想再在一起不是吗?”
“我想!”丁瑒嚯的站起身,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这么激动起来,晚餐时的谈话让他焦郁,熟悉却又有些不一样了的情绪让他像是喝了酒一样头脑发烫,“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能吗?他不该遇上我!他本该过他的生活读他的大学!再遇到一个他喜欢的女人结婚!”
“可是他已经遇到你了。”
“你懂个屁!我能给他什么?我他|妈连人都护不住,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那只是你现在不能给。”
“我家里怎么办?你家里没人管,又是在加拿大,我呢?全家的人眼睛都盯在我身上!他们让我断,我就得断,他们让我出国,我就得出国!我现在没能力是吧还要家里养,可我有能力了又能怎样?我舅舅走过来的人,还不是劝我断?他难道不爱吗,他难道就没争取过吗?结果呢?!我告诉你,他说他不后悔当年放弃,他活的不开心活的受罪,可至少他在乎的人好过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
蒋煦看着眼前眼睛发红,焦躁的走来走去的丁瑒,直到他发泄完了,才叹出一口气,“丁瑒,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现在的感受,你开心吗?”他伸展了有点麻掉的腿,喃喃的说,“你和你舅舅都是蠢蛋。”
丁瑒回去的时候拒绝了蒋煦的车送,他需要点冷空气清醒清醒。手机收到蒋煦发来的短信,“Sorry,我可能由于置身事外而考虑轻松了。其实你很令人羡慕,你痛苦至少说明你很爱他,可既然爱都有了,其他还有什么可怕?为什么不大胆的试试呢?”
正月里到处都是喜庆,家人们聚在一起享受难得的假期,齐越却更加惦记远在千里之外独身一人的莫颖浩。他开始每隔一天就打电话,问问最近在做什么活,午饭吃了什么。起初三个里有两个都没人接听,后来莫颖浩接了,也只是有问必答,没有多余的言语,甚至语气都平淡地听不出高兴或是不高兴,但他依然不放弃劝说莫颖浩回家,至少那样,自己还能照顾着点他。可莫颖浩从没有松口过,只淡淡的说,我过得很好。
挂了电话,齐越坐在冷清的家里发起呆来,手机很快又响起来,丁瑒的声音跨越重洋,没有一点阻泄,“问卷我发你邮箱了,有空帮我做了。”Ethan的一篇论文研究东方美食,丁瑒被请求承包了一部分问卷。
“行,我尽快做完回执给你。”
“嗯,多找几个人吧,看看谁乐意填一下。”
“知道了……丁瑒,”齐越走到窗边,“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可是总是要说。丁瑒似乎在看书,电话里能听到刷拉拉翻页的声响,“什么事?”
“我想把莫颖浩接回家,在市里看看给他租个房子。”
翻书的声停了,丁瑒好一会也没出声,齐越只好继续说:“他一个人在北京无亲无故,在这边,好歹我能照顾。”
“什么叫…你能照顾?”
齐越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慢慢说出心里的想法,“北京太大不适合他,在这边租个房子,如果他回心转意想复读,我还能帮他联系到市一中。”
丁瑒跟没听见这句似的,执拗于上一个回答,“为什么,你要照顾?”
“…我前段时间去看过他,大冷天的一个人骑着车送货…”
“你去找他了?你干嘛要去骚扰他?”
“我只是想能照顾——”
“你要照顾?”丁瑒打断齐越,“你干什么要照顾他?你是他什么人啊你就要照顾他!”
齐越微微皱眉,声音里有了长辈的姿态,“丁瑒,你这是什么口气。”
“你凭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瑒,有些事,还是等你回来了再说。”
“你现在就跟我说,”丁瑒的声音,似乎有了很大的忍耐,“都说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现在能说的,就是我要照顾他,我有责任照顾他!其他的——”还想说什么,丁瑒已经挂了电话。
丁瑒深呼吸了一阵,正对着窗口的位置,湿冷的风猛钻进肺里,激得他反而清醒,他重捡手机拨打了黄侃的电话。
李燕看了一眼传出哗哗水声的浴室门,接起了显示奇怪号码的来电,问了半天才知道是谁,丁瑒的情绪有些不好,只叫黄侃来接电话。李燕本来有的一喜悦因为丁瑒冰冷的口气烟消云散,“他在洗澡,没手接电话!”
或许李燕知道,丁瑒顿了一下,问:“最近是不是有人找过莫颖浩?”
“我怎么知道!”
“他住黄侃那里你会不知道?”
“拜托,我们早就搬出来了!”
“那莫颖浩现在一个人住?”
丁瑒的声音有点急,听在李燕耳里却是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不知道,陈阳跟他住一起的吧。”
“陈阳…就是那个跟莫颖浩一起住院的男生?他是什么人?”
李燕忍不住了,她一点都不理解半年都没有联络过一次的丁瑒,突然打个长途就是为了打听陈阳是什么人?管得倒宽,都出国了怎么还在纠缠。
李燕脱口而出:“他是正常人,浩子和他在一起,他们感情很好,你别再去打扰他了!”
对方半天没动静,李燕以为他要挂电话了,才听见他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天天吃睡住一块,浩子又那么招人喜欢,日久生情嘛!”李燕自认没有撒谎,她确实觉得陈阳和莫颖浩之间有点什么,一个难相处的怪咖,一个不爱说话的内向小孩,居然能和谐的呆在一个屋檐下,不奇怪么?
丁瑒记不得李燕后来还说些什么,他并不相信,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仍然让他不能招架。他把一切交给时间,可时间这把利器并没有在他身上显现神力,他把放不下归因于不得,可他偏偏得到过那么一些,如沐春风,心心相印。可他似若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莫颖浩不会永远只心盛着他,没有了他,还能喜欢上别人。丁瑒近乎绝望的发现,自己从未认识和接受这一点,他从没向莫颖浩求证过,是因为他理所应当且自私的认为,即使不在一起了,他的心还应只是向过自己一人。如若要丁瑒死心认命,那也该是一段能给莫颖浩安稳与正常生活的感情,他正是为此才妥协的啊,而不是另外的一种可能,男人。
Ethan看到神秘而忧郁的丁瑒这段时间变本加厉,他偶尔像只丧偶的话梅鸟,长时间的对着食物发呆,一顿饭吃不下两口,又会像伤了前蹄的困兽,焦躁的徘徊不停。他去和Johnny喝五颜六色的酒,却能在醉到不能行走时依然绝口不提,Ethan很为丁瑒担心,拉着他爬山散心,在清香馥郁的绿林里,Ethan张开手臂拥抱清晨清凉的空气,“你的生命不长,不要用它来悲伤。”他对丁瑒说。那时丁瑒回头看去,朦胧的晨光中,Ethan额前的一缕头发弯绕在带笑的眼梢,像极了鸟儿收拢的翅膀。
3月21日,黑色星期四。一切都发生的毫无预兆,这一天午后的太阳,在丁瑒的记忆里都是黑白的。那之后过了很久很久,丁瑒仍然会无数次从午夜的梦魇中惊醒,然后有双手臂拥他入怀,温暖着他,引导他从黑暗中醒来,看见明光。
3月21日上午11点,丁瑒结束了最后一节课和同学来到餐厅三楼吃午餐,因为天气的骤然回暖,吃罢饭丁瑒回到公寓换了件薄呢套头衫,Ethan发短信来说下午的礼堂活动他也要来,丁瑒回信他,会帮他占个位置。午后1点多钟,丁瑒和其他几名中国留学生提前来到礼堂,发现自己忘了带活动要上交的问卷,便发短信让Ethan来时的路上去他公寓里取一下。活动开始了5分钟,Ethan才从礼堂门口溜进来,钻到丁瑒旁边的空位,掏出卷成筒的问卷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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