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回来过[米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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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赶到和有天的约会地点，在中一眼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男人，靠在酒吧门边抽烟。白色宽大的衬衫，上面点缀羽毛形状的毛边手工刺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的，细微的蓝色针织纤维隐藏其中，没穿袜子，黑白格子皮鞋，棕色的头发起劲儿的打着卷，耳朵上两人一对儿的CHANNEL耳环又出现了，璀璨的发光。　

在中走上去，有天毫不避讳的搂住他的腰，嘴唇擦擦嘴唇，两人一起走进酒吧。　

贤重搂着个挺清秀的男孩子走过来，看着一黑一白的在中和有天，咧咧嘴：“黑白搭啊？成心气我来了？”　

在中一转身：“有天，咱们走！”　

有天就笑，抱着在中肩膀，往里带，好容易在中不挣扎了，有天才放开，和贤重重重拥抱一下，拉着当时就黑脸的在中走进去。　

酒吧里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人，有男有女，大家自由的说笑，说是像PARTY，倒不如说是个沙龙，各得其所，自娱自乐。　

有天和在中并没腻在一起，在中看到一个女孩儿的戒指挺别致，主动去跟人家聊天，有天在吧台喝酒，很惬意的样子。　

“Anni的首饰出名的好看呢，”贤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跟一边搭话：“我们金大设计师设计的和这个有的比吗？”　

“哇！在中是设计师吗？”女孩子立刻兴奋起来了。　

在中点点头，笑着的，回脸瞪了贤重一眼，贤重得意洋洋的往吧台那边去，在中看见有天正在那边，立刻跟上去。　

“你跟着我干嘛？”贤重中途转了方向，往酒吧门口走。　

在中想想，又跟上去……　

两人站在酒吧门口，像保镖似的，一人手里一只烟。　

“你不是戒了吗？”在中斜眼问贤重。　

“今后大概没什么机会闻这个味道了，只能自己制造了。”贤重恶毒的笑容下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是故意让在中看出来的，在中抿抿嘴，没说话。　

“你呢？你怎么也开始抽烟了？”贤重又说。　

“有烦心事啊，”在中挑眉。　

“看上别人了？不想要有天了？烦恼了？”贤重一句跟着一句：“没关系啊，我帮你跟他说去！”　

“金贤重！”金在中咬牙：“要不是我腿还没好，你就死这儿了！”　

“那就只能等下回了。”金贤重呲牙，又白又亮，漂亮得紧。　

金在中气馁，沮丧的不吭声了。　

两人相对无语，金贤重抽得快些，火头儿很快烧到末尾。　

“金在中，你防我十年，之后可能会安全些。”金贤重弹出烟蒂，笑笑着转身，手扶上酒吧门把。　

“十年后呢？”两人都明白在说什么，金在中抬起漂亮的眉眼看着金贤重。　

“接着防呗。”金贤重邪气的咧着嘴，“跐溜”一闪身，从门缝里窜进去。　

金在中气得没法，腿又不方便，只能在门口干生气。紧吸了几口烟，在中掏出手机给有天发消息泄愤，刚刚按了发送键，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　

“金在中？”声音很轻，又带着笃定，站在他面前的车道上，不可能是有天，是今天刚见第一面的同事。　

“金俊秀！”在中一时有点紧张，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什么性质的酒吧门口，他看到金俊秀的目光扫了一眼酒吧的标志，没有任何反应……　

“在玩吗？这里？”金俊秀指指在中身后的酒吧，然后淡笑：“我去前面那家的，那么我们都玩得高兴些。”　

金俊秀继续向前走着，金在中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渐渐变得不安。　

“在中？怎么了？”有天看着在中愣神的背影，一股心疼涌上心口，他微微搂住在中的肩膀，在中轻轻一怔，回头见到是有天，才放下心。　

只是那股隐隐的忐忑，怎么也无法抹去。
　
二十一）　

圣诞节快到了，首尔繁华的街道装饰一新，各类商店比着在店铺上挂令人眼花缭乱的彩灯彩带，门口摆上挂着各种礼物的高高圣诞树，魁梧的男店员穿着红棉袄，带上棉花做的白胡子扮做圣诞老人。吸引顾客的眼球。伴随着不要命似的外表比拼手段，虽然挂着圣诞大促销的牌子，商品的价钱却普遍高升。　

白金设计师事务所正处在首尔最繁华的江南洞一带，这里的街道已经被各式各样的红色彩带绿色枞树充得满满的，从街的一头儿走到另一头儿，感觉像在童话一条街漫步一样。　

在中抵着玻璃看着楼下的商铺，一半心思想着送有天什么圣诞礼物，另一半挂着新来的设计师金俊秀。　

那天在GAY酒吧门口见过之后，这么多天来，金俊秀到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在中反而觉得如此正常才是不正常的现象，总有点疑神疑鬼的心态。　

事务所里只有顶头上司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对其他人来讲，这个多金又英俊的首席设计师的私生活，虽然足够引起别人兴趣，可并不敢轻易涉及。做办公室的人，谁都不傻，不会因为八卦得罪高层青睐的人。也曾有过几个大胆的女生向在中表白过，全被在中巧妙的一一挡回，这样看来，在中的私生活到真像个谜了。　

那么会不会有人往这方面想呢？在中愁眉苦脸，以前不是没去过GAY吧的，可这么巧偏偏被人看见却是头一次。而且看见的，还是这个人……　

门打开了，俊秀背着双肩背书包进来，带进一股寒气：“嘿……早！”　

“早！”在中离开窗子回到办公桌边，看着穿着熊一样笨重羽绒服的俊秀：“外面很冷吗？”　

“还好吧，”俊秀呼出一口冷气，看看身上的衣服：“在国外呆惯了，不怎么注意着装，冬天一到就穿羽绒服，其实那天我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边的设计师很注意打扮，再冷也不会穿这么笨重的衣服，一般都是大衣或者风衣吧？”　

“应该是。”在中看看自己挂在衣架上的羊绒大衣。那是一时兴起和有天到小店淘来的东西，一黑一白，可惜衣服太贵，权衡再三，还是只买了一件，好在两人身材差不多，可以换着穿。　

俊秀走过去摸摸在中的衣服，认同的看他：“尼泊尔羊绒大衣，你在哪里买到的？”　

“在小店淘到的，不错吧。”设计师最喜欢的夸奖无非是品位高，眼光好这一类的话，在中挺高兴的，等着俊秀夸奖。　

“你和你男朋友去的？”俊秀看着大衣，翻到领子处，上面有一枚很亮的黄金南瓜脸徽章，他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在中：“你男朋友不仅高品，还很有钱，卡蒂亚的限量徽章，发行的时候我正在巴黎火车站，等我到了意大利的时候，意大利的进货就都卖光了……”　

在中没听见俊秀后面的话，脑子里嗡嗡的，全围绕着三个字：“男朋友……”　

“你……”　

“怎么了？”俊秀耸耸肩膀：“那天你是在GAY吧门口的吧？那个酒吧很高级，是会员制的……还是说你去那里打游击？”　

“你是怎么知道的……”在中整个人呆住了：“我的意思是说……”　

“我有个朋友，是那里的会员，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俊秀突然笑起来，看起来不像之前见过的那么冰冷：“喂，你不会在害怕吧？你放心，我没有宣传别人隐私的癖好。更何况，在设计师行业里，有名气的，基本都是GAY……”　

这句话允浩以前也说过，现在从俊秀嘴里开玩笑似的说出来，更加平添在中的紧张感，金俊秀走到自己办公桌旁，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在中，叹了口气：“还在烦心我知道这件事吗？算了，你又不能把我杀人灭口，心平气和一点吧，我真的不在意的……”　

“你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在中终于能说出句整话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什么兴趣宣传别人的隐私……”俊秀做了一个到此为止的手势，又歪头，淡淡的笑了一下：“金在中君，你不太适合玫瑰味儿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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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楼


“那不是香水，是香薰。”在中脸色很难看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于是我又知道你男朋友喜欢用香薰，玫瑰味儿的。”俊秀对着电脑屏幕，声音悠扬动听。　

有天和贤重从美发室出来，走在大街上，有天穿着厚重白色带兔毛边的羽绒背心，里面只一件白衬衫，灰色的长羊毛围巾只在脖子上装饰性的围了一圈，拖在屁股后面，到显得穿着石磨蓝牛仔裤的双腿修长漂亮，黑白两接头的尖头皮鞋时尚耀眼，和整身衣服配起来，突兀又？谐和？。　

贤重穿着百宝利另类黑白格长风衣，套在里面的高领毛衣挡着下巴，风衣的流线收腰衬得人很精神，一条灰色PARDA牛仔裤和一双三叶草波鞋，一脸懒洋洋的神气，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随时有人指指点点，更有女孩子尾随拍照，手机的摄像头一闪一闪的，两人不太在意，习以为常。　

有天不习惯的拢拢遮着眼睛的黑色发帘，问贤重：“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好看吗？我不太喜欢挡着眼睛的发型，头发都扎到眼睛里去了，又痒又疼……”　

“是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贤重靠近有天，用手把有天的发帘捋到一边，尝试着别在耳后，怎奈头发不够长，又都扫回来，耷拉在脸前。　

两人同时一愣，然后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漫无目的的散步，冷风吹过，贤重条件反射的看去有天，果然看见他打个寒战，贤重摇摇头，上手把有天的围巾一圈一圈围好，只露出两只晶亮又慵懒的眼睛。于是眼睛弯起来，声音透过一层层的羊毛，混沌的：“谢谢。”　

“行了，该去买香薰了。”贤重习惯性的拉有天的手，有天刚好把手插到衣兜里，哆哆嗦嗦的叫冷。贤重的手据到一阵冷风，也觉得冷了。　

出来逛街是因为有天用作SPA的香薰用完了，本来贤重还疑惑上次陪他买了那么一屋子的瓶瓶罐罐，这么短时间就消耗殆尽，后来动动脑子才想明白，现在有天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于是贤重陪他出来，然后提议顺便给周围的朋友买圣诞礼物，有天也叫着说什么杂志社要采访，他要换个发型，贤重又想起自己有张饭店的优惠卡快到期了，正好用光，两个人边走边想出新的必须要做的事情，于是时间也从几个小时拖拖拉拉延长到一整天……　

走进饭店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拖了大包小包的纸袋，看着饭店里各色人员投射过来的奇异眼光，两个人也觉得十分丢脸，嗯，毕竟，只有女人才会这么买东西呢吧？　

“两份奶油烤夏威夷贝，两份洋葱汤，法国白葡萄酒煎嫩羊排，果木罐焖牛肉配鸡汁土豆泥，两瓶法巴矿，一杯冻可口可乐不加冰，一杯干红，年份不限，好了，就这么上吧……”贤重推开服务生递来的菜单。　

有天冲着贤重笑：“你还是这么跩……”　

“一般一般吧，这招儿骗小姑娘比较灵。”贤重咧嘴，突然像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盒子：“呐！给你的！”　

有天半信半疑的接过盒子：“不是你送的吧？不像你的品味啊……”　

“沈昌珉，这不是我说出来的啊！”贤重冲着屋顶大喊一句算是间接承认有天的话，然后漫无边际的笑脸冲有天呲牙：“你不要还给我哦，我不要他的东西……”　

“我没见过什么东西，人家给我我就要。”有天赌气着无奈的说，顺手拆开包装，还没打开盒子就塞到口袋里：“上次见面忘了告诉他，我早就不收集打火机了。”　

“估计是镶钻的，以后卖不出去小说落迫了，还能卖了赚钱。”贤重毒舌。　

有天郑重的说：“你放心，在中也是很能挣钱的，我吃的不多，他养得起我……”　

贤重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有天正好低头接电话，没有看见。　

“啊！对不起！在中我忘了！”　

……　

“我不回家吃饭了，别等我……”　

……　

“我跟贤重在一起呢……”　

……　

“好啦，下次你见到他再骂他吧，我就不替你转达了……”　

……　

“我知道了，放心。”　

……　

“拜拜……”　

有天温柔的笑着，挂掉电话，正好上了洋葱汤，他欢呼着拿起银勺，夸张的张大嘴喝汤。贤重也笑眯眯的，心里却似乎缺了一块儿。　

那样的笑容，曾经跟自己通电话的时候也会出现吧？可惜在电话那头的自己是看不见的，终于可以看见的时候，那笑容已经不是给自己的了。　

说起来，自己也是跟神经病一样的吧？心里少的那块儿，明知道补不回来，只能让他自己长上，可每当长得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就强迫症发作，硬是要抠下去，重新弄得鲜血淋漓方才罢休。这段感情，知道没有结果，还义无反顾，不是习惯，那就是愚蠢。　

所以才说，感情，懂了，明白了，和做不做得到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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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楼

“贤重，那双白色的牛皮靴子拿出来吧，省得圣诞节你还要给我快递过去，多花一份钱……”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迎上对面的人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睛。　

“朴有天，有你这样的吗，直接管别人要东西……”说是说着，贤重还是把装鞋子的牛皮纸袋递过去。　

有天笑得很奸诈：“早晚都要送给我，我这样做还省了你的包装费呢。”　

“说的是啊，那那款RAP的限量版素黑帽子也拿出来吧。”贤重心想，耍流氓谁不会啊。　

“嘿嘿……果然是瞒不过小贤的说。”有天拿过帽盒，又按住：“不过还有一样东西是你想不到的……”　

“什么？”贤重看他。　

“嘿嘿……就是这个！”有天从衣兜里“刷”的拿出一个金亮亮的东西，认真的别在刚被贤重拿出来的黑色羊毛帽上：“卡蒂亚限量千足金圣诞树别针，我还记得万圣节的南瓜脸你没收集到不太开心呢，这个就送给你吧……”　

“作为最后一个南瓜脸被你买到却送给金在中的补偿吗？”贤重放下酒杯，不带打磕巴的沉着脸问。　

“怎么会？”有天笑容洋溢：“是圣诞节的礼物啊！而且，也是最后一枚呢！”　

有天回家的时候，客厅里漆黑一片。　

想着在中已经回卧室了，有天嘟着嘴打开门灯，于是被坐在沙发上的在中吓了一跳：　

“喂，你在客厅里怎么不出声啊？”有天放下手里的东西，换上家居服才坐在在中身边。　

在中依旧不出声，大眼睛紧迫的盯着有天看。　

有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又赶紧抱住在中肩膀：“在中，以后我再和贤重吃饭一定提前给你打电话！你不要吓我啊！”　

“什么跟什么啊！”在中终于开口了，挣开有天的手臂又抓住有天的手，很委屈的声调：“有天，如果我有一天身败名裂了怎么办？”　

“天！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身败名裂？这么严重？”有天的语气明显带上揶揄的成分，笑笑的，使劲儿胡噜在中的双臂。像是安慰一只有点抑郁的猫。　

猫被胡噜得很不高兴，于是咬到主人的手，主人大叫，猫说：“你知道吗？我的死对头知道我是同性恋了！”　

“就是那个电脑里连照片都出不来的男人？叫什么金什么秀的？”有天甩着被咬的手，呲牙咧嘴的问。　

“那天去参加金贤重的破PARTY，被他看见了！”在中气急败坏的说：“他虽然说什么不会告诉别人，可是我觉得他一定会以此要挟我！真的！头儿跟我说过，我没去的时候，他很嚣张的，批评我的作品没有感情，不如他的好什么的！现在好容易掌握到我的弱点一定会利用的！”　

“这是你的弱点吗？”有天给自己倒了杯水，很轻松的靠着沙发：“你过去那个男朋友怎么说来着？嗯……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