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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作者:嗟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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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忽然介绍朋友给他。丁瑒也忽然想起了记忆中一件他一直没有得到证实的事,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暗示自己是自己想多了,所以他从来不曾主动的去证实,但如今这件事忽然自己跑到脑海里,联系起所有的一切,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那是在丁瑒高中遇到那个夏令营男孩,在对自己有了新认识之后,丁瑒记过一段时间的日记。回忆了自己初中的那段暗恋,记下了一些从夏令营男孩那里听到的话,后来那本日记被丁瑒放在书桌柜子的最里面。那个是普通的软皮本,顶端有一根像书签一样的细绳可以用来夹在任何一页里。丁瑒后来发现那根绳子挪动过位置,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后,本子就被刻意藏了起来,但那之后他的柜子却有被翻动过的迹象。丁瑒不是洁癖,对学习生活用具的管理也没有到必须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的地步,但他却对自己物品的摆放有着他私人的习惯和敏感,即使并不明显的翻动他也能看得出来。他怀疑过母亲,也有些担忧,毕竟日记的内容对于一个家长来说肯定是爆炸性的,但是丁瑒担心的事情意见也没有发生,渐渐的这件事也就慢慢被遗忘了。
 丁瑒曾经设想过各种跟母亲摊牌的情景,前一天舅舅跟他说那句话时他还想也许真的要好好想想这件事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如此让丁瑒措手不及。当这一刻真的出现在丁瑒面前,丁瑒发现这不是任何一种他曾想到过的感觉。他看着眼里掩饰不住期待的母亲,狠狠的闭了闭眼睛。
 “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男的女的?”
 “男的。”
齐红几乎瞬间泪积眼眶,她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妈,我是,我喜欢男人。”丁瑒没有勇气看向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无法想象自己对母亲做出了怎样一件残忍的事,然而他只能继续残忍的补上一刀,“我是,我是同性恋。”
##
齐越提着两大袋子的打包饭盒来到丁瑒家时,丁瑒已经被他妈“软禁”了两天了。手机被没收,也不许出门。丁瑒好几次想跟母亲谈谈,齐红只是做着自己的事不理他,饭做好了就自己也不叫他,等丁瑒出来吃她就自己回了房间。丁瑒去敲母亲的门,但每每看到齐红红肿的眼睛,那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齐越一进屋就发觉气氛不对,他找丁瑒有事,但手机一直打不通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他只好打给了他姐,他姐在电话里情绪不太高,只说丁瑒是在家里就准备挂电话,齐越顺口说我马上过去多过我一人饭,齐红说,中午没做饭。齐越只好自己掏腰包买了一堆饭菜来找人了。
丁瑒正躺在床上发呆,见齐越进来颇有些意外。
 “你手机怎么停机了?”
 “哦,被我妈没收了。”
 “你妈没收你手机干什么?”
 “哎…”丁瑒叹口气坐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有事跟你说。”齐越于是把他同事告诉他的事转告给了丁瑒。姓陈的事被上面知道了很生气,正在重新考虑调任宣传办的事。
 “我同事告诉我不知道怎么被媒体知道了,事情闹的有点大,现在网上都能看到新闻,说是学校老师体罚学生,那个姓陈的还真不是个东西,我看他真的是有病症…”
丁瑒没顾得听下去话,他迅速的打开电脑上网搜索起齐越所说的新闻,体罚?丁瑒在心里冷笑出声。新闻很快就搜了出来,除了几条标题是“中学教师体罚学生致伤”的文字新闻,他还搜到了一条视频新闻。丁瑒心跳得厉害,点开了视频,在记者几句与其他新闻无异的开场之后,丁瑒看到了让他眼眶欲裂的情景。那不是一块血迹,是几大片,在地上染出很远,明显就是受伤的人在地上爬过留下的印迹,丁瑒眼睛酸酸涨涨的有些模糊,他很清楚那些是谁的血,一切的想象都比不上亲眼看到来的震撼。
 “我当时把上楼来放撮箕,开始听到有人喊救命,我就跑过去看,那个门上头糊着纸我也看不清,但是响动就是里头发出来的,我以为是遭了贼,就找那个东西砸门,我那个钥匙在下头没带在身上…我把那个门砸开一看哪,那个娃儿满脸是血的爬在地上啊,衣服也给扯破了啊,后头有个人还在抓他,我吓得不行,过去想也没想就踢了那个人一脚把那个娃儿就救了下来,那个娃儿跑都跑不动我就把他背起来往外头跑跑到我屋子里头,后来我看那上头一直没出来人,然后不久就有警察来了……”
镜头前门卫老汉对着记者诉说着当时的情景,丁瑒木木的看着,直到镜头里的场景变成了医院,他的心猛的一缩,很快就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因为是未成年,莫颖浩的面部被做了处理,但是那模糊的一块还是能看得清刺目的红一直延伸到衣服上,他坐在凳子上被记者围绕起来,记者问他问题,他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就有人闯进来搂起他往外走,丁瑒认出那是村长。
 “丁瑒,丁瑒?”
 丁瑒从齐越的声音里缓过神来,他慢慢的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舅儿,帮我,帮我买张去G市的火车票……”
 “你要干什么?”齐越觉察出丁瑒的不对劲,他转头看了看视频,又看了看丁瑒,眼睛蓦然睁大,又慢慢叹出口气,“是他?”
 丁瑒点点头,“我跟我妈摊牌了,他把我手机收了也不让我出门…你帮我买张票,我得见见他。”
 “你说了?你已经说了?”
 “嗯,我得回去,不去不行。”
齐越抬起手想摸摸丁瑒,手停在半空又放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睛说,“要不,你先告诉我怎么联系他,我——”
 “齐越!”门嘭的一声被推开,齐红忽然出现在门口指着齐越,“你是怎么当长辈的?嗯?你是丁瑒的舅舅!”
 “姐!现在眼下重要的不是这个好不好,丁瑒他没有错——”
 “是!他没有错!错都在你身上!你是怎么当长辈的?!”齐红几步走过来抓住齐越的衣服,“你自己变态就够了为什么要带坏我儿子!你为什么要带坏我儿子!!”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齐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那一句谴责带着足够的杀伤力,瞬间让齐越怔在当场。
齐红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从不曾想中伤弟弟,但是那一刻她什么也想不到。看着齐越难看的脸色,齐红动了动嘴唇,眼里的泪终于再次落下。丁瑒也满是震惊和疑惑,他看着母亲和舅舅都沉默的站在那里,舅舅脸上的震惊慢慢平复下来,他看到舅舅忽然笑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门口,然后转身看着自己的姐姐,那是一种怎样的语调,是丁瑒对于舅舅的记忆中从来不曾见到过的。
齐越脸上还挂着惨淡的笑,“我是变态,我为了变成你们眼中的正常人,扔了我的爱人按着你们的意愿来,结果呢?我亲手毁了自己的生活,你们觉得还不够?那行啊,继续吧,再毁掉你儿子的生活吧!”
没有嘭的一声巨响,齐越轻轻的关上了门,而在丁瑒的耳里,那声响巨大的足以穿透耳膜。


 



第18章 第 18 章
18
莫颖浩从师傅手里接过手机心里犯了难。那天之后手机就开不了机,即使充了电也不行,修手机的师傅说可能是排线出了问题。他手里的是个品牌货,他不能保证换了他们家的排线就能和原来一样,而且换这至少要两百块钱,他没那么多钱。
莫颖浩拿着手机回到村里时,被正找他去家里吃饭的村长撞见。村长二儿子从小学就跟莫颖浩同班,村长每回让莫颖浩带送东西就是给他,两人的关系不错。此刻看着莫颖浩头上的纱布和脸上未褪的青紫,村长儿子恨恨的咬牙,“姓陈的我早看不顺眼了,就知道拍马屁!”村长瞪了儿子一眼,莫颖浩默默吃着饭没什么反应,村长磕了磕烟斗:
“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浩子没什么大碍是要紧的。”
“停职反省算个什么决定啊!应该抓他去坐牢!”
“行了你给老子闭嘴!再废话给老子滚下去吃饭!”
村长儿子不满父亲的批评,愤愤的扒了口饭,扭头看莫颖浩始终没什么反应,更气起来。
村长觑莫颖浩,“浩子啊,这个这件事啊,学校也说他们有责任,问问你这个有什么要求没有,咳,我想着你爸也不在了,这事儿你一个人不好说,你就跟学校提提要求,不把这事往大里闹了,啊?”
当的一声,村长儿子把碗往桌上一磕,“我吃完了!”转身跑进屋了。
“个兔崽子,”村长咳了声,又往莫颖浩碗里夹菜,“吃啊,多吃点啊浩子。”
“叔儿,我想打个电话。”
“哎?你要打给谁?”
“…丁老师。”
“哦哦,好啊,打呗,丁老师很关心你,一直打电话来问,当初也是他打电话给我赶我去找你的,打吧,你也该跟人家打一个谢谢人家。”
莫颖浩起身走到电话旁边拨号码。从那天回到家,莫颖浩就想听到丁瑒的声音,也不是要讲什么,只是想单纯的说说话,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可是自己的手机开不了机,而丁瑒的电话也一直关机。
莫颖浩心里带着期望,按下几个早已熟记于心的数字,结果却依然让他失望,已关机。
“又没通?哎丁老师可能在忙事,你别急,啥时候过来打都行啊。”
莫颖浩扣下电话,裤兜里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在相隔数千里外的D市,依然与母亲处于冷战的丁瑒也不好受。母亲的态度让他有些无措。齐越那天给他的震惊他都来不及消化,也没人对他解释,他自己是可以就这么跑出去的,但是要跑去哪,又能做些什么呢,丁瑒更想和母亲好好谈谈,无奈母亲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不交谈,也拒绝听他开口说任何事,他只能被困在自己的屋子里徒劳等待,却又不知是在等待什么。
“穿衣服跟我走!”
这天午饭刚过,齐红冲着憋在屋子里的丁瑒喊了一句。丁瑒套上外套跟着母亲走到门边看着弯腰换鞋的母亲问,“去哪啊?”
“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
齐红瞪着儿子,“带你看医生!”
丁瑒站在那里,还保持着询问母亲的姿势。他就像是独自走在黑暗里寻找着出口,而手里唯一的带给他希望的火光,却被母亲冰冷的话扑灭了。胸口慢慢涨起来委屈与失望,随即而来的是让他无法抑制的脱口而出的心痛。
“你够了没有!啊?我没病!我一点都没病!我生下来就这样了!你就是把我关疯人院里我也就这样了!”
齐红忍着眼眶里的泪,不想放弃的一把拽住丁瑒就往外走,“我不管!你给我去看医生!你给我治回来!”
丁瑒鞋都没换被母亲拉到了走廊,两人推推搡搡走到楼梯中间,楼梯道本来就窄,丁瑒嘴里劝着话手上还要提防齐红摔倒,齐红像是下了决心一样不管不顾的往下拽丁瑒,推挡着护着自己往回走的手,“你跟我走!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妈!你别闹了!我们回去好好说行不行!!!”
“不行!我什么都不听!你跟我走!”
“妈!”丁瑒终于挣开母亲的手,“我不会跟你看什么医生的,我没病!”说罢转身就往回走。身后没有母亲坚持的声音,她甚至没有再追上来,可当丁瑒走到自家门口时,他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响,转身一看,母亲已摔倒在地上。
“妈!你怎么了妈!”丁瑒吓得连忙跑下楼扶起母亲,齐红坐在地上,惨败的像是零落的枯叶,她捂着痛入筋骨的脚踝,“啊”的一声哭了出来。 
齐越赶到医院时齐红的脚已经被医生处理过戴上了护踝。“只是扭伤了,没伤到筋骨韧带。”丁瑒内疚的转述了医生说的话,让齐越看一下就要出门,本坐在椅子上看着床单发呆的齐红忽然说话:“你要去哪?不许去!”
丁瑒无奈地的看着母亲,“妈,我去拿药,很快就回来。”
齐越走过去坐到齐红身边,姐弟俩沉默了好久谁也没说话。齐红心里还带着对弟弟的愧,可是眼下她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这些天她没有一秒是安心的,那条发自儿子旧手机号码的短信,让她不受控制的又做起那些噩梦来,这几年的小心翼翼和只有她自己能体会的恐惧,让她一次次猜疑,又一次次的自我安慰,而所有的一切和她独守的秘密,都在丁瑒的一句话中瓦解了。她逼迫自己不去想,越逃避却越想得多,那种反反复复的不甘与痛苦折磨着她,让她找不到出路,得不到解脱。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老天爷才用这种方式惩罚她,为什么报复在自己弟弟身上还不够,又要报复在儿子身上?齐红看着自己肿起的脚踝,心里忍不住冷笑,这痛楚真是渺小,和她心里的苦楚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齐越陪着丁瑒把母亲送回了家,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齐越随便煮了点面条吃了,齐红就在丁瑒“绝对不离开”的保证下睡下了。
丁瑒从未这样疲惫过,那种心的疲惫。整件事就像一场自导自演的情景剧,而他这个主角却被排斥在外,只能随波逐流不给他做选择的机会,他似乎看到了某种非他所愿的结局,而他正被迫地,朝那个他不能为力的结局走去。
“你妈只是接受不了这件事,站在她的立场,她是为你好的。”齐越坐到丁瑒对面的沙发里。
“我知道,”丁瑒苦笑,“我知道。”
“当年你妈跟你姥姥一起这么整我,差点没把我逼死,呵。”
齐越脸上带着笑,忽视着丁瑒眼里的疑问。丁瑒逐渐反应过来舅舅指的是什么。齐越望向空中莫名的某处,深埋心底的前尘过往一点点浮现眼前。
“我那时候跟你差不多大,嗯,不对,比你现在小个两岁,我进学校那会他是我们辅导员,我都喊了他快一学期的老师才知道他其实也刚毕业留校,顶多就一学长,就是脸看得老唬的我们都喊老师,呵,那会他管我们管的宽,什么都管,烦死了,不过我们背后都嫌他笨,随随便便撒个谎求个情,他就放行了。后来我们就在一块了,他木的很,我花了两年多时间才把他追到手,结果人家说,嘿,其实他早就喜欢我了,”齐越说到这里时,表情就像一个中了奖的小孩子,带着惊喜与满足,“然后我就要毕业了,我想既然他留校了,我也留校得了,省的以后在不同地方还要两头跑,当时真傻,眼前的都还没想反倒去想那远的…所以我就准备考研,我不想跟他一样当什么辅导员,啥权利没有还整天受气,我想回校当个老师什么的,那样工资也比他高。结果我研还没考,这事儿就给我家知道了。也怪我,大过年的还非要他来找我…我妈也是狠,直接找了他家长,两家一起就把我们批斗了,我妈逼我跟他分开,我不干,我还跟他说让他也不许松口,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我妈使了什么手段,他就动摇了,那会我决心大得很,想说就是我爸妈不认我了我也要跟他在一块,那天我当我妈面亲了他,你也许不信,那是我头一次亲他,我们在一块四年多,都只有牵过手而已,我还记得我当时特不甘心,想着怎么第一次亲他非得那种时候…我妈气得不行,回头就住院了…现在想想其实我也够不孝的,再后来,他爸中风也住了院,我们两家在医院又吵了好几次,我姐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自私说我不孝,她说的都对,可我就是不想跟他分开…后来他可能也受不了了,就过来找了我…他家条件不是很好,他爸妈把他供到大学里读书都是省吃俭用来的,所以他爸住院那会挺困难,我看他那样子我真的也不好受,最后我屈服了,我答应家里跟他分开,答应不见他,我还让家里借我钱给他爸交住院费,我爸打我那顿可真是没手软,我一个星期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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