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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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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清不到一刻就出来了,栾氏看她脸上并无失望之色,暗暗松了一口气。德清注意到顾氏打量的眼神,笑道:“四哥谋了个好差事,伯母该放宽心了。皇上还赏了一座京城小宅子,您和黎伯父上京也好安顿,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京?”
栾氏摇头:“我和你伯父在乡下待惯了,不打算进京,会一直在大石村住着,待嘉铭弟弟长大一些再做打算。”
德清很诧异:“这怎么行?虽然四哥很能干,可是他一个人待在殷京,没人照顾怎么行?而且四哥一向孝顺,你们若不进京,他如何能安心?”
栾氏似笑非笑道:“如果你担心他,我马上给你们看一个好日子。”
德清大窘:“四哥他,他现下需要伯母的照顾,并不是我……”
栾氏心里暗叹一口气,安抚道:“伯母跟你开玩笑呢,我们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不过,如果你哪日提前把事情做完了,一定要即刻让我们知道——你四哥肯定是希望能早日成亲的。
德清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顾氏在德清进屋陪客之后,便立即钻进厨房里忙活起来,小半个时辰之内就端上了六道菜。
席间,栾氏谈到嘉铭在京城的大理寺职位,顾氏只微微愣了一下子,便夹了一条鸡腿递到栾氏碗里,笑道:“官场上的事我们不懂,但嘉铭行事向来可靠,他既选了京城的职位,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我们祝他步步高升罢。”
栾氏笑道:“我原还有些担心嘉铭被殷京的富贵眯了眼,婶子这么一说,倒显得我小气了。”
顾氏和栾氏边吃边谈,顾氏热情招呼,栾氏笑脸相让,一派乐融融。德清却敏感地发现栾氏有些心神不定,不禁暗暗担心在京城嘉铭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仔细打量栾氏的神情,却并无焦急和伤心,只能在心里暗暗纳罕。
栾氏吃过午饭只歇了两刻就告辞回家了,德清把她送到村口,分别的时候,栾氏拉住德清的手,道:“阿清,我知道嘉铭事前跟你商量过,若中了进士便求象州郡境内的一个外放县令,不曾想如今他却选了京城大理寺,我知道他有他的理由,可是终归是对你食言了,还望你多多包涵。”
德清道:“伯母多虑了,本来我们也打算四年后才成亲,既然四哥认为京城好,他留在京城也是正理,四年后我找他去就是了。”
栾氏沉默半刻,道:“阿清,你是一个好姑娘,嘉铭遇上你是他的福气。”
德清只是笑了笑便低下了头。
在这个时空,盲婚哑嫁多的是,她与黎嘉铭能够这般,已经很好了。当然,阅信之后她也曾担心异地恋问题,可能出现的什么纳妾啊、上司送美女啊……但是,若黎嘉铭真经不住这样的考验,她可能会觉得遗憾、也有可能会伤心,但是肯定不会寻死觅活,最终她会选择一拍两散。
她的上一世,虽然小三横行、二奶当道,但是忠贞的伴侣她也见过很多,她自己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父亲在美国念博士的时候,母亲在国内上大学,待父亲回国了,母亲却去了英国读博士,母亲中途回国与父亲结婚——那时候他们认识六年。两年后母亲回国,工作单位与父亲的工作单位不在同一个城市,而是隔了六百里。五年之后,两地分居的他们才搬到了同一座城市做大学教授,又过了三年,这才生了她。父母的关系始终很好,母亲虽然是一个女教授,但是在父亲眼里却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宠着、惯着她,母亲有时虽然也会抱怨父亲“无趣、不懂浪漫”,却会不时来上这么一句“有你做丈夫,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父亲听了,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德清曾今问过父亲:“爸,你年轻时候条件不差,那时候妈抛下你出国,你就没想过另找一位?”
父亲呵呵笑:“既然已经认定了你的妈妈,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念头?不过,那时候打算给我介绍对象的人还真多,呵呵……”
德清又去问母亲:“妈,你结婚前桃花也不少吧?比我爸强的人也很多,怎么最后就跟了我爸呢?”
母亲答:“你妈妈我以前追求者还真是不少,但唯有你爸爸不介意我追逐自己的理想,所以我觉得他最好。女儿啊,切记,爱情只是生命的一部分,如果爱情与你的理想冲突,千万不要放弃你的理想。”
有这样一对父母,德清一直相信世界上的确有忠贞不渝的人,因此,她并不认为黎嘉铭留在京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至于顾氏,乍听嘉铭选择留在京城,不免对他临时改变主意有些担心,但是她自己的母亲守了十八年才盼回父亲,因此她并不认为女儿与未婚夫四年的分离是什么要命的事。
栾氏的心情并没有因顾氏母女的通情达理而轻松起来,反而更沉重了。杨家人对嘉铭全身心信任,栾氏感激之余,心里忐忑不安。
嘉铭在给她的信中,谈到了洪忠的事情,也隐晦地提到了自己留在京城的目的,但是显而易见,他给德清写的信中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世,估计只用 “殷京有更多机遇、自己很喜欢大理寺的职位”一类借口就糊弄过去了。嘉铭这样做,固然是不想让未婚妻担心,但是哪天万一有什么事,让杨家人怎么办?
元兴八年的血案,让她从云端跌入泥泞,虽然当时她不知就里,但是豪门高户一夜之间倾覆、亲人手足全部惨死的情景,多少年来一直困扰着她的梦境。当年,洪府的男人半个时辰之内全部被下狱,女子则全部被圈进了马棚、第二日被关进了城外的流水庵等待发落,十日后,一纸圣命下来,全部妇孺被徙往西疆,即日启程。她听说过西疆女人很稀少,她们这么过去,多半是要配给当地人为妻了。她的心情极度低落,可是想起腹中一个多月的孩子,她不但要咬牙苦忍,而且希望众人的脚步能快些、再快些,以便在自己显怀之前能够到达目的地。哪知道,她们的厄运远不至此!
她们宿营头一晚竟然遭遇了大火,幸亏她的贴身侍女发觉得早,以身为梯把她托上了墙逃出去!她觉得大火来得很蹊跷,因为那时真是春天、经常下雨,并不是天干物燥时节。她想到可能有人要对她们赶尽杀绝,不由全身发冷,紧紧趴在一条阴沟里一动不敢动。后半夜她果然听见了响动,火场里有活人出没,看样子是清点死尸;后来又有人在槐树坡附近搜索,寻找可能的漏网之鱼。
两个黑衣人就站在她藏身的上方谈话,一个道:“火那么猛,整整烧了四个时辰,很多人都被烧成了灰,骨灰混在一起,哪里点得清人数?再说了,这个地方围得铁桶一般,怎么会有人逃得出去,主人多虑了。”
另一个人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忘了主人的交代了?这些人不死,以后死的可能就是我们!”
随后又嘀咕:“真是奇怪,洪、庄两家男人都死绝了,主人还担心什么呢?”
先前那人道:“谁知道呢?不过主人从来不会错,我们听主人的就对了。走,到那边看看!”
栾氏在阴沟了整整待了三天,在第四天夜里才爬了出去,她完全凭着意志支撑,这才在天亮前走到了槐树坡五里外的一条小路上,然后一头栽倒、三天后才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一脸憨厚的黎得财。彼时他已经离家在外闯荡了十几个年头,却也仅仅挣了只够回南方家乡的盘缠。
她跟着一路往南,三个月之后到了绿水镇,那时她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黎得财不好意思道:“大妹子,你若跟着我回家,少不得要委屈你,跟我夫妻相称了。”
三千里同行,这个男人并没有打听她的过往、也没有打她的主意,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善良正直,她相信他,因此跟着他回了家。
后来,嘉铭出生、长大,十几年以来他们虽然同处一室,却一直以礼相待。再后来,元熙帝登基、大赦天下,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回过头来打量这个男人,觉得应该给他留一个后,于是,嘉平出生了。
但是,槐树坡大火那夜黑衣人的谈话一直牢牢刻在她的心里,她深知那些人还在,虽然她并不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灭口,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涉足殷京、嘉铭最好也不要进入殷京,因此才会阻挠他赶考春闱。但是,儿子却终究长大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他有了心爱的姑娘、希望封妻荫子。
儿子一向那么阳光,她不想打击他,她心里存着侥幸:或许,那些人已经忘记;还有,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多?只要自己不出现在殷京,儿子就是安全的。她打消了对儿子和盘托出的念头。
然而,洪忠还活着,竟然一直在找洪家人,他居然找着了嘉铭!嘉铭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且做出了决定,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尽量帮助他,而且绝不能出现在京城。
第45章 045 及笄礼意外来客
元熙五年四月十二是德清满十四岁的日子,也是她成年的日子。
农家没有大户人家的规矩,成年只是代表可以出嫁了,通常一碗鸡蛋面了事,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家,更是压根就忘了这码子事。但是顾氏非常讲究,两年前,尽管德秀在跟她闹别扭,她还是给大女儿做了两身新衣、买了一套银头面,到了日子又宴请娘家人和大姑子仁华以示庆贺。如今家里条件比两年好了不少,德清也定了好人家,顾氏便打算正正经经的给她办一回女孩子的及笄礼。
德清不同意顾氏的想法,因为她发现德秀虽然话不多,但是心里却一直认为顾氏偏心。两年前德秀的成年礼只是一顿饭便过去了,如今她虽定了婆家,但尚未出嫁,若自己的及笄礼大办,姐姐心里必定更不舒服。
顾氏跟德清商量的时候,德清对顾氏道:“及笄礼说到底也就是一个仪式罢了,有没有它我都已经满了十四。再一个,如今爷爷刚刚受封,我们也不好太引人注目,还是跟姐姐以前一般吧。”
顾氏想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也只是知会了娘家嫂子以及大姑子仁华。不想到了生日那天,栾氏第一个来了,随身带了一个小匣子,说是给德清的及笄礼。顾氏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白玉的头面,包括两只手镯、一支簪子、一对耳环、一块玉佩,成色也许不是顶级,却看得出来是同一块玉石打磨而来,价格应该不菲。顾氏不禁道:“亲家太破费了,嘉铭才刚刚在京城安家,花费的地方多着呢,这——”
栾氏笑道:“皇上赐宅之后,又给一甲、二甲进士都赐了些布匹、头面,这一副玉饰就是赐品之一,嘉铭看着还好,特意托人从京城带了回来给德清做成年礼。”
顾氏这才道:“既如此,我就代德清收下了。”
栾氏刚坐下喝茶,德秀的准婆婆江氏到了,顾氏一时没反应过来,江氏已经塞了一个小布包给德清:“今日是二姑娘的好日子,伯母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是几样绣品,不值什么,且收下玩罢。”
德清赶紧看向顾氏,顾氏笑道:“伯母既给了你,便收下罢。”还知道上门,礼数也不算太差。
江氏道:“二姑娘,打开看看,如果不喜欢我再去挑些别的。”
德清一愣,缓缓解开包袱,里面叠着三件东西,抽出来细看:一张蓝色手帕,四角上绣着粉色牡丹;一对绿色枕套,褐色梅枝上站着几只鲜艳的锦鸟。绣件均为丝质,配色巧妙,上面的花、鸟都栩栩如生,德清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对江氏道:“很好看,伯母费心了。”
江氏得意道:“这是红土镇云衣坊的东西,是我家姑奶奶陪我一道选的。”
顾氏很诧异,因为云衣坊就坐落在当年德清被人贩子打耳光的那条小巷子里,多年过去,现今那里临街的屋子都已经被人租了下来,自动形成了绣品、布匹街市。里面的东西看着好看,价钱也不便宜,真正的农家人会去看热闹,却很少人会买。江氏这一回倒是挺大方,东西也雅致,不由对她多看了两眼。
德清顾着欣赏绣品,顾氏顾着打量江氏,都没注意到边上的德秀、栾氏脸色均有些不自然。
两位婶婶成氏、姚氏也送了礼物来,前者送的是两双纳得密密实实的鞋底,后者送的是一身衣料顾氏均笑纳了。相比成氏的坦然,姚氏面上有些心虚、讨好意思,顾氏只当看不见,请两位妯娌到厨房帮忙。
上月杨老爹受封得了二百亩水田、一百两银子,衣冠冢完成之后,剩余了八十两银子,杨仁厚把其中的二十两存起来作为以后祭祀之用,其余六十两银则三兄弟均分了贴补家用。对于二百亩水田,杨仁厚言明这些田是祭田、不可以买卖,现在他居长,地契暂时由他保管;另外自己这一房是长子长孙,便耕种其中的一百亩,其余一百亩则均分给两位弟弟;年终之时,三家人均需缴纳一定的银钱作为祭祀之资,当年用不完,便存起来作为族中子弟读书的束脩、笔墨补贴,或作为灾年的救命之资。
这一条条、一款款,仁厚本人当然想不到这么周全,按他的意思,田亩、银子都应该三兄弟均分了才对,最好连地契都随田亩分了。顾氏当然不同意,但是具体怎么办她也没有很好的主意,便问德清的意思,德清想起前世看过的小说,揉巴揉巴之后便给出了上面的建议。
顾氏对仁广夫妇不满,乍一听这主意心里还颇有些不舒服,德清开导道:“爷爷尽管不喜欢三婶,但肯定希望儿孙和睦、家族兴旺,如今这田亩、银两都是爷爷的性命换来,这般处置爷爷肯定喜欢。”顾氏想想也是,再者何必跟姚氏一般见识?也就没有了异议。
仁宽一家自然同意,就是仁广也觉得公平,姚氏本来还担心仁厚什么都不给自己家,她甚至还提前跟父兄商量了对策,没想到最后居然能分到五十亩水田、二十两银子,自是欢喜非常。但是静下心来一想,觉得自己还是吃了亏:老大一家的水田可是自己家的两倍呢!可是钦差的话说得很明白,仁厚那一房也的确是长房长孙,只得私下跟仁广抱怨:“你大哥也是个没主意的,尽听你大嫂的了,即便是长房,多给个十亩水田也就罢了,如何竟多占了一倍?”
仁广正为两个儿子吵着要跟两位舅舅押镖去西疆心烦,骂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你在大嫂的位置,怕是分给人家十亩都嫌多吧?当年分家你已经占了不少便宜,如今这样分正是正理!二哥他们都没意见,你聒噪什么?以后读书有公中掏钱,你若真想占便宜,赶紧想办法让德明、德良静下心来读书!”
姚氏立时闭了嘴,当年她执意把两个儿子送到娘家习武,几年下来,儿子们的功夫不见得比德方、德正好,大字更是只认识几个,最要不得的是小小年纪跟着舅舅走镖、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德良今年只有十三、德明只有十二,前一阵德明说漏嘴,说是上回德良跟二舅舅走南化,二舅舅竟带了他上妓院开荤!
现今的德明、德良,见天的就想跟着舅舅走镖,哪里有心思读书?即便想读书,哪里能找到陆逸一样的先生?姚氏听说顾氏的举人二哥开的私塾不错,便打算什么时候跟顾氏提一提,让德明跟着读书——德良就算了,抓紧时间给他娶一门亲,收住他的心要紧。因此,今日德清及笄,姚氏算是下了血本,专门到县城乐阳买了一身妆花缎衣料做礼物。
不久,小姑婆卢氏、二舅妈周氏以及她的两个儿媳妇段氏、林氏到了,同行的还有两个三岁左右的小表侄,院子里便一下子热闹起来。姑姑仁华反而是最后一个到,她看着花儿一般的德清、德秀,想着娘家如今蒸蒸日上、二儿子祖青二十多了还不肯成亲,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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