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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现代 日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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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包支这么说是看不起我们交警了!放心,已有结果立即通知你们!”
  包拯看着惨不忍睹的车,恨恨咬牙,早晨刚接到展昭电话,说咬住了葛杰礼,这才几个小时啊,葛杰礼就出了车祸,握拳砸下,马汉心疼的抬眼看看车顶,修车费啊,队长!!
  赵虎和江樊站在包拯身后,没精打采的请罪:“队长,使我们没跟好他,你处分我们吧。”
  包拯挥挥手,转回身问:“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
  江樊戳了戳赵虎腰眼,赵虎一蹦,瞪了他一眼,抓着脑袋开口:“队长,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得到包拯鼓励的眼神,赵虎定了定神,正色道:“我们一直很谨慎,葛杰礼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现我们,况且,当时他的车突然失控,之前毫无预兆,没有任何要逃逸的迹象,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葛杰礼怎么样?”
  “当场昏迷。”
  包拯看着不成形状的车子:“好了,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取证的,没有,就收队吧!”
  
  仿佛空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窒息的感觉笼罩下来,展昭握紧电话,怎么会这样?车祸!又是车祸!有什么在脑袋里狠命的敲击,那由远及近的锐鸣让他开始眩晕,闭上眼,面色苍白得透明,呼吸渐渐变得短促,车祸车祸车祸车祸……
  这是个什么样的梦靥啊!
  “小昭!”王老温暖的手掌抚上他后背,用力理顺着。
  展昭依旧紧闭着眼睛,低声道:“葛杰礼出车祸了,正在抢救……”
  “……”王老叹了一声,安慰着:“情况不会太糟,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虽然这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展昭无力的摇头,不知道,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线索,冥冥中他偏执的认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倾尽全力争取的最后机会,以后,展昭昏昏沉沉中笑了一下,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放心吧,好,再见。”王老挂掉电话,担忧的看了眼身旁的展昭,解释着:“展耀的电话,他有事过不来了。”
  “嗯。”展昭轻轻点头,“王伯,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闷闷地声音从他胸腔里发出来,听得王老心疼,但还是应了声:“也好,我去看看几个老朋友去,你和你爸说说话……”
  “嗯。”几不可闻的应答,让王老不由自主的叹息出声,却再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响雷阵阵,王老不由得停下步子,看了看天空那低沉阴翳非常的天空,雨,应该不会来得太快吧。回头看了眼展昭,又是一阵叹息,闪到小径上。
  手指抚上石碑,感受着上面汲取的热度,仿佛五岁那年夏天的冰凉只是个梦。
  眯起眼,看清上面刻着的字迹,展昭颤抖着唇,半晌一个隐约的字破碎着挤出唇来:“爸……”
  忍不住俯身过去,额头正靠在碑顶,细密的睫羽轻阖,呢喃溢出:“爸,我尽全力了,可老天爷都不帮忙……” 手掌捂上嘴,几声轻咳,放手时动作不由一顿,右手拇指抚着掌心,苦涩的闭上眼睛,“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响雷炸在耳边,豆大的雨滴砸下来,一滴、两滴、三滴,眨眼功夫,大雨倾盆而下,浇淋了持续了两天的闷热,空气里的燥热不再,却是立刻充斥了凉意。
  王老暗恼自己大意,把雨伞落在车上,三步并作两步往回赶,却突然刹住了步子,那个孩子把自己蜷缩在一方小空间里,似乎,从展昭五岁时,他就未曾见过那孩子软弱过,什么时候都极懂事的坚持着,蓦然,他想起了那个闷声要自己扎扎他的孩子,倔强的让人心疼。
  一直以来,他们是不是给了他太多期许、太多压力?让他忘记了怎么去宣泄,忘记了他也是可以软弱的?
  膝盖很快感受到了寒意,隐隐作痛,王老跺了跺脚,恼自己伤怀得不是时候,一瘸一拐小跑过去,扶起展昭的头,雨水早已湿透他的衣服,乌黑的头发贴在额上,更多的雨水顺着一缕缕头发滑落,再顺着他苍白瘦削的脸颊滚入脖颈。
  “小昭,我们回去咯。”心疼的抹去他脸上的雨水。
  展昭睁大眼,目光是与脸色不衬的明亮,亮的让人莫名心悸,定定的看着墓碑,一抹无助的笑漾在嘴边:“爸,这个样子还要怎么坚持?告诉小昭一声,好不好?”
  王老用力捏紧他的肩,晃了晃,如同哄孩子一般低声安慰:“小昭,会好的,会好的啊,我们回去,回头再淋出病来。”
  雨幕重重,仿佛切割了整个世界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天攒出这么一点点来,让大家久等了
嗯,下周一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还有谢谢大家的留言,今天来不及了,不一一回复了,在这里道声谢
大热天的,辛苦啦~~~
继续享受我剩下的假期啊~~~
为灾区祈福,大灾大难什么的,表来了
单位的同事们备勤,随时准备拉动去舟曲,这个假期休得很忐忑啊……
                  89 
  王老耐心仔细的给展昭擦着头上身上的雨水,展昭始终闭着眼,仿佛睡着一般,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头,那几缕墨黑越发的衬托出了他脸色的苍白,一松手,展昭脑袋便歪到一边贴近车窗,王老手蹭到车窗时感受到了车外的凉意,便轻轻把他脑袋拨到里面,却讶异的发现他眼周的湿润。动作一滞,王老抚着他的额头,低声道:“好孩子,心里难过就哭出来,不丢人。”
  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展昭用力摇头,连带着身体也有了些微的战栗,半晌,带着点鼻音的三个字轻飘飘的出来:“对不起。”
  王老忍不住把他的头揽入怀里,仿佛二十多年前,把那个小猫一样的孩子抱在怀里恨不得把所有的爱和疼惜都给他一般,紧紧地,感受着他的颤抖,同时也是自己的。
  “我会好好的,爸,真的。”低低的呢喃从胸前传上来,王老老泪纵横,轻拍着他的后背,不再说话。
  
  展昭的出现很尴尬。
  重症病房外是赵虎和江樊的冷眼,展昭目不斜视,只当没有看见,竭力压抑着咳嗽,和一脸不耐烦的医生低声交涉着。
  很明显,他也是个病人,而且还是个伤风感冒的病人,医生能放他进去才算是有鬼了。
  竭尽全力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来,还是止不住的出现恍惚感。展昭低头猛咳了一阵子,甚至无能为力到有立即给包支电话的冲动。
  一面告诉自己别急,一面忍受着极度虚弱的身体因为强撑出现的不适,展昭揉了揉额头,抬头继续和医生交涉。
  赵虎实在看不过眼,走过去,粗着嗓子说:“你这人属狗皮膏药的么?医生都说了不能探视,你还磨蹭个什么劲!”
  展昭抓住扶手,却又丝毫用不上力,澄澈的目光默默地落在赵虎眼中,其中的无奈、苦涩看得赵虎一怔。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展昭正微垂了头低咳,持续低烧带来的头痛眩晕让本就模糊的视线差得一塌糊涂,尽管如此,他还是被一团白定住了动作。
  这世上,这种白,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展昭苦涩的笑笑,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白玉堂不知道展昭在外面,他不过是出来转达一下那个该死不死的葛杰礼的意思,却在开门的一瞬间,被那人单薄的剪影定住。
  他,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往浑水里跳?
  拳,不自知的握紧,白玉堂神情漠然的把目光从展昭身上生硬的拉到赵虎那里:“葛杰礼要求见律师。”
  赵虎一怔,看向展昭,展昭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医生,我就是他的律师,我……咳……”
  摧枯拉朽,白玉堂能想到的第一个词居然是这个,随即便恼了,这个人怎么又病了?而且,看起来,很不好。
  展昭揪住胸口的衣服,不住懊恼,关键时候呢,这身体能不能争点气?
  自小只要感冒就会咳嗽,只要咳嗽就恨不得把五脏六腑全咳出来才算完,可现在这个时间和空间,这让他很难堪。
  “病人现在属于高危期,放你进去探视出了什么问题谁负责!”医生白了展昭一眼,怎么就有这么不懂事的人呢!
  高危期!展昭若是放任自己,这会儿只想躺回床上睡一觉,可这三个字让他隐约不安,葛杰礼一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说,想到这里,展昭闷咳了两声,揪住衣服的手也松开了,竭力让自己表现的精神点:“我负责!麻烦您医生。”
  “人命关天,你能负责?”医生只觉得这人好笑。
  掌心的刺痛让白玉堂回了神,他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在逞能,还说什么负责,他自己的身体都负不了责,还管得了别人?心抽得紧,忿然上前,拨开医生,冷冷抛下一句:“出了问题我负责!”便把展昭推进病房,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人愣在那里。
  又是两声急促的闷咳压抑在喉间,展昭抬头,目光淡然:“谢谢。”
  白玉堂想白他哼他骂他收拾他,按捺着,也只是推他到床边,一个人远远地站到门口,冲着墙又狠狠的砸了一拳,疼得抽了口冷气,甩着手低声咒着,又是右手!
  展昭默默注视着葛杰礼,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想要甩掉那些让人窒息的画面,轻轻晃了晃脑袋,恶心伴随着头晕袭来,莫名的心悸连带着呼吸也滞重起来,展昭掐着手心,想要一丝清明。
  葛杰礼伸了伸手指,展昭扭头闷咳几声,尽力靠过去。
  白玉堂回过神的时候,展昭正揪着衣服压抑咳嗽,上身几乎贴到腿上,一手扶在床沿上,却能看得清分明的骨节,心揪得似乎已经拧干了血一样,箭步上前,狠狠握住他揪着衣服的手,右手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咬牙切齿:“连命都不要了?钱那么重要?”
  展昭缓过一口气来,淡漠的道了声谢,攒足力气转了轮椅,白玉堂的手就那么轻易地从他身上滑落,带着莫名的决然还有浓厚的留恋。
  葛杰礼表达的东西不多,却恰好是他想要的,或许他原本该有些绝境逢生的欣喜,可身边那人的气息却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绝望。
  我这是这么了?
  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出了病房,对老杨说了一句“麻烦,送我回去。”感受到那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展昭彻底放纵自己沉入黑暗。
  这样就不觉得累了吧。
  
  包拯觉得这两天这个世界简直乱了套,展昭没经过允许就去接触葛杰礼,白玉堂竟然也一点纪律观念都没有了!事后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简直想把他俩绑到跟前轮番抽打!
  原因?
  很简单。
  葛杰礼Game over了,在展昭接触他之后不到半天的时间,伤重不治。
  包拯才觉得头疼,这怎么写报告?他一想到市局有个一心等着抓刑警支队小辫子的螃蟹,就忍不住挠头,事情是简单,跟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可他能想到庞籍油光瓦亮的脸上挂着阴沉沉的笑,追问展昭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搬出大局长来,能过一关算一关。
  可他更关心的问题是,葛杰礼见展昭究竟说了什么?
  问展昭?他也得能和展昭说上话啊!
  展昭自打从葛杰礼那里出来,情况就一直不大好,因为感冒呼吸道感染引发肺炎,造成高烧不退,人始终处于半昏迷状态,喂什么吐什么,急得王老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按理说,他身体是在恢复中的,不至于如此啊。
  公孙电话里啰嗦了半天的病理知识,抵不过最后一句总结,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包拯不知道那根稻草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他面对这张和展昭有几分相像的脸,很郁闷。
  展耀和展昭相像的也只是那张脸了,其余的,包拯心里翻白眼,家风这东西果然是不可信的。一个门里出来的,一个温文隐忍,一个咄咄逼人,包拯叹了口气,家风啊!
  展耀没别的事,就是来和包拯说一声,他要带他家宝贝弟弟回家养病去,不伺候这位黑脸大叔了。
  但一张英俊多少还带着点温雅气质的脸罩着千年寒冰,在自己跟前说话毫不客气,包拯还是有点不爽,不爽归不爽,人家说的也在理,展昭现在的确是应该好好养病的,可这也不是自己能说算的啊!
  展耀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行事作风,冷冰冰的丢下句“我知道了,告辞!”就杀去市局了。
  包拯有点傻眼,怎么说也是浸淫官场二十多年的人了,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包拯觉得自己竟有点像是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无措了!
  
  咳嗽,展昭觉得有只手在体内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往一块儿挤压着,挤得要从嗓子眼里咳出来,有人给自己理顺着胸口,却依旧止不住咳得喘不上气来,眼皮很沉,他还又重要的事和包支汇报,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头也很沉,像是一锅浆糊,怎么都想不起那重要的事是什么,心口好像有什么压在那里,压得他喘不上来气,压得他心口闷疼闷疼,手无意识的抚上心口,无力拨了一下,没有啊?明明没有东西的,好重……
  很突然地,从一锅浆糊里,他清晰地分辨出了那个人的笑脸,明媚的像是六月里的太阳,转瞬,那笑脸阴暗下来,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支离破碎。
  白玉堂……
  心脏骤然一下抽疼,忍不住呻吟出声,手就近揪紧了心口的衣服,呼吸急促起来,空气仿佛一下都没有了一般……
  白玉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放假归来,继续更文
第二:虽然有点晚,但还是说,为舟曲祈福,纪念抗战胜利
第三:去不成舟曲了,解除备勤命令oo
第四:抢了朋友滴一个Q群:75371857,这就是做广告,OO哈哈~
第五:最近会比较虐小猫,慎入
第六:没了
                  90 
  踩着楼梯的脚猛地顿住,白玉堂抬起头四下环顾,向来清明犀利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有些发黄的墙壁斑驳着一层层水渍,头顶一个灯泡沾染了黑色的灰尘,低下头,脚下的楼梯在日久天长的踩踏下边缘磨得光亮,有那么一瞬间,一股酸楚从心底直冲顶到头顶,让眼底莫名的充斥起热意,酸胀起来,有什么汹涌着要冲破这副皮囊,又有什么……
  好像,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一样
  让人难过的无法言喻
  白玉堂闭上眼,定了定神,脚步又坚定矫健起来。
  他早就该是个能够承担的人了!
  
  展耀紧紧握着展昭的手,近乎偏执的认为不这样,他就会这样睡下去,不再醒来。
  他生气自己不懂照顾人,那天明明看到小昭出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把车里空调关掉,害得他感冒,不该一时心软,让那个混蛋小子把小昭弄走,也不知道那小子跟他说了什么,让小昭变了个人一样,后悔没跟去陵园……
  总之,他就是很生气。
  展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公孙策紧蹙着眉,从这人的表情动作以及释放出来的低气压等等方面可以看出,以他对展昭的爱护绝对不会在放任展昭留在这里,何况以展昭目前的状态,公孙策眼角抽了抽,这次估计谁也留不住了。
  是他们疏忽了,太相信展昭的话,而忽略了这几天他身上带出的疲惫,不然,他们不会让他那么频繁的接触葛杰礼,然而,到头来依旧是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反让他又遭了这许多罪。
  公孙策看着医生诊断书的时候,头不是一般的大。胃又出了问题,他情绪又不好么?什么时候的事?伤风肺炎已经让人对他那身体担心的不行,现在又转成了心肌炎,之前出现的休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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