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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农-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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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种一万九千零二十石,后悉售予农户三万一千七百三十三户。
杨家收缴稻种之时,每户都编有一个号码,同一个号码的稻种称号重量之后都归于一处,并不与他户混淆。杨家售卖稻种之前,会重新给同一号稻种称重,若稻种重于收缴之时,则售卖时多称,但并不多收银钱;若稻种轻于收缴之时,则售卖时按实际斤两出售。因此,杨家的同一号稻种,收缴时总重、出售时总重、售予何人、各售了多少,都有记录。
现今这八十份假契书之上,‘丰裕’稻种分别编号‘一八九’、‘二五六’、‘二四三’,大人查看三个编号稻种的出、入库记录便可得知,三种稻种的重量只能满足杨家所存契书上的农户所需,并没有多余的卖给这八十户农户。因此,这八十份契书,是假的!”
罗元启令师爷以及两个衙役翻看记录,发现各项记录的确如德清所说,一笔一笔记得非常清楚,‘一八九’、‘二五六’、‘二四三’三种稻种,卖给了乐阳、平阳、安阳以及罗阳等四县共五百一十一户人家,其中‘一八九’、‘二五六’两种稻种,因卖出时失水、过干,总重比入库时分别少了一百四十九斤、三十六斤,而‘二四三’则因受潮,比入库时重了一百五十五斤。
德清看到罗元启沉吟,接着道:“大人,杨家收缴稻种之时与各家制种农户也签有契书,大人可传‘一八九’、‘二五六’、‘二四三’三户农户以及买了这三种编号稻种的农户上堂与民女对质。”
买了稻种的五百一十一户落在四县,今日全部传来不大可能,好在其中的六十八户买家以及三户制种农户都在绿水镇,其中的几户还赶到了县衙声援杨家,听了传唤之后,立即带了衙役返家取契书,拿来一看,买家的契书与杨家、里正所存契书相同,而制种农户六月份上缴稻种总重也与杨家的入库记录一模一样!
果然是伪造的!罗元启惊堂木一拍:“大胆刁民!竟敢诬陷!通通给我拿下!”
众人喊冤:“冤枉啊,小民的稻种的确是买来的!的确是买来的呀!”
罗元启喝道:“不得咆哮公堂!你们有无冤情,本官一会再追究!先带下去!”
伪造契书的农户代表被拉了下去,罗元启指着堂上持了真契书的六十五人,对德清道:“杨氏,这些人你如何解释?”
德清道:“很简单,这些人买了稻种不种,种了上一季‘丰裕’所结的稻子,所以欠收!”
农户代表道:“明明是你们杨家以次充好,如何能抵赖!”
德清道:“你们所购买‘五三八’、‘六四二’、‘七六四’、‘八二一’四种编号的稻种,一共卖给了四百二十二户人家,为何其余三百九十七户都丰收,独独你们欠收?”
农户代表道:“这就要问你们杨家了!我们如何得知?”
德清冷笑:“杨家自八百二十五户农户收缴上来的稻种,从一编至八百二十五号,为防人陷害,每一种编号杨家都会自买半斤、自种半分田,以评估稻种的发芽率、真假、产量。今年秋收之时,杨家所种八百二十五种稻禾都正常抽穗、开花、结实,估算产量分别为五石半至六石半不等。”
她转身指着堂上的两只大柜子:“大人明鉴,民女并无半句虚言,这两柜子都是干稻穗,分别为那八百二十五种编号稻种上的结实。”
罗元启让人打开两个铁皮柜子,发现里面果然累了一束一束的干稻穗,每一束约四五十穗、每一束上都绑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各种数字。衙役仔细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八百二十五束!
乐阳秋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些稻穗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
农户代表道:“大人,杨家拥田数百亩,若有心造假,提前准备了几万穗稻子又有何难!请大人为我等小民申冤!”
德清磕头:“大人明鉴,这六十五户人家,所购稻种不过六千一百二十斤,折白银不过六十多两,杨家如今每季进项几千两,每年折价让利与各农户也达几百两,何苦为这六十多两冒下狱、杀头的风险?且售假稻种至农户欠收、等于害人性命,杨家一向仁善,如何会如此丧尽天良?请大人明鉴!”
衙门之内静寂下来,衙门之外却呼喊不断:“诬告!治罪!诬告!治罪!”
罗元启拍下惊堂木:“肃静!肃静!”
衙门里静了下来,外面却传来一道高喊:“罗大人,红土村原里正袁发带到,他有受人指使伪造买卖契书、诬陷杨家售卖假稻种的重大嫌疑!”
德清回头望过去,发现刘镜湖正大步往屋里走来,手上拖着一个人,那人赫然正是袁发!
据袁发招供,罗阳县一家富人给了他一千两银子让他伪造契书;而那些原告农户则招供,因距离乐阳太远,当初他们都是托人买的稻种,他们把银钱、地契抄件交给一个胡姓男人,那人过了十几天就把契书、种子都交给了他们。
这一百四十五户的确是受害者,德清很无奈,并没有反告他们,而是送了稻谷给他们渡过难关。
罗元启却很愤怒,立誓追查幕后之人,匆匆参观了半日水渠之后,立即启程往罗阳县去了,出发的时候,带走了德清的八百二十五束稻穗。
杨家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杨仁厚有大难过后的庆幸,也有些心灰意冷,对德清道:“阿清,我们家如今也有了上千亩良田,以后全租出去让人好好耕种,只要后代子孙勤勉、上进,也能世代不愁吃穿。制售稻种风险太大,我们就别做了吧?”
徳正却不以为然:“我看那个罗大人是个清官,只要他把处心积虑要诬陷我们的人找出来杀一儆百,以后就再不会有人打我们家的主意。爹,二姐,你们没看见,昨日衙门外边挤了几百农户,可全都站在我们一边呢!大伙都希望我们家继续做下去,我们不能撒手!绝不能!”
德清有些犹豫:“一切等娘回来再说吧。”
过了几日,德清、徳正专门在两全楼设宴感谢刘镜湖以及刘力等人。
席后,德清问镜湖:“刘师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袁发有问题的?”
镜湖道:“三月前,刘力发现袁发的儿子一连好几日在竹茗轩点曲子,那时我便留意上他了。一月前袁发突然外迁,我便让人悄悄盯梢,发现他并未走远、竟在安阳县安顿了下来。前几日罗大人突来巡查,我便连夜让人去抓了他归案。”
德清心内一热,好久才道:“劳烦刘师兄了,请受师妹一拜。”端端正正福了一礼。
镜湖也不避开,却回了一礼,道:“师妹制售稻种,师兄治下百姓受益良多,说来还是师兄托了师妹的福,多谢师妹了!”
德清一笑:“如此,师兄明年任满,可就要高升了吧?”
元熙帝改了官员三年一任为四年一任,刘镜湖是元熙五年到的乐阳,如今是元熙八年,明年他就可以离开了。
刘镜湖抬头,直直望着德清的眼睛,静静道:“我已经写信给家中长辈,留任乐阳。”
德清避开他的目光:“刘师兄,乐阳太小,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刘镜湖却上前一步,低声道:“杨师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第72章 072 相儿媳决意提亲
德清一愣之后,快速答道:“师兄,你刚才喝多了,请多保重!这两日我家里还有农户前来上缴‘丰裕’种子,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低头朝自家的马车疾走,可惜马车停在十几丈外,在她进入马车之前,刘镜湖不紧不慢赶了上来,低声道:“杨师妹,我家里尚有三个弟弟,其中两个弟弟已经可以娶妻生子,其实,我也可以做上门女婿的!”
德清猛地顿住脚步,突然蹲身一礼:“刘师兄,人生有父母兄弟,你已经立在山顶,你尽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你若摔一跤,大把的人伸手扶你,你不会掉到山脚来。可是,我或我的家人尚在山脚,若惹恼了山顶上的人,他们砸几块石头下来,我们非但爬不上去,还有可能被砸到烂泥里。刘师兄,请你珍重!”
刘镜湖如遭雷击,霎时便僵掉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他回过神来,德清已经上了马车,镜湖耳旁只听到她吩咐车夫张虎的坚定声音:“回红土村!”
红泥向来胆小,看见德清疾步过来、一言不发上了马车,感觉到她似乎心情不好,便也不敢出声,上车之后尽量往角落里挪,直到摸到装水的葫芦,这才递给德清:“二小姐,喝口水吧。”
德清无所谓地接过葫芦,无意识地打开盖子, “咕噜咕噜”喝了两口蜜糖水,然后茫然把盖子盖上,却并不把葫芦递还给红泥,就那样怔怔地陷入了沉思。
马车里光线很暗,红泥看不清德清面上的神情,但是她根据德清大异于平常的喝水姿势以及捧着葫芦不断抚摸的动作,知道自家二小姐多半已经神游天外,便伸手轻轻把葫芦取走了。果然,德清并没有觉察到葫芦已经不在了,她把双手缠在了一起,拇指无意识地轻叩着自己的掌心。
德清的心情乱糟糟一片。
虽然如今偶尔想起嘉铭来,她的眼睛还会发酸,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嘉铭已经是别人的丈夫,这一世,他们再无可能。而她自己,作为一缕异世孤魂,孤零零的活在这个时空——父母、师长、亲朋一个都不见!她知道,即便有来世,也定会与今生不一样,即便有幸碰到上一世的人,大家有过上一世的种种经历,心境也绝对不一样了。因此,她只重今生,不许诺来世。而今生,她与黎嘉铭已经错过了,彻底错过了。
她由着母亲安排自己的婚事,并非对嘉铭不能忘情,只是因为,在这个时空,女子一朝错嫁,一生悲惨。因此,门当户对不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真正关系到女子一生的幸福、甚至身家性命。
姐姐的婚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杨、潘两家处于同一阶层,姐姐德秀与前夫之前也有爱情,然而徳秀在自己娘家处于强势的情况下,还会因为两家价值观相差甚远,以至于君子遇到小人、过得那么艰难。值得庆幸的是,两家毕竟还处于同一个阶层,最终姐姐成功和离。
杨家与刘家,距离何止是天堑?
刘镜湖的深情,她当然能够感受得到。
在她心里,黎嘉铭是灿烂的春光,和煦温柔,暖人肺腑;而刘镜湖,则是早春梅树间清冽的轻风,冷香隐隐,沁人心脾。
刘镜湖,清高又平易近人的刘镜湖,的确很好。
德清相信,只要自己肯点头,刘镜湖一定能说到做到。
可是,之后呢?是啊,之后呢?
当初刘老太爷为了洗脱嫌疑,逼得刘镜湖的母亲郁郁而终,然后立即给儿子另娶了当朝炙手可热的韦贵太妃的侄女为媳。如此当家人,如何容得下一介草民的女儿做长孙媳?
即便能嫁进去,又有什么意思?那一大家子人岂是好相与的?自己拼了全身的力气,也许能搞得定。可是,这也罢了,亲戚间总要来往吧?父母、姐弟进了刘阁老府中探望自己,会被人看低吧?要小心翼翼吧?
可亲可敬的父母、可爱可怜的姐弟,为何要受到这种对待?
那么,不嫁进刘家、把一意孤行的刘镜湖招为婿就可以了么?那样,自己会比嫁进刘家还惨!刘阁老岂能甘心?为了唤回自己的孙子,他会打压杨家、打压德方,让德方的仕途一片灰暗。最终,刘镜湖还是会回去的吧?
刘镜湖很好,可是,他不是孤儿,他有很多牵绊;她也不是孤儿,她有亲爱的父母姐弟。
德清承认自己是个悲观主义者、是个胆小鬼。可是,这个时空对女子非常残酷:一步踏错、万劫不复!她不得不往长远考虑、做最坏的打算。因此,她非常清醒: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便过什么样的日子,这样于人于己,都好。
马车一路颠簸,红泥紧紧握住车壁的把手稳住自己的身子,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马车猛力一震,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的手背之上,不由低低“咦”了一声。待马车恢复平稳的时候,她空出一只手去抚自己的手背,然后感觉到一滴水样的东西,她担心是葫芦里的蜜糖水溅了出来,不由用食指沾了水滴、放到嘴边舔了舔,一舔之下,发现竟是咸的!
红泥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额角,额角很干,并没有出汗。她不由偷偷瞥向自家的二小姐,她惊讶地发现:二小姐的眼睛里盛满亮晶晶的东西,二小姐在流眼泪!
红泥大惊,赶紧扭头,又微微斜了身子,让自己的面孔几乎与车窗平行:二小姐哭了,真是罕见!可是,到底为什么呢?难道刚才被刘县令训斥了么?
主仆俩一路无话,回到红土村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西斜时候,德清一进院门,徳秀就兴奋地对她道:“阿清,快来看,娘来信了,德方的亲事定下来了!”
德清的情绪已经平缓了下来,飞快地接过徳秀手中的信纸,一目十行读完,高兴道:“想不到师傅居然肯出面做我们杨家的媒人!有师傅出面,没有不成的!可惜啊,娘要过了年、等春闱结束才回来。中间还有好几个月,娘在京城,一个熟人都没有,可怎么住得惯呢!”
徳秀笑道:“阿清,你再仔细看看,还有一张信纸呢!大舅妈的兄弟帮我们大舅舅在京城谋了一个缺,大舅舅待明年益州郡的县令任满之后就到京城上任;大舅舅家的五表哥今年秋闱也中了,明年也要参加春闱。大舅妈如今带着表哥、表嫂他们先行离开了益州,打算进京置下房屋等着大舅舅。说来可巧了,娘跟德方与大舅妈一家在进京途中遇上了!大舅妈得知德方也要参加明年的春闱,便请娘和德方跟他们一起住。如今,两家人恐怕都住在客栈里,待过得一两月,大舅妈把房子买下来,娘跟德方可就要搬到舅舅家去住了。”
德清又把信仔细看了一遍,笑道:“真的呢!呀,太好了!大舅妈虽不常见我们,但是却与小姑婆一般好说话呢。我们德方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此时德方正在京城的刘府做客,不知为何重重打了一个喷嚏,坐在主位的刘源长很关切地问道:“贤侄初来乍到,可是因水土不服感了风寒?”
德方欠身答道:“谢刘伯父关怀,侄儿只是不小心吸进了些许粉尘。”
刘源长立即把门外的小厮唤了进来,吩咐道:“以后书房务必一日打扫三遍!”
德方红了脸,站起来道:“刘伯父,侄儿绕了半个京城过来,是侄儿自己身上的灰尘——”
刘源长笑道:“贤侄坐下,坐下。不干你的事,不干你的事,这一阵子我早出晚归,府里的人都懈怠了。来,我们继续,继续——”
德方一行一路北上,在兖州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大舅妈一家,大舅妈听说小姑和外甥要到青州临会县向裴家求亲,便一起陪着去壮声势。到了临会,发现陆逸已经提前一天到了。接下来,因为有陆逸做媒人,大舅妈做贵宾,德方又已经中了举人,裴、杨两家的婚事非常顺利地定了下来。
杨、顾两家人在临会县耽搁了十日,在德方的亲事定下来之后便继续往京城赶,然后在十二月初八这一日到达京城,一起住进了荣升客栈。德方从乐阳启程之时,刘镜湖曾交给他一个包袱,托他带给自己的父亲刘源长,德方在客栈歇息了一晚之后,第二日便上刘府送东西。
令德方意外的是,刘镜湖的父亲刘源长亲自接待了他,拉着他喝茶、谈论诗书经史,一副久别重逢的慈爱叔伯辈的样子。德方暗暗纳闷,不过他在凤郡待了三年,期间不但跟着陆逸刻苦攻读诗书、也努力学习为人处世,因而面对刘源长这个礼部尚书也不曾怯场,竟陪着他坐了两个时辰。两人越谈越投机,最后竟贤侄、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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