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回来过[米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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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的把破了的瓶子塞在衣柜一角，好像是薰柜子似的，一开柜门就能嗅到若有若无的味道……　

如今知道了，原来，这股味道还有这个功效，还有把自己逼疯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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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8楼

“在中，你干什么呢？”相当紧张的语气，有天看到在中手上的东西，心上一紧。还没确定是不是印度迷香造成的这个结果，所以看到在中就那么拿着那个破损的香水瓶……　

“我在干什么？我在消除隐患啊，别到时候被人害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中冷笑着，把手中的瓶子扔进垃圾桶。　

有天的眼神像追光灯一样跟随着在中的动作，瓶子落到空的垃圾桶里闷闷一响，震得有天开了口：“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同样的话要我再说第二遍吗？我在做什么，我在保护自己啊！保护自己不被金贤重杀死！！”在中头也不回，背对着有天说。　

如他所料，有天几步走到他跟前，平时懒洋洋细长的桃花眼好像马上要喷出火来，他急喘着，努力压抑着愤懑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道什么了，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敢说我没说中你现在想的是什么？是谁让沈昌珉去查什么香水？是谁先想到的这个问题？”在中咄咄逼人的问着。　

“你……”有天才想起来刚才在浴室里似乎听到过电话声，他离开在中，大步走到电话机旁，按下收听键。　

答录机忠实的重复了昌珉的话，电视里正演着什么综艺节目，时不时的有观众的尖叫声响起，却只能对比得整间屋子更加诡异的安静。　

“如果不是我偶然听见，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在中的话打破两人的沉默：“你要看着金贤重把我害到什么程度的时候才开口？”　

“这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真的！”有天喊着。　

“等到我疯了就能证明了，或者我死了就能证明是吧！”　

“在中！你胡说什么！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不去管你吗！”　

“难道你现在没这么做吗！”在中瞪圆了眼睛走过来，看着有天，突然紧紧的抓着他的领子：“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还替他说话！他想害死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我再说一次！根本没有证实！也许根本不是香水的问题！你不要听风就是雨！”有天使劲甩开在中的手。　

在中惯性的后退几步，两人都为刚才的动作震惊了。有天很快反应过来，走进几步，安慰似的伸出手，在中摇着头退后，他迷茫的看着有天，眼中渐渐溢出巨大的痛苦：“为什么？你居然可以替他掩护到这个地步？你最爱的人应该是我，可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都要害死我了，你为什么还对他这么执迷不悟？”　

“在中，我当然是最爱你，可是我不能让你这么说贤重！”　

“即使他要把我害死了也不能说？”　

“你不要一直说是贤重害你的好不好！这件事情根本没弄清楚！退一万步说，即使香水真的有问题，贤重也有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不可能成心害你的！”　

“　如果他不知道，为什么你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所有的坏事都落在我的头上！”在中的脑海里突然闪出奎贤白天跟他说的话，他想也没想的复制着：“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的恐怖场景都和你恐怖小说里如出一辙，这些事情，如果不是看过你小说的人，如果不是最熟悉的人做的！会是谁做的！”　

“你说什么？恐怖小说？你从来不看我的小说，是谁告诉你的！”有天眼中精光大盛，他看着在中，重重的抓住他的肩膀：“你刚才说的，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在你背后给你出谋划策的？是不是那个金俊秀？是不是他？”　

“你放开我！朴有天！你不要没话说了就来栽我，我没你那么摇摆不定！我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个人，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时候心里还念着旧！”在中在气头儿上，成心选着最能刺痛人心的话，大声的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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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楼

有天被在中推了个趔趄，他奇怪的看着在中，慢慢扶着沙发站着：“你现在不光是怀疑贤重，还怀疑我是吗？OK！好！都是我和贤重的问题！都是我们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身边的人，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靠近你，还替你想办法！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身边的人，是不是他想着什么企图把你挤下去！你为什么总是跟贤重过不去！他都去英国了！你还想怎样啊！”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是我把他挤到英国的是吗！他是自己要去的！他是见不得你爱我爱得比他多才去的！也许也就是这个原因让他害我的！”　

“我爱不爱你根本不重要！这跟我爱不爱你根本没关系！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贤重！你明白吗！”　

“　你爱不爱我不重要？你爱不爱我没……关系……？”在中不相信有天在说什么，他紧紧攥着拳头，可依旧无法控制整个身体的颤抖，他急喘着，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了又攥，疼得已经无法抑制了，在中努力的深呼吸，拼命压抑下想呕吐的感觉，他脸色刷白，惨笑的看着有天，好容易能说出话：“对，我不该怀疑你，我更不该怀疑贤重，根本就是我有问题，根本就是我身边人的问题，所以金俊秀已经达成目的了，我已经被公司放大假了！”　

在中的表情，和强自平静的话让有天更加心疼，大脑一片空白，有天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轻轻的问：“在中，你说什么，什么公司给你放大假，你怎么了？”　

在中摇晃一下，避开有天的手，他抽动着嘴角，自嘲的哼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我昨天夜里根本不是连夜加班，是我在单位犯病了，是金俊秀送我去的医院，现在公司上上下下都传我疯了，所以高层就决定给我放假了……”　

“在中……怎么会这样……”有天抱住在中，在中僵着身体，任有天抱着，他的脸贴在有天肩窝上，淡淡的说：“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你又不让我去问金贤重……”　

有天的身体也僵住了……　

两人贴在一起，却没有丝毫温度，许久，在中推开有天的身体，闭着眼睛沉静一会儿，在中向门口走去。　

“在中，你要去哪儿！”有天几步上前抓着在中的手。　

在中的手比刚回来的时候还要冰冷，他回过头微笑：“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儿就回来……”　

“在中……”有天拉着在中不放。　

“解决不了问题的，有天……”在中转过脸，看着屋门。　

手上的附着一点一点消失了，在中的胳膊惯性的垂下来，似乎是自由了呢，在中扯扯嘴角，身体不受意志控制一般走到玄关，穿上鞋子，又开门出去……　

门锁“哒”的一响，在中消失在有天的视线里，有天的手还好笑的一直向前伸着，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指尖已经比在中的手指还要冷，因为身体里，总有个地方，像是冰箱的制冷器一样，不断制造着冷冻的气体，连同血液传输到身体的各个部分……　

那是他的心脏……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综艺节目的结束曲哗啦哗啦的叫唤着，餐桌上是在中吃剩下的石锅拌饭，还有一包抽了半盒的香烟……
　
2009…2…3　22：0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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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0楼

（三十）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天气预报破天荒的准确一次，竟是要下雨了。　

在中穿着黑色短袖T恤和白色版裤在街上晃荡，手插到兜里，摸着个冰凉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心灰意冷，又好像逃窜一般，好在没忘了拿手机，还可以联络……　

可是又能联络谁呢？在这样一个夜晚，已经丢掉全部的夜晚。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空中一丝腥气的潮湿，在中伸手，手上也很快湿润起来……　

没有带钱包，更别提雨伞了，在中缩着身子躲在便利店的屋檐下，许久才想起来，也可以进到店里避雨。　

自嘲着在一排排商品架中徘徊，心里很乱，始终不知道怎样理清一个头绪，刚才的一幕屡次在眼前晃过，好像不断提醒他，再也不可以装作没看见，不在意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无论如何爱自己的有天，愤怒的说着，他相信贤重，爱不爱他根本不重要——尽管那只是一时气话，可是……　

在中头一次说服自己正视潜藏在心中已久的不安，往日的吃醋除了像生活中的酱油醋似的调味品以外，其实更多的还是小心翼翼的打探吧？有天对自己的好，是铺天盖地的，大到他可以为自己去农村求恳父母同意，小到生活的各个细节，冷了热了，饿了饱了，处处为自己操心，丝毫没有恋爱时被冲昏的一时冲动，反而倒像是乐在其中，只把照顾他当成一种爱好一样，在中一直深受感动，于是时不时的吃醋到是自己小气的表现了，可细想想看，是这样吗？有天对自己那么好，可他的好却像一层架空的棉被，虚无的浮在自己身上，虽然也能感受到温暖，可那温暖却始终不曾踏踏实实的盖在自己身上。　

在中想起他的心理医生不经意说出的话，“有天啊，过去的脾气可不好了……”他想起贤重还在国内时候，为什么一见到就会烦躁，就会讨厌，无非是有天每次和他说话，游戏，或者打打闹闹都是最放松的状态，而在他面前，只是一派深情和体贴，那种状态除了在生病时，基本就没出现过……　

有天在自己对他如此迷恋的坦诚相对后，还把自己包裹的好好的，在中才想起来，如果不是朴有焕从美国回来，多嘴的说出他和贤重的过往，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有天过去的生活，他好像在心里放下一道闸门，把过去和现在划清界限，而能穿梭两边，丝毫不受阻碍的人，是金贤重。　

金贤重，刚才争吵的中心，在中心上一暗，闭上双眼，他不想回忆刚才的事情，可诚实的性格却逼着他想着和有天争执的每个细节。自己每天所见的恐怖事件，真的是由那瓶香水引起的吗？或者说，真的是金贤重？手一？策划的吗？有天明明已经怀疑到香水了，却固执的不许自己怀疑金贤重，是自己真的多心，还是因为有天其实和金贤重……　

猛的睁开眼睛，在中实在不敢顺着自己荒谬的想法想下去了，一时觉得头晕，他急喘着气扶住货架，远远的看着有店员探看着走过来，在中慌乱的走出去，毫不理会那人在后面追问，离开便利店……　

不能在这里继续呆着了，在中顺着屋檐下的小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上装口袋里的手机大振，吓了他一跳，迟钝的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竟缓了口气，茫然的听着电话那头儿的声音：“医生……”　

“嗯，在中，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你和有天商量好了吗？”　

金奎钟很无奈的看着浑身湿哒哒的在中，又递给他一杯热水。在中长出一口气，似笑非笑的抬眼看着金奎钟：“怎么这么小气，有没有酒啊？”　

“喝酒驱寒是大众误区，别忘了，我可是医生。”金奎钟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打趣在中：“你和有天吵架也真会挑时候，还有，你居然一点儿离家出走的经验都没有，怎样你也要带上钱啊，你真是……”　

“你要是不愿意收留我我这就走……”在中站起身，把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算了吧，如果有天知道你来了我家又走了，一定会认定是我赶你走的，那我还有命在吗？”金奎钟笑，又说：“不如我给有天打个电话，给他个台阶，让他接你回去？说到底，我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　

“问这个要不要收钱啊？心理医生？”在中撇着嘴看金奎钟，金奎钟耸耸肩：“I’m　sorry……”　

“你放心吧，没什么事，我们俩早晚会有一个想明白的，气头儿上，谁也不会跟谁联系的。”不知不觉的给金奎钟解释着，似乎对着心理医生说出心里的话已经成为习惯，可好在神智尚在，吵架的原因是怎么也不能说出来的，更何况，在中低着头想，太了解有天的性格，可有天了解他吗？　

拿了金奎钟号称早上新买的珠光毛巾去洗澡，还有一股搁在置物架上的新味儿，新买的东西不能直接用在身上，在中倒了些浴液，一下一下洗着毛巾，去了味儿，正要开水洗澡，才发现自己穿的是金奎钟给客人备的棉拖鞋。　

已是初夏的天气，向来是金奎钟一时疏忽，还来不及换拖鞋的缘故吧，在中在浴室找了一圈，没发现拖鞋的影子，只得不耐的出来问金奎钟。　

浴室连着客厅，客厅里没有金奎钟的影子，还没洗过澡，应该不会睡觉吧？金在中纳闷的想着，却被卧室若有若无的声音引到卧室门口……　

“本来这次是要跟有天谈谈关于金在中精神的问题……”　

“……”　

“是啊，不过好在他现在在我这里……”　

“……”　

“还有，药我已经交给他了，中午的时候盯着他吃的……”　

“……”　

“明天我会带他过去，我早就联系好了，你尽可以放心……有天已经不会怎样，不是还有你在？”　

每听一句，就犹如一把大锤砸在胸口，给自己的药是什么药？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一切？案答？就这样残忍的摆在眼前，有天的怀疑已经成为现实！在那句话之后更为笃定！　

“有天不会怎样，不是还有你在？”　

不是还有你在？你是谁？只有可能是金贤重！　

在中摇晃着后退，来不及换鞋，拉开大门疯狂的往外跑，大概是撞门的声音引起金奎钟的注意，才下了几节台阶，在中就听见金奎钟喊他的名字：“在中！快回来！你去哪里！”　

在中只管跑着，拖鞋不跟脚，甩掉了一只，好在已经到了楼门，外面大雨倾盆，在中已经顾不上这些，跑进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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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楼

身后的人还在无休无止的追逐着，喊叫声越来越近，在中急起来往马路对过跑，一阵急刹车的嘶鸣，雨中开的轿车差点儿撞到他，在中不及从地上爬起来，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在中惊恐的拄着手肘，徒劳无用的退后，脚步踩着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近，在中却听而不闻，只惊惧的瞪大眼睛。　

“在中！是我！别害怕！快上车！”车灯明晃，映着俊秀焦急又心疼的面孔。　

“是……是你？”明明不是金奎钟，在中却还惯性的错后一步。　

“当然是我，从你回家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你了……”俊秀蹲下半拉半抱的拽着在中上车。　

在中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还是浑身哆嗦着，俊秀守在浴室门口，又为他披上一件开身儿毛衣，抱小猫儿似的扶着在中坐在床上，又害怕他坐不住似的不敢撒手，只关切的问：“在中，你要不要喝点儿酒？”　

在中哆嗦着看着俊秀笑，话也说不连贯却还固执的说着：“是……压惊……还是……驱寒？酒……酒是不能……取……暖的……”　

俊秀脸上的肌肉绷着劲儿，又不易察觉的抖着，重重的把在中压在怀里：“你害怕为什么不说出来？难过为什么不哭出来！这么痛苦为什么还有力气开玩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谁对你好谁才真爱你，你看不出来吗！！”　

天气预报的准确只限于昨天的大雨，电视上满面堆笑的主持人所说的艳阳天依旧乌云密布，没有阳光的灰色天空充满阴郁的虚空之感，卷羽状的云层酝酿着下一场暴雨的来临。　

在中睁开眼睛，陌生的看着天花板，这个地方，没有熟悉的香气，没有熟悉的体温，也没有曾经以为会看到腻味的奶白明黄……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