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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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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哥哥我也不瞒你,这些年,我们浙江军卫日子不好过,军户从地里头刨食越来越难,像哥哥我这样的,没事到处转悠,剿个匪什么的,日子还算过的不错,可正常的军户哪儿有这等待遇,譬如这镇海卫千户,这数年来和我交好,不是哥哥我吹嘘自己,要不是我讲义气,时不时帮衬着他,带他出海捞点油水,他手底下的军户起码要再多跑掉一半。”

江南富庶之地,当军户自然没普通百姓舒服,何况普通军户等于军官的家仆一般,人和人最怕对比,逃出去做老百姓,上哪儿不能寻口饭吃,可在军卫上,你种的田那都是百户千户的,平时还要给长官当差站宅子,两厢一比,不逃亡才见鬼了。

“后来蔡巡抚听了胡静水的建议,就开始卖各种军械……”他低声说到这儿,看了郑国蕃一眼,乖官笑了笑,说:“这些事情,想必朝廷大佬们也都心里头有数的,俗话说,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饱。”

钟离狠狠一拍大腿,“着吧!不就是这个理儿么,巡抚大人看朝廷也没啥动静,卖东西就愈发勤快了,说实话,哥哥我在里头也是捞了点银子的,不过不多。”

“人之常情,哥哥所说,我也是能理解的。”乖官奉承他,自然是要从他嘴里头掏实话。

“本来这买卖做的过,军卫上也有银子使唤了,巡抚大人也能拢着下面的心,不过巡抚大人和布政司使李少南李大人相互不对劲,据说这布政司李大人的后台是……”他愈发压低了嗓子,“是东厂掌印太监张鲸,那可是比巡抚大人身后的南京守备太监牧公公还在皇帝跟前得宠的大太监。”

听到这儿,乖官有个四五分数了,钟离越说越多,就把浙江两位大佬互相顶牛的事情给乖官抖了个一干二净,最后喝了一口酒,说:“前两个月,那布政司李大人不知道犯什么毛病,屡屡寻衅,要说,他身后是张鲸张公公不假,可远在北京鞭长莫及,咱们巡抚大人身后的南京守备太监牧公公可就在近前儿,他怎么就有胆子找麻烦呢?”

“咱们做这军械买卖,也不是一两回了,知道的人其实也不老少……”他说着看了郑国蕃一眼,乖官道:“这个是惯例了,瞒上不瞒下。”

“还是兄弟你厉害,说话一听就通透,要跟别人说,讲半天别人还不明白。”钟离打了一个酒嗝,对他比了比大拇指,然后就有些疑惑,“你说,这布政司李大人为啥突然有胆子找巡抚大人的麻烦呢?”

乖官摸着没毛的下巴,沉吟了下,“或许是,朝廷里头有什么变化,譬如,南京守备太监的位置要动一动?”

说到这儿,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个倒是最有可能的,钟离就有些郁闷了,颓然叹气,乖官就安慰他,“这话也难说得紧,我想不管谁上来,总要用到哥哥这等人才的,讲个不好听的,即便是我老师沈敦虞来坐了这位置,我也要推荐老师用哥哥的,至于捞些银子,那是末节,想叫驴上磨还得给跟胡萝卜吃呢,哥哥以为是不是?”

钟离顿时大生知己之感,一拍他肩膀,道:“兄弟,你真真是大本事的,话说,兄弟你今年十五有么?”“过了年十四。”乖官笑眯眯说。

上下拿目光看他,钟离忍不住摇头,“小时候我也曾听村里头一个老秀才说,有些人生而知之,那时候不懂啥意思,如今看来,兄弟你要不是嫡仙下凡,生下来就有这本事,正常的小官哪儿有这种眼光的。”

废话,兄弟我是穿越的,就是生而知之者上也。

“来,我敬哥哥一杯。”乖官又举碗敬他酒,他前世喝花酒那也是无数次,如何跟人聊天打屁促进感情那也是有一手的,一顿酒喝到半夜,旁边大头早扛不住,吃了些牛肉就在乖官身边打盹儿,乖官却还和钟离钟无影在喝酒。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咱们再走一个。”乖官俊脸喝得通红,扯着钟离,又来一碗,钟离就恨不得跟他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兄弟,跟别人喝酒,哪儿有这些道道儿,无非就是划个拳行个酒令,叫两个婊子在怀里头摸奶子,看这个郑兄弟,敬起酒来,一套一套的说辞,迄今还没重样儿的,让他佩服得要死。

“兄弟,这趟买卖,也是杀头的买卖啊你如此大的本事,老师又是二甲头名进士,何必牵扯进来,哥哥我是没办法,得巡抚大人提携,只好咬牙干了。”钟离越看郑国蕃越顺眼,忍不住问他。

“我欠颜家的人情,这世上,阎王好见,人情难还啊!”乖官喝了一口酒。

“说的是。”钟离放下碗来,“不过,你我一见如故,说句话兄弟你别笑话,我年纪一大把了,连个老婆都没有,更别说儿子了,兄弟你放心,哥哥我拼死也要护住你性命,万一哥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兄弟要是记得哥哥今儿这顿酒,日后多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姓钟。”

这厮酒喝了不少了,开始胡言乱语,他以前是混绿林的,还是来去如风的马匪,自然没老婆,等当官了,先只顾着升官,后来眼光高了,发誓非官宦小姐不娶,了解他底细的官宦人家哪里肯嫁女儿给他,土匪出身,日后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他说着,嚎啕大哭,卧槽泥马勒戈壁,咱也是光宗耀祖了哇,怎么就连个媳妇也娶不上,难不成要绝后。

第084章 养小白兔的达官爷

看钟游击一条大汉,嚎啕大哭的样子实在不好看,郑国蕃就安慰他,“哥哥,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听说琉球国尚宁王有几位公主甚是美貌,哥哥带着福船在那霸港外面游弋几圈,说不准,琉球国王就要招你做驸马爷呢!”

“哥哥我好歹也是皇明五品游击将军副千户,怎么能娶那番邦小国的公主。”钟离在乖官拉拽之下,坐直了身子,抹了一把脸,“兄弟这话说的,忒丢哥哥的脸面,哥哥也是知道廉耻的,那些土鳖,说不准身上还有咸鱼味道……”

他言外之意,分明瞧不起人家,把乖官弄得哭笑不得,卧槽,你一个土匪出身,还嫌弃人家番邦小国,怪不得你娶不上老婆。

本来乖官只是看他好端端一条大汉哭起来不像个样子,故意说了玩儿,可他一张嘴,说人家琉球国公主说不定身上有咸鱼味道,嫌人家土鳖,这个,那个,就怪不得你娶不上老婆了。

不过这厮到底是黑道大哥出身,真情流露也只不过一会儿,转脸就忘记了,又拽着乖官喝酒,酒到半夜,两人都撑不住,噗通倒下,就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板上呼呼大睡。

到了第二日下午,乖官这才缓缓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心说这老黄酒真不能多喝,揉着脑袋慢慢爬起来,就喊“大头,大头。”

“小老爷,您醒了。”旁边一个绵软的声音,接着,有人从身后抱住他,把他扶起来,他左右看看,问:“这是哪儿?”

“这儿是千户老爷给小老爷安排的船舱,本是预备着给巡抚大人万一上船所住,知道小老爷尊贵,特意让小老爷暂居。”

双掌紧按双眼挡着光线,乖官问:“你家千户老爷呢?”

“千户老爷上外头去了,小老爷,请张嘴。”那软绵绵的声音说着,乖官闭着眼睛张开嘴,伸过来一把沾了青盐的牙刷子,来来回回替他刷牙,然后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上……

等刷牙净面完毕,又把头发细细致致梳好,乖官这才完全睁开眼睛,旁边那人就细细替他穿好儒衫,伸臂过去环着他腰肢给他系上儒涤,再拽回腰前面,细细地打了结,再替他在外头套上缝缀着狐皮的马甲。

这就是大明朝人上人的感觉,连穿衣裳都有人伺候,实际上,乖官已经被小倩服侍惯了,要说一开始,他也有些不习惯,可这些不让自己的贴身丫鬟伺候,那人家贴身丫鬟干什么呢?当小姐养起来?那恐怕不是平等的爱护,而是害人了。

时间稍微长点,他就完全习惯了大明的生活习惯,就好像前阁老张居正,据说出入是三十二个人抬的大轿子,里头洗漱、马桶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走廊可以溜达溜达看看风景,不错,如来说众生平等,可让偌大中央帝国的内阁首辅自己走路上班,显然是很扯淡的一件事情。

他先左右看了看,这船舱打理得整齐,也有些豪奢样子,就随意问道:“昨儿夜里我喝多了怎么回来的,我那书童呢?”

旁边嘻嘻笑笑,“小老爷喝多了的样子憨态可掬,瞧着就叫人欢喜,我和小老爷的书童合力把小老爷抬回来的,小老爷沾着床就没醒,小老爷的贵书童抱着刀在房间外头的小床上打盹儿,不过后来扛不住……”

似乎想到大头抱着刀东倒西歪的模样,扑哧一声笑,顿时露出六颗雪白的贝齿,接着,伸出修长的手赶紧捂在嘴边,颇有风情艳艳之感,“……身子一歪就睡着了,小老爷家里头肯定好大规矩,不过贵书童到底年纪太小了,正是贪睡的时节。他上午醒来,看小老爷还在睡觉,就到甲板上玩儿去了。”

乖官脸上一红,人家刚说家里头规矩大,可后面又说大头一起来就跑甲板上玩耍去了,听在他耳朵里头,未免有讽刺的嫌疑,当下只好干咳两声装没听见,“多谢姑娘照顾了。”

他说着略拱了拱手,对面就笑了,宛如银瓶乍破,顿时又露出六颗雪白的贝齿来,“奴艺名小芙蓉,可不敢当小老爷的谢。”

乖官上下看了几眼,突然打了一个寒噤,这……这泥马是昨儿那个唱南曲的?

这时候的演艺界明星们大多是男的,俗称伶人,女班子不是没有,不过女角一旦红了基本要嫁人,成本太大了,刚培养出来,红了,嫁了,鸡飞蛋打。所以但凡江湖上往来的,基本就是纯男子组成的班子,除非那些高官家里头养着的家班子,才有可能是女子组成,不需要风里头来雨里头去,只要唱好了给主子乐呵就行,也不在乎什么成本赚钱赔钱的。

伶人的地位十分之低下,还在妓女之后,尤其是唱女角的,基本上都是以色相事人的,所谓‘玩相公包戏子’说的就是这类人,还不缺富豪高官们捧场,就像这位小芙蓉,刚开始在杭州城,一唱成名,不知道迷倒多少富家少爷,那行走坐卧,简直比女人还女人,尤其是一口雪白的牙齿,宛然一笑间,当真是书上所写的,齿如瓠犀,看得人神魂颠倒。

要知道,这是大明朝,大多数人都是一口黄牙,即便那些名门闺秀,也没几个有一口雪白的牙齿的,你青盐再刷一百遍啊一百遍都没用。

钟游击就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一个,他虽然是五品武官,或许很多文官也瞧他不起,但一来他是巡抚大人手下得用的,二来他肯使银子,三来那些富户们无非顶多是些秀才身份,想跟他五品副千户游击将军斗法未免不够班,最后抱得美人归,就养在船上。

当然,钟游击包戏子也是有缘故的,一来军卫里头是不允许女子出现的,这是习俗所导致,二来,依然是习俗所导致,譬如官员赴任,按例是不能携带家眷的,当然,位高有钱的譬如浙江布政司使李少南,就在当地找个如夫人,宁波市舶司提举侯小白的姐姐就是这种,但大多数官员,要解决生理问题,那只好嫖妓了,可官员嫖妓在大明朝也是个忌讳,所以,男面首是最合适的,出入还能带在身边当书童使唤,成本最小,俗称'门子',谓侍官之美童曰门子,民间俗称兔崽子,这为何叫兔崽子,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到了后来,官员养兔子已经是一种流行的风俗,你要不养几个兔子,未免叫同僚嗤笑,而这些'门子''兔子'在日本,被称为'小姓'或者称'朏道',譬如著名的大魔王织田信长和森兰丸,值得一提的是,大乌龟德川家康和德川四天王之一的井伊直政也是这种关系,日本史载井伊直政'容顔美麗、家康の信頼厚い',井伊直政作为德川家康的小姓,一直到22岁,家康才允许他元服称为武士。

八卦无处不在,作为史官,非要记载幕府将军的某重臣小时候长的特别漂亮,一直服侍将军直到自己22岁才被允许元服,这在普遍十一二岁就元服的日本战国时期,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书归正传,乖官看了这位顶多也就十六七岁模样,放在后世那就是典型的花样美少年,突然就有些替人家感到悲哀,不过,这可不是他能改变的现状。

想到此处,他就正色弯腰作礼,道了谢,然后转身出了船舱,那小芙蓉被他一礼,怔在当场。前头乖官对他拱手,不过随意,很普通,民间百姓往来也多有这样的,但弯腰作礼,一个秀才老爷给他弯腰作礼,这是他从来没碰到过的事情。

他虽然是男儿身,可从小是被当做女孩子养的,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看着郑小相公出门,想着他正色弯腰行礼的模样,突然就捂着嘴,眼泪水扑哧扑哧就下来了,真个梨花带雨一般。

乖官出了船舱,到得外头,一阵海风吹来,顿时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抬眼看去,满眼一片深蓝。

他下了楼艚,往船头甲板走去,远远的就听见一阵儿叫好,走了数步往前头看,似乎很多军户和颜家的子弟把船头甲板围成一团,他挤过去一看,气得七窍生烟,感情是大头这死孩子在卖弄,拿村正在手里头舞成了花,耍的正是他老爹编的碧海潮生剑。

“单思南。”乖官厉喝一声,大头正是使到最后一招鱼龙舞,跃在空中本来要削最前头衡帆上的缆绳的,被少爷一喊,吓得一骨碌滚了下来,剑一晃,在帆上滑过,顿时哗啦啦落下帆来。

这福船是两千料的大船,外覆铁叶,吃水两丈,有三根主帆,还有数杆小帆,同时期的日本织田家的铁甲船和它一比,那就是一个渣,被大头削落的就是船头的小帆,逆风的时候及其管用,被削落后,大福船似乎微微一歪,往横了打了过来。

一众水手赶紧大呼小叫,扯帆的扯帆,爬桅杆的爬桅杆,大头苦着脸,低头走到乖官跟前,声音像是蚊子哼哼,“少爷。”

第085章 夜壶

“你个臭小子,幸亏少爷我没有失身,不然,我扒你的皮。”乖官气不打一处来,卧槽,我很可能跟个兔子睡了一晚上,你居然一大早还跑出来耍剑,我让你耍剑,让你耍剑。

他使劲儿揪着大头的耳朵,大头歪着脑袋哎呦哎呦的叫唤,“少爷我错啦我下次再不把家里头秘传剑法在这么多人跟前耍了。”

乖官愈发来气,谁管你剑法不剑法的,我说的是兔子,兔子,兔子……

“呵呵郑兄弟,这是怎么了,刚起来就和这位小兄弟过不去。”旁边钟离突然冒出来,乖官看了他,没好气松开大头的耳朵,“我说钟家哥哥,怪不得你到现在没儿子,感情是癖好独特,喜欢那一口哇!”

钟离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有些不解,“我说兄弟,这话怎么说的,你们文人不是都喜欢这个调调儿么?”

乖官被他的话说的直翻白眼儿,感情他附庸风雅学这些倒是挺快,忍不住说:“文人还喜欢舔女人的小脚儿,你怎么也不学一学。”

钟将军眼神一亮,鬼鬼祟祟拉他袖子,“兄弟,哥哥我听说青藤先生写过一本书,上头讲这女人的三寸小脚儿是炕上至宝,又有闻、吸、舔、咬、搔、脱、捏、推多种玩法,不知道可真不真?”

卧槽泥马,乖官被他一句话,好像和尚撞了铜钟在耳边,震得是脑壳嗡嗡作响。

这家伙,真真是走火入魔了,文人拉出来的狗屎粑粑也是香的。

在这个上面,或许他跟神经病青藤先生有共同语言,但乖官真是无法和他交流,可怜见的,脑子里头全是封建糟粕,就没点儿奋发向上的东西。

好一会儿,乖官这才平伏了呼吸,语重心长说:“我说哥哥,走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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