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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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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焯眼尾朝我一瞟,不屑冷哼:“二哥你对他满腔热忱,他对二哥你这般态度,我真不明白二哥你怎么能够容忍,看来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倒是千古不变真理啊。”
腾耀从头到尾把脸侧向一旁,自进屋来根本未正眼瞧我一眼,我只从他语气探知腾耀此时已是极端不悦:“一句话,那蔓陀萝你究竟交是不交?”
“老实说,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力量能让二哥你能够为一个人付出这么多,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同一种人...说真的我对二哥你有点失望呢...”烈焯丝毫不为腾耀气势所迫,仍不急不徐的温言说道,语气甚至明显有些挑衅意味。
烈焯停顿下来,转头看着我轻轻一笑,明明和颜悦目的一张笑脸,那凤眼别有意味的精光过闪,却没由来的让我忽觉背脊一凉“为了一个心不在己身的人,二哥你能够为他付出到什么地步呢,愿意拿最宝贵的东西来换吗...我真的很想亲眼看看呢。”
腾耀此时早已恨恨咬紧牙关:“我最后问你一次,东西你到底交是不交。”
烈焯不语捧起桌上玉琴,高举于顶,往地重重掷下,玉器磨擦的爆裂声响格外清亮,蓝田美玉无价宝琴就这样摔成了一地碎片。
“二哥你知道我从小别的长处没有,就是向来任我妄为,随性而至。这把琴我托专人走访骊山南麓寻美玉,耗时三年才制成,如今碎千金之琴没有因由,就因为我喜欢我高兴,什么事都做得,我不想要不愿意,便是芝麻小事我也不肯的。”
“你这是不肯交了!”腾耀再也按耐不住怒焰高涨,拍案霍然而起。
“我六王府虽不济,但手下至少也掌有八万兵马,要真撕破脸,弄得鱼死网破二哥你也不见得占的了便宜啊。”
眼见他两人当真随时一言不和就要当场动起手来,从头到尾看戏的我似乎不能再置身事外,我急忙出声:“等等,我记得我从头到尾没有拜托过两位拿出蔓陀萝花予我解毒吧,所以你们俩是不是太...多管闲事杞人忧天了点。”
烈焯抚掌笑道:“萧遥啊萧遥,我倒是怀疑你面对最后生死关头,是否还真能一惯逍遥自在以对。”
“我没告诉你吗,其实我很怕死的...”我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后方的腾耀大力一把抓着右臂往房里拖。
被猛力推进房里,我甩了甩被抓的有点发麻的手,不悦的瞪向腾耀,他也冷凝着一张脸,两道斜飞剑眉紧耸,同样一段话听起来,腾耀的态度可与烈焯有天壤之别,不知我刚刚又是说错了那句话招惹到这个皇帝老子。
“你明明知道中蔓陀萝花毒者性命堪虞,随时可能魂归西天,你为何还是这般不要不紧的样子,难道你真的连己身生死都不在乎!”腾耀冲上来扣着我的肩头用力振着,那种责问的态度语气,气恼的就好似我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一般,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发怒,我心里不由得越想也跟着恼了
我右臂一挥,劲力丝毫未敛,别开了腾耀双手的同时一股真气夹旋射出。
顺着腾耀讶异视线看到墙上赫留下的五指掌印,我冷冷笑道:“不要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可以任你摆布责打的萧遥,我的一切所做所为用不着你来干涉,我的死活我自己会操心,不劳驾你们一群人,我说过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有勇气,我也怕死...如果能的话,你以为我会不想活吗?”
奈何天 第三十四章
“什么叫如果能,你说清楚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腾耀捉我语病,马上穷打追问。
我带笑微抿的脸颊,瞬时松下,连同刚刚的冷讽一并收起:“好,反正横竖都是要死,死的光明正大清清楚楚也不错!”
我右手抓紧翎子,一把大力扯开前襟,裸露出大半个胸膛,伴随而起的是一阵不小的抽气声。
我低头向自己身上望了一眼,的确是不怎么赏心悦目的景象,长年不见天日导致了异常苍白的颜色,近乎透明的皮肤底下埋藏的条条血管,明显突出,随着气息跟心脏的跳动,红蓝色的线条一下下张牙舞爪的搏动着。
除了左心口上一道与心脏只差几寸不到的伤疤之外,整个胸膛尚不均一的遍布了十四道淡青紫的痕迹,色泽已有逐渐转深晕的现象。
我穿回衣物,伸手整好衣襟,朗声说道,解他疑云:“为了恢复我昔日功力与他公平一战,沧海那日于我身上打通了十四道生死穴,虽生犹死,虽死也可犹生,此种血气窜行之法虽可助我取得大半功力,但非但不能抑制丝毫毒行反使毒性加重,等到那淡青色转为深朱紫色是就算大罗神仙也难救,所以就算今日你从烈焯那里硬是取了蔓陀萝来,没有沧海以相同手法劲力再打通一次十四处穴位,我毒性一解就算不死于蔓陀萝之毒,也要死于血气逆行之下,经脉尽断而亡。”
腾耀听得眉端更紧,仍冷静的指出要点问道:“天下武林奇人异士甚多,同等手法难道没有第二人会使?”
“我不敢说没有,可相同方法还要配合施术者当时每处落劲大小,间差时间,若和当初有一处稍不相同,一样必死无疑。”我蓦然苦笑。
落得这般退无可退的境地,要怪或许就该怪我当初把沧海教育的过份出色,行事手段之狠绝已是青出于蓝,要置人死地的计谋武略是常人无可逃出生天,我昔日养虎为患,如今就算真的死于他手大概也算是我自作孽的报应吧。
所以纵使无奈,我也只得苦笑。
腾耀双眼沉沉定住我,神色复杂:“你有把握让任沧海为你解毒吗”
我老实回道:“没有。”
“...那你打算如何。”
我一抿嘴:“没有打算,如今过得一天是一天,到时输赢生死就由天定。”
腾耀,两片薄唇张了良久,一下下张张阖阖竟说不出半句话,眼神惊愕,不可置信,痛苦,茫惑哀凄,满眼情思絮乱。
“此时此刻....你感觉到死亡所带来的痛苦吗...你在当初灭我东陵全族时是否想过我会有如此的莫大痛苦。”我静静的睨着他,像在观察似的眼神,清冷异常。
腾耀眼神一凛,像是惊觉什么般的恍然大悟,剎时暴怒,两眼血丝满布,怒极反笑。
“这算是什么....报复吗....这就是你迟来的报复吗....萧遥...你那日不与我动手,到此时今日慷慨赴死只是为了要于我不防时,在我痛脚处狠狠插上一刀,见我难过你就达到报复我的目的了吗!
我无语望着他,眼神依旧漠然,看得腾耀怒火更炙,冲上前揪起我前襟向他脸上凑近:“说话啊,既然你都做的出,为何又不更大方的坦白,告诉我,见我为你痛苦你现在心里痛快了吗!”
我好不灿烂一笑:“当然痛快,我现在高兴的很。”
说是刻意报复未免太过邪恶,我顶多是有一点心怀不轨的顺水推舟吧,不过连死都要一石二鸟,硬是找个垫背来折磨看来,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我肚量狭小有仇必报,与其当谦谦君子,我更乐意当个阴险小人,这一点我很早以前就已了解。
“你...”腾耀颤声道,脸色狰狞,单手高举当面一掴耳光就要落下。
我昂起脸,眼神挑衅的看着腾耀,这一巴掌我当然躲得开,但我不逃不避,我就是要看看他这一巴掌是否真要打下。
腾耀直瞧着我,眼神几番转换,终究一咬牙,愤然握紧右拳放下手,双肩也随之无力颓下“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你冷不防闯进我心里,把一切搅得天翻地覆又绝然离去,我这样的爱你,足以容忍你所作所为,可是到底要我怎么作你才会满意,我要怎么作才能留住你。”
看着腾耀难得一见的悲痛,良久,我一笑,然道:“腾耀,你爱错人。”
气氛就此僵冷,我与腾耀双目凝滞,却谁也不肯再开口说一句话。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厉之仪独有的大嗓门叫喊:“萧遥,你在那,快出来不得了,你师弟....你师弟出事啦!”
我撇下腾耀,瞬间夺门而出,找到了站在廊上不远的厉之仪,我着急的问:“我师弟...无欲他怎么了?”
厉之仪神色复杂,说话竟在这时候吞吞吐吐了起来:“是你师弟出事没错,不过不是个无欲,出事的是另一个....任沧海!”
奈何天 第三十五章
顺着白石地板上拖着那一道长长血痕望去,成洼的血泊中央躺得是满身血迹斑斑的沧海,衣物像是经历了激烈的打斗几乎被划成了条条碎布,胸口手上腿膝处破开的几道大口子,鲜红的液体正缓缓流出,已然昏去的沧海星眸紧闭,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少了平日的狠辣,看来竟是格外的柔和,就像死去一般的平静。
我缓缓从袖中伸手,小心翼翼往沧海鼻端下靠去,忍不住有些抖着的指端,尚存一股暖暖鼻息,我发紧的心头终于一松,说不上是安心好险他活着还是可惜他竟还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侧过身向厉之仪问道,或许是一时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的语气神情太差,厉之仪竟被我问的一愣,有些愕然。
我深一吸气,放缓了脸色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
厉之仪这才回过神株连炮轰答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一踏进屋里就看见你师弟像死人一样大刺刺的躺在这了。”
依沧海的能耐跟魔教众高手如云,谁能有这莫大本领把堂堂魔教教主伤成这样,这太不寻常也太离奇诡异,究竟是何方人马干的好事,千头万絮在脑里打结,我眼珠几转,飘过了腾耀身上蓦然定住。
腾耀两眉一挑,撇清道:“你可别怀疑到我头上来,我明知任沧海要死了你也必是死路一条,又怎么会对他下手。”我听后忍不住轻叹一声,只因他说的有理,但不是腾耀又还有谁能有这种本事跟目的对沧海不利。
“再说了,若是我做的,必会做的干净俐落不留把柄,直接拿把刀插上他心口,那可能还让他有命躺在这。”腾耀凉凉续说,十足落井下石的语气,惹我回头给一瞪。
“那现在这家伙要怎么办,报官让官府处理吗...”厉之仪天外飞来一句,更是害我哭笑不得。
我皮笑肉不笑,忍耐下想一棍把这个神经粗得可以的家伙打昏的冲动:“厉大王爷,官府强盗杀人谋财害命奸淫掳掠什么都管,就是不管那些半死不活重伤的,官府可不是济众堂,不包你医伤治人的,再说你如今身价万金,一露面大概就被人打包塞上马车送回西楚了。”
厉之仪恍然大悟的一拍掌:“说得对啊,那就不管他算了,反正你师弟之前对你这么过份,他也怪不得我们见死不救了!”
“喂...高个的过来帮帮忙!”厉之仪朝腾耀一招手,便走到沧海身边两臂伸出就要搬动他。
“你干什么,他现在伤势很重,随便移动他可能会死的!”直觉脱口而出的阻止,连我自己都吃惊。
“当然是毁尸灭迹啊,还以为你真的多聪明呢,你以前不是在江湖里混得挺熟的嘛,这点事都没猜到,都要淹灭证据我还管他是死是活啊!”厉之仪不耐烦的抬头白了我一眼,还真亏他说的理所当然。
我摇头失笑:“那你还不快先去把灶底挖个大空位,再去准备准备混桶泥浆好藏尸。”
“说得对!那这里就留给你处理了,我去叫孟政去挖灶。”厉之仪说着边转身朝内堂走去,踏了几步又忽然转头嘿嘿诡笑:“不过,我很怀疑你萧遥...不,应该是萧月笙你可真能眼睁睁对你师弟见死不救吗。”他说完便一溜烟的跑走,扔下我与那两个无论是昏着醒着的都是令我头痛万分的人物。
腾耀正了脸色,沉沉开口:“萧遥,你一定要救任沧海,否则依你所说,他死了你也必死无疑”
“我救人向来只有我想不想救,要不要救,必不必要则从来不在考量范围内。”我低低沉吟,话也不知是对他还是在对自个儿说,我走到沧海身边一屈身伸手抓起他前襟,悬空了他半个身子,头庐昂仰,黑缎一般如秀青丝,风中轻飘。
手上传来湿黏感觉,我低头一瞧,是沧海濡血衣裳渗出的鲜血。
偶一细想,这些年来我与沧海那次会面,不是弄得惨烈非常鲜血淋漓的,只是十年也有一次风水轮转,这次见血的终于不再是我,我与沧海或许就真如师傅当初的一箴,爱恨恩仇痴痴缠缠都只应了那两字──劫数。
只是当初我忘了追问一句,到底谁是谁的劫数?
如今我手一放,转身脚下就是我与他的万丈深渊无间地狱,生息死绝,怨消恨泯,我手自腕间不断打颤。
萧遥,你犹豫什么...犹豫什么.....萧月笙你杀人无数可曾一时手软,只要如今手上轻轻一放...
我两眼直盯着沧海脸上,吸吶归吐间胸膛仍微微起伏,被我抓着而大敞的衣襟里,露出左胸的一道早已淡去的浅色伤疤,只偏的一寸深的一分就要穿心刺肺,我左胸相同部位的伤口莫名其妙跟着狠狠抽痛。
罢..罢!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我伸手将沧海扶上肩,既注定了是一生大劫,终究我是在劫难逃。
我望着炕上睡的安安稳稳的沧海,没转过头去也感受到后方腾耀杀气冲冲的眼神,厉之仪跟孟政摆明看好戏的那副贼头贼脑的样子,被当珍奇异兽整整观察了两天,真是任佛也有火了。
“怎么大家都闲着没事干,这两天全都跑来我这干瞪眼了。”我笑的恣意,眼神冷厉横扫过屋内众人。
腾耀依旧阴沉着脸不发一语,而一旁的厉之仪圆圆眼珠一溜,讨好笑道:“没啊,最近天气闷的慌啊,你这房最凉快,所以大家才窝来这的嘛,顺便大家聊聊天连络连络感情,孟政你说是吧...”
厉之仪转过头去正要孟政搭话,却刚好见孟政大汗淋漓的猛搧着手上扇子,高卷两袖频频拭汗,下不了台的厉之仪泄忿的给了他一记狠拐子,痛得他当场闷哼。
“就算是这样,可惜我今天没那个心情!”我冷冷一笑,一把推开门,下了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三人再如何不愿也只得愤愤离去。
将视线转回安然熟睡的沧海,阖起的浓密长睫在眼窝下遮成淡淡的影子,让沧海艳丽的面容多了一些稚气,这样美丽的一张脸在清醒时更是漂亮的叫女人自叹弗如,我永远忘不了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时日里,面前丰润胜血的红唇轻扬,笑的温柔:我最亲爱的月笙师兄,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走一步吧...”
我着魔似的,把手轻轻环上眼前细白优美的颈子,然后一下下收紧,再收紧...杀人者于杀人时其实有一种激狂的痛快,往往被视为疯狂的行径,但此刻我的动作缓慢慎重,像在进行最神圣的仪式那样庄严。
延着颈子优雅的弧线往上望,那六日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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