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禁欲少年的自我拯救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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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有些失望而已，然而幸村的决断他并不会怀疑。幸村他，是一个把网球看成一切的人，纵然国中的那次失败让他更注重打网球能给予的快乐，他却没有放弃荣誉。

　　　　那是立海大网球部每一个正选所坚持的东西——属于他们的荣誉和胜利。就算是再任性的切原和丸井，都不会放弃这一份荣耀。真田更不会，所以他的情绪只会是失望。

　　　　真田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应该是他和幸村的矛盾，却不知为何转化成了柳和幸村的矛盾。

　　　　想及训练时情绪诡异的两个人，真田不由叹了一口气。

　　　　“关东大赛你们的下一场对手是谁？”

　　　　“应该是六角中吧！”真田低声说道：“今年的对手竞争力都不算弱，第二轮就撞上了六角中，下一轮比赛恐怕更难一点。”

　　　　说话之间，两个人已经走出了校门。夕阳下的校园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人的影子也被拉得无限长。柏原杉侧耳听着真田说话，一抬头竟撞上了立海大的其他几个正选。

　　　　仁王和柳生走在最后面，丸井和杰克在一边说话，而走在他们正面的，恰巧是他们刚刚的谈论对象，幸村和柳。

　　　　柏原杉微微颔首：“幸村君，下午好。”

　　　　“柏原，你好。”幸村笑容温和，“柏原君读书协会的工作做完了么？”

　　　　“已经做完了。”柏原杉晃了晃手上的书，“从图书馆借的新书，准备今晚回去看一看，幸村君关东大赛加油啊！”

　　　　“会的。”

　　　　幸村神色略有些复杂，眼角扫过情绪有些不对劲的柳莲二，他心中默默一叹……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么？

　　　　“那我们先走一步了。”

　　　　柏原杉说完，便和真田一起消失在立海大校园门口。柳怔怔对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发出悠悠一阵叹息。

　　　　“加油吧，弦一郎！”柏原杉嘴角弯了弯，“什么时候会遇到冰帝和青学？”

　　　　“冰帝的实力比之前两年要强了很多，可能四强赛的时候会遇上……相比较在总决赛上遇到冰帝或者青学，我更希望早一点遇到他们。”真田很自信，“那样比赛才更有意思。”

　　　　柏原杉低声一笑，这样的弦一郎，他非常喜欢。

　　　　就这样一直努力下去，站到网球选手的最高峰吧！

　　　　走至路口，柏原杉刚刚准备取下书包，手却被这人拦住了。“柏原，我有话和你说。”

　　　　“周六的比赛之后，周日大家会去我家给赤也补习英语。虽然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我希望你能来，就算是看着也好。”真田的话语低沉，却充满了坚定，“我希望你来，见见我的父母，我希望你到我家来。”

　　　　柏原杉点点头，同意了。

　　　　真田已经说过一次，他却被各种各样的杂事烦扰着，一直没有去成。

　　　　见见弦一郎的父母么？他很期待。

　　　　“我母亲很喜欢你在不破尚MV当中的表现，要做好准备啊！”

　　　　真田走后，柏原杉还在思考他说的话。不破尚的MV说起来已经拍了够久，柏原杉却一直没有看到成品。更关键的是，自家妈妈也从来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这明显很不符合现实啊！

　　　　回到家后，柏原杉打开电脑，搜索相关MV的信息。不破尚的专辑已经出炉了一段时间，MV虽说一般比专辑要稍晚一些，也应该公开播放了。

　　　　果然，那段MV早已上传到了网上。

　　　　柏原杉细细浏览着……评价似乎很高的样子，而他也承认，相比较冬日寒风下拍摄的《在海边》，这段MV明显更感人。

　　　　月光下，阴森的古堡之内，绝美的吸血鬼和绝望的吸血鬼猎人。最后一个镜头，吸血鬼猎人脸上的表情绝望而心碎，便是柏原杉，也从未想过，不破尚竟然会有这种表情。MV是高清的，镜头之内，他们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如此清晰，配上不破尚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怎么听都让人心疼。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是一对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人。

　　　　无论是吸血鬼还是吸血鬼猎人，都只是牺牲品而已。柏原杉一直看到最后才关掉了视频，尽管是他自己表演的故事，他都不免被震撼了一下……而相比较而言，他觉得不破尚的表演更好一点。

　　　　毕竟那个人，有过这方面的经历。

　　　　除了视频之外，网络上仍然有许多这张专辑方面的新闻。不破尚的唱片大卖、对这张专辑的赞誉、以及对他们的MV的赞誉。

　　　　当然，还有越炒越热的他和不破尚的CP。

　　　　柏原杉摸摸头，呐，幸亏自己最近没有参加什么娱乐活动，不然免不了要被拉下水。

　　　　不破尚这家伙虽然很让人讨厌，但是他事业有成的话，也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如果一直颓废下去的话，这家伙恐怕会祸害更多的人。

　　　　鼠标慢慢往下拉着，一张照片吸引了柏原杉的注意力。那是不破尚某一张专辑的封面，画面上的少年张扬而耀眼，金色的头发、自信的眼神，诠释着青春。

　　　　越拉到后面却是越加颓废。

　　　　那张柏原杉还记得的《天使与恶魔》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个叫恭子的女孩子自信而耀眼，不破尚的眼神却恍若置入地狱。

　　　　柏原杉默默想着，难怪那一天，不破尚会是那个样子。

　　　　柏原杉刚要关电脑，鼠标却不小心滑到了一条新闻上，他眯起眼睛，在那条新闻上面停驻良久，最终还是点开了。

　　　　“新晋偶像组合成员酒吧买醉，真实年龄未成年。”

　　　　红色的字眼之下，可以放大的照片显著而鲜明，是圣川真斗。

　　　　他的模样憔悴无比，脸庞因为醉酒而染上酡红，眼角的黑眼圈，就算是模糊的镜头之下也能看得清晰。

　　　　柏原杉微微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自己终究是伤了他。自己和弦一郎回去了，却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更何况，那个人还救了他的命。

　　　　鼠标点向相关新闻，StarRish的其他成员专辑发布之后表现都很不错，在戏剧和音乐方面各处开花，来栖翔甚至已经拿了好几个颁奖典礼的最佳新人奖，只除了圣川真斗。

　　　　而圣川真斗的表现，则是从那一天开始渐渐变坏的。

　　　　柏原杉关上电脑，只觉得心中一股阴郁气息怎么也散不去。他望着黑幕似的夜空，忽然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起床，柏原凉子一惊一乍连声问了好几遍，都被柏原杉搪塞过去。

　　　　他心里始终有些歉疚。

　　　　“小杉树，最近和真斗还联系吗？”柏原凉子这话一出来，柏原杉原本咬着的一块面包掉到了桌子上。他故作淡然，问道：“他怎么了？”

　　　　柏原凉子面上有些苦恼：“最近哥哥给我打电话，说真斗情绪不太好。还有绿川先生，也在电话里说了一些情况。真斗那孩子和哥哥的关系不太好，性格又有些沉默，我们就算关心，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小杉树你知道么？”

　　　　柏原杉沉默着又咬了一口面包，摇摇头：“我不清楚。”


　憔悴的男人

　　　　“如果小杉树最近有空的话；帮我去看看真斗吧！”柏原凉子递过去一杯牛奶，“你们是同龄人；应该有更多的话可以讲。”

　　　　柏原杉低声应下：“嗯。”

　　　　关东大赛第二轮重新开赛；经过了第一轮的淘汰，赛况越来越激烈。柏原杉放眼望去；观众席上人潮汹涌，相比较第一轮；这一轮的专业人士更多了一些。

　　　　能往后走的，都是非常出色的学校；到了下一轮；恐怕前来观赛的人会越来越多。

　　　　不过这一切和柏原杉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今天只有两个任务，看立海大和冰帝的比赛。两场比赛并不是同时开始，柏原杉看了一场之后又继续下一场，都胜了。

　　　　天色却还很早。白云漂浮在空中，柏原杉跟在真田身后出了柿木公园，场内还有很多比赛要进行，他没有兴趣，真田便也出来了。

　　　　“要去聚餐，一起来么？”

　　　　柏原杉摇摇头：“你去吧！”

　　　　真田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柏原杉轻轻一笑：“弦一郎，伤春悲秋不适合你。今天的比赛非常精彩，很多人都在夸你。”他弯下腰，靠着真田的脖子，低声开口：“那个时候，我就想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是我的。”

　　　　“是我喜欢的人呐！”他继续开口，“所以，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影响了你和大家。我有一种预感，和柳的关系不会永远这么恶劣下去，总有一天会变好的，你相信么？”

　　　　真田轻轻点点头。

　　　　“那个草摩慊人是怎么回事？”真田想及偶然从柳那边得知的消息，不由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家恋人一向吸引人，也知道诅咒的事情……但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柏原身边的人，真田绝不会接受，不管他是谁。

　　　　柏原杉便从在车站遇到草摩红叶的事情开始说，当然，在草摩家发生的尴尬事件他是绝对不会提及的。真田眉头皱了皱，复又舒展开，把自己的帽子搁到柏原杉头上：“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一直是你的后盾。”

　　　　“就算……就算有了别人也没关系，和我说。”

　　　　所有的故事、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属于柏原杉的一切他都要知道，就算那些可能属于别人。

　　　　“嗯。”柏原杉闷闷的应了，真田的意思他明白，心里的愧疚却不由越压越重，直把他压垮。

　　　　“我去圣川家看一看，妈妈说最近圣川的情绪不太对劲……”柏原杉垂着头，踌躇道：“我看了最近的新闻，很多都是负面消息，就想去看一看，他最近……对不起，弦一郎。”柏原杉的话在对上真田平静的眼神时戛然而止，他真是个太贪心的人了，在真田面前说这些，是想要真田给自己安慰吗？

　　　　明明真田才是那个比他更痛苦的人。

　　　　真田睫毛微动：“那就，去吧！”

　　　　柏原杉低低应下了，从柿木公园门口打车，到达了圣川家所在的东京湾的富人区。

　　　　“少爷他现在不在，老爷可能晚上才回来，柏原少爷你需要等一会儿吗？”穿着燕尾服的管家一贯的彬彬有礼，柏原杉摇了摇头，默默离开。

　　　　富人区的视野比别的地方开阔许多，天空很蓝，云朵很白。柏原杉默默掏出手机想给真田打个电话，想了想，却还是收回口袋。他和队友交流感情的时候，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吧！

　　　　他也需要时间，来理顺和圣川真斗之间的事情。

　　　　最近胸口一点都不疼，可是正是这种不疼才真正让他心慌。那种遗失了什么东西的感觉……柏原杉脑中灵光一闪。

　　　　他忽然想起来，判官在他进入轮回之前微微张开的嘴唇。

　　　　那是一句话……

　　　　须得是真心。他自是知道圣川真斗是出于真心，可是他自己呢？柏原杉默默按着胸口，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可是他，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在路边慢慢走着，只一会儿便走到了大桥边上。河水湍急，远远看去，白色的船只顺着水流飘走。柏原杉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似乎这样，就可以呼出满腔烦扰。

　　　　大桥很宽很长，因为临近别墅区的原因，人很少。柏原杉低头背手往前走，一不注意，便重重撞上了什么东西。

　　　　手上撞出淤青，手臂一时僵得不能动。

　　　　他恼怒的抬起头，看向了撞着自己的罪魁祸首。没有好好走路确实是他的错，可是这车的主人也实在太不注意了！桥上的空间是很大没错，但是再大的空间也禁不住这样蛇行吧？

　　　　柏原杉深吸了一口气，暗中蓄力，对着车前狠狠踹了一脚。

　　　　车子却在他踹的这一瞬停住了。

　　　　模糊的窗玻璃下，映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圣川真斗。

　　　　柏原杉的动作倏然停止。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而已，圣川真斗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原先整齐的蓝发变得乱糟糟的，黑眼圈很深，眼中隐隐约约泛着红色的血丝。他的衬衫杂乱不已，遮住大半脖子，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那么沉沦。他一眼就看到了柏原杉，就在柏原杉走到他车前的刹那。

　　　　本是想趁他不注意偷偷离开的，却没想，还是没有忍住。

　　　　想偷偷看他，就算是一眼也好。圣川真斗狠狠捶着方向盘，暗自怨恨自己的没用，却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车子。

　　　　圣川真斗咬着唇，遮掩住全部的情绪。

　　　　空空荡荡的桥上，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却都处于同一空间之中。圣川真斗露出一丝笑意，这样真好。

　　　　柏原杉脚步一动，双臂一展，拦住了车子。他低下头，轻轻敲着车窗。

　　　　“圣川真斗，你撞伤我了！”

　　　　圣川真斗怔怔看着他，良久没有说一句话。柏原杉暗自叹了一口气，拉开车门，正对着他：“我说你撞伤我了，你听不懂么？”

　　　　圣川真斗仍然沉默。

　　　　车子停在桥边，仍然没有发动。柏原杉抬起头，把车前和车座上的烟盒、烟灰缸和酒瓶子全部收了起来，下车仍到了桥边的垃圾箱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轻轻的问。

　　　　圣川真斗却恍若哑巴一般，对他的质问毫无察觉。柏原杉轻轻叹了口气，靠近他：“是为了我么？”

　　　　圣川真斗默默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柏原杉拍着他的肩膀，伸出手拨开乱草一般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是因为我对不对？”

　　　　“对不起。”狭小的空间之内，两个人靠得如此之近，甚至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圣川真斗嗓子干涩声音微弱，带着一点绝望气息：“不用你说对不起。”

　　　　柏原杉没有听清，凑过去又追问了一句：“什么？”

　　　　“不用你说对不起！”声嘶力竭的吼声让柏原杉吓了一大跳，他再回去看时，圣川真斗已经垂下了头，将情绪隐藏在乱发之中。只有不断抖动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声才让柏原杉知道他内心的所想。

　　　　应该很痛苦吧！柏原杉抿着唇，都是他的错。

　　　　那天他追出医院去找弦一郎，却从没有考虑过身边这个人的想法。自己追回了弦一郎很快乐，却是用这个人的痛苦换来的。柏原杉咬着下唇，这样的快乐，他真的需要吗？

　　　　看到这样憔悴落魄的圣川真斗，他真的快乐吗？

　　　　柏原杉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肩膀，却被甩开。

　　　　“不要碰我！”

　　　　柏原杉怔怔看着那条自己青色的手臂，忽然沉默了下来。

　　　　圣川真斗身子陷在车座里，手放在方向盘上，突兀的开动了车子。车子急速的行驶着，远处的建筑和树林慢慢变成近景，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

　　　　不经意间，柏原杉注意到圣川真斗的手。

　　　　原先修长白皙的手多出了几条红色的淤痕，杂乱的，仿若白玉上的瑕疵。他的心跳顿了一拍，只觉得心里的愧疚仿若河流一般，慢慢流过他的内心，无穷无尽，生生不息。

　　　　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对命运的抗拒会给别人造成这么大的创伤，柏原杉相信，他宁愿不要。情之一字极苦极苦，前世他便体会到了这一点，而这一世，他有真田，他很幸福，但是诅咒毕竟是真的存在的，就算他想逃也逃避不了。

　　　　柏原杉望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心仿佛被揪住一般，疼的厉害。

　　　　如果自己不逃避，会不会让这个人好过一点。

　　　　“你……”

　　　　圣川真斗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