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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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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这样从暮春的花树间走来,万道霞光照在他们身上,似给他们披上一层薄纱,让他们看起来轻盈、剔透,而女孩子的笑声,则似银铃一般清脆,一声一声在山谷里回荡。
德清一时微微愣神。
大胡子首先迎了上去,恭敬地对那张扬男孩道:“少爷,这回我们给你请来的,是全天合朝最好的先生,三年五载之后,包管你中状元!”
男孩子“哼”了一声道:“王四叔你又吹牛了,哪里有最好的先生?我虽然书读得不多,可是‘文无第一’还是知道的!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考文状元?”
活泼女孩子接口道:“就是,就是,景宏哥哥说得对,我们要考,也是考武状元!”
瘦高个有些尴尬,咳了一声之后,对站在一边不语的陆逸道:“陆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徐府的小少爷景宏、您的学生。后面那几个,是少爷的玩伴。”
陆逸不动声色,瘦高个轻轻推了一下徐景宏,徐景宏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道:“连胜,把你的弹弓给这位陆先生,我跟他每人十粒石头为数,若他打下来的鸟儿比我多,我就拜他为师。”
被称为“连胜”的厚唇男孩犹犹豫豫不肯上前,那个活泼的女孩子抬手朝他的后背狠狠一推,连胜踉跄着被推上前来。男孩子满脸通红,他对着一言不发、只是含笑静静望着他的陆逸,怎么也送不出手上的弹弓。
徐景宏嘴角一瞥,威胁地喊了一声“连胜”,连胜一咬牙,终于伸出双手递出了自己的弹弓。
不曾想,陆逸这时候却一个转身,然后一边迈步行开去,一边对瘦高个道:“我既然到了这里,就是客人,客人来了没有不拜见主人的道理,你还是先带我去见见你们口中的老太太吧。”竟完全不理徐景比试弹弓的要求。
徐景宏快行几步堵住陆逸的路,轻蔑笑道:“怎么?不敢?这点本事都没有,你还是不要去见我的祖母了,赶紧从哪儿来、从哪儿回去!”
陆逸突然笑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战场上以己之长、攻人之短可打胜仗,可是日常如此对待朋友,就是德行有亏。我是你的祖母请来的客人,并不是你的敌人,还请小公子让路。”
徐景宏一怒,又一笑,道:“你是承认自己不如我了?不如我的人不配做我的先生,赶紧掉头回去,不用去见我的祖母!”
陆逸绕过他,脚步不停:“谁说我要做你的先生?我只是你的祖母请来的客人罢了。我从来不随随便便做别人的先生,我的学生都要经过考试方能入学。你看看,他们才是我的学生。”陆逸伸手团团一指德清、黎嘉铭和刘镜湖。
刘镜湖第一个被点到,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行了一礼道:“在下刘镜湖,见过徐公子。”然后便依旧站回到陆逸的身边。
黎嘉铭也是上前一步,一边行礼,一边道:“敝人黎嘉铭,初来乍到,以后多有打扰,请徐公子包涵。”行完礼也是退回到陆逸的身边。
徐景宏并不回刘镜湖、黎嘉铭的礼,他双手抱胸站在地上,眼光放肆的来回扫视被点到的三个男孩子,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瘦高个很是着急,不断对徐景宏使眼色,可惜他根本不理会。刘镜湖、黎嘉铭对景宏的无理并不已为意,低头静静站在陆逸身边,一言不发。
德清最后一个被点到,她有样学样走上前,也行了一个平辈礼道:“在下杨德方,徐公子好。”
徐景宏睨了她一眼,突然一笑:“杨得方?具体是哪几个字?”
德清想不到他对自己有兴趣,硬着头皮答:“木易杨,仁德之徳,方正之方。”
徐景宏哈哈大笑:“方正的方?可是我看你脑袋圆圆、脸蛋圆圆、眼睛圆圆,明显名不符实嘛?不如改名杨徳圆!或者,叫你小徳子?”
德清心里暗骂,却笑着道:“姓名长辈所赐,不敢改!另外,我们家乡不兴起小名,请徐公子尊重我家乡的风俗。”
话落,转身对瘦高个道:“叔叔,老太太恐怕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瘦高个自知搞不定自家少爷,更搞不定淡定的陆逸,闻言立即道:“房子建在山谷另一边,上了前面这个坡,再往左拐一拐就到了,快随我来吧。”当先迈开步子爬坡。
徐景宏却道:“杨小子,你既进了我们卧牛山、枫叶谷,就得守我们的规矩,以后你就是小德子!”说完,突然起步,然后一阵风似得越过众人跑到了前头,三拐两拐地一会就不见了影子。
德清理论不成,埋头直往前走,不想才走了几步,那个活泼的小女孩突然窜到她身边,热情道:“小德子,我是关亦华,以后就是你的大姐姐。对了,她是关亦婉,是你的二姐姐;他是连胜,是这里的大哥。”
德清对她的自来熟很无奈,却道:“原来是关姐姐,以后请多包涵。对了,姐姐称我德方就好。”
关亦华却嘻嘻直笑:“小德子就很好,姐姐以后一定照顾你。”德清很无语,快走几步追赶前面的陆逸等人。
落在后面的关亦婉拉住姐姐的衣袖,小声道:“他不喜欢‘小德子’这名字,姐姐还是不要那样唤他罢!”
连胜也道:“给人起诨名是无礼之举,大妹妹还是不要跟着起哄的好。”
关亦华停下脚步,瞪了他们一人一眼,大声道:“公子说的对,这里是枫叶谷,他们既来了,就得守谷里的规矩!别说他的名,就是他的姓,让他改的时候也得改!”
一行人爬过一道坡,越过一条小溪谷,前方一里处,一片掩映在烂漫花树间的白墙黑瓦的屋宇隐约可见,远远看去,那片屋宇竟有几十间之多,德清等人很是吃惊。
半刻之后,他们走到那片屋宇前,发现是依着山坡地势而建的一处大院子,院墙高约两丈,里面套着几座小院子,房子高低错落,站在院门前的平地向上看,每一间房子都落在眼底。房子一律白墙黑瓦,并没有过多的装饰,面前的院门,两扇六尺阔的大门都取自整块木料、并无拼接痕迹,看起来非常厚重、结实,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来自哪一类林木。这一座院子看起来年代并不久远,德清越发纳闷。
此时院门前已经站了一行迎接的人,当中是一位满头白发、脸色光润、拄着拐杖的的老太太,老太太左边是一个二十八九的美妇人,右边却站着刚才那位徐公子,大胡子、胖子则站在徐公子的后面,也不知这两人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跑到了这里。
老妇人看见陆逸,几步上前,一脸激动道:“你真是凤郡陆家的陆致远?”
陆逸一愣,觉得老太太的面孔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身边的原武却呆住了,嘴里喃喃道:“徐景宏,徐家……原来是徐家,竟是徐家!”
陆逸探头到他耳边,小声问道:“哪个徐家?”
原武犹在震惊之中,却不忘答道:“冀州徐家。”
冀州徐家?不是二十年前已经灭门了么?陆逸心里打鼓,还待再问,老太太已经近前,他深施一礼道:“见过老太太,在下的确为凤郡陆致远。”
徐老太太示意他起来,道:“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陆氏之人,我的孙儿能够托付给你,我死而无憾了!”
她转身唤孙子:“景宏,还不快来拜见先生!”
徐景宏不甘不愿上前,一言不发行了一个拱手礼,还没等他站直身子,老太太突然抬起拐杖,一杖朝他的膝盖扫了过去,拐杖并没有扫中徐景宏的身体,但是他却不由自主跪了下去,想站也站不起来。
陆逸一个移步就要避开,老太太拐杖一扬封住他的退路,道:“这个孽障不通礼仪,还请先生念在他一直生长于这山林间、不曾正经读书的份上,以后请多多费心教导。”
又对孙子厉声道:“还不赶快行礼!”
徐景宏自出生以来,什么时候都是众星捧月、要风得风,今日却被祖母因一个外人如此对待,他心里愤怒至极,哪里肯大礼拜师,直直跪着一动不动。
第10章 010 不眠夜各怀心思
老太太看到孙子的委屈模样,心里一软,狠话再说不出口,却也不能就这样叫孙子起身,场面一时僵住。
这时她身边那个美妇人开口道:“娘,陆先生肯来,是我们枫叶谷的荣耀,宏儿能拜入陆先生门下,更是我们徐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跟你一样急于让宏儿拜师,但拜师不是小事,必要选个吉日,然后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方显得郑重。如今陆先生他们赶了一夜的路,正乏着、也正饿着,不如先请他们用膳、梳洗、歇息,代我们寻得了黄道吉日再行拜师之仪?”
老太太“呵呵”一笑,大声道:“看我都老糊涂了,媳妇你说的对,亏得你提醒,否则今日真是对陆先生大不敬了。”
她转身对陆逸道:“适才是老身太着急,让陆先生见笑了。”
陆逸拱手道:“是老太太对陆某抬爱了,陆某受之有愧。”
他招手把德清几个唤上前,继续道:“这是陆某刚收的几个学生,以后怕要劳烦老太太及谷内众人,还请老太太照拂一、二。”
德清一行人到来之前,王四跟胖子已经跟老太太简要描述过永和村先贤祠中发生的事。老太太原是跟前几次一样,让他们出山客客气气请先生,没想到他们居然绑了陆逸、还带了几个小童回来!老太太又惊又喜,先是把他们训了一通,而后就亲自带了儿媳妇到大门前迎接。凤郡陆氏天下闻名,自己的孙子能拜他为师,真是求之不得的事,居然还带了学生一起,那就更好了。宏儿山间长大、自小目中无人,之前请来的几个先生不是被他打跑,就是被他气跑。陆逸的弟子,必定不凡,宏儿自幼好强,如今来了比他能干的人,必能激发他的上进之心。
老太太仔细打量几个依次上前见礼的孩子,越看越喜欢,她一面点头,一面连声道:“好,好,看起来都是聪明孩子……”还拉了德清的手,对她道:“你真是个鬼精灵,胆子也大。”
德清与老太太不熟,只是裂开了嘴对着她笑,老太太越发欢喜:“也讨人喜欢。”
待德清几个行礼毕,老太太这才对伸手拉起跪着的孙子,道:“你在山上也跑了一早上了,先去梳洗、用膳罢,拜师的事明日再说。”
徐景宏一声不吭站起来,然后撒开腿就往院门内跑,不一会就没了影子。
老太太一面摇头,一面抱歉地对陆逸道:“孩子野惯了,不懂礼仪,以后要请先生多费心了……”
德清跟着众人往院内走,她总觉得有人在打量自己,不由仔细留神,然后逮住那眼光望回去,居然与一位老妪的目光对个正着!老妪年纪与徐老太太相仿,她一直亦步亦随地跟在美妇人身边,看样子是美妇人的奶娘一类的人物。这位老妪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耐人寻味,有探究、有疑惑,甚至,还带了一丝儿怨愤。
老妪看见德清望过来,微微一笑,德清看得非常清楚,老妪的笑容只在嘴角,眼里一点儿笑意都看不见,不由十分纳闷: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走到一个岔道口,老太太吩咐瘦高个道:“赵阔海,你领着陆先生跟几位孩子去绿竹院,那院里宽敞,尽够他们师生住下了。把吃的、用的都准备好,但凡陆先生有要求,务必都伺候妥当了,千万不要怠慢。”
赵阔海应了,带了陆逸师生四人往西边的游廊走,半刻之后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正屋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
陆逸自然住了正屋,当中一间做客厅,另外两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原武住了西厢北头的一间,另外两间,一间堆杂物,一间做饭厅。
东厢三间屋子,一间是行李房,另外两间屋子可住人。
赵阔海道:“明日行礼间才能布置为卧房,因此今晚只能委屈三位公子挤一挤了。杨公子年纪最小,初来乍到恐怕不适,不如暂时跟黎公子一间?黎公子看起来年纪略长,可看顾公子一二。”
听了赵阔海的话之后,刘镜湖明显松了一口气,黎嘉铭则皱了皱眉,德清立即抗议:“叔叔,我能照顾自己!另外,我晚上睡着之后会打很响的呼噜,一定会吵醒同屋之人,我今晚要单独睡一间。”
赵阔海笑道:“如此,也好。”
刘镜湖刚要张口,黎嘉铭抢先道:“我晚上最是警醒,很响的呼噜肯定受不了。十二弟,你单独一间吧,我跟刘兄挤一挤就好。”刘镜湖不好再开口,事情就这么定了。
晚上,陆逸终于等到了与原武独处的时刻,便开口询问徐家的事情:“原叔,你确定枫叶谷的徐家就是冀州的徐家?”
原武道:“错不了,今日我们看到的徐老太太,就是前朝的卫国公夫人。卫国公虽祖籍冀州,前朝时却一直驻守西北,他的家眷,也是人人习武,一直随军的。公子十岁那一年,卫国公一家曾回过殷京,老太爷曾带着你上门拜见。你那时见过卫国公夫人,她替卫国公挡过刀,额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你忘了?”
陆逸沉吟道:“我十岁那一年?那是三十一年前?是了,我想起来了,那是隆庆十三年!那一年,南方已经乱成一锅粥,但是北方还很平静,姬家也还没有举旗勤王,我们都在凤郡读书……那年八月,卫国公获胜还朝,老爷、老太太带着我们一起上卫府道贺,师妹一家也去了……”
原武道:“隆庆十五年姬家举旗,卫国公保皇,与萧家军、姬家军相抗……隆庆二十四年,皇帝疑心卫国公叛变,下旨抄斩徐氏满门……隆庆二十五年,殷京被萧家军攻破,末帝逃跑…。。隆庆二十七年,姬氏立朝。没想到,卫国公夫人居然还活着、隐居在距冀州三千里的象州!既然徐景宏是她的孙子,这样说来,当年卫国公世子也逃出来了,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
陆逸道:“徐氏一门忠良,落得如此结局,真是令人感叹!也罢,你我就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另一个院子,徐母郑氏服侍婆婆歇息之后,带着奶娘莫氏慢慢往自己的小院走。进了屋子之后,莫氏道:“今日老太太过于着急了,少爷自小没受过委屈,今日被老太太那般对待,可不是想不开?但是着急也没有用,枫叶谷这么大,卧牛岭更是纵横几十里,现下到哪儿去寻少爷回来?可怜少爷只有十岁,山上猛兽出没,若碰上了如何是好?唉——老太太过了,陆致远再能耐,也不能那样逼少爷……”
郑氏也是心烦意乱,却依旧打断了奶娘的话:“嬤嬤,这话以后断不可再说!老太太也是为着宏儿好。现今老太太的精神大不如前了,若她有不好,宏儿又立不起来,我们孤儿寡母的依靠谁去?说来也是我们平日太骄纵宏儿了,嬤嬤看看陆先生的三个学生,哪个不是聪明伶俐、知书达礼的?”
莫氏道:“少爷武艺好,他们如何比得上?”
郑氏道:“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懂退让,吃亏的终究是他自己,这正是我和老太太的忧心之处啊!这几年一直给他请先生,却总不如意,希望这回绑来的陆先生能够降服他……宏儿对卧龙山再熟悉不过,赵阔海等人也已经分头去找了,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你把我的针线簸箩取来,我边做夏衣边等他回来。”
莫氏取来针线簸箩,郑氏一边缝衣,一边道:“陆先生的三个学生,大一些的刘公子、黎公子看起来谦恭有礼、实则疏离,也就罢了;最小的杨公子模样乖巧、胆子不小,倒是有趣。今日我看你老盯着他瞧,你也很喜欢他吧?”
莫氏撇撇嘴,道:“小姐,我只是看着他面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这些外人,我们还是远着些为好。”
莫氏道:“老太太既留下他们,自然是没有危险,我还打算让宏儿多亲近他们呢……”
西边的绿竹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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