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回来过[米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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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模一样，从不走样儿？　

那只是表象，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在中脑海里出现，真正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喜怒哀乐，只是他不愿意给你看罢了。　

他为什么不愿意给我看？他明明说过喜欢我，像恋人一样喜欢我啊！可为什么还要掩饰这些人类基本的感情呢？　

你不一样在掩饰吗？理智的声音又回答着，你能把今天和旧情人郑允浩见面的事情告诉他吗？你不是也在心中打鼓吗？你不是也害怕被他看出来吗？尽管你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可总归也是害怕啊……　

不，不是的。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或许我说出来，他根本不会在乎而已……　

是的，他不会在乎的……　

在中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他还记得有天发现手镯时的情景，他捏着手镯，很平静的看着自己，表情和语言都听不出一丝波澜的问着，金在中，你是不是喜欢我……　

就是这样！没错！如果今天自己真如实的把和郑允浩见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估计他也就是一笑，然后说，是吗？他还好吗？怎样的话，接着就会扯到天气季节等等毫不相干的事情上去……　

一定是这样的……　

看似对他无限宠爱的有天，实际是漠不关心的，他金在中要，他朴有天有就给。就好象数学公式一样简单，却跟公式一样没有感情插缝的空隙……　

温暖的环境一下变冷了，在中下意识的护住双肩，才觉得自己的动作真的很多余。　

是想得太多了吧？　

白痴一样的七想八想，毫无意义。有天对他的好不用言语，两人才开始的恋情都需要彼此适应，挑不出一点儿错的有天，自己还要怎样的高要求呢……　

可正是因为挑不出一点儿错……　

在中自嘲的摇摇头，掐住想象的尾巴，他已经不想再想下去了，他只想等着有天的到来，冲他发一通脾气也好，扭捏做作的撒娇也好，他只希望这个时候，有天在他的身旁。　

没有表情的侍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边，托盘上是在中喜欢的T骨牛排，浓浓的黑胡椒酱汁盖在五成熟的粉棕色牛肉上，锡纸包着烤好的一整个土豆，切了十字刀样，泛着黄油香气……　

侍者没有看到在中惊讶的表情，只是帮他挪开眼前的柠檬冰水，中规中矩的放好餐盘，又叠好餐巾，站在一边后微微鞠躬才开口：　

“金在中先生，非常抱歉，刚才朴有天先生打过电话来，说他有事来不了了，已经帮您叫好了晚餐，请您尽情享用。”　

“来不了了？”在中没意识到自己失礼的拉住侍者的白制服：“他有什么事？为什么来不了了？”　

“这个朴有天先生并没说。”侍者不动声色的拿开在中的手，又一鞠躬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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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了了？在中迅速从裤兜里翻出手机，屏幕上依旧是呆呆的小熊冲自己微笑，没有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在中心里一阵奇怪，来不了了为什么不直接打手机通知，为什么给餐厅打电话？很快，奇怪的心情化为紧张，他拿起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两声盲音后，是被人挂断的提示语，再拨过去时，就彻底没了声音。　

明显人为性质的不接电话，在中只觉得灭顶的恐惧感冲上头顶，已经顾不上礼节，他慌乱的跑到餐厅服务台结帐，服务小姐不慌不忙的抄下台号，礼貌的微笑说：“你的帐单已经付过了，祝您用餐愉快。”　

“付过了？谁付的？”只随口一问，得到的答案却把在中钉在原地：　

服务小姐甜甜的笑着：“是金氏企业的金贤重先生。”　

雨越来越大了，在中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带伞，两条腿只是依照直觉的指引向家的方向跑着，不知疲倦的跑动着，　

那是什么意思，有天打来电话说自己来不了了，然后金贤重给自己结了帐，这说明金贤重知道今天他和有天的约会，也说明金贤重知道有天没来，得出的结论就是，有天和金贤重在一起，是因为金贤重才不能来的！　

为什么！是因为什么原因把我一个人像傻瓜一样扔在餐厅里，然后去处理金贤重的事情，所以金贤重在偷笑的时候觉得愧疚，就帮自己付帐了吗？　

在中心中的怒火急速燃烧，和被大雨浇在身上的冰冷呈现极度的对比，终于跑到家门口，三步两步上楼，手上不听使唤的哆嗦着从湿得贴在身上的裤兜里掏出钥匙，几下拧开锁又一脚踹开门……　

没错的，他们在这里……　

在中咬着牙看着金贤重诧异的回头看着自己，他的身体挡住他怀里紧紧抱住的人，却挡不住环在他脖子上那只苍白的臂膀，挡不住那只镯子异样的反光……　

贤重像傻了一样，看着在中步步走近，他正要说什么，却没松开抱着有天的手，也或许是他根本来不及放开，一记重拳就击在他的脸上，力量之大让贤重的身体直飞了出去……　

“去你妈的金贤重！”爆出粗口的金在中这才看到一直被贤重挡住的有天。　

没有了贤重的支撑，他一只手徒然的伸着，而另一只正牢牢的卡在自己喉咙上，苍白的脸色以及发紫的嘴唇彻底击碎了在中的愤怒，他慌张的扑上去抱住有天，而他的靠近却使有天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　他哮喘病犯了。”没有埋怨，没有发泄，没有讽刺，金贤重已经回到有天身边，魔术似的拿出喷雾计，捏开有天的嘴喷在里面，又熟练的捂上嘴散发药力，重复了两三次，根本顾不上在中站在一边帮不上忙的尴尬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只是专心的对着有天，直到有天的表情慢慢恢复，转为剧烈的咳嗽，才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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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看着有天喘匀了气，贤重半抱着有天的身体，冲着一边吓傻了的在中：“过来帮我一把！”　

在中痴痴傻傻的札着手过来，看着贤重不知所措。　

贤重一反常态的耐心，指挥在中撑着有天一半身子，自己架着另一半，歪歪扭扭的往有天卧室走去。　

摇晃着脑袋，有天蒙雾的眼睛瞄到在中，气声连连的：“在中……你怎么……回来……了……牛排……好吃吗？”　

在中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翻滚着，到是贤重接过话头儿：“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还有工夫管别的闲事！”　

有天就笑，又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在中慌忙学着贤重的样儿，用力的拍打有天的后背，贤重的手不时的拍到在中的手，“啪啪”的响，可在中觉不出疼，他的疼在心里，心疼得病还关心他的有天，心痛有天的一切只跟贤重分享，而自己游离在外。　

扶着有天躺在床上，贤重熟门熟路的从柜子里找出多余的枕头给他枕高些，又给他盖好被子。忙了这一阵，看他的呼吸逐渐顺畅，贤重才算是放松下来，对着守在一旁的在中说着：“走，我们出去说话吧。”　

在中摇摇头，只盯着睡着的有天看，贤重到没了刚才的耐心，一把拉起在中，压低的声音粗糙的说：“你放心，他死不了！你跟这里守着也没有用，他要睡好一阵子呢！”　

强拉着浑浑噩噩的在中走到客厅，贤重把他扔在沙发上，叉着腰缓了口气，突然“嗤”的一声笑出来，指着脸颊，冷笑着说：“这是第二次了！你打我还打上瘾了？”　

“我不会为我第一次打你跟你道歉，因为你是活该。”在中疲惫的揉揉眼睛，喘了口气看着贤重：“本来这次我也不想道歉，不过你是为了有天，你要是愿意，可以打回来。”　

“没这个必要。”贤重坐在在中身边，顺手从有天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又拿着烟盒，口冲着在中：“你要不要来一支？”　

“我戒了。”在中摆摆手，这时候，他并不想勾起对于允浩的回忆。　

贤重咧着嘴，把烟点燃，却一口不抽，只看着那股青烟飘然而上，竟呆呆的笑了出来：“金在中，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早戒烟了。因为有天有哮喘病，所以在陪他一起看完病之后，我就戒烟了。可是真不公平，我为了他戒了烟，可他本人却还抽得那么欢，枉费我还为了他忍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烟瘾……”　

“你似乎很喜欢跟我显摆你和有天之间的关系不是吗？”在中冷冷的转头看着贤重：“尽管我不知道你和他的过去有多令人感动，我也要提醒你，在你还在他身边的同时，他选择的人是我！”　

“我想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上帝没给你选择亲人的权利，可是你可以选择朋友。呵呵，这句话在这里同样适用，上帝没给我选择别人的权利，”贤重戏谑的笑着，把燃到一半的烟重重的捻在烟灰缸里，才从裤兜里掏出铃声大作的手机，摁下接听键：“却让他选择了你！”　

雨越下越大，停在街边的黑色奔驰车里却没有雨夜映衬的安静。昌珉低头俯在方向盘上，透过雨水滴落急促的缝隙，能听见细微的低低的呜咽声。　

上帝你看见我有多爱有天了吗？从一开始作为他和贤重之间的傀儡开始，到奋发图强却无能为力的现在？　

我是多么疯狂的爱着他啊！这样爱着他的我，像两面人一样生活着，一面严格的履行着私有银行继承人的职责，另一面却在知悉与你相关的一切消息后，彻底撕掉伪装忍耐的面具，想着你，记着你，捕风捉影的获悉你的信息。　

水深火热的煎熬下，为什么我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对着冷静到冰冻的有天，却连被抛弃的谴责都无法做出的结果？　

上帝，如果你一直闭着眼睛，为什么非要在那一天睁开？为什么要让有天看见？为什么让他绝望？又为什么让我妄想了四年？　

他曾经的有天，坐在他对面，银色的小勺搅拌着一口没喝的咖啡，失去刚才的激动，他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外表，他低头一笑，抿着鲜红的嘴唇，软软的，笑得很好看，当初就是这样的笑容彻底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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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同样的笑容却化为致命的打击！　

他笑着摘下手腕上崭新的银色手镯，笑着翻过白皙的手肘，笑着把手臂摊在他的眼前，用不带丝毫笑意的眼神笑着看着他说：“这就是跟你去英国留下的纪念，你可满意了吗？”　

看着温软的手腕上狰狞的伤痕，昌珉的喉咙像被堵住似的窒息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带着微笑面具的有天，颞颥着的嘴唇，可抖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去英国的那天，并不奇怪我没去机场送你，因为我们在前一天晚上，才用一场激烈的性爱作为告别，可你真的很粗心啊，昌珉，在你从我睡衣口袋里叼出保险套的时候，怎么没咬到我为了让你惊喜，所以放在口袋里和你同天的机票呢？”　

“　好吧，即使这样，我拖着累得要死的身体，连贤重都没有通知就跑到了机场，你当然已经走了，我坐在冰冷的机场候机厅等着，虽然身体难受得要死，可是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我想，这次我到伦敦之后，一定要耐住性子先不去找你，因为你刚到英国，身边一定有你父亲很多眼线，等我找到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等时间缓一缓，等你身边的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我们还会像在首尔一样，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去伦敦的街区公园散步，喂鸽子，伦敦到处都是红火的玫瑰，好在都是阴天，所以花粉不会扩散太快，我也不会过敏，要是生病了，一定会很麻烦你的……”　

“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现在听起来很可笑对不对？可当初我真是那样想的。为了控制住想你的情绪，也为了不被你身边的人发现，我住到伦敦的贫民街区，那里很便宜，于是也有和价格相等的环境，很脏很乱，住的房子也很糟糕，我甚至可以透过我的卫生间看到旁边喜欢裸体在屋里呆着的白种？女妓？晃来晃去，每天我打工下楼的时候，她都会跑出来对我说；‘嘿，朴，今天可以吗？我给你折扣的！’我总是很有礼貌的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后离开。我工作的地方是个餐馆，什么菜系都不是，要是索菲餐厅的大厨听说他如此出色的业余学生居然到那样的贫民餐馆打工，一定会被气得半死。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除了写小说，我只对做菜这个手艺有自信，可谁又能相信一个韩国人能做那么好吃的意大利菜呢？”　

“　我每天在餐馆里切洋葱，切胡萝卜，切土豆，那家餐馆供应的也是英国最普通的炸鱼和薯条，这些，你都没吃过吧？可是我天天都要吃店里剩下的，于是到伦敦的第一个月，我居然胖了五公斤，要是让贤重看见了，他又要说我是肥胖症患者了。可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到了一个机会，那天那个比我胖一圈的厨师生病了，结果我又切菜又掌厨，大概是客人觉得我做饭比厨子还好吃吧，从那天开始，老板就辞退了厨师，让我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虽然比以前更累了，但是我想，能拿到更多的薪水，再去看你，一定会更骄傲吧！”　

“　三个月后，我拿到了第一笔薪水，这些钱足够我在你学校附近租房子了，临走的那天我请旁边的？女妓？邻居吃饭，她欢喜的拿着钱，只买了两个牛油面包，就拉着我使劲的跑。原来，转过贫民窟的破楼，旁边竟是一片整齐的绿地，有一块儿圆圆的花圃，里面种着火一样燃烧的玫瑰，对着这丛美丽的玫瑰，那个老女人头一次在说话的时候没对我抛媚眼，她只是深沉的说着：‘孩子，我知道你早晚要离开的，你不属于这里，但是你要记得，即使像这里一样肮脏的地方，只要转过街角，就是全英国最美的花园……’”　

“我记住了她的话，带着一卷行李，搬到你学校的旁边，只有半年的租期，所以我一边找工作，一边在学校里找你……可是这次我显然没那么幸运，工作还没找到，我就已经找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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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学校的后门，欧洲雕刻的石狮子旁边，你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接吻……不！昌珉，不要辩解，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儿戏或者是什么，我跟了你一个足足一个月，每天身上涂抹的香蕈精油浓得可以把动物熏跑，有一次，我和你只是擦肩而过的距离，可是你还是没有发现我，你沉浸在另一段感情中了，已经把我忘记了……”　

“我跟着你们，每天从学校走到你们同居的地点，看着你和她拉着手进去，早上再一同上学，我透过你们的白色窗帘，看见你和她在窗口接吻，仿佛故意炫耀似的，给全世界的人看，那时候，我心里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　

“　那个月的最后一天，我跟着你们到了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那天天气很冷，伦敦的气候阴阴的，我抱着肩膀，躲在角落里，捧着冰冻可乐，看着你为她的咖啡里加糖加奶，看着你为她暖手……那个时候，我最想知道的，不是你现在爱她还是爱我，也不是你曾经有没有真爱过我，而是，我怎样，才能感觉到痛……”　

“我尝试了很多方法，最终选择了割腕，速度最快，在皮肤张裂的同时，还可以受到鲜血喷涌而出的视觉刺激，我想，那时候我是有些变态了，可我还是没感觉到痛……”　

“　不记得是邻居还是警察把我送到医院了，总之，我似乎没有回到住处的理由，我不想让住在我周围的邻居觉得我是个疯子，也不想有任何还能看见你的可能，所以我又回到了贫民窟，带着手腕上的伤痕，重新坐在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