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天涯作者:暖冬1(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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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这么了解他。”巫灵拍了拍手，又转身走近子鱼，“可惜啊可惜，你这么掏心掏肺，他却并不了解你，甚至没有认出你。”看见子鱼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巫灵嘴角勾起一个奸笑，“看来他也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啊…和这些窝囊废一样。”
是么？是啊，他其实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呐。那他们从前的感情呢？都是假象吗？子鱼在心中苦笑，真傻啊，真是傻啊，苏十四，可是怎么办呢，就是放不下他啊。就是…这么下作。
突然子鱼觉得心脏一阵剧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快要裂开。接着全身上下都好像被虫子在噬咬。身上的寒疾被毒性牵引着再次侵入五脏六腑，连之前中的那种慢性毒也被牵引出。千针刺入，万虫噬咬，全身的力气被抽干，可偏偏意识还清楚着，视线虽有些模糊但还能看清眼前巫灵的表情。这就是‘千年’的变态之处，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步一步地看着死神向你逼近却又束手无措。
“看来已经毒发了呢。痛苦吗？难受吗？是不是希望自己赶快死掉？哈哈——”巫灵放肆的大笑着，“这就是‘千年’它让你感受到最极致的痛苦，却保你的意识，让你看清一切。求生不能不死不得。这滋味，美妙吧？”
子鱼看着巫灵放肆的笑着，所有的遗憾和酸涩涌上心头，轩辕，轩辕，看来你我果然是缘尽了阿。
原来，我们的这次重逢竟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






第20章　第二十章
龙少和轩辕匆匆赶回山庄，却发现山庄内外都被包围了，看来青城莫说早已在他们到来之前就被攻陷，恐怕连之前看到的庄主是假的却没人发觉是因为青城残留的人都投靠巫灵了。
轩辕紧蹙剑眉，难怪之前一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原来如此。竟是全被收服了。或许青城是第一个被袭击的门派吧。
“看来都是巫灵的人了啊。怎么办？硬闯？”龙少问道。
“硬闯太废时间，还是先去看看子鱼的情况吧。”轩辕蹙眉低声说道。
两人使着轻功，悄悄躲过了众多防守，终于来到子鱼房前，打开门，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既不见子鱼，也没有杏儿丫头。
轩辕的脸色阴沉，抿嘴不语，眼神中透露着焦虑。十四，十四，你在哪里？
而龙少一进门闻着那浅浅萦绕的香气，就想起了什么，“那个…轩辕门主，我想我有可能…。。”龙少看着此时一脸落寞的轩辕，忍不住开口道，“我也许找得到子鱼。”
“龙少庄主？！”轩辕阴沉的脸立刻转为迫不及待的神情，“你确定吗？”轩辕变得不复冷静，焦急的看着龙少。
“嗯…。六成左右把握。”龙少犹豫着说，“虽然我武功不如你们好，但鼻子很好使。之前子鱼告诉我他对庄主的怀疑时，让我千万记住他屋子内的香味，说如果我和你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就循着这香气，就可以知道他的所在。”
不愧是十四，他的智谋真是无人能敌。
“那我们快走。”轩辕沉声说道。
“好——”龙少应声回道，又迟疑了一下。子鱼当时其实说的是，如果他不见了千万不要让轩辕孤身去找他。要等，等墨白过来。子鱼似乎是告诉他要阻止轩辕来着，因为轩辕在不冷静的情况下是打不过巫灵的。可是…唉…相比之下当然是快点救子鱼比较重要，更何况他也阻止不了轩辕的。
龙少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的开始循着这极淡的香气悄悄寻找着。子鱼，子鱼，你原来早就预感到自己的下场了，那为什么还要我走？虽然我武功不济，但是我一定会保护你到最后的。是担心我会被巫灵杀掉？还是担心轩辕更多？
轩辕看着一脸愁容的龙少，心中亦是充满了疑问。他到底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十四一直不肯认他？
两人七拐十八弯的绕了大半个庄园，来到了竹林。轩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龙少庄主，你…这个…唔…可靠么？”
“嗯…应该不会错。而且我觉得到了这里后，好像这气味更好辨认了。”龙少不太肯定的说道。看着轩辕一脸狐疑，又更不能肯定了。
“门…。门主…。”轩辕听到一个虚弱的叫唤，转身看到南儿负着重伤沿着一棵树倒下。
“南儿？”轩辕快步走上前，将南儿扶起。南儿艰难的睁开眼睛，说道，“我就知道，门主一定…。一定可以找到这里来…我。。我。。我一直在等…。”南儿的声音越来越弱。
“先不要说话，我帮你疗伤。”
“不。。门主…你还是先去救大家吧…他们。。他们被巫灵下了化功散抓到那里去了…”南儿费力地抬起手指了指前面，“向右拐就到了。”
“不然这样吧…我先帮她疗伤，你先去…我随后跟上来。”龙少看轩辕一副犹豫的样子，心里急，便开口说道，“反正我身上也备有很多伤药。”
“那就多谢了。”说完轩辕就已不见了踪影。轩辕此刻其实比谁都心急，好不容易见到十四了，他还有这么多疑问还没解开，可是十四却又不见了。也不知道巫灵会如何对待他，会杀了他么？还是…。别有居心？
而此时的子鱼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巫灵看着子鱼痛苦，觉得这表情愈发诱人，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随脸颊流下直到锁骨，巫灵的视线随着汗滴下滑，看着子鱼的肌肤，他的削瘦身材，顿时觉得小腹炽热难耐。也顾不了要他的心法，路数这些东西，只想把眼前的人儿吞吃下肚。巫灵急急的欺身上前，原本就因之前抽掉腰带而略有下滑的衣服被巫灵一拉便已滑落在地，子鱼一惊，想要挣扎却连一丝力气也没有。巫灵沿着锁骨一路吻下，一边已利索的将子鱼脱了个精光，一手将子鱼揽向前，一手握住他的分身，四肢的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子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彭——”石门被震开，“放开他！”一声怒气冲冲的低沉嗓音想起。
子鱼睁开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轩辕，光线透了进来。还是一如初见时那般，那般的耀眼呐。
子鱼想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果然还是很想见你啊，轩辕。可是怎么办呢。我好像，好像，撑不住了呢。对不起啊。
如果有来生，下一世你还愿意，愿意同我相遇相知…。相爱么？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混蛋…。。”轩辕低吼一声，向巫灵攻去。招招拼命，招招狠绝。然而巫灵并没有退缩，却是直直的迎了上去。在他看来这样实力相当的对战才是他渴望的。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以后，这次的轩辕明显比起上次更为难对付了，而且现在的他由于极度的愤怒，根本就是依靠本能在与他对打，他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更甚，他会和自己同归于尽。巫灵想着觉得有些不妙。而这时龙少恰好随之赶来了。
“快去解开子鱼的锁拷。”轩辕又猛地恢复理智，边挡着巫灵便对龙少吼道。
“嗯。”龙少看见毫无生气又全身赤裸的子鱼，惊讶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心疼至极。但他使劲的拿手中的刀砍了又砍，锁链始终纹丝不动。“不行啊，轩辕兄，这锁链砍不断。”龙少焦急又沮丧的说道。
“哼…那是当然，这时玄铁打造的，你以为我还会给他逃脱的机会？”　巫灵轻蔑的说。
轩辕只得凝神拼尽全力在连续给了巫灵几击强攻之后，趁隙回到子鱼身边用内力震断了铁链，又将外衣脱下给子鱼披上。
“小心！”龙少惊呼，想要帮轩辕挡住巫灵的攻击，但是巫灵巧妙的躲过了龙少，轩辕想要接住他的暗器，但最终还是慢了半拍，右手再次受创。鲜血顺着右手流淌而下，地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泊。
“真亏你还敢对我的猎物出手，还在我们交手之时分身救他。”巫灵的脸变得凶狠起来，那蜈蚣的图纹使整张脸都显得狰狞可怖。
在很多年以后，龙少都还能记起当时的场景。面对巫灵那怪异的暗器，轩辕虽身上多处受伤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的，一次次给与巫灵重创。高手之间对决，龙少并非没见过，但是这样诡异的却是第一次。一个是似乎在发泄什么般却还保存理智的拆招，一个是享受着嗜血的欢乐把强劲的对手当做乐趣的野兽本能。
怀里的子鱼轻颤，勉力睁开双眼，脆弱又无助。仿佛是听见了打斗声音，偏过头看去，苍白的脸上露出十分担忧的神色，张了张嘴，听不见声音，但龙少却看清了那嘴型。他说的是，轩辕。
“没事的，轩辕门主一定可以打败那变态的。”龙少安慰道。
子鱼闭眼凝神了会儿，又睁开眼，轻轻拉了拉龙少的衣袖，说道，“还记得…从小白那里偷拿的剑谱么？咳咳——”没说几个字，子鱼又咳出血来，龙少急忙说道，“不要在忧心这些了，伤这么重就不要想这想那了…。”只是子鱼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用第七式和第九式帮。。帮轩辕…咳咳咳——”子鱼的体温变得异常低，整个身体都苍白的好像要变透明了，气若游丝，眼神也在涣散，变得没有焦点。
“可…可是。。你怎么办。。”龙少看着子鱼焦急的语气，十分为难。
“我。。咳咳。。我没事的…没事。。”子鱼的声音越说越轻，却是还在祈求龙少。龙少这辈子最没辙的就是这苏氏两兄弟，尤其是兄长子鱼，他无法拒绝任何一件子鱼求他的事。
“好。我去帮他，你闭上眼休息一下，很快我就带你去找墨白。”龙少小心翼翼的将子鱼靠在墙边，又帮他把衣服裹了裹，这才起身去帮陷入苦战的轩辕。
当龙少使出那剑谱上的武功时，感觉到轩辕有一刻十分惊讶，但很快就回到状态了。这第七式和第九式竟能恰好配合轩辕招式中的不足之处，两人配合的还算默契。不久，巫灵就落了下风，这时他却突然大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败在你的招式下，苏十四，我死也要拉你做替死鬼！”说着便簌簌的将十支暗器齐齐的射向毫无招架能力的子鱼，轩辕和龙少惊呼，可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力气飞跃过去挡那十支巫灵用尽所有内力发出的暗器。
忽然见一道白影飞过，铛铛铛——，九支被打落，另一支被白衣人长袖一挥便飞回巫灵方向，穿过巫灵的脑袋，当场毙命。
“墨…墨白！”龙少惊呼，语气中带着喜悦。
而白衣人并没有搭理龙少，只是弯腰抱起子鱼，声音清冷“你就是这般保护他的么？”转过身，看向龙少，眼神亦是冷淡的很。
而轩辕却是呆住了。这身形似乎和他从前误以为是十四的身影很像，但他带着面具，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是谁？是十四的什么人？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十四…。”轩辕走向前，想要从墨白手里抱走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子鱼。墨白侧过身闪开了轩辕的手，“你没有资格碰他。”甩下这句话就大步向前走了。只留轩辕怔怔的留在原地，眼看着子鱼离他越来越远。
“呃…轩辕门主…墨白就是这样的。。他其实。。心肠。。应该还是算挺软的。。”龙少看着怔在原地的轩辕，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安慰道。
“喂——后面两个…快点跟上来啊…。不想看到主子了么？”杏儿的声音忽然想起。两人看见这丫头正向自己招手，脸上还有一副不用担心的表情。
原来是杏儿将墨白叫来的。　
……
转眼已是过了七天。据杏儿说子鱼还在昏迷中，但是已没有生命危险。轩辕站在药王谷外，看着前方的一片竹林，神色忧郁。十四还没有醒么…连七绝之一的药王传人都不能让他醒来么。那么，他还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弥补他的过错。
七天前听龙少说时，轩辕虽脸上没怎么显露，但内心里的震惊却是无法比拟的。他和十四相处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十四原来早就已经声名远播。他从来不知道他有个弟弟，与他长得七八分相似。而这个弟弟就是江湖上传闻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医术堪比华佗赛过扁鹊的药王传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的十四有这么多的事情瞒着他。或者说，是他自己没有去关注这些。他都不知道。一直自以为是自己在保护着十四，却没有想到他今日的所有成就全是十四为他搏来的。可他还曾对如今这么脆弱的十四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他竟然说，说他更想自己一步一步地强大而不要十四这么帮他。那时的十四心中该有多绝望呢。
原来，一直在受保护着的，正是自以为强大的自己。
“想见他么？”轩辕转过头，看见龙少正一脸憔悴的看着他。
“我试了很多次。。始终没能进去。”轩辕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这般无用过，“十四。。十四醒了么？”
“醒过几次。。但都很短暂。”龙少神情疲惫，想来这七天定是日日夜夜都守着吧。沉默片刻，龙少叹了口气，说道，“子鱼现在想见你。”
十四。十四。
轩辕心中一边念着一边急急的跟在龙少后面。这七天他不知试过多少回想要进药王谷看一眼十四。但是谷外的一草一木皆是按照阴阳八卦之术排列，而这其中又还暗含机关，凭他现在这个伤重之躯实在很勉强，且即使闯入了，在谷口还有个会使已经失传的流月弦术的少年武功诡异高强，口口声声说自己害了他三哥，拦在谷口不许自己踏入半步。
“到了。就在里面。你快点。不要扰了子鱼休息。”龙少心不甘情不愿地在门口停下。
“多谢。”轩辕说罢便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弥漫着一股药香，轩辕见子鱼闭着眼，便放慢了脚步，生怕吵到了他。
“轩辕……”还未走近，子鱼便睁开眼，轻声唤道。
“吵到你了么？”轩辕三步并两步的疾步走到床前，柔声问。
子鱼微微一笑，虽是脸色苍白，却依旧美的让人心跳，“我虽是早已没了武功，耳朵却还是很好使的。”子鱼见轩辕的衣袖露出一角纱布，心疼得很，他可以想象轩辕的衣服下定时缠满了厚厚的纱布。
轩辕看得恍然，纵使是十四变了，容貌未变，性情或许有些不同了，可仔细想想却还是能发现相同之处的，为何他没有早一点发现？为何他会觉得只是两个长相相似的人？为何？为何…。。“对不起。对不起。十四。”轩辕声音沙哑，握着子鱼冰冷的手一遍一遍的道歉。
看着一脸后悔的轩辕，子鱼的心动摇了。还是想要在他身边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轩辕。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轩辕。你给我的，已经足够多。”子鱼想要伸手抱一下轩辕，可无奈全身无力，连抬起手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到。我想要，想要在感受一下那个温暖的怀抱。
轩辕看见子鱼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似乎明白了什么，俯下身，抱住了子鱼，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答应我。答应我，十四。要快点好起来。以后都不许再避开我。不许再隐瞒我任何事。”
感受着这温暖，子鱼顷刻间觉得什么都可以暂且放下了，疲惫感再次席卷全身，只轻飘飘的回了句“嗯。好。”便又沉沉的睡了。
轩辕看着子鱼安睡的脸庞，想起从前他说不喜欢江湖的互相猜忌争斗，希望可以找一处宁静的地方安住。
“等你好了，我就从此隐退。带你过你想过的生活。”轩辕无限怜惜的抚摸着子鱼的脸喃喃自语。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有了轩辕这一温暖的怀抱，子鱼这一次睡得格外安稳。恍惚间，他似乎梦到了他们的从前，时间久远的好像是前世的事。
初见轩辕时，大家都还是孩子。他由师傅领着到了剑门做客。那时正值腊月寒冬，外面是冰天雪地，冷风吹的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时轩辕温暖的手掌却覆上了他冰凉的手指，“还冷么？”他语气亲切，笑的一脸纯真，“你看，只要我一直牵着你的手就不会冷了。”
之后的几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