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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江湖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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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还活着有个什么劲啊!”老泪纵横,见者皆悲。
那妙倌人听闻白发老者将历代城主的名讳一一道来,似乎都是其下辈,不由得心中大异,忽而却想到了城中历代的传说。扑通跪倒在地,“老祖宗!!是你么?”
那白发老者还没有从悲伤中醒过来,眼神迷幻,透着绝望和灰心。
“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皆不可久矣。老爷子,你还看不透!”沈麟之语如暮鼓晨钟,重重地击在即将散乱的项天心神之上,顿时将项天从沉迷中唤醒。
“公子见笑了。”项天拉起身边的妙倌人,朝沈麟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是无限感激。他自知要不是沈麟提点,自己心障郁结,将永无进军仙道的机会了。
“至情至性之人,才有机会。这有什么可笑的。”沈麟倒是很喜欢这位性情率直的老人。
“公子所言甚得老朽之心,不知公子师从何人?不知天青观……?”
“小子正是来自天青观,家师陈抟。”项天听闻此言,倒不是十分惊奇,倒是妙倌人十分惊讶。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令她惊奇,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老祖宗,那自己也曾走访过几次的天青观竟然是个修真之地,更见到了酒仙陈抟的传人,恐怕这位师蕴心也是个道行高深之人。这一点她倒是猜错了,不过她要是得知此女是泰山掌门夫人,恐怕更是吃惊。
“果然是名师高徒啊!老朽真是老了!”
闲聊之中,沈麟得知这位老者是问天宗的修真长老,道号项天,修道之前叫淳于越,俗家就是碧玉城。当时碧玉城还仅仅是一个江湖二流帮派,在淳于越和大哥淳于卓还有父亲的淳于博三人的努力下,荡平东海海寇,终于成为江湖首屈一指的大派。
可正当淳于越意气风发之时,却被情事所扰,心灰意冷,意欲驾船出海自尽,却被问天宗太一道长所救,于是投身问天宗,修行道法。
沈麟三人还有门外的几个使唤丫头,都静静地听着这位老人讲述陈年往事。尤其是妙倌人,对于碧玉城这个养大她的地方,自是无比熟悉,也曾经听说过无数关于当年立派祖师爷的传说,今日竟能亲眼目睹创派祖师之一的真容,并能亲耳听闻当年的逸事,更是感慨万分。
“老祖宗,您此次下山,可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家看看!”妙倌人一副娇嗔,紧紧缠住项天的手臂。
沈麟却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项天一眼,“老爷子这次出山,也是为了应天劫?”
“天劫?”项天倒没有什么,倒是旁边的两女惊异地瞪大双眼。
“看来沈公子与我一样啊。”项天这话无疑是肯定了天劫的存在,二女的目光又转向他瞅去,希冀他能透漏一点天劫的信息。
“天劫?”项天忽然面色沉重,“天造万物,厥绝而生,为何又要他们频临劫难?难道真是为了拯救垂恶之心么?”对于天劫,沈麟也知之甚少,陪着二女一同倾听项天的言语。
“所谓天劫,有三种。”项天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天劫,“第一种是天道之劫,原为逆天修道之人功德圆满所设,现在慢慢演变成降妖除魔之劫。可怜世间修道之人竟与乱魔同等。唉!你我日后不知是否也要遭遇此劫。”他突然想起沈麟说过自己十年内要避血光之灾的话,将眼光盯在了沈麟身上,寻思着找机会好好问问这位年轻人。
沈麟避开了他的眼光,落在了茶几上的焦尾九弦琴上。
“第二种天劫是乱世之劫。此劫应心而起,应天而行。世事浮沉,人心不古,权欲横流,终是此劫之源。”项天带着几分感慨还有迷茫之色,继续说道,“千年前,乱世起,姜太公应劫而生,一统禅、截、俗三道,终将天下服平,始有今日修真之盛。此劫为千年之劫,不过如今盛世,一个小小的魔教也未能算得上是劫象,这劫究竟从何而来?”不过项天清楚,自己卜了无数卦,都显示了劫象已成,只是自己不知道劫从何而起。
“第三种劫数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师傅在我离山之时,对我隐约提起过。”想到太一道长在自己决意离山时对自己所说的话,项天通体冰凉,竟有着莫名的担心。沈麟三人也看出他的异常,也怔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三种天劫是逆世之劫。恐怕俗世界还有修真界都没有人见识过,也没有人经历过。师傅只是告诉我,当年女娲娘娘便是在逆世之劫后携手丈夫盘古重造天地万物,耗他们二人毕身之力,才有了今天这世间。”项天停顿了一下,“至于逆世之劫究竟发生什么,在此之前的天地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那是灭世之灾啊…”项天的喃喃自语让身边的三人毛骨悚然,打了个冷战。
画舫上的几人忽然都沉默了。
师蕴心媚眼迷茫,暗自神伤,自是想起泰山之劫;沈麟低头沉思,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项天也是沉默不语,妙倌人则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爷子,我们这是干什么?时运跌宕,自有乾坤,何许凡人自扰?”沈麟最先恢复过来,“今日风清月明,听听妙小姐的琴音岂不是幸事!”
“妙小姐,难道不准备为老爷子弹奏一曲?”沈麟转过头来,对着妙倌人笑了笑。
“妙倌人当是小姐艺名,不知可否告知真名?”师蕴心心细,早感觉到了妙倌人身为碧玉城之人,来临安必有所图,只是现在不好开口相询,况总觉得现在对她称呼妙倌人有些不敬。
“小女子淳于月明,本早该告诉老祖宗和两位真名实姓,可三年未曾用过,竟给疏忽了。”那妙倌人将面前的茶几整理了一番,摆正了焦尾九弦琴,又召来一个丫环,吩咐她去打了盆水。
“月明,你到临安所为何事?”项天倒是开口问出了师蕴心的迷惑。
“回禀老祖宗,六年前,临安城清水堂被灭,城主便派人盯上了这里,头三年是淳于青螟公主负责,后来她要练就本门神功,于是城主便让小女子来此。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打探一些江湖动静而已。”淳于月明虽然轻描淡写,但沈麟和师蕴心倒是非常明白。
临安城作为泰山派附属范围,又是南北贯通的水陆中心,碧玉城在此地打探消息自是非常容易,更可能的是隐隐监视泰山派的动静。现在泰山派被灭,这里出现了权力空白,将更是武林人士争夺的对象,谁也不能保证碧玉城没有这个野心。
恐怕临安城远远不止碧玉城这一家武林帮派势力渗入,其他各派肯定也有类似的情报机构。
“那你应该清楚泰山派究竟怎么了?”项天皱眉问道,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师蕴心面色忽变。沈麟伸手过去,轻轻握住那有些颤抖的柔夷,师蕴心才慢慢平息下去。
淳于月明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师蕴心,“泰山派号称武林第一派,实力不容小觑。可就是三天前,被一个江湖上从来没人听过的光明圣教的门派所灭,从长老到掌门以及三千弟子被杀,柒千门人散落。”虽然淳于月明看不清楚师蕴心的面部表情,但隐隐猜到她极有可能是泰山派的生还人之一,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泰山派掌门夫人。
“哦!”项天眉目紧缩,“你们也没有打探到这个光明圣教一点风声?”
“我们也曾经派人在泰山周围盯梢,只见有三四百黑衣人攻山,最后没有见到人下山,相比是两败俱伤。我们也曾经找过幸存的泰山派弟子查问,但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淳于月明也是一脸疑惑,又有几分担心。
“三四百人?灭了泰山派?”项天一脸难以置信。若非沈麟亲眼见到,恐怕也不敢相信,俗世之中竟有如此彪悍帮派,而且还无人知道。“难道有修真之人参与?”
“这个小女子就不太清楚了。”
“他们为什么灭泰山派?”项天的问话倒让师蕴心想起了自己包裹中的那本无字天书,抬头看见沈麟也正在注视着自己,想来他也猜到了这光明圣教灭泰山派的原因了。“这本一个字也没有的破书,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整个泰山派为之丧命?”
“这个小女子也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说十天前送信的那人以前和泰山派结过梁子。”淳于月明想了一会,又说“那人好像是金龙帮的老大,也是当年灭清水堂的那伙人之一。”
那光明圣教灭泰山派的真正原因连死去的纪岳也不知道,淳于月明她们就更不清楚了,只有胡乱猜测了。而清楚整个事情经过的师蕴心则是心中凄苦无比,幸好现在还有个小男孩可以让自己依靠,双目深情地看着沈麟,将握住自己手的沈麟的手紧紧反握,再也不愿意松开。
“老爷子,别聊这些江湖事了,我们还是听听月明天籁之声吧。”沈麟看见那小丫环端着盆水,手臂上搭着块洁白的稠巾过来了,便将话题岔开。其实他更担心身边的师蕴心受不了。
炎宗致谢:
这是小子第一次写作,一字一字敲打,至今有十四万余字,也知有许多缺憾,却得众多同道之士欣赏,不甚感激。在此致谢!!!
小子孤身一人漂泊在北京这块陌生之地,常以网络聊解心结,相信凭水相度也是缘,愿与各位相知、相识。
另外,非常抱憾地告诉各位,小子老家有急事,近期要再回那深山老林,本书可能要稍作停顿。在此,小子要向各位赔罪。
小子保证,不出十日,必当回京,再次完成此文,算小子的一个承诺,希望再回之日,各位依旧支持!!
帝三十一章、月下之约
翠玉落盘的玲珑之声响起,在秀水河上飘荡,寂静的月色下,几只被惊动的河边宿鸟簇簇而飞。来往于这座画舫周围的划艇上的船夫、花客还有卖花之人,也都静静地欣赏着妙倌人那天籁般的琴声。
淳于月明那绝美琴音一转一折,沈麟听出来了,原来以前的琴音竟只是个引子。妙倌人终于亮出莺莺歌喉,长吟之声应喉而出。
“千万年的风霜,将最初柔和美丽的光滑,缓缓雕刻成了粗糙,沧海桑田变幻的光阴中,又有多少眼眸,曾这般淡淡安静的凝视你的容颜。”
“时光如长河中的水滔滔向前,从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动,最初的记忆,那无数曾深深镂刻心间的丝丝缕缕,原来,终究还是要被人遗忘。”
“只留下那传说中残存的一丝半点,在悠远的光阴后,被后人不经意地说起。”
“你曾经的美丽,曾经的壮烈,在光阴面前,灰飞湮灭。”
“冰冷的风,掠过了衣襟吹在了身上,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
那是个绝美的爱情故事,从一个堪称绝代佳人的口中述出,应着清冷的月色,有着无比出尘的凄凉。沈麟愣住了,为了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故事;师蕴心愣住了,为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不幸;周围的花客、船夫也都愣住了,为了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那份美丽和措伤。
原来吟诗也能如此动人!这故事竟隐隐意喻着入尘出世的情欲之炼。
“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沈麟低低地沉吟着妙倌人那长诗中的最后一句。抬眼望开,师蕴心那伤心地目光正紧紧锁在自己身上。旁边停了下来的淳于月明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也正盯着面前的自己,恍未还神。
“好!好!好!”坐在茶几旁的项天一掌印在红木茶案上,连说了三个好字。
“果然是好!却不知老爷子所道好之处为何?”沈麟也想听听这位修行几世之人是如何评价这风月场地的出尘之音。
“琴音故是绝美,喉声亦是佳音,但均不比这动人的故事。虽不述事,但事态万千,任人揣摩,虽是极情,却又在情理之中。果然是好!”项天称赞之意未绝,咂巴嘴巴,似乎还要讲下去,可三百多年没有涉及男女情欲之事,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称赞之语,竟卡壳了。
“谢谢老祖宗夸奖!”妙倌人芊芊而起,施了一礼。
“该你小子说说,这好在何处了?”项天横过来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沈麟了。
“姑娘琴艺,当世之间,恐在无比肩之人了。”沈麟看了看妙倌人那热切的目光,继续说下去。“琴艺一道,自是以天赋最为重要,姑娘天赋必然奇好,才能奏出这般妙音美乐。”沈麟的话让淳于月明红着脸低下头去,心中却又无比受用。耳朵紧紧聆听沈麟继续说下去的声音。
“琴艺一道,境界分明。小琴之道,以琴声动人,自是俗世之人琴艺极限,虽不是天赋极好之人,但只要宫阙分明,商角有道,再加上勤奋,达到这个境界亦不算难。”听闻沈麟此言,师蕴心与妙倌人更是神采奕奕,尤其是师蕴心,没想到沈麟竟有这些表现。
“中琴之道,以情动人。想达到这个境界之人,除天赋极好之外,莫不是至情至性之人,抑或是历经重重,体验生命之辈。琴声只是抒发心智的表现而已。”沈麟说完,看了看妙倌人一眼。
师蕴心与项天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妙倌人却是此道高手,此时想到自己师傅之言,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大琴之道,返璞归真,以身边的一草一木、虫鱼鸟兽、万物生灵之音动人。”沈麟的眼神有些迷茫,“天地万物,莫不有音,音者皆可入谱。调和天地之音,才是大琴之道。”沈麟的话让妙倌人也有些听不懂了,但隐隐约约还是有点感受,更是万分惊讶地看了看沈麟。
“天地之音?公子可曾见过这类高人?”妙倌人果然是痴琴之人,听闻沈麟之言,渴望之心油然而生,不由自主问道。
“天地之音?”沈麟长叹一声,“我也未曾见过,但这世间必然会有。”沈麟想到了师娘留下的琴谱,若是她还活着,定然在这大琴之道之中。
“公子高论,小女子前所未闻,今日受教了。公子肯定也是此道高人,不知…”妙倌人看了看项天和师蕴心那热切地目光,便斗胆继续说下去,“不知,今日小女子是否有幸,能得闻高雅?”
“佳人面前,如何敢唐突?”看到妙倌人面露失望之色,沈麟话音一转,“如果小姐不怪我琴艺浅薄,小子倒也愿意献丑。”妙倌人面露惊喜之态,岂料沈麟话音又变,“不过,小姐可否先回答小子一个问题?”
“麟弟?什么事?”问话的竟是师蕴心。看来她也等不及想看看沈麟的表现了。
“是啊。公子所问何事?”淳于月明也有些好奇了。
“你小子别磨磨蹭蹭了,有什么话就说吧!”项天的脾气倒不像他外表那般沉稳。
“小姐琴艺高深,不知道师从何人?”沈麟听出她吟出的故事绝非她自己所做,当是另有其人,不知此人和自己师娘是否有关系?
“哦,公子就问这事?”淳于月明显得很是惊讶,自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小女子自幼跟随娘亲学琴,不过这首长诗却是小女子偷看淳于青螟公主的记事簿记下来的。”
“公主?”淳于月明的话倒让沈麟更是惊讶,难不成这个公主曾经久历沧海?还是另有隐衷?
“难道公子连江湖十美排名第二位的修罗圣女淳于青螟都没有听说过?”淳于月明一脸惊讶,似乎难以置信,随后,她又瞟了瞟沈麟身边的师蕴心。“嫂子国色天香,但我家公主也是绝世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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