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同人 又见蔷薇香 by 蓝夜旖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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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得到我的赞叹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还真是……”夏尔撇了撇嘴，其实他都知道，执事这样的原因，只是有些事，不要点破就好，于是少年继续道，“塞巴斯，过两日有一个展销会将在洛克伍德家举办，你去准备一下拜访的礼物。”
“是。”执事应下，而后室内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执事就那么静静立在少年的面前默默看着少年，少年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想法，手中握着茶杯轻轻闭了眼睛，不再说什么，也没有让执事退下的意思，就那么默许了恶魔的静静陪伴。
时间慢慢溜走，很快太阳就慢慢滑向了地平线，少年似乎真的睡着了呢。
少爷啊……
执事温柔地皱了眉，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不远处拿过一张毯子，轻轻为少年盖上，是时候去为少年准备晚餐了。
这样想着的恶魔悄悄离开了房间。
“卡擦。”门被关上的声音，蓝色的眼眸睁开，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毛毯，静静笑了。
其实有这样的恶魔陪伴也不错……
只是这样的陪伴如果除去强制的束缚又还会有多久？
这样想着的少年又微蹙了眉。

——呐，塞巴斯，其实我说的是实话呢，你的红茶，真的是世界上最好喝的红茶。　

时间总是在指尖不知不觉间晃过，就像沙漏，明明看起来流沙慢慢下坠，只是在不觉间晃神，已过一个轮回。
夜，静谧，月又很高了，少年依旧坐在书房的桌前，一手撑着额头，淡淡皱眉，真是该死的头痛。
“少爷您的牛奶。”执事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看见少年的一刻也微微蹙了蹙眉。
今天的少爷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虽说人类的食物对于恶魔来说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只是这样的情况还不曾出现过。
“少爷您怎么了？”塞巴斯轻声问道。
“啊，就是有些头痛。”夏尔不在意地回答，塞巴斯却更深得蹙了眉。
头痛吗？
恶魔出现身体不适的状况一般是很少的，而现在……
只是要是问少爷什么他也不会说吧……
于是干脆放柔了表情慢慢走到少年的身边，慢慢伸出双手扶上少年的额头，就像过去很多次做的一样，开始轻轻按压着少年的太阳穴，希望借此可以缓解少年的头痛。
“……”突然走近的执事和放在额间按压的手指让夏尔在一瞬间僵硬了身体，“塞巴斯……”异样地唤出执事的名字。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倒是塞巴斯笑了：“少爷不要动，这样就好。下午不是在问那个男人吗？就这样听我说。”
“……”夏尔默默听着执事的话本来应该挣脱的，只是最后还是默许了执事的动作，就那么懒懒靠着椅子坦然接受了，放松了身子，有久违的温暖自心底流过。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明显的被关心着的感觉。
心堵得满满的。
头，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呐，塞巴斯，这是恶魔的关心吗？
少爷很想这样问，只是还是没有问出口，他的自尊绝不容许自己问出那样的话。
“少爷下午问到的那个男人是少爷您从朗曼家收购来的那家小型制造商工厂的一个工人，由于少爷您收购后对那家工厂进行了人员的调整，而那人被裁掉了，失业后没有了工钱，家里生病的孩子也就没有了药费，最后因病而死，他的妻子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跟着一个商人跑了，而那个人似乎也失踪了。”塞巴斯一面轻轻帮夏尔揉着额头一面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报告给自己的少爷，“大概就是这些。”
很想知道少爷打听那个人都目的，可是少爷不会回答吧，有些事，看来还是得自己去调查才行，虽说私自打听主人的事不符合恶魔的美学，只是那是少爷的事，这无法让恶魔不在意。
“嗯，我知道了。”夏尔听完执事的报告只是淡声回应，没有多大情绪上的波动，呵，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一点的同情。
事情原来如此，貌似清晰起来了，只是……不会这么简单的，仅凭那样的一个男人是没有办法制造出宴会的慌乱的。
“塞巴斯，宴会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夏尔继续问。
“抱歉少爷，是我的失职，暂时还没有结果，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塞巴斯请求道。
“嗯，”少年应允了执事的话，“你自己知道干什么就好。”这样说着，突然觉得很累，于是再一次闭了嘴，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再思考什么，闭了眼，就像下午一样，静静让这恶魔陪在身旁就好，　现在这样就好，其他的，等到明日的太阳升起再说。
这样想着的夏尔在执事的按摩下慢慢沉入了梦境，恍惚中似乎听到执事淡淡的叹息。
——呐，少爷，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吗？果然还是不被信任呢……
窗外月夜宁静，执事的低喃化为了风声，静静诉说给了蔷薇。
——呐，少爷，晚安。

照片这种东西往往能够留住很多的片段，将一些原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又一次剥离出时间，然后一次次将点点滴滴忆起，就像是回放一部影片一样，越久或许越能散发芳香。
　　　　　夏尔手中有一本相册，如果准确一些来说应该是一本几十年前的相册，翻开里面就会看见英俊的伯爵还有端庄美丽的女士，还有很多很多的片段，关于一抹美丽的红色，还有一个小小的少年，还有啊，那一个可爱的女孩，还有女孩的家人。
　　　　　是一个很开心的家庭，一段很开心的过往呢。
　　　　　要是你细细翻阅这本相册，你还会发现一张不同于前面那些照片的存在。
　　　　　那是一张很沉静的照片，少年坐在椅子上恬睡，身边有一个温柔的男人，那人一身黑衣站在一旁，就那么静静注视着熟睡的少年，身后是醉了夜色的月光，一室霜华。
　　　　　最近的夏尔很喜欢偷偷翻看这一本相册，就像是一个失忆的人想要回忆起一些什么。
　　　　　是做恶魔的时间太长了还是真的因为那些事已经离得太远。
　　　　　关于这些我们的少爷通通都不想知道，哪怕当时是自己决绝的说出“回忆什么的没有任何意义”这样的话，可是现在……
　　　　　还真是可笑的行为。
　　　　　少年常常在心底耻笑自己，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翻开记忆的碎片，拼凑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并对此乐此不疲。
　　　　　而这会儿的少年又一次翻开了这本相册，独自坐在安静房间晒着太阳，慢慢回忆着过往，直到太阳去了地平线。

　　　“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下楼用餐。”执事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外响起，带着笑音，打断了一室的安静。
　　　“嗯。”少年回应，没有多余的情绪，顺手收起手边的相册走出了门，果不其然，看见了执事一张笑脸，“塞巴斯，今天你的心情似乎很好。”有些疑惑于执事的好心情，少年问出了声。
　　　“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啊。”黑衣执事理所当然的回答，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
　　　“圣诞节吗？还真是快啊……”少年喃喃，随即露出了玩味地笑容，“恶魔会为了圣诞节高兴，还真是奇怪的事。”说着少年撇了撇嘴。
　　　“少爷取笑了。”塞巴斯没有如以往般为自己辩解，只是谦虚道，而唇角却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弯起了皎洁。
　　　——呐，少爷，您也会喜欢上圣诞节的。
　　　我们的恶魔执事永远有这样的自信。

　　　　慢慢走向大厅，夏尔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会发生，因为身后的执事脸上的笑容太不平常，就像在预谋着什么。
　　　　少年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要是自家这个执事敢算计自己，那么他一定会很惨。
　　　果然，有什么不平常吧，大厅里面居然会是漆黑一片。
　　　“塞巴斯。”危险的，夏尔不满地深蹙了眉。
　　　明显感到了自己少爷的不满，执事意外的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更加笑意满溢，很有自信的样子：“少爷，圣诞快乐。”
　　　随着执事话音的落下，大厅陆续亮起了点点烛光，温暖的，柔和的橙色，夏尔看见，在大厅的正中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各式的礼物，而餐桌上，很丰盛的晚宴。
　　　“塞巴斯……”少年喃呢出执事的名字，一时没了反应，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面前是一切。
　　　“少爷，请用餐。”执事微笑，满意于少年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的少爷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布置的。
　　　“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少年开始向餐桌迈步，坐上座位，执手于刀叉。
　　　这时执事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精致的小提琴，开始了他低低的拉奏。

月音婉转，小提琴的音色慢慢泻出，如同月光温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恶魔的温柔也说不定。
　　　在淡淡流淌的乐音中，少年静静用完了晚宴，不可思议的，少年心里慢慢腾起一股暖流。虽然少年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我们的执事大人知道，少年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自作主张，接受了自己为他布置的圣诞，于是会心一笑。
自己的少爷，已经有很久没有过过节日了呢。
　　　“My　lord；今夜可否与我起舞？”执事突然放下了小提琴在少年身前伸出了手，很绅士的邀舞，即使已经同少年一起跳过很多次舞，但像这样正式的邀请除去很久很久以前那次似乎就没有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少年看着面前的恶魔再次蹙了眉，满脸都是疑惑。今天的执事太过奇怪。
　　　“当然是请少爷共舞，今天是圣诞节啊。”恶魔扬起牲畜无害的笑容，笑得温柔，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让人心悸，“少爷可否赏脸啊？”
　　　“……”夏尔无言，只是更深地蹙了眉，就那么深深望着自家的执事，似乎想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少爷不愿意吗？”塞巴斯抿了抿嘴唇，很是困扰的样子，然后再次皎洁一笑，“如此就失礼了。”说着也不顾及少年的反应，强行牵起了少年的手，然后带着少年滑入了舞池。
　　　音乐响起。
　　　“混蛋，你要干什么？”夏尔张嘴咒骂起自己不听指挥的执事，皱眉，动作却是绝对的配合，没有一点挣扎的意思，就那么陪同着执事转圈，滑步。
　　　果然是别扭的少爷呢。执事暗笑。
　　　“少爷，难道我没有教过您骂人不是一个绅士所为？”塞巴斯淡淡笑了，然后又扬起骄傲的神色，“不过您的舞步真的已经很优秀了呢，上次在吉诺的舞会看您引领着安妮？凡多姆海恩？格里斯丁小姐舞步就知道您终于可以在舞会上独当一面，所以一直想试一试，果然少爷您没有让我失望啊。”
　　　塞巴斯这样说着，就像在炫耀着自己拥有了什么样的荣誉般自豪，甚至比自己获得什么至高荣誉还要骄傲。
　　　呐，他的少爷真的很出色啊。
　　　“废话少说。”夏尔听了塞巴斯的话侧目，不想再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呐，塞巴斯，恶魔为什么还要过圣诞？”问出了一个不解的问题，真不知这只恶魔是怎么了。
　　　“少爷，恶魔是不过圣诞的。”塞巴斯回应道，嘴角淡淡笑着。
果然呢……
　　　“也是，恶魔如此奔走在无尽的时间中，最厌烦的就是时间，又怎么会喜欢圣诞这样庆祝新一年开始的节日，更何况是为了神了节日。”夏尔说着，澄澈的蓝眸里有了不经意的波动，果然，恶魔是不会稀罕这样的时间的，只是为什么……
　　　似乎看出了少年的不安，自嘲与疑惑，塞巴斯温柔笑开了：“无关恶魔的，少爷。”他的语调是那样的柔和，很好看的笑开了，红眸了却是认真，“只是因为您是少爷，所以作为您永远的执事，应该为您过圣诞。”
　　　塞巴斯这样开口，很顺理成章的论述，语调很轻，夏尔却一阵心脏颤抖，只是因为……
　　　少爷。
　　　塞巴斯，这真的是你的理由？
　　　“少爷，专心于舞步，这是对您的舞伴的尊敬。”塞巴斯提醒着走神了少年，微笑。
　　　他知道，现在的少年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只是，这些为少年做的，都是执事心甘情愿的，因为他是夏尔，所以才想要为他做一些特别的事，这样哪怕有一天自己不得不离开少年，自己也不会遗憾吧，而少年，或许就会更多的记得自己一些，这样，让回忆里不止只有自己对他的伤害，也有那样一点点的好。
　　　这或许就是恶魔的私心吧。
　　　——呐，少爷，这份心情您能感受到吗？

收回思绪，夏尔望着自家的执事心情突然变得一片坦然，是呢，管他这么多干嘛？今天是圣诞节啊。
　　　于是慢慢回应似地扬起一抹淡笑：“呐，塞巴斯，圣诞快乐。”很低很低的声音，却使得执事的表情更柔了几分。
　　　乐音低婉，，牵着少爷的手，慢慢旋步，烛光晃悠，一切都似乎变得温馨起来了。
　　　慢慢舞动，伴着音乐，在永恒的时间中，能相伴彼此真的就只有眼前的人了，而这一路走来，真的也已经很久了罢。
　　　——呐，塞巴斯，无论是否是你所愿，这一路很感谢有你相伴。
　　　——呐，少爷，谢谢您一路让我相随。

　　　夜，很快就深了，远处的钟声敲响了圣诞的音讯，舞步也到了最后的终步，窗外似乎也开始下起了雪花，圣诞，真的来了呢。
　　　“少爷，今年您有很多圣诞礼物呢。”执事突然笑道，从身上摸出一张长长的清单，“这些都是大家给您的圣诞礼物。”
　　　“是吗？”少年淡淡看了一眼长长的单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对了，明天似乎安妮小姐要来拜访呢。”执事继续道，笑得狡猾，“小姐似乎很喜欢少爷啊。”
　　　“没有的事。”夏尔不想理执事的打趣，只是吩咐道，“那就准备一下礼物吧。”
　　　“是。”执事回应。
　　　“嗯，很晚了，塞巴斯，我要休息了。”夏尔看了一眼窗外，暗自思忖，今天，似乎有些太随恶魔意了呢。
　　　“那就让我伺候您休息吧。”塞巴斯温暖笑了笑，然后一把抱起了少年，向少年的睡房走去。
　　　是该到了休息时间了呢。
　　　安顿好少年，执事准备退出房间，但在临走之前却递给了少年一个册子，册子有一个很古老的封面，虽然古老，却看得出是被精心保护着的
　　　“少爷，最后这是我为您准备的圣诞礼物。”　执事说着，在昏黄的灯光下，表情竟是不可思议的柔和，少年有些看呆了来。
　　　夏尔很疑惑的接过了那本册子，没有问什么。
　　　“那么少爷，晚安。”塞巴斯这么说着，又是一笑，慢慢退出了房间。
室内，安静。
　　　借着灯光，夏尔疑惑的翻开了册子，只是第一页就让少年愣在了那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那是执事优雅的字体，上面很流利地写着：
　　　——To　my　lord；merry　christmas。
　　　塞巴斯……
　　　夏尔微微蹙了眉，心里一下子被什么填得好满。
　　　然后继续向后翻去，少年眉蹙得越来越深，而后的一张一张，都是少年的影像，这是一本相册，而里面的内容全是自己。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里面的少年深思，凝眉，微笑，太多太多的表情，就像是一面镜子，在里面折射出了很多很多不同自己。
　　　春天，夏季，秋天，冬季。
　　　从草色青黄到硕果累累，从草木丰盛到白雪皑皑。
　　　原来这么多年走过，一直都有一个东西将这些记录了下来，原本以为遗忘的过往。
　　　这么，这么多年……
　　　突然，少年觉得自己的眼眸湿润了。
　　　——呐，塞巴斯，谢谢你……

　　　照片，记忆，时间。
　　　无形的线将这一切穿在了一起，又似乎理所当然。
　　　执事的身影出现在了下午少年呆过的房间，收拾起桌上的古旧相册，里面有一张算不上合照的少年恶作剧的结果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年睡得沉静，月光清冷。
　　　记得很早前自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