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回来过[米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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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差点喷出来，连连摆手：“别讨论这个好不好？”　

贤重贼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喜欢上水蜜桃儿味的东西了？你一向用玫瑰味道的啊？不会是心理障碍吧？”　

有天的手微微一颤，抬眼，瞳孔上已经遮挡了隐藏情绪的满满雾霭，他笑，接着，他摇头。　

记忆中隐约的味道和触觉，从心底涌出的狂热，周围布满水蜜桃的香，那是有天早期作品中最唯美的情节，是主人公爱的描述，无论是正常人，还是制造恐怖情节的终极BOSS，都有爱的权利，他的作品里，不管惊悚，还是恐怖，都少不了那么甜蜜的水蜜桃代表的爱情，这是有天小说的特点，也是他区别于其他恐怖小说作者最不同的地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水蜜桃消失了，取代的，是他的字里行间，直白的爱的字眼？　

最近写太多混了头吧？有天一人收拾了餐桌上的残羹冷炙，贤重早在接到家里着急的电话后骂骂咧咧的回家了。圣诞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贤重再跟家人别扭，到底要依靠家里的长期饭票，关键日子还是顺从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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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贤重一边无奈的穿鞋，一边抱歉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真成了吃完抹嘴儿就走了，呵呵……”　

自己收着盘子，眼睛都懒得抬起来还说：“你那次不是吃完就走，假装客气什么？”　

这样的对话，似乎总是出现吧？也或许，贤重说的真有道理，那么多辈子都在一起的人，默契是早就养成了吧？可是这辈子，自己换了一个新人。　

毕竟，这个新人，是世上唯一的金在中啊！世上唯一一个还这么信任爱情的金在中啊！　

有天擦干手，走到在中的卧室。　

脱了衣服，掀开被子上了床，双臂自然而然的环住睡在身边的人，又暖又香，柔顺的头发猫崽儿一样贴过来，鼻子哼哼的，很舒服的感觉。　

这间卧室是在中以前的那间，自从两人有了身体上的恋爱关系后，就再没用过了，今天两人都到这间屋里睡觉，完全因为被子床单撤掉的无可奈何，想到这里，正常人自然会联想到导致换床单被子的原因。有天长叹口气，嘴角收收翘翘，淡淡的笑……　

“你一个人偷笑什么呢？”黑暗中温热的气息喷到有天肩膀上。　

有天摸摸在中头发：“我吵醒你了吗？还是饿醒的？我给你下点面条儿吃好不好？”　

“金贤重走了吗？”在中的说话声里还是带着强烈的困意。　

“刚走，今天可是圣诞节，全家要一起过的。”有天亲亲在中额头，又想想到什么：“你要不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不会，乡下不过这个节的。”在中摇头：“你才要跟家里打电话吧？”　

“打过了，贤重在的时候，有焕打过来的。”有天不太在意的说着。　

“那金贤重那个东西肯定也跟你弟说话来着吧，很熟稔的样子？”在中的声音逐渐清醒，恨恨的，要是当时在有天身边的是自己多好？！不过就算自己不在，那个金贤重也没必要处处体现和有天关系的特殊性吧？太让人讨厌了！　

“怎么会，他又和有焕不熟，没有说话的。”有天想笑：“你要这么在意贤重吗？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就因为这样我才在意他呢！”在中大眼睛看着有天：“最讨厌他了！”　

有天好意提醒在中：“喂，你生病还是人家请的医生呢……”　

在中翻身压在有天身上，点着他鼻尖，一字一句的说：“那我也讨厌他。”　

有天笑，搂上在中的细腰：“好，那我就不勉强你爱屋及乌了……呵呵……”　

圣诞节假期过了，在中神清气爽的去上班，黑色的围巾遮着脖子上已经变淡很多的吻痕，在中气色里有种别样的光彩四射透露出来。　

光彩到了办公室就被老板的一张冰雹脸打击了：　

“大设计师们！”　

老板这样开口意味着心情欠佳，在中迅速收敛笑容，把本来打算在办公室里吃的已经拿到手里零食塞回书包。早到的金俊秀脸色平常，只从一堆初级设计师的手稿里抬起头，清淡的问：“怎么了？”　

“元旦，首尔市？府政？社会公益活动ji念勋章，材料：白银，白铜，绶带：绿色，金色，黑色。今天是27号，”老板看日历：“29号上午九点初稿，晚上九点截稿，31号市？府政？晚宴前送过去，都听清楚了就去干活吧！”老板把唯一一份计划书扔在在中桌上，甩手回办公室。金俊秀看看在中，从桌上拿起计划书：“我去复印。”　

“时间来不及了，金俊秀。”在中把计划书直接摊开：“我是说我们每个人单独设计，交两份手稿，让老板挑这样，时间不够用了……你觉得合作如何？”　

金俊秀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在中：“你说，是我们俩个一起做？”　

“对，你觉得如何？”金在中捏着计划书，耸耸肩膀：“一共就两天。”　

金俊秀看着金在中漂亮又笃定的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两人分头准备，金在中上网查资料，金俊秀开始测试材料材质厄和颜色配搭。　

当金俊秀用绿色和黑色衬边绶带的时候，金在中已经把当年首尔市？府政？关注的几大问题搜索出来：　

“不外乎就那几项，环境，经济，人口集中……”　

金俊秀抬头：“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绶带我已经差不多做好了。”　

金在中拿过来看金俊秀简易缝制的绶带，墨绿色宽底，黑色绒布滚边。很朴素干净的样子。在中拿金色的带子比划一下：“要是在黑边上绣上金线呢？你觉得怎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金俊秀赞同的点点头：“不过没必要都覆盖上，那样黑色就体现不出来了。”　

“没错。”金在中放下带子：“带子的问题就到这里吧，反正不是重点，你觉得奖牌应该怎样设计？要体现出这几大特点……”　

“说到经济，我只能想到股票的K线图。”金俊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金在中歪头想想，灵光一现，打了个响指：“K线图起伏的样子，可以设计成山川的图形，还能应和环保主题，只要棱角分明些就可以看出来这是座‘经济山’！”　

“好主意，山附近是汉江，这又怎样？流经首尔市的母亲河？”金俊秀赞许金在中的点子：“至于人群，密集的楼房可以体现……”　

“在汉江附近？可以用弧度，放在奖牌边缘，更有扩张力。”金在中画在图纸上。　

金俊秀改动了几笔：“那背面呢？刻上获奖者的名字？”他在纸上随手画了个○，草草写上自己的名字。　

金在中笑：“你到真不谦虚，是不是该画朵花围着你啊？”　

“花？”金俊秀一愣，拍手叫着：“干脆就在奖牌后面，浮雕首尔的市花连翘，然后底下署名？”　

“好主意，奖牌正面和背面不能都是复杂的，这样很不错！”金在中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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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首席设计师的头脑风暴很快得出最佳结论，设计图形达成一致，就可以分别画图样了。金俊秀喜欢手绘，金在中喜欢电脑绘画，两人各忙各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晚上。　

在中看着屏幕，鼠标勾勒一条标线，赶巧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在中手一颤，线画歪了。　

“干什么啊！”理不疏亲，在中的脾气只针对最亲密的人。　

“在忙吗？”最亲密的人温柔的声音从话筒那头儿传来，一听就是嘴角翘着带笑的说话：“我也在忙呢。”　

“那你就忙你的好了，干嘛给我打电话？”在中咬着下唇，与其说是懊恼，不如说在和有天撒娇。　

“问问你有没有吃晚饭啊？我在和出版社老板吃饭，回不去了呢。”　

“那我们今天各有节目，我也在忙啊。赶着元旦设计奖牌。就是你来电话，我的图算是画废了。”在中走出办公室带上门更方便说话。　

“唉！那还是我不对了，那要不要连夜赶稿子呢？晚上还回来吗？”有天的声音糯糯的，像吃到嘴里的麦芽糖，黏糊糊又甜蜜蜜。　

“不好说，不过不回去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在中舔舔嘴唇，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走廊里白色的灯蒙着灰一样，幽暗的闪了闪，在中抬眼看看天花板：“好了，不跟你说了，要继续工作哈……”　

“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啦，我又不是女孩子，”在中转身扭动门把手。　

“虽然不是女孩子，可还是我老婆啊！”电话那头有天大笑着挂上电话，在中气结，无济于事的骂了几句，脸上笑盈盈的，回到办公室。　

走廊里的灯频繁的眨眨眼，突然灭了。　

俊秀戳着腮看着在中，神秘的笑笑：“跟男朋友讲话？”　

“嗯……嗯……”对俊秀直言男朋友还是有些别扭，在中点点头，回到自己办公桌前。　

“哇！这是什么？”在中拿起桌上的图纸，惊讶的看着俊秀：“你画好了？”　

“只是草图而已，”俊秀走过来：“我也看了你电脑上的作图，很不错呢，不过这道线……”俊秀指着在中画歪的地方：“给了我不少灵感……”　

“讽刺我吗？”在中仰头：“那是我画错的地方。”　

俊秀笑：“不会，真的是提示了我，所以修改了一下，变成这样……”　

俊秀动手，在草图上草草加了几笔，自信的翻过画板呈给在中，在中歪头看看，也动手改了几笔，又转过板子，手指敲敲，挑眉：“这样呢？更简单一些……”　

俊秀眯着眼睛，一屁股坐在在中办公桌上，拿起桌上的座机话筒，随手拨了个号码，　

在中不明所以，看着俊秀。　

“您好，我是金俊秀，现在设计室有几个人在？”　

“……”　

“好，那你收下传真，我和金在中君的设计图拿去机绘，明天一早就要，可以吗？那么好的，谢谢。”　

金俊秀挂下电话，把做好的绘图发过传真，看着在中笑：“金在中君，不要在瞪眼了，那么大的眼睛，真的很可怕！”　

“你觉得我们不用再讨论一下了吗？就这么简单的定稿了？”金在中看金俊秀。　

“我画图，你修改，我满意，这不是很好？”金俊秀耸耸肩：“还是你又有了什么意见？”　

金在中摇头，转过电脑屏幕：“至少这次，我们的设计理念基本完全一致。”　

“可以当做我们心有灵犀吗？”金俊秀从桌上跳下：“下面呢？要不要为了庆祝各自心怀鬼胎的两大设计师的首度合作吃顿便饭？”　

“正有此意呢！”金在中拿起大衣，淡淡一笑。　

两个人的晚餐很简单，711的便当加上咖啡，衣着光鲜的坐在便利长椅上，很街头的感觉。　

“果然是顿便饭啊。”金在中打开便当盒子，皱皱眉头。被有天惯坏了的胃条件反射的挑剔着食物的味道，可一边的金俊秀却吃得很香。　

“不知道为什么，回韩国之后，就总想这么吃一次便当，好像回到上学的时候。”金俊秀抬头，舌头舔舔嘴角，卷进一粒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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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中停了筷子，他看着俊秀的侧脸，突然觉得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神秘而高不可攀的气氛逐渐消散，内涵的天真开始显露出来。　

“你上学的时候也常吃便当吗？”金俊秀喝一口咖啡，嘴唇上都是奶沫儿，如此可爱的模样表情却是认真无比的。　

于是金在中也认真回答：“我上学的时候要是能吃到这个，简直就上了天堂了，我家乡那边只有泡菜，没有这些的。”　

“天堂吗？看你完全吃不惯的样子。”金俊秀说，居然拿过在中手上的剩了一大半儿的便当下了筷子：“不介意吧？”　

在中一愣，摇了摇头。　

刚驱散的迷雾又重新浓郁起来。　

金俊秀，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元旦在紧张的气氛下悠闲的度过，在中和俊秀的首度合作让老板大跌眼镜，可设计出的作品却让白金设计师事务所的声望再上一个台阶。虽然和董事的初衷大相径庭，不过总归是往好的方面发展的。　

于是在事业上暂时顺心的在中，开始发愁另一件事。　

转眼将至的春节，他和有天的回家之旅。　

“都准备什么东西了？”有天搓着手从书房走出来，他的工作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　

“总要买点衣服什么的回去，还有保健品，”在中盘腿坐在地上，膝盖上摊着长长一溜的清单。　

“还有姐姐们呢，你也要送礼物，”有天到厨房里倒水，大声冲着客厅里的在中喊：“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费劲做个柚子茶吧？想喝点甜甜的东西。”在中起来，也走到厨房。　

有天已经在开柚子了，挖出一大块儿果肉，不用回头递给在中，在中叼在嘴里，探着头：“多加点柚子皮，最近有点上火。”　

“是，在中老爷。”有天阴阳怪气的应答，切下一大块儿柚子皮用开水烫。　

在中一边捣碎果肉一边说：“好长时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爸爸妈妈都要什么，其实上次到不像回家，总是很害怕，即使后来爸爸接受我们，我也老觉得他一想明白就会把我们赶出去……”　

“我看，爸爸就是想明白了才会让我们进家门的，换句话说，他总不会把一个瘸腿的儿子赶出去吧？邻居们也知道你回来了，真要像开始那样把我们赶出去，总会有人来问的吧？爸爸面子上也挂不住呢。”烫过的柚子皮变软了，有天细细的切丝。　

“唉！你总跟着我爸出去晒太阳，还和邻居聊天，原来早就想好这一招儿了？是不是？你这个狡猾的狐狸！”在中停下手，瞪眼叉腰看着有天。　

有天只笑，把柚子皮和果肉倒在一起，倒上少量蜂蜜搅拌，架在火上一起煮，厨房里满溢着柚子的香味儿，暖融融的。　

到底还是大包小包的回家了，礼物多得两人都拿不动，勉强在列车员的帮助下上了火车，下车的时候只好叫正在小站边运干草的村里大伯。　

送给家里的礼物和干草堆搁在一起，穿着格子装的有天随意坐在架拖拉机的老伯身边和他聊天，拖拉机的噪音很大，和老伯说话要用嚷的，这就让做在斗子里看着礼物和干草的在中听到很多……他曾经刻意忽略的事情……　

“唉！是真的吗！老伯！不会吧？在中小时候真掉到过河里吗？怪不得他现在看见水就晕呢！”　

“什么？是因为帮姐姐洗手绢？太笨了吧？哈哈哈哈……”　

“把爸爸刚刷白的墙画花了吗？他到是真爱画画的，不过四岁的时候能画出什么来啊？是吧？我就说他一定会挨打的……哈哈哈”　

“唉？还离家出走过？因为考试没及格？真的吗？那么大爸爸还会打他的啊？哈！”　

在中满头黑线的听着老伯一项一项描述他从小到大的糗事，有天几次笑得要从车上翻下去，在中坏心眼的想着不如就摔下去一次好让自己也拣个笑料什么的，不过愿望还来不及实现，两人已经到家了。　

有天从车上跳下来，把礼物一包包卸下车，毫不避讳在一旁帮忙的大伯，双手插到在中腋下，一使劲把他抱下来。　

在中藏在高领毛衣的脸红通通的，他看着一边发愣的大伯，有点尴尬，有天却丝毫不在意，从礼物的包裹里掏出一盒参片双手交给大伯：“谢谢您送我们到家，这是在中给邻居们买的礼物，一点小东西，养身体的，泡酒喝活血的……”　

“那太好了！”大伯很高兴，拍拍有天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一定要到我家跟我一起喝酒啊！”　

有天笑着答应，在中低低的说了声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