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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状元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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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最近竟有人得知岳心元与岳心凡之事,拿着“欺君”一说大做文章,圣上为了公正,向天下辩白坦诚,为岳心元正名,这才平定了一场纷争。
  “所以,状元是岳心元,现吏部尚书也是岳心元,至于先前编撰六朝政史的那个岳心元,他的活已由新科状元毛蔚接替、‘岳管家’书房里的书稿我也交给他了,你就放心好了。”
  听完这些话,岳心元不禁目瞪口呆。从来只有天子犯错臣子受灾,却没有想到会有臣子有错天子领过,这要他如何担待得起?
  “你也不用想太多,陛下这是爱才,只要你不谋反,像之前那样做该做的事情,忠心为民,就是报答了陛下一片苦心。”赵天志满不在乎的说,“何况,陛下此举,虽然明着是‘坦诚过错’,反倒深得人心,他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岳心元抿紧了唇,重重点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好了,别感动了,有空去想那个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你如此感动的天子,还不如想想我这个苦苦守在你身边只求一个回眸的宰相。”说完了正事赵天志又开始没个正经,“从今往后都要在一起了,有点什么感想没有?”
  “就是这个!”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把岳心元从感动中拉了回来,岳心元在赵天志怀中一跳,险些把他的下巴撞平,“我为何会在你的府里?你为什么要钏儿将我的书放进你的书房?什么叫今后都要在一起了?你……”
  “你不觉得现在问这些有点晚了吗?”赵天志揉着被撞疼的下巴,无奈笑道。
  岳心元顿时红了脸。
  自打醒来,他住的是赵天志的房间,睡的是赵天志的床,盖的是赵天志的被子,甚至好几次醒来恰是半夜发现他枕的是赵天志的胳膊!用赵天志没羞没臊的话来说,这个时候还想撇清关系,未免太不厚道。
  赵天志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只是显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虽说天子金口玉言,可是直言进谏也是做臣子的本分,尤其是你这个当事人,竟然还咬着牙说自己从未‘饰演’过‘状元岳心凡’,这也算是欺君重罪了。只是圣上爱惜人才,只是罚了你三年的俸禄,收回了赐给你的宅子以示警告……也不止你一个人,就连我和几位老大人也都被扣了薪俸,多少而已。”
  说着无奈,脸上的表情却着实无赖。岳心元自此明白,自己这是被皇帝打包送给赵天志了。
  “荒唐”二字,到了口,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罢了罢了……合该是命,逃也逃不掉。”叹口气,岳心元终于认命,准备将一切和盘托出。
  “等等,吾之。”赵天志却在此时打断他。
  岳心元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赵天志半蹲下身与岳心元平视,脸上是难得的严肃正经。
  “怎么了?”岳心元觉得好笑。
  “吾之,我希望你明白,我并不是在逼你交代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管什么都不要总是一个人承担,你的过去,你的心事……但是如果你不想说,我绝不再问,所以……”
  他用心至此,你还如何仍然想要隐瞒。
  哪怕……会被就此厌恶,从此再不相见。
  想到此处,岳心元竟微微笑了起来。岳心元极少这样笑,毫无杂质,让人看了就很想跟着一起笑,从他的眼睛里,笑到看到的人心里。
  岳心元就这么笑着,用一种怀旧的语调开口。
  “这还要从……我与心凡六岁那年说起……”
        
二十八、真假状元郎
  岳家员外年到五十才喜获麟儿,更是一对双胞兄弟,自是喜爱非常,倒不图将来成才光耀门楣了,只求他们本本分分做人,平平安安一世。所以哥哥取名叫心凡,弟弟就叫心元。
  心凡与心元六岁那年上街,心元伤了腿,员外去请神医死在路上,老夫人年老体衰得了风寒一病不起。风水先生说,是因为小少爷伤了腿,坏了风水。唯有将他降为仆人不再受主子的待遇,才能结束这接连不断的灾难。
  心疼次子的岳氏一介女流却不得不撑起偌大家业,痛失丈夫与婆婆的她直恨不得没有生过那个引起了这场灾难的长子,下令关在柴房里,与下人一同做工,做不好就是一顿毒打。
  可怜小少爷吃不饱穿不暖,唯一关心他的祖母也因为他“破了风水”而丧命,毫无地位,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情,连一般的下人在他面前都是一派趾高气扬的模样。
  就是过节,也过得比一般人凄惨。
  “那天是冬至……冬至大于年,毕竟是亲子,娘还是把心凡喊来跟我们同桌吃饭……”岳心元微微阖上眼,记忆里,那是唯一一次吃的尴尬的团圆饭,分明是母子三人,明明有着与他一样的血脉、一样的面孔,那个瘦小的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却显得那么多余,“然后心凡他……他哭了……”
  岳心元说着,语气仍然是平静的,赵天志却知道他的心在哭,为自己双生的兄弟,比岳心凡本人还要难过,因为他的善良,赵天志懂。
  “心凡那天干了很多活,我后来听下人们说的。严寒天,又连件像样的棉袄都没有,他的手恐怕冻得早就没有知觉了。在暖和的屋子里,只那一会的功夫,估计正麻得厉害,怎么端得住碗?”
  冬至团圆宴上,打碎餐具,是不吉利的。本就不受喜爱的孩子,在冬宴上打碎了碗,可想而知,少不掉的一顿毒打。打他的人,是他的亲娘。
  “娘打他的时候,心凡一直在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问,为什么我不是你,为什么我要受这种待遇……”
  似乎被回忆中的眼神吓到,岳心元的身子开始不自觉的发抖,赵天志长臂将他抱紧,一手安抚地轻拍他的后背,半晌才缓过来。
  “那眼神看的我良心难安,是啊,我们是一样的,是兄弟,为什么我靠着火炉披着锦衣狐裘,他却只能穿着破布衣裳在风里干活?”
  小小的孩子辗转反侧,终于耐不住,披了衣服跑出去,恰好见到自己那双生兄弟还跪在雪里,脸冻得青紫,已然神志不清。
  岳心元吓坏了,忙将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拖着他冻得僵硬的身子往屋里去。
  赵天志心念一动,忍不住出声打断:“等等……照日子算起来……那个时候你的腿伤应该还没好不是吗?”
  “是啊……”岳心元苦笑了一下,“我当时见到心凡一动不动的跪在雪里吓坏了,就也跪在雪里喊他,发现他还活着,赶忙脱了衣服给他,等走到回廊下的时候才发现腿疼的厉害,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明知事已隔十余年,赵天志仍忍不住心痛,忍不住探下身,去帮他揉那畸形的腿。
  岳心元向来隐忍,靠着铁砂的重量维持身体的平衡,是以拖着一条残腿亦可以走得似常人一般。而此时拨得云开见日出,一切都已明了,赵天志再也不愿他这样逞强。何况岳心元这些日子还是躺着坐着居多,铁砂袋也就许久没有缠,此时他轻易可以摸到那条细的不正常的腿扭曲的形状。
  感受到赵天志的手的颤抖,岳心元微微苦笑了一下,按在他的手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在柴房里,只有钏儿在我身边,告诉我他们弄错了……”
  “钏儿认得出你?”
  岳心元点点头。
  “钏儿本是心凡的丫头,与我们一起长大,当初也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的,所以心凡受了罚,她也没能逃脱。”
  “你救了她?”
  岳心元摇摇头:“我若能救得了她,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兄弟受苦至斯?”
  “我想起来了,”赵天志忽而记起钏儿对他说的,若没有岳心元,也许不会有一个腿残至此的状元郎,只是多了一个断了双手的残丫头,“钏儿说过这事儿,你把自己的药给了她?”
  “一半一半,”看着钏儿自发自觉坐在院子里喝茶休息的身影,岳心元微微笑了,“所以我如今与钏儿情同兄妹啊,我们打小就是喝一个碗里的药的。”
  “连她都认得出来你,为何你娘他们却认不出来?”赵天志觉得气愤。
  “连我娘都分不清楚我与心凡,为何你却能?”岳心元反问。
  赵天志语塞:“这……”
  “其实很简单,在长辈眼中,孩子就是孩子,只有顽劣与乖巧之分,并不会从根本去区分,而在同辈人眼中,你才是你自己。”岳心元淡淡道,“我娘就是这样,她只知道裹着狐裘伤了腿的那个惹人怜的是心元,而那个时候,我的腿又没有变成这个样子。任大夫医术很好,他说虽然我的腿还是残的,但是好歹可以看起来和常人一样。只是……”带着点狡猾的心虚顿了顿,“本就少吃了点药,那天之后又没能继续医治,渐渐就变回来了,甚至更难看。”
  钏儿的手本就伤的轻,自然是没有大碍了,他的腿却落下了一辈子的缺陷。而这件事,是岳心元做的所有的事情中,觉得最值得的一件事。
  赵天志懂,所以他适时地岔开话题:“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岳心元摇摇头,“心凡心里的不平让他在混沌之际仍然保留着‘如果我是岳心元就好了’这样的执念,大病一场后醒来,他把自己当做了岳心元。”
  “就没有人发现吗?只是因为他说是,因为他穿着你的衣服?”赵天志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说腿残,他在雪里跪了那许久,没落下病就是好的了。就像我先前所说,本就是双生子,换了衣裳,娘自然是认不出来的。更何况在那之前我们整天处在一起,他既然认定了自己就是岳心元,自然行为举止都与我是一样的。”说到这里,岳心元看向赵天志,“你不觉得他其实很可怜吗?只是因为孩童天性好玩,只是因为无心之过,就被自己的血亲如此折磨,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作为那个人去爱去恨……”
  赵天志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诚如岳心元所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更何况,那岳心凡分明就是把自己当做了岳心元,他并不是在作为“因为自己饱受虐待而兄弟却倍受疼爱因此心怀不满的岳心凡”在恨,而是作为“因为救兄长而变成了一个瘸子的岳心元”在怨。
  赵天志忽然想到了什么:“为何不找任大夫为你证明?难道你……”
  他曾经去找过任大夫求证,他与钏儿一样,心疼岳心元,将一切和盘托出,当年的孩子如何要求他隐瞒,如何作为“岳心凡”活了这十多年。
  岳心元惨然一笑,点了点头:“其实……其实我心中有怨……”
  被马车生生轧过腿骨,这种疼痛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可以忍受的,小小的年纪,他甚至连想象都不知道该如何解脱,只能生生挨着,哭到筋疲力尽,半夜又被高烧折磨得生不如死。
  一个小小的孩子,还不懂得什么大义无畏的年纪,救下兄长纯属本能,而本能过后面对这仿佛无尽的折磨,如何能不怨?
  “爹在世的时候常常给我们讲一些道理,那时候虽然还不懂,但是至少明白,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就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不能恨心凡,不能报复他……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每次看到他可以站的挺直,可以跑可以跳,我就忍不住的嫉妒……”似乎是为自己的阴暗心情感到痛苦,岳心元双手抱住头,蜷起身子,将自己锁在自责中,“所以当我发现心凡将他自己当成我、并且理所当然的表现出了对岳心凡的憎恨的时候,我真的松了一口气……恨他替我恨了,苦他替我苦了,自卑他替我自卑了……我、我就可以做没有负担的岳心凡了……甚至因为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哥哥,都不用为伤了弟弟的腿而自责!”
  有晶莹的水滴从岳心元垂下来挡住了脸的发丛中一闪而过,滴在腿上,湿了一片衣摆。
  “是我将与我如一人的哥哥推进了怨恨,是我让他变成了这副自私自利的样子……!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你会如他所期待的那样喜欢上他而不是这个虚伪的我!”
  “够了!”赵天志紧紧将仍现在自责中无法自拔的岳心元锁在怀里,感到胸前一片温热的湿润,心狠狠的疼,这个善良却又愚蠢的人啊,看得透世间事,却偏偏看不懂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知道吗?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不管你是岳心元还是岳心凡,你恨也好不恨也好!岳心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与你无关!这是你们不同的本性不同!就算当初岳心凡没有把自己当成你,你会像如今他对待你这样对待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岳心元几乎要崩溃,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在赵天志面前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听着,旁观者清,我了解你,你绝对不会!”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胸膛,赵天志用心跳向那个让人又疼又恨的人证明,“我纵横官场近十年,人心看的透彻,你总不能不相信我的能力。”察觉到岳心元还想说话,赵天志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打断,“还因为我一直看着你,我比你更了解你,因为我恰好爱上了这个真正的、纯粹的你!”扶着岳心元的肩膀,赵天志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个理由,够吗?”
  岳心元看着那眼睛,眼泪不停的涌出,其实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可是还是看着,直直的看着。
  “吾之,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好吗?”
        
二十九、俗世小事
  又是一年春好处,依旧是表面平静枯燥暗里波涛汹涌的官场,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赵卿。”皇帝有些好笑的看着竟然在御花园中哼起了小曲儿的宰相。
  “啊,臣在。”
  “近来朝中可有什么大事?”
  “大事?”赵天志想了想,叹了口气,“别说大事,小事都没几件,臣这些日子闲的都快长毛了。”
  “快长毛了?朕看不见得吧……朕看赵卿红光满面,分明是有好事,朋友一场,竟然不说出来分享!”
  一脸的小器,哪里还像朝堂上那个威风八面的帝王?想起来的路上听几位熟识的公公说起的,看来后宫这两日也不甚安宁。
  思及此,赵天志嘿嘿一笑,皇帝摆明了不痛快,他还在这里做出一副很痛快的样子,分明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可是他都提起了,连朋友交情都拿出来了,自己再什么都不说,似乎也不够义气。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臣在家里得的冷眼少了些,估计再得三分眼色,臣就可以开个染坊了。”
  明着是毫不避讳的坦言自己在家中毫无地位,暗里又不少自得之色,让皇帝羡慕是羡慕,却又找不着话柄罚他,不由得咬牙切齿,好你个赵天志,也不看当初是谁成全的你。
  如此想着,他故作惊讶的开口:“怎么,你堂堂宰相,在家里居然还要看人眼色行事么?家风如此还怎么得了,要不朕为你指个贤良闺秀……?”
  “贤良闺秀臣就敬谢不敏了,相敬如宾之话想来也是无聊,虽非过度自负这贤内助也是不必,想来娶个女子倒不如清早出同一个家门进同一个宫门,各办公事,晚间秉烛夜话,闲时弹琴鼓瑟,虽身在俗世,不也逍遥?”赵天志笑得悠然,到底还是在皇帝面前显摆了一通。
  皇帝却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这样,你们便知足了?”
  赵天志哈哈一笑:“人生在世不过了了几十年,知己难求,交心知己更是难求,臣得此一人,就是每日教书耕田,又有何不可呢?”
  皇帝愣了半晌,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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