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同人 又见蔷薇香 by 蓝夜旖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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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白色的蔷薇开了满院，明明已是冬季，但那些花儿还是这么开着，似乎一切的季节变换对她们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而少年，就这么坐在蔷薇中，手边轻持着一个没有任何东西的空杯子，就这么坐在那里，任阳光碎了一身。
　　　“少爷，您该休息了。”黑衣执事靠近，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如同他面上的表情，就这么对少年说着话。
　　　“嗯。”轻声的回答，然后便不再有任何的话语，面无表情的，等待着自家执事来将自己带去房间。
　　　黑衣执事向前，深深鞠下一躬，再向前，双手抱起了少年，就这么向少年的房间走去。
在少年的房间前，推开那扇厚重的门，一切都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布置，似乎岁月并没有改变什么，依然有那浓郁的红茶和甜腻却很喜欢的糕点。
　　　黑衣执事抱着少年来到了床边，小心将其放下，细心为他换上睡袍，然后安抚少年睡下，道一声，少爷，午安。再然后就是转身，毫无停留地走出了房间，一切都在沉默寂静中进行，除了那声简单的甚至如同例行公事的话语。
　　　“砰”，门一声轻响，少年将自己埋入了柔软的被单，慢慢闭上了眼睛，哪怕对于他来说并不用睡眠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窗外的光影在窗帘的摇曳下忽明忽暗，剪切下了时间的寂寞，呵，恶魔的寂寞。白蔷薇轻晃，风过。
　　
　　
1
“少爷，这是今日必须要处理的文件，请您过目。”恭敬的，塞巴斯呈上了近日内公司的账务，没有意外的，看到了自家少爷微蹙起的眉，毕竟谁看见了这么多的文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么多？你不是又偷懒了吧！我说过，一切的事务你要先过目，然后筛选出重要的给我。难道我说的话你都不用听了吗？”夏尔有些生气，蓝色的眸子微眯了起来。
　　　“不敢。”依旧恭敬没有感情的语气，执事微弯了弯腰。
　　　“不敢？我看你没有什么不敢的！”夏尔一把将快半人高的账务推倒在地上，双手撑住桌子站了起来，美丽蓝眸也在一瞬间变为了恶魔特有的红色，红得魅惑。
　　　“我不明白少爷指的是什么。”执事有些困惑，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家主人。
　　　“我说的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夏尔的口气越来越不善起来。
　　　“请少爷明示。”　塞巴斯觉得自己快不懂自家少爷了，换做是从前，只要少爷一个眼神也大概能猜出夏尔的想法，或许是变为恶魔的夏尔真的与从前不同了……这样想着，黑衣执事微眯了眯眼。
　　　“朗曼。”夏尔很平静地吐出这样一个姓氏，眼底的厌恶那样明显。
　　　“……”执事愣住，没想到少爷的火气居然是因为这个人类。
　　　“塞巴斯，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夏尔皱眉继续说道，“纵容到你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少年说着，竟有一丝无力感，毕竟，当初那样强行将他绑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没有资格问这样的问题的。
　　　“我还是不明白少爷说的是什么。”塞巴斯很是不解。
　　　“塞巴斯，你很饿了吧……已经这么久了……”夏尔说着，慢慢坐了下来，血色的眸子渐渐变为了美丽深邃的蓝，有很深的无奈感，就这么叹了口气，但很快，一个淡淡的笑容爬上了脸颊，他那么望着自家执事，道，“但是，我是不会后悔的，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是对你的惩罚，塞巴斯，这是对你当年欺骗了我的惩罚，所以，你只有接受，你只能对我一个人说那句话，只有我一个，这是命令。”话到最后，少年的语气再一次变得强硬了来，就那么望着自家执事，近乎小孩子般的执拗。
　　　又是一个微愣，塞巴斯单膝点地，做了那个做了很多遍的动作：“Yes；my　lord。”
　　　“好了，塞巴斯，下不为例，你下去吧。”夏尔单手扶额，没有再看执事一眼。
　　　“是。”塞巴斯回答，起身将文件拾起，放在桌上，“少爷，这里的文件今天真的必须处理了……”
“我知道了。”淡淡地应声，夏尔还是没有看塞巴斯一眼。
　　　执事再次鞠躬，面无表情地转身准备退出书房，却在门前因为一句话愣住，然后有一丝苦笑扶上英俊的面容，他听到少爷那么轻声喃喃：“塞巴斯，你说我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美丽无瑕的白蔷薇，黑衣执事栖身其中，轻轻修剪着多出的枝丫，修剪出少爷最喜欢的形状，头脑中依旧是夏尔在自己出书房前那句似是自言自语的话语，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问题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也时刻浮现在自己的脑中，最初的相遇，被少年不同于众的纯粹灵魂所吸引，来到他的身边，以契约为界，建立起斩不断的羁绊，而后一次次的话语，一次次的表情都是那么震撼着作为恶魔的自己的心，恶魔是没有心的，只是现在……呵，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少年。另一个黑衣执事说对了一句话，自己，真的因为呆在少年身边时间久了，反应都得迟钝起来。
　　　不管是自己束缚住少年还是少年束缚住自己，这样的羁绊，除了那个人，是没有人能做到的，这样便够了。
　　　为了什么，这是一个不易解的问题，黑衣执事不愿意再细想下去，就让时间来给出答案，让一切沉淀入岁月便好。
　　　想着，塞巴斯唇角勾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鼻间，蔷薇香，很淡很淡。


2

　　　泰晤士的风吹动水纹，已近黄昏，天边的云彩开始慢慢染上了金色，云彩浮动，有一种魅人的吸引。
“执事先生，这是你要的东西，拿去。”美丽的少年依河而站，眼里有明亮的颜色，看着黑衣男子，突然很开心的笑了，“喏，你家那个骄傲的小猫生气了吧！私下跟公司的竞争对手见面，任谁都会生气吧！况且夏尔似乎很讨厌我的样子。”
　　　“没有那回事，朗曼少爷。”塞巴斯温和道，抬手接过少年手上的文件，“少爷，只是对你有一些误会。”
　　　“误会？呵呵……塞巴斯，你是对你家少爷太了解还是太不了解了呢？”朗曼笑得神采飞扬，漂亮的金发在点点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泽，一双幽蓝色的眸子有些说不明的东西，“斯托克公司悄然进驻英国玩具市场，在凡多姆公司最落魄的时候以强硬的手段将其收购，并以极快的速度将其发展，甚至很快便有超越100年前凡多姆公司最强盛之时的趋势，而且很巧的是，那时凡多姆公司的主人也叫夏尔，可是，最让人不解的还是没有人见过位斯托克公司的企业奇才，当然，这里面除了我。”说着，少年俏皮一笑，“说真的，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企业奇才如此的年轻，并且，长得还很好看呢！”
　　　塞巴斯有些无奈，道：“要是少爷知道您对他如此评价，又该要发火了。”
　　　“他呀，就是脾气太坏……塞巴斯，你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少爷呢，不如辞职跟着我吧！我保证不对你大吼大叫。”朗曼眨了一下眼睛。
　　　“朗曼少爷说笑了。”塞巴斯偏头沉思了一下，轻点下巴，“少爷啊，其实就像您说的，只是太过骄傲罢，但是，他拥有这个世上最纯净的灵魂，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执事面上的表情是难得的认真，血红色眸子里有了布朗从未见过的温柔。
　　　是的，最纯净的灵魂，而这一点，只有我知道。
　　　面对这样的黑衣执事，布朗不禁有些看呆了来。
　　　“呵，还是第一次听你评价你那宝贵的少爷呢。”布朗轻笑，然后一脸困惑的样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你家少爷如此反感我，你又为何总是愿意同我相交？”
　　　再一次认真的想了想，塞巴斯笑道：“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不明白的，朗曼少爷不必细想。好了，我得回去了，快到少爷晚餐时间了，朗曼少爷，再会。”说着，塞巴斯鞠下一躬，又是一笑，转身走了起来。
　　　“不明白吗？”朗曼喃喃，望着黑衣执事消失的背影，突然很夸张的笑了，在晚霞的映衬下，落寞。

泰晤士的河水流流，风吹过，波纹粼粼。

　　　“你去哪里了？”刚回到宅子，便见到了一身素色等在大厅里的夏尔，很显然，少爷的面色很不善。
　　　“出去办了一点事。”塞巴斯恭敬道，不想再多说什么。
　　　“啪！”话音刚落，一记很响的耳光就落在了执事的脸上：“撒谎！”夏尔冷冷道，血色的眸子充满愤怒，“塞巴斯蒂安，我说过，任何人都可以欺骗我，只有你不行，任何人都可以背叛我，只有你不行！你应该知道骗我，背叛我的代价。”
　　　“少爷，欺骗你的代价我已经知道，况且我也不会再欺骗你了，我保证，永远。”塞巴斯说得认真，眼里有一丝伤痛，只是夏尔并没有看到。
　　　“撒谎！那又去见朗曼算什么？”夏尔皱眉，“不要再狡辩什么，下午我看见你出门的，泰晤士河的晚霞很美……”
　　　“少爷……”执事有些不可思议地皱了眉，“你……”
　　　“够了，塞巴斯，我很累了，你去准备晚餐吧。”夏尔摆了摆手，并不想再同他争执什么，语气很淡。
　　　又是一个微愣，塞巴斯久久望着自家少爷，想要说什么，但终的，没有开口，只是鞠躬，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夏尔，然后退下。
　　　不语，夏尔打开文件，几个字出现在了少年眼前，无奈瞬间充满他的眼眸，这份文件，原来就是自己一直在头痛的，关于朗曼公司旗下一个小型制造商的收购协定，看来，自己冤枉了自家执事，只是，他的所作所为，又如何在再敢让他相信他，本该喜悦的心情便被这份深深地无力填充，不得释放……
　　　“塞巴斯，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3

　　　“夏尔，夏尔……哈哈，哈哈……”悠悠的声音潜入梦中，伴着夸张的笑声，然后一片黑暗中，一个明亮的金发蓝眸少年渐渐清晰起来，脸上是一如既往张扬的明媚，一袭华丽的衣摆在他身上永远都是那样得体，“夏尔？凡多姆海恩，忘记我了吗？”
　　　“你……亚洛斯？托兰西……”夏尔轻喃，蓝眸有着吃惊，但在瞬间便变为了了然。
　　　“好久不见了，夏尔。”　亚洛斯收敛笑容，只是浅笑，然后对夏尔伸出了手。
　　　“是啊，很久了……”夏尔淡淡道，并不想同他握手。
　　　“夏尔，这些年还好吗？痛苦吧，变为恶魔……”亚洛斯望着虚空喃喃，“要不是我那时那么任性，一心想要得到克劳德的认可，想要对塞巴斯报仇……”
　　　“不”夏尔打断了少年的话，“痛苦的是塞巴斯，强行将他束缚在我的身边，永远做我这个任性主人的执事……呵，我干嘛同你说这些……”夏尔有些自嘲的一笑。
　　　“要不是我……”
　　　“是啊，要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塞巴斯也早已拿走我的灵魂，从此两不相欠，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纠缠不清。所以，我不喜欢你！”夏尔冷冷道，双手抱在胸前。
　　　“所以说啊，夏尔，你还是痛苦啊，永远得不到解脱……”亚洛斯低声回应，眼中有着认真，是少年难得的认真。
　　　“我做过的事都是我自己期望　，自己选择的，　我绝不会后悔，　也不会抱怨，　即使是对任何人，所以，我不会痛苦，只是对于你，亚洛斯，我确实有着很深的讨厌。”夏尔坦白道，不管现在怎样，都是自己选择的，永远得不到解脱，永远束缚住黑衣执事，让他知道背叛自己，骗欺自己的下场，哪怕是以自己作为牢笼。
　　　“我知道，我也不会要求你的原谅，呵，夏尔，只是你知道吗？在你痛苦着的时候，也有人会难过的……”亚洛斯苦笑道，骄傲的少年啊，那层保护自己的伪装其实是很脆弱的，如若想要得到安慰，就必须学会卸下，只是亚洛斯明白，这个少年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他有足够的自尊及坚强，还有他自己所追求的信念。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忧。”夏尔回应道，周身散发出一种王者的气质，夏尔特有的气质。
　　　“呵，是吗……其实夏尔，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的……”亚洛斯继续低笑道。
　　　“……我不需要什么善良，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在外同塞巴斯四处游荡了将近百年时光，就因为凡多姆公司的落寞最终回到这里，是不忍心父母留下的基业被毁坏还是想要祭奠什么呢？”亚洛斯淡声道，突然像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不过你说得对，这的确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到底又想要怎样？无故潜入别人梦中！”夏尔明显越来越不耐烦。
　　　“没什么，只是觉着你太寂寞了，所以想要来看看你。”亚洛斯沉声道，眼里闪出皎洁的光辉，测了测头，笑得很好看，就像一个纯真的孩童一般。
　　　“无聊。”夏尔简单下了论断，“没有事的话就请赶快离开。”
　　　“还真是无情呢，夏尔，你这样的人……”亚洛斯无奈一笑，“不管怎样，你始终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
　　　“……你给我赶快离开！”夏尔这下是真的不耐烦了，拼命地想要醒来。
　　　“少爷，少爷，少爷……”适时的，黑暗中，熟悉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声一声，似乎想要将少年从黑暗中解救出去。
　　　“塞巴斯……”夏尔喃喃，抬头望向了黑暗。
　　　“呵，你的执事来接你了呢，快回去吧！”亚洛斯忽然笑得很灿烂，然后一个闪身，上前，一把拥住了夏尔，很友善的拥抱，“夏尔，回去吧，再见了！”话音刚落，亚洛斯的身影便模糊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就这么消失在了虚空中，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少爷，少爷……”微弱的光线中，执事俊美的容颜渐渐清晰起来，红眸里映出了很深的担忧，刚才想过来看一下少爷是否睡得安稳，却看见了夏尔深蹙的眉和不安的呻吟声。
　　　“塞巴斯……”轻声呼出他的名字，然后便安心了。
　　　“少爷，您醒过来了。”执事看着少年转醒的面容，担心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做恶梦了吗，少爷。”执事笑了笑，是夏尔久违的笑容。
　　　“塞巴斯……”夏尔依旧只是唤他的名字，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醒过来，只是呆呆望着自家执事。
　　　“我在这里，少爷。”塞巴斯浅笑，“没事了，少爷。”轻声的安慰，慢慢扶起自家少爷，“梦见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梦见。”夏尔沉静道，一脸镇静，还是那么望着他，他，笑了？
　　　“是吗？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现在天还没有全亮。”塞巴斯依旧淡笑，语气温柔，不想再追问少爷梦的内容，骄傲的小猫对于有些事是莫名的执着的，过去是，现在也是。
　　　“不了。”夏尔坐直身子，身上的衣服有汗湿的迹象，明明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恶梦，却还是没来由的心慌，所以说不喜欢那个有明媚笑容的少年，完全搅乱了自己的生活。
　　　“那么就先起来沐浴更衣吧。”塞巴斯体贴道。
　　　“嗯。”夏尔回应。
　　　得到了少爷的答复，执事上前一把抱起了夏尔，然后向浴室迈步，耳边突然响起了少年的声音：“呐，塞巴斯，你说梦见自己讨厌的人是为了什么？”
　　　“少爷梦见什么讨厌的人了？”塞巴斯问，“我吗？”牲畜无害的笑容。
　　　“开什么劣质的玩笑？你只用回答我便是。”夏尔侧目，空气似乎有了久违的流动。
　　　“其实不管梦见什么都是内心的反映，少爷不用太过在意，只要放下就会好起来。”执事温和回答，神色认真。
　　　“放下？塞巴斯，这还真不像是你能说的话。”夏尔一脸取笑，眼眸里有了什么东西。
　　　“这是作为一个执事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