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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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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沉得住气。
  这种人,安于现状,对同僚和上司没有威胁,很受官场欢迎的,陆皓山有些时候都忘记县衙中还有一个主簿的存在,现在突然听到找自己,都有一种吃惊的感觉。
  周大源是老司吏了,闻言皱着眉头说:“张主簿出动,只怕是与税赋有关,不会吧,现在夏粮还没有种下呢。”
  县衙也不是吃干饭的地方,要留下也得有两把刷子,张云辉最擅长的就是夏粮和秋粮的征收,协调基层与上级的交接关系,虽说江油县地处偏僻,百姓也不富裕,但在交纳税赋时在各县中都是排在前列,深得上官的赞赏,现在一听到这个休养在家的人物突然蹦出来,周大源第一反应就是朝廷又要派税了。
  “算了,回去一问便知,现在猜也没用。”陆皓山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在现在也吃饱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来人,结帐。”
  这是陆皓山定的规矩,那些产业虽说是县衙的产业,县衙的人去消费,有节扣,不能记帐、更不能白吃白喝,若不然这点产业很快就让他们吃垮,自己定的规矩,陆皓山也没打算破坏,吃完饭,让掌柜的来结帐,算是做一个榜样。
  一直站在门外的掌柜闻言,连忙小跑着过来说:“大老爷,这帐周大人一早已经结了。”
  “哦,周司吏,让你破费了。”陆皓山笑着说。
  作为江油的“财神爷”,和县尊大人吃饭,自然需要自觉,特别是陆皓山不究旧帐,这样一来,以前贪墨下来的银子都洗白了,周大源心里感激极了,一心想向陆皓山示好,像这次吃饭,还在点菜时就已经把帐给付了,现在听到陆县令这句话,周大源感到那点银子真是花得太值了,闻言连忙说:“不敢,这只是举手之劳。”
  曹虎在一旁打趣道:“周老哥,你可是我们江油的财神爷,和你一起吃饭,曹某可从不带银子的。”
  两人一个抓财政,一个抓治安,并没有利益冲突,彼此间还有不少合作,所以关系还不错。
  “周老弟能来,那就是给周某脸面了,哪里还要你破费呢,哈哈哈。。。。”
  陆皓山率着两人径直回衙门,一进县衙,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悠闲地坐在偏厅里角落里喝茶,一看到陆皓山回来,马上站起向陆皓山行礼道:“下官拜见县尊大人。”
  “张主簿,这里不是公堂,随意一些好了,来,请坐。”
  “谢大人。”张主簿谢了一声,再次坐了下来,他倒是识趣,一来就坐在次席,这样陆皓山回来,他也不用再挪动屁股。
  陆皓山是县令,当之无愧地坐在首席,一脸关心地说:“张主簿,你不是说身体微恙,需要在家休养,身子骨养好了吗?不知什么风把你吹回衙门呢?”
  “谢大人关心,下官年纪大了,身子大不如前,不过做一些琐碎的事,还是应付得来,大人,你是一个办大事的人,下官也就开门见山了,实不相瞒,此次这么急把大人找来,就是商量有关今年税赋之事,本来此事是下官打理,可是这次兹事体大,下官需要和大人商议一下。”张云辉一脸沉重地说。
  还真是税赋的问题,陆皓山不由想起周大源的话,他说张主簿一出现,十有**是与税赋有关,还真让他猜中了,不过猜想一下,也在情理之中,皇太极率领军队兵临城下,把大明搅得不可安生,沿途烧杀抢掠也是他一贯的作风,皇城需要巩固、百姓需要安抚、辽东战线需要整顿、有功将士需要论功行赏等等,这些都需要钱银,这些年,辽东战线就是一个无底洞,把大明的财政都拖垮了,现在急需要用钱,摊派在百姓头上,也没让人感到意外。
  “是啊”陆皓山有些感谢概地说:“现在刚过完年,夏粮还没有种下,老百姓的存粮有限,这个时候征税,老百姓也太苦了。”
  张云辉苦笑地说:“大人,岂止是征收夏粮,此次户部下令提前征收整年的税赋,朝廷卯吃辰粮,百姓岂止是苦,简直就是。。。。。算了,这些事不是下官所能非议的,唉,这下不知多少百姓要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倒是便宜那些乡绅老财了。”
  百姓种的田要交税,但是有功名的人就可以免税,很多百姓交不起税,被迫向地主乡绅们借贷,这个借贷需要利息的,而这利息还很高,要是还不上,那就得卖田卖地,卖子卖女,有的甚至把自己卖身到地主家当奴仆,都说乱世出英雄,碰上灾年,那些地主乡绅才是大发昧心财绝佳时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用较低的代价拿到他们要想的田地。
  “什么?提前征收一年的税赋?”陆皓山当场吃惊地叫了起来:“这,这,这怎么可能?”
  岂止是苦,简直就是赶鸡下河,往死里拖啊。
  “下官主管税赋,户部的政令一下,书办就按例送到下官家中,不瞒大人,下官也被吓了一跳,去年歉收,该交的税一文也不能少,老百姓都是勒紧裤带过日子,很多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了,现在一次要他们交一整年的税赋,大人,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不能按时完成,上官怪罪,我们担不起此责,若是强行收取,那陕西白水就是前车之辙,左右为难啊。”张云辉愁得老脸都揉成一团了。
  陆皓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也就陕西白水的王二,被逼走投无路后,带人冲进县衙把知县张斗耀杀死,从而拉开了造反的浪潮,这件事对官员的触动很大,特别是王二之后,那造反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以至很多官员在执行政令时,显得小心谨慎多了,这不,负责税赋的张主簿在执行前=都急着找自己商量。
  这件事太大了,不光关系到众人的前程,更关系到江油县百姓的民生,不能等闲视之。
  看到陆皓山没有说话,张云辉忍不住说道:“大人,你是一县之尊,百姓的父母官,此事还得由你拿个主意啊。”
  陆皓山此刻,思如电转,虽说这个政令让他非常吃惊,但是陆皓山却隐隐地嗅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最近发生的事慢慢在脑中浮现,慢慢中,脑中形成一个非常大胆、疯狂的计划。
  “大人,大人,你怎么啦?”张云辉看到陆皓山好像入了神,不由小心提醒道。
  陆皓山这才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想起一些事,有此走神,失态,失态,张主簿请见谅。”
  “不敢,大人公务繁忙,是下官打扰了大人了”张云辉小心地说:“至于朝廷下令征税的之事,依大人之见。。。。。。。”
  “户部给的期限是多久?”
  “二个月,不过最少要预备一个月押运,也就是说,我们仅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这时间也急促了,大人的意思是?”
  一个月?陆皓山暗暗点头,只要筹划得当,时间也足够了,闻言向京城的方面拱拱手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现在大明陷于水深火热当中,我们岂能坐视不理,既然是朝廷的政令,我等用心执行即可,张主簿,此事就交给你了,一定准时筹好,若不然上官怪罪下来,我等吃罪不起。”
  “可是大人,若是强行征收,只怕种粮全部交出也不够,要是连种粮都没有,老百姓也就没了生路,这,这。。。。。。。”
  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我们是大明的臣民,君王有令,我们做臣子的有什么办法?先应付这关,以后的,慢慢再想办法吧。”
  张云辉的嘴皮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不过看到陆皓山一脸认真的样子,最后只是众嘴里憋出:“是,大人,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毕竟是外来户啊,只管自己的政绩和升迁,不管当地老百姓的死活,张云辉虽说赋闲在家,不过对江油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看到陆皓勤政爱民,本以为他会帮忙想想办法,或者利用他的靠山,给江油的百姓说句好话,可以缓一缓,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说出这一番说词,心里不由有些黯然:如此一来,江油不知多少家庭被推入火炕了。
  “张主簿”陆皓山拍了拍张云辉的肩膀说:“为难你了,不过此事关系国家存亡兴衰,本官也无能为力,你放心,本官一定想尽办法与江油的百姓共渡时艰,绝不置身事外。”说完,有些感慨地说:“老百姓也太苦了。”
  听到县令大人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张云辉心中有些感动,对陆县令又多了二分好感,当听到陆皓山说后面那句话时,张云辉也无奈附和道:“是啊,老百姓太苦了。”


第四十六章 抵押官田

  明朝有两个特别,一是官员的俸禄极低,二是税赋也少得可怜,官员的俸禄低到堂堂一品县令的年收入和一个马夫相差无几,大清官海瑞两袖清风,结果吃不起肉,饿得骨瘦如柴,老母亲大寿割了二斤肉,竟引起官场震动;百姓的税率是三十税一,以万历时期为例,当时总人口约6000万,人均每年负担国家税支0。033两白银,税赋之轻,可是说历朝历代罕见。
  可是,明朝的百姓,并没有得到多少实惠,大明建国初期,老朱家是贫民出身,不懂经济,大发大明宝钞,只发不收,宝钞易磨损,贬值得很快,说到底就是老朱家拿一张张的废纸换百姓手中真金白银,变相抢掠民财,也许百姓今天卖牛得了几张宝钞,可是再些日子那些宝钞只能买一只鸡了,至于发了多少宝钞,估计当权者都没统计过,反正要钱了就印,一印再印,反正纸不费多少钱,而墨也不贵,好像要多少就有多少一样。
  大明宝钞利用得最狠就是永乐帝,他成功谋取帝位后,可以说取得极为辉煌的成就,如削藩、下西洋、修永乐大典、疏浚大运河、设立奴儿干都司、五征漠北、八十万大军征安南、迁都北京等,虽说经济有所发展,不过不足以应付庞大的开支,靠的就是大量发行宝钞来进行,透支民财、透支大明王朝的信用,老百姓苦不堪言,令人扼腕的是,老朱家的人,那是一代不如一代,喜欢玩蟋蟀的、喜欢做木工的、眷恋乳母的,竟然还有做皇帝三十年不上朝的,可以说什么样都有。
  地方官也不含糊,俸禄太少,贪污成风,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淋尖踢斛、火耗、油耗等,大捞特捞,乡绅地主,也时刻剥削老百姓,以至交给国家的是小头,落到各级官员中的才是大头,有时地方,那火耗比正税还要高,此外,那个摊派在头上的辽饷,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一来二去,老百姓的负担,能不大吗?
  这是陆皓山和张云辉一起摇头的原因。
  “一次收了全年的税赋,还得连辽饷也一起收,我江油县的百姓多务农为主,没什么副业,也就没有额外的收入,大人,不是下官张口妄言,只怕,只怕不好征收啊,本地衙役都是本地人,乡里乡亲,总不能真把他们往死里逼吧,大人,你是江油五万多百姓的父母官,他们就指着大人替他们作主呢。”张云辉还不肯放弃,全县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负责的税赋的,真出了事,那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陆皓山有些为难地说:“张主簿,并非本官刻簿,不善待百姓,只是圣命难违,现在大明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怕这由不得我们解释,再说这是皇上的意旨,我们这些小人物只能奉命行事,若不然,只怕我们都承受不起皇上的雷霆震怒。”
  说完,陆皓山有些些担心地说:“张主簿,本官知道你是江油本地人,为官多年,对江油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于朝廷委派的任务,你有几分把握?”
  “大人,若是昔日,风调雨顺,下官还有几分把握,可惜天公不作美,连年失收,老百姓都已经是经勒紧裤带过日子,别说全年税赋,就是半年的税赋都困难之极,何况还要摊派辽饷,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也是下官找大人商议的原因,不夸张地说,强行收征,只怕会闹出乱子来,下官恳请大人上书,可否缓上一缓,让江油的乡亲父老有半分喘息之机。”
  张云辉说得声色并茂,就差给陆皓山跪下了。
  “不是本官不怜惜百姓,只是,只是本官人微言轻,这发布命令是户部,户部也是按皇上的旨意办事,只怕这事就是向上官求情也无济于事。”陆皓山有些为难地说。
  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县令大人还是没有松口,看来是要按命令行事了,张云辉叹息一声说:“唉,只望老百姓能熬过这一关,希望千别不要出什么乱子。”
  陆皓山在厅内踱着步,忧色忡忡,过了好一会,这才低沉地说:“张主簿,事关民生,可否县衙作保,让县中财殷实者先行垫上,待到收割夏粮时再还上,你看此事可行吗?”
  “不行”张云辉很快就否决,摇了摇头说:“大人,这里没外人,下官跟你说过实话吧,这些乡绅财主都是想趁乱吃下百姓手中那一点田地,即使县衙愿意作保,也难从他们手中筹得半点钱粮,即使软硬兼施,让他们先拿出钱银,只怕,只怕那利息不会低,到时百姓还贷不起,那田地还是落入那些乡绅大户手中。”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当日在花田村,那李向财也是把溪水全截了,意图让花田村绝收,这样一来,那花田村的大半田地就会落入他手中,也就是这样,陆老爹跑去和李向财拼命,结果被李向财打死,为了替他报仇,陆皓山才会流亡至此,没想到,远在千里的之遥的江油县,也会出现的这样的情况。
  国家危在旦夕,老百姓水深火热,可是这些士子大夫,这些享用特权的士子大夫则是只顾着内斗、打自己的小算盘,陆皓山算是见识到了,难怪明朝一直走下坡,有国才有家,这些人却是本末倒置,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陆皓山明白,张云辉的担忧的源由,要是老百姓的田地都被乡绅地主兼并,到时那些土地摇身一变,变成免税赋的田地,这样一来,那税赋就更难收起来,到时老百姓的负担更重,而征税的工作变得异常困难。
  换作昔日,一旦征税,意味着种种好处,一众油吏恶胥喜滋滋去征收,可是曾经暗访过的陆皓山知道,江油的百姓实在拿不出钱银来了,再强征下去的后果,要么就是成为江油县的罪人,要么把他们逼死,要么就是逼他们作反,所以,为了自己那一点不多的声望、为了自己的前途,张云辉一再在陆皓山面前请求想办法。
  三日不见,应刮目相看,陆皓山成功冒充县令后,为了自己远大的理想,一直就没有松懈过,在县衙的运作方面下大功夫,经过近三个月的努力,可以说对县衙的运作了如指掌,看到张云辉这般忧愁,眼睛一转,突然说道:“张主簿,本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大人请讲。”本来已经绝望的张云辉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询问道。
  “老百姓的田动不得,那就动官田吧”陆皓山咬着牙说:“以官田作保,从那些乡绅财主的手里贷出一部分钱银,一个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二来可以减轻百姓的负责,以免出大乱子,三个也为我等谋取一个好名声。”
  官田?拿去抵押?
  张云辉吓了一跳,突然有些失色地说:“大人,为了帮补县衙开支,历任县令多会在官地上的打主意,用各方名号出售,以至官田的数目越来越少,到了大人这一任,可以说官田都卖得七七八八,现在的剩下的官田,多是在四大慈善机构的名下,这些官田,还包括了乡绅族老所捐赠的善田,这个四大慈善机构平日的支出,全由这些官田来维系,若是拿这些田作抵押,大人,这会捅马蜂窝的。”
  四大机构是指收养孤儿的慈幼局、照顾孤老病残的养济院、治病疗伤的安济坊,还有负责安葬无主尸首的漏泽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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