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王冠]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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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恙神涯
　　这里是天国
　　“恙神涯！送你到天国！”
　　嘘界若癫狂一般大笑着扭开了灾厄的开关。
　　ＧＨＱ的作战指挥室中，全息投影的所有屏幕上，原本的画面都被一条条红色的双螺旋图案取代了，拥有怪异旋律的歌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虽然只是一段简短音调的重复，但是所有听到的人，都感到身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共振和应和。
　　摆在杨少将面前的起源之石突然发出了刺眼的亮紫色光芒，如波纹一般的阴影猛然爆发，扩散出去，如影随形的歌声随着它一起覆盖了大半个东京。
　　尖叫声湮没在迸发的晶体中。
　　武装运输机内。
　　“机门无法打开！”阿尔戈大力踹了一下机舱门，涯立刻转身回到操作台，试图操作飞机，然而，操纵杆无法认为转动，涯蹙起眉头，接通了鸫的通讯。
　　“鸫，切断运输机的远程操控。”
　　“稍等一下。”
　　涯听到了那个歌声，那种好像催化体内某种物质的催化剂，身体猛然感受到了割裂般的痛楚，他忍不住弯下身来，剧烈的颤抖起来，脸上有什么东西出现，涯在剧痛中听到了像是结冰一般的细微声音。
　　“操作完成！”
　　飞机在失去远程控制的那一秒开始突然向右偏去，机内的几人都被随之而来的震动摔向一边。
　　与此同时，抗体的END　RAVE部队向葬仪社驻扎的机场东部树林发射出了炮火，而被关押的茎道修一郎像君王一样被众人簇拥着从缓缓升起的铁栅栏中走了出来。
　　抗体的无差别清剿开始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硬上吗？”浅黄色头发的少年倚在窗框上，置身事外一般看着时不时爆出一朵朵火焰之花的机场，展露出了兴味盎然的笑容“你还是这么有意思呢，修一郎。”
　　另一边，时间稍微往前一些的时候。
　　“集，已经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记忆深处的声音如此呼唤着，集顺从地睁开了眼睛，祭充满眼泪的双眼出现在他的面前，美瞳还没有摘，看上去有点陌生。
　　“你终于醒了！”祭扑了上来，“我……”
　　“先摘美瞳，然后再解释。”
　　集拍了拍祭的脑袋，跑出了校条家直直冲回自己家中，拿上ECT，甚至都来不及摸摸凯撒大帝就又跑了出去。之前见过涯后，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灵感，既然自己能像病毒一样侵蚀别人，那会不会也像病毒一样被疫苗压制？
　　校条家里刚好有这周领回来的疫苗，对着祭的胳膊一针扎下去，在一阵头晕目眩后，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所以说这真的是天启病毒的作用？
　　集没敢细想，他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去帮助涯他们，拉着祭坐上了通往天王洲第一高校的电车，集拨通了鸫的通讯。
　　“樱满集？”
　　鸫无比惊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她没想到那个一个周没见，八成是当了逃兵的樱满集现在竟然主动联系他们。
　　“你们在什么地方？”集摆出了他能有的最严肃的样子，尽量显得有无数不方便说的隐情在，以避免进一步的追问。果然，鸫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可能以为集斩杀了九十八条龙才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来帮助葬仪社，没再细问，而是把他们的坐标发给了集。
　　东京机场，目标是上次没能拿到的起源之石。
　　集还想说什么，ECT的连接却突然断掉了，电车刚好到站，然后如波纹般的阴影就从他们头顶的天空横扫而过，在集的双眼中，如暴雨一般的无数光点纷纷扬扬地洒下来，落在人们身上，怪异的歌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快走！”集拉着祭跑了起来。
　　车站离学校非常近，两个人没花几分钟便到了学校，这个时候刚刚是放学时间，因为社团活动而滞留的人很多，而集需要的那几个人恰好都会留下。直接闯入广播室，集接通了麦克。
　　广播的嗡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是有人要用广播说话的前兆，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广播室的方向，魂馆飒太也不例外。
　　“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到映研活动室一趟，重复一遍，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到映研活动室一趟……”
　　魂馆飒太、草间花音、供奉院亚里沙还有寒川谷寻。
　　无论发生了多么奇怪的事情，集都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高中生，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可以取出人心的王之右手，只要他点到名字的这几个人愿意协助他，那么就算没有重火力掩护或者涯那样厉害的格斗能力，集也有信心能闯入现在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羽田。
　　在旧天王洲大学废弃的讲堂中，被集点到名字的四个人以及樱满集和校条祭，六个人聚到了一起。
　　“怎么突然叫我们过来？防疫警报已经发布了，咱们还是待在校舍比较好吧？”
　　飒太挠着头苦恼地看着闷声坐着的集，就在刚刚，几家电视台同时发布消息称十五点四十分左右，羽田机场有自称葬仪社的组织使用天启病毒引发了大规模的袭击，所有的公共交通设施都暂时停运，对市民发出避难警告。就算是有些害怕病毒，但他有点担心集点到的人没有一个人过来，就闷头冲到这里了。
　　结果大家都来了啊。
　　“我有事情想拜托你们，”集闭了闭眼睛，决定将事情对他们和盘托出，“我想去羽田机场，有几个家伙被困在了那里，我得去把他们救出来。”
　　“这种时候——？”草间花音失声惊叫，“那边有恐怖分子吧？我们只是学生，要怎么去救人？”
　　听到集的这种说法，谷寻立刻就明白了集想要做什么，想到润死去的那个晚上看到的事情，他不由得冷峻了脸色，冷嘲热讽地说道：“你又想把别人当成是你的道具吗？”
　　“谷寻同学……”草间花音担心地看了看他和集，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飒太也感觉迷迷糊糊的，但是不忍心看到集憋闷的样子，还是帮集说话道：“别这么说，谷寻。集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去救谁？”
　　“樱满集同学，我认为你有回答问题的义务，道具到底是什么？”供奉院亚里沙双手抱肩站在几人之外，直直看着集。
　　集郁闷地挠了挠头，面对现在的情况有些苦手，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涯在这里会怎么做，是花言巧语的欺骗，还是强迫他们服从，又或者是和盘托出，请求他们的帮助？这些事情涯都会在不同的情况下做到，但是如果是樱满集来做的话，就……
　　完全做不到。
　　魔王集可是樱满集，又不是恙神涯，为什么非要以他为蓝本来选择解决的方法呢？集豁然开朗，终于决定了自己的方法。既然那些需要语言技巧或者武力的方案统统在只会嘴炮的樱满集身上行不通，那就从大家都会喜欢的方式入手。
　　“我要去救的人，是葬仪社的恙神涯和楪祈以及其它成员。”集听到了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和飒太惊愕的大叫“祈酱？！”，抬起头和每一个人对视，集撑起了下巴，露出了坚毅的目光，“那些家伙绝对不是会使用天启病毒生化武器的人，事实上因为之前遭到了很大力度的通缉，他们已经困窘到要使用冷兵器了的地步！”
　　集在心里偷偷跟以小刀作为自己角色特征的阿尔戈先生道了歉。
　　“我们根本不会用生化武器！”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闪着电花已经破破烂烂的电饭煲君从门外滑行进来，鸫通过这个已经接近报废的小机器人表达着她的愤怒：“是抗体的人干的！樱满集，现在大家已经……！”
　　“抗体？！”谷寻脸色一白，那个在工厂的晚上和之前拼命逃亡时的白色追兵在记忆中闪现，他身上的冷厉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可抑制的恐惧。
　　“至于我要怎么做……”集站起了身子，不好意思的看着祭请求道：“祭，接下来我要对你做一件可能稍微有些可怕的事情，不过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校条祭看着集的眼睛，里面满是请求和温柔，并不是看待恋人的目光，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这个样子的集，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祭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集将手探向了祭的胸口，在飒太的惊叫冒出嗓子的时候，耀眼的光从祭的胸口散发出来，直接将手伸了进去，集从里面抽出了漂浮着的绷带，接住了失去意识的祭，集挥手将绷带绕住电饭煲君缠了一圈，在神奇的光芒过后，本来已经快要坏掉了的小机器人恢复了全新的模样。
　　“这是……？”
　　所有人都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集耸了耸肩，抬眼直直注视着他们：“这就是我的能力，我能将人心中的力量抽取出来，也就是虚空。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被抽取的人会失去一小段记忆，所以除了班长我没有抽取过，其他人你们都已经不记得了。”
　　魂馆飒太不可思议地说：“我也有？”
　　“真的非常抱歉，”集前所未有的道了歉，“现在我想靠大家的力量去救他们，所以还要再拜托大家一次，拜托了。”
　　“你为什么非要涉险救他们？！”谷寻爆发一样的开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集的身上，眼中满是愤怒和懊恼，“你连润都没能救得了，现在为什么……”
　　“因为那里面有人一直都相信着我啊！”集大声地打断了谷寻的话，“我们之后还约好要到我家里好好聊一聊呢！无论如何也相信你的家伙你也不会放着不管吧？！”
　　“！！！”
　　谷寻闭了闭眼睛，他想到了润。
　　“我去！”飒太突然大叫起来，他看着集，露出了相当爽朗的笑容，“留在这个地方也不一定安全啊，而且如果我遇到同样的事情，集王也会这么帮我的！”
　　太郎！集无比感动的看着他，自动忽略了上次飒太的表白被自己的飞踹打断的事情，下一次一定不会那样了，太郎！
　　供奉院亚里沙苦笑了一下，也答应了下来：“我和这件事也稍微有点牵连，我也去。”她反复想着刚刚听到的名字，恙神涯，这次会见到他吗？
　　祭醒来后立刻答应了下来，而班长也主动表示要跟着去。
　　只剩下谷寻了，他抱肩看着窗外，表情依然冷厉，眼睛却悄悄看着集。
　　“谷寻大人，拜托了！”
　　集的话让他不自在的动了动，最后哼了一声，也算是答应了。
　　于是高中生六人加一个小机器人便组成了刷羽田机场副本的小队，有鸫提供技术支援，从地下捷径绕到机场附近，然后电饭煲君偷了一辆军用装甲车，就在它准备要开车的时候，被人拎到了一边。
　　“你那种小短腿能踩离合器吗？”集不屑的看了它一眼，“我先开，等会要用虚空的时候你在上。”
　　“集同学，你会开车？”班长在后面不可思议地问，稍稍有点得意，集把自己的头发向上撸了一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情。
　　“也不是特别厉害。”
　　然后在接下来遇敌前，樱满集证明了他开得不是车，而是飞翔的高速坦克。
　　涯的半侧身体还在不断地冒出晶体，他压制多年的病毒在之前好像全部爆发了出来，极度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十字架，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从昏迷中苏醒，祈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一下子站起来，她急急地冲了出去，扶住了快要倒下的涯，难道在这个时候涯的身体到达了极限吗，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可以输血的设施，“涯？”
　　马上就明白了祈的意思，涯摇了摇头，当这一轮发作过去后背上已经全部都是冷汗，他强行打起精神，好让祈安心，“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
　　这是启示录，人类进化的序曲。
　　在ＧＨＱ的指挥塔楼中，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长出了大面积的晶体，而唯二两个因为每天都注射疫苗的人，杨司令和艾米丽则被突然袭来的己方ＥＮＤ　ＲＡＶＥ射杀，抗体的人没费多少力气就占领了这个地方，而原本就被劫持的樱满春夏却在伊戈尔曼大佐的以命相助之下逃了出来。
　　茎道修一郎抬枪瞄准了樱满春夏的后背，最后却直到她跑远都没有开枪，叹了一口气，他放下了枪。
　　天边的夕阳虽然还撒播着明亮耀眼的光芒，但是却带着一种古怪的血一样的颜色，涯和祈正逃亡到一段满是透明墙壁的通道，涯突然脚下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又一波的发作让他疼痛难忍，左脸也出现了组织硬化的现象。
　　“真名……”恙神涯紧紧按住脸上的晶体，咬牙切齿地忍受着体内的痛苦，“现在还不行……”
　　不能在这个地方倒下。
　　祈跑了回来，担忧地看着他，“涯，或许我可以阻止结晶化。”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的血也……”
　　“不，不是的，是那首歌。”
　　涯惊异地抬头看着她。
　　就在这时，传来了跑步的声音，竟然已经这么近了，祈反射性地弹跳起来，将来人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上寒光凛凛的匕首已经逼上了对方的脖子，然而这一切在看到来人的脸时停住了。
　　“小祈？”
　　是樱满春夏，她一手提着自己的高跟鞋，ＥＣＴ在刚刚摔到了地上。祈收起了手里的匕首，低下头，简直不敢和春夏对视。看到祈，春夏才突然反应过来，惊慌地问：“集在什么地方？”
　　“我们没把他带来，他现在应该在学校。”
　　涯强自站起来，没有回头，身后的那个女人他在大岛的那几年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而现在，实在不是……
　　巨大的爆炸声猛地从通道外传来，在战斗已经基本平息的机场森林中，有什么东西在逼近，一次次升起的硝烟和火光都显示着有什么正沿着扭曲的路线向这里急速驶来，而涯和祈已经失灵有一段时间的通讯器中突然传来了很大的噪声，然后噪声减小，鸫的声音从那里面传来。
　　“涯！能听到吗？”
　　“鸫？”
　　身后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三个人跑了起来，边跑边不自觉的望向远处树林中的边缘，那个东西马上就要冲上机场了，平坦的地面上可是没有什么掩体能让它躲避炮火——
　　“我们和集他们会合了！现在正往你们大概的方向赶来……阿尔戈！大云！”鸫的话说到一半好像看到了什么，声音稍稍离远一点后传来两声呼喊，然后又再次清晰起来：“我们看到阿尔戈和大云了！马上就去接应他们！涯，你们在哪里？”
　　祈好像在后面和春夏说着什么，然后春夏拿过了她的联络器，说了起来，“鸫小姐吗？我是樱满春夏，现在和恙神先生和小祈在一起，等一下我们要到羽田机场最高的那个塔楼，到那里会合可以吗？”
　　“妈妈——？！”那边隐隐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大叫，然后有人在喊“樱满集你开车稳一点啊！”在背景无比慌乱的前提下，鸫冷静的询问着涯的意见：“涯？”
　　“就这么办。”
　　虽然现在的状况糟透了，但是涯简直忍不住嘴角上弯的欲望。身后的樱满春夏好像也听到了集的声音，透过通讯器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集？你是在开车吗，集？你什么时候会开车了？！”
　　在吵闹声中，那边的通讯被强行挂断了，在冲出透明通道之前，涯最后向外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的军用装甲车带着他无比熟悉的虚空光芒，用相当可怕的速度向这边冲了过来。
　　这个笨蛋。
　　涯的表情变化牵动了脸上的结晶体，然而这样的疼痛都不能阻止他的微笑，而跑到前面的两个人自然是无法看到这副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