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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鹤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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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花篱看到他来的时候,手里的算盘立刻便掉到了地上。
鹤彰便打着扇子笑:“哟,这许多年不见,花大人看到我都激动成这样了?”
花篱瞪大了眼睛:“你!你……”
鹤彰走到椅子边悠闲地坐下:“怎么了?看到我这么欢喜?”
“鹤……鹤影呢?”花篱奔到门口,左看右看,外头却半个人影也无,他着急地回头,“你……你回来了,鹤影呢?”
鹤彰摸摸鼻子:“嗨,还以为是见着我高兴,原来心里只想着阿影。”
“不……”花篱微微红了脸,“也……也不是这样。”
鹤彰抚手道:“一路行来有些口渴,真想喝些茶水……”
“哦,哦哦!”花篱这才想起自个儿礼数不周,连忙去一旁偏房里斟了茶水送过来。
鹤彰喝着茶,眯着眼睛,显得十分受用,花篱在一旁觑着他,一脸期盼。
鹤彰摆足了谱,这才慢吞吞地说道:“我这才从天界下来,阿影已经平安出了丹炉,如今正在某处休养……”
“在……在哪里?”花篱两眼闪着泪花,亮晶晶地看着他。
鹤彰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个嘛……可不能轻易告诉你。”
“为……为什么?”花篱急道。
鹤彰抿着嘴:“看我做什么?是阿影自己说不要告诉你的。”
“啊?”花篱既不解又委屈,“他……他……”
鹤彰歪着脑袋:“唉,不过也难怪,他现在的模样啊……哈哈,大概是不想被你瞧见啦,这个我倒是能够体会一二的……”
“我……我又不会嫌弃他……”花篱忧伤地垂下了眼睛。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呀,就是死心眼儿,你不嫌弃他是不假,可他自己嫌弃自己呀,这有什么法子……”
鹤彰说完,又给自己斟上一杯茶,默默地想。
换了我,毛被烧光了,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谁也见不着我才好!
八十五
鹤彰带来的怎么说也是个好消息,鹤影出了炼丹炉,魔气终于被彻底拔除,虽说元气大伤,但有鹤族众位医师细心调理,身体完全康复,也是很快的事。
所以没过几天,一天夜里,花篱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了鹤影久违的声音。
他欢喜得都要疯了,早前的那些个怨愤气恼也都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两眼泪汪汪地咬着被角。
“鹤影?鹤影!你……你好了!呜呜呜……”
“嗯……”鹤影的声音有些迟疑,“好……好了吧。”
“你……你是不是还很虚弱?”花篱哽咽着道,“呜呜呜……我好想去看看你,你让我去看看你好不好?”
“呃……”鹤影那边顿了顿,然后坚定地拒绝了他,“不要。”
“为什么呀!”花篱真是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你的魔性都已经除掉了,我正好能去照顾你,就算你现在憔悴点、样子难看点,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都不想念我吗?”
“当……当然想念,”鹤影有些尴尬,“但是……我眼下正在……正在静养,这里也很无聊,你来了一定后悔……”
“胡说!”花篱有些生气了,“你根本就不想我!我知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些日子,于你不过是在炉子里待了一百天,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我已经等你一百年啦!你知道这一百年我……我是怎么过的吗!”
“花篱……”
“你倒好,说走就走,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就不考虑我的感受!”花篱越说越生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声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来积攒的委屈,“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呜呜呜……你这个混蛋!你干嘛和我说话?你既然不让我去见你,就继续对我不理不睬好了!混蛋!”
“我是有苦衷的……”鹤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花篱抽抽噎噎地:“那你有什么苦衷,就不能说出来吗?”
鹤影:“……”
花篱忍无可忍地大吼:“我就知道你是糊弄我!你别和我说话了!我不想理你了!”
花篱发了一通脾气后,鹤影果真没有再说什么,他不知道鹤影还有没有继续看自己,赌着气窝进被窝里睡自己的觉去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就有些后悔。
他和鹤影都一百年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了——虽然对于鹤影而言只是一百天——如今第一回联系,却是以这样的场面收场,他好不容易等到了鹤影康复的消息,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来得及同鹤影说,两人的关系就闹成了这样……
可是,要他收回前言,拉下脸去道歉讨好,他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等了这么久,受尽相思之苦的是自己,被拒之门外,不被准许探视的也是自己,为什么还得要自己主动去道歉啊?
鹤影现在心魔都治好了,他可没有理由继续惯着他!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花篱便愣是没有去主动再同鹤影说话,而且还暗地里想着,要是鹤影来找自己,自己还一定得端个架子,不能轻易原谅了他。
于是他便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地,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鹤影果然时不时地就会在夜里突然叫他一两句,这个时候花篱就假装没听见,翻个身继续睡觉,鹤影大概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往往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倒是惹得花篱心里气愤不已——一点诚意也没有,见我睡着了不会把我叫醒吗!
可是万里之外的南海某个小岛上,鹤影头顶包得严严实实的,还暗暗地觉得自己十分体贴,不会为了道歉轻易打扰小狐狸睡觉呢……
八十六
可是体贴归体贴,让花篱一直气着,对自己不理不睬也不是回事,鹤影心里考量着。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备受煎熬的这一百天里,花篱可是真真切切地在人界等了自己一百年,再加上之前偷窥的那几十年……
鹤影如今头脑清醒,更觉自己欠花篱良多。
而且眼下这番情景,自己有苦难言,花篱气愤也是应该。
可是真的要用这样可笑的模样去见花篱吗?
鹤影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的布巾——不行!绝对不行!
花篱当年喜欢上他,原本就是觊觎他的好容颜,俗话说得好,色衰而爱弛,他以前对花篱不够好,现在心魔虽去,却法力受损,还是个残废,唯一能够称得上优点的,大约也只有这副好皮相了,要是连这个都没有了的话,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套住花篱。
经历了这么多曲折,要是在这最后关头功亏一篑,那他先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么。
鹤影狠下心来,决定自己务必要沉住气。
每天晚上,鹤影都会试图和花篱说几句话。
花篱先时自然是不理他,可是时间长了,一直装睡也太不像话,渐渐地,便开始同他一句两句地搭话。
“你现在法力还在恢复,就不要每天施术同我说话了……”一天夜里,花篱终于忍不住说道,“多耗费灵力啊……”
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好好养好身体,早点回来见我才好啊混蛋!
鹤影听了却在心里想,果然,如今也知道说我法力大不如前了……
“嗯。”他只得应下来。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都说话就变成了三天才说一次话。
花篱遂了心愿,但渐渐地又有些懊恼。
这种事情他说一句倒是就听话了,其实……其实鹤影就是没那么想他吧,所以三天说一次话也没什么关系,不像他,一天不能听到他说话就难受……
就算他那样说了,如果鹤影真的很想他的话,也可以拒绝的呀,这么立马就答应了,真是让人好生……好生生疑……
等到他从这种越陷越深的怀疑主义心态中醒过神来,立刻便浑身一抖,忍无可忍地当头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能娘儿们兮兮的作成这样!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一般地过去,等到有一天,鹤影摘了头巾,终于能给自己梳一个正经发型了,这才满意地决定主动去元明山见花篱。
他总觉得最近花篱对他好像隐隐约约地有些不上心了,大概是分离得太久了,当初那么浓烈的感情也有些被时光磨平了吧……鹤影对此表示十分地理解,他抛下花篱一百多年,这时间,都够凡人死好几回了,花篱就算变得冷淡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他现在心态良好,自认为十分地豁达,反正他现在已经可以回去了嘛,这种局面马上就能被扭转,有什么好在意的?
为了让自己的出现让花篱更加惊喜,鹤影事先并没有告知他,而是径自悄悄地去了元明山。
这一天,正好是小裳的九百岁生辰,元明山的众妖怪们正聚在一起为她庆祝。
小裳一边喝着今年的新茶,一边感慨:“唉,再过一百年,我也该度天劫了呀!”
大家也都是感叹不已,然后纷纷地算起了各自的修为年纪,最后得出结论,他们这一拨妖怪里头,离天劫最近的,是黑豹大王玄明。
玄明被吓了一跳,他这辈子只听说过赤蛇度天劫的事,其中惊险,让他直到现在都还心惊肉跳,这会儿听说了自己也快到天劫了,立刻脸色煞白。
但他到底还是谨记着自己大王的威严,不得轻易泄露心里的恐惧,强撑着等到吃饱喝足大家散了,这才拉着花篱跑到洞府外面的僻静处,哭丧着脸说道:“大花毛!我害怕!”
花篱嘴角抽搐:“你怕什么?”
“我……我害怕天劫!”玄明嘴一撇,眼睛立刻便红了,“我……我不会死掉吧?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虎大仙来保护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呜……”
玄明扑在花篱怀里“呜呜呜”地哭个不住,花篱素来知道他外强中干,也理解赤蛇的事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更明白他那可怜的脑子大概根本就不知道天劫是个什么事儿,这会儿也同他说不清楚,只得拍着他的背,小声地安抚。
“别哭啦,别哭啦……让别的妖怪们看见了像什么话!你可是咱们元明山的黑豹大王啊,别老是哭鼻子行不行……”
玄明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大声道:“我不嘛!我就要!我就要!大家都在洞府里面,没人看得见!”
“哼!”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冷哼,这声音花篱是何等熟悉!
回头一看,鹤影坐着轮椅,面色冰寒地看着自己……和自己怀里的玄明。
他狠狠地咬着牙,笑得既冷厉又扭曲。
“——没,人,看,得,见?!”
八十七
“诶——诶?”
一百多年没见,玄明乍一看到鹤影,只觉得这妖怪好生眼熟,竟没认出他是谁来,瞪圆了豹眼盯着他,左瞧右瞧,愣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只鹤妖。
鹤影见这讨厌的黑豹妖竟然胆敢用这样放肆的眼神挑衅自己,简直气得想要吐血!
花篱变心也就算了,对象竟然还是这头蠢豹子?!
——不对!
花篱竟然变心了!
他竟然和一头豹子精在小树林里搂搂抱抱,还嚷嚷着什么“就要就要”!
简直!简直!
简直不堪入目!狐盗豹娼!气死我也!
“鹤影!”花篱回过神来,惊惧异常,连忙一把把玄明推得远远地,“鹤影!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你听我解释!”
鹤影冷笑:“解释?你又要解释!”
花篱心里一震:“我……我是真的……”
鹤影闭上眼睛,不愿意听他再说下去:“我知道,是我不对,把你抛下这么多年,你……”
不行……再多的话他可说不出来了……他才不愿意说什么“我能理解你”之类的屁话!
他凭什么理解啊!
花篱连忙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你给我闭嘴!”鹤影怒气冲天,压根儿就不想再听什么解释,他满怀柔情蜜意而来,却撞见如此情景,简直觉得是对自己的莫大讽刺。
他也早把来时那等“我心态良好,我乐观豁达”的自我评价抛到了九霄云外,花篱都能红杏出墙了,他为什么不能继续小心眼儿!
“鹤……鹤影!”花篱见机不对,连忙上前去想要拉住他。
鹤影却剑眉一蹙,挥袖鼓起一阵迷风,瞬间没了踪迹。
“鹤影!”花篱对着半空里扯着嗓子大叫。
玄明揉揉眼睛,一拍脑门儿:“啊!对啊!鹤影!他真的是鹤影!难怪这么眼熟!”
花篱怒火中烧,转身就是一推:“啊啊啊!啊你个大头鬼!你这个扫把星!什么时候哭不好!你给我现在哭!你赔我鹤影!你赔我鹤影!”
玄明莫名其妙地挨了两把狠推,炸毛道:“你干嘛啊?我哭怎么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这没用的臭大王!臭崽子!”花篱又气又冤,恨不得把玄明打成捆扔下山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玄明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鹤妖突然出现,说了几句怪话又消失了,然后大花毛就发疯打骂他——他做错什么啦?
“关我什么事!”他大叫,“我什么都没干!你这个坏蛋!”
“都是你的错!”花篱跺跺脚,咬着牙一把推开他,往南海追过去了。
当务之急是找回鹤影要紧,他真是太久没动脑子也变蠢了,这个时候哪还有功夫和这臭豹子扯皮啊!
花篱一百年没有来鹤仙居,鹤仙居的变化倒是很大。
门童小鹦鹉变成了大鹦鹉,五彩斑斓的羽毛漂亮得好像要发出光来,骄傲地看着花篱,上下打量了一通,突然失声大叫:“啊!你是暴露狂花大爷!”
花篱闭上眼睛,忍气吞声,不理他。
大鹦鹉看了看手里的名帖,又道:“你改名字啦?”
花篱不答。
大鹦鹉“啧啧”两声:“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妖?你现在还是暴露狂么?”
花篱瞪圆眼睛,忍无可忍:“你到底还给不给我递名帖啦?”
大鹦鹉歪着脑袋:“嘿嘿,鹤影哥哥又不在这里,我递给谁呀?”
“他不在这里?”花篱惊道,“那……那他在哪儿?”
大鹦鹉拍拍翅膀,摆摆尾巴:“从前面出海,一直往东走,五百里,一座小岛有尖尖的高山,就是鹤影哥哥现在住的地方了。”
八十八
一口气飞过了五百里地,当花篱的双脚终于落到沙滩上时,他头发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脑子也被吹糊涂了,身体一软,扑倒在地。
眼睛慢慢往一旁瞟,看到前方高高耸立的尖山,他终于放下心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不管怎么样,先歇歇吧,都快累吐了……花篱疲惫至极地想着。
鹤影在山腰上透过叶丛往海滩的方向看,金色的沙滩上远远地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花色影子。
他面色稍霁,心里想着,还算你有点儿眼力,知道追过来。
但转念一想,居然能看上那头蠢豹子,有个屁‘眼力啊!
他脸色又阴沉起来,胸口烧着一团暗火,一动不动地朝着那边看了许久,直到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才转身离开,回到屋子里把门一关,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次日一早,鹤影顶着眼底青黑,心绪不宁地打开‘房门。
“嗷——嗷——”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低头一看,门口垒着一摞大树叶,叶子上头整整齐齐地放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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