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戬翔云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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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到这样可能性的展昭反而转口安慰道:“无妨,且看看情形,实在无计可施,我们可以同包大人、公孙先生商量对策。”
“敢问包大人是?在下并非此间中人,不知展兄弟可否为我解说一番。”
展昭笑道:“自当细细道来。不过我二人同姓,如此称呼难分彼此,不如展某腆颜称一声云翔大哥,大哥称呼在下表字熊飞如何?”
“那我便托大了。”对于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云翔很有好感,同时在他的解说下,了解了时空大门将他送到了哪里。
这里也是三千小世界的某一处,此时正是北宋仁宗年间,明君在位,贤臣辅弼,天下升平,偶有奸狡之辈作乱,终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展昭展熊飞原本是江湖草莽,人称南侠,钦佩开封府尹包拯包青天刚正不阿、秉公执法,自愿在他身边当一个普通侍卫,护卫一方青天,协助包大人破获了各式匪夷所思的奇案,和他因为同样目的聚集在包大人身边的,还有公孙策公孙师爷,以及王朝、马汉、张龙与赵虎四位江湖好汉。
“那么那位白义士又是?”云翔有些担心自己恐怕认错了人。
“白玉堂白兄吗?”展昭的表情有些自责,“白兄一向冲动,虽然解开了猫鼠一事的心结,却不肯放下争胜心,襄阳王谋反,上冲霄楼取盟书原本是展某的责任,却不知是谁向他泄露此事,害得白兄只身前去身负重伤……”
云翔不解地问道:“猫鼠?”
镜子里的展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官家使禁军考较过展某武艺,龙心大悦下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赠号‘御猫’。不料白兄及其四个义兄居陷空岛,雅号‘五鼠’,白兄为锦毛鼠,受了奸人挑拨,阴差阳错同我结下了荒唐的仇怨,不过如今已无事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不打不相识。”云翔失望道。
展昭却疑惑:“云翔大哥不认识白兄吗?刚刚大哥如此亲密地称呼白兄的表字,我还以为你们是旧相识呢!”
“你说泽琰是那位白玉堂的字?”云翔得到展昭肯定的回答后,脑海里将白五一连串的奇怪行动联系在一起,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朝着展昭微微一笑:“熊飞兄弟,恐怕那位白玉堂,真是我的旧友,只是我一直只知道他名唤白泽琰,平时周围人只叫他一声白五爷,一下听了‘白玉堂’的名字,却是不知。”
“真是无巧不成书!”展昭笑道,“早日养好伤势,我二人也好早日去探望他一番。”
第 64 章
“白兄醒了?”展昭一脸惊喜,公孙策含笑点头:“吉人天相,白义士总算苏醒了,我待会还要同包大人去说一声。”
云翔在展昭身体里,也是急不可耐想要去见见对方,公孙先生想想展昭的伤已无大碍,便同意了。
一进门他便大大地以外了:“白兄——这是怎么回事?”展昭大惊失色地冲进房内,“四位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钻天鼠卢方指挥着三个兄弟牢牢按住不断挣扎的五弟白玉堂,手里举着方砚台,将敲未敲之际,满脸犹豫不忍,一见展昭,大喜过望:“展大侠来得正好,快快帮忙一起摁住五弟!”
展昭忙道:“卢大哥,白兄伤势未愈,怕是经不起你们如此折腾。”
卢方大摇其头:“展大侠你有所不知,五弟身上的伤算什么,他脑子伤得才厉害呢!”
彻地鼠韩彰道:“正是正是,五弟刚醒,我们还没来得及乐,他居然疯言疯语,又是问咱们兄弟四个是什么人,又是说些听不懂的怪话,像什么古装剧,演员之类,我们疑心他当时在冲霄楼,恐怕连头部也受了重创,所以人糊涂了,听老三说脑子坏了想要治好,可以试试再敲坏一次,说不准就拨乱反正了。”
穿山鼠徐庆苦着脸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不过五弟一直在说胡话,前面还大叫着说我们这四个做哥哥的是骗子,还说自己不是什么白玉堂,还说我们再耍他就报案,那样子可吓人了!这不没奈何吗,我们几个就想死马当活马医了~”
云翔只觉得这古怪的情况似乎另有隐情,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来得及抓住,更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一进入这个房间,他似乎就没法从展昭那取得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不知道是房间另有玄机,还是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的缘故。
“不好了,老五伤口又裂开了!”翻江鼠蒋平慌张道,“三哥快来看看,二哥快去请公孙先生过来!”抱着晕过去的白玉堂,陷空岛另外四位当家乱成了一锅粥。
公孙策急忙赶来,检视一番,不由责怪道:“白义士昏迷多日,刚一醒来,神智难免有失,四位当多多宽慰解释,那‘以毒攻毒’的法子,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四鼠闹了个大红脸,忙不迭地应下,公孙策想想终究觉得有些不放心,自己要协助包大人处理繁冗的公务,日常难免疏于照应白义士,若陷空岛这四位有想出什么古怪的法子折腾病人,却是不好。考虑到展昭的伤情已经大为好转,他便拜托道:“白义士可能是久病之下,有些记忆混乱,不过昔年随家师行医四方,我也曾遇到过久病重病之人,病瘥后浑忘前事的‘失魂症’,怕只怕白义士也是这种状况,展护卫同白义士素来惺惺相惜,肝胆相照,若能时常来探望开解,应该能对白义士有所帮助。”
展昭自然一口答应:“先生放心,展昭得空便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展昭对于云翔身份疑窦全消,更佩服对方的渊博学识,离开白玉堂的房间后便急着在心中询问对方可有办法医治“失魂症”。
“不急不急,且等那位白兄下次醒来,观察一阵再说。”云翔劝慰对方道,“何况那位公孙先生也说了,那位白兄或许只是病糊涂了而已,熊飞勿要太过忧心。”
展昭敏感地问道:“那位白兄?难道云翔大哥并不认识白兄?”
“也许,我来得太早了……”云翔感叹道,却不愿多做解释,任凭展昭再三呼唤,也不肯再回答,展昭心想云翔大哥断然不会对白玉堂有恶意,便也不强求,自去安歇。
而云翔此刻思潮涌动,他几乎可以确认,此时白玉堂的身体,恐怕装着的并不是原先展昭认识的那个人了,而自己当时认识的“白泽琰”,却不知是不是他~这大概就是穿越时空大门的后遗症了,你根本不知道你会穿越到失控的哪一头。
【不知道我认识的泽琰,现在何方……】想到这点,云翔顿时伤感起来,对于泽琰的感情,他明白却一直没有好好回应过,一想到对方也许正焦急地在未知的哪处寻找他,心里就会觉得很痛。
这是喜欢吗?他不确定。对于当初月亮上那个人的感情,好像已经很少会回想了,那么长久的岁月下来,也许自己早已经从喜欢变成习惯去喜欢,骤然有人打破了惯xing,害怕改变的想法隐隐占据了上风,就这么蒙上了自己的真心,耽搁了对方的情意……
【如果,倘或能再相遇……不论如何,我欠你的答案一定会给。】云翔如此想到。
第二日用罢早饭,展昭便前往白玉堂的房间,其他四鼠都不在,不知是对昨日所为不好意思,羞于见兄弟,还是想了其他新奇法子预备折腾他。
白玉堂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听到声响不由戒备地盯住门口看到是展昭,先是一愣,突然间神色便变得古怪起来,含糊道:“你……早啊……”
这样反而让展昭有些担心,白玉堂素日里见了他,不动手也要耍嘴皮子功夫抬杠,虽然有时会觉得困扰,不过这样安静的白玉堂,实在太古怪了:“白兄……你可还记得我?”
白玉堂一脸迷茫:“敢问兄台是何人?对了,还有昨日那四位又是谁?可真的是我的兄长?我……兄台可知我又是谁?为何我什么都记得了~”
云翔旁观,反而看得透彻,那个“白玉堂”的第一反应,明明是认识展昭的,此刻装傻怕是因为对于展昭虽然认识,却所知甚少,怕露出破绽,索性推了一干二净——这人,应该是后世之人,且相隔时间必然不短,才会如此。
展昭却不疑有他,一直觉得本该去冲霄楼的是他而自责不已,如今见白玉堂这情形更是疚心:“白兄……若想不起来,且莫心急,展某必将自己知道的关于白兄的一切如实以告。”
“多谢展兄!”白玉堂真诚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在下展昭,是白兄的知交好友。”
白玉堂大声咳嗽起来,慌得展昭忙问道:“白兄可还好?要不要我去请公孙先生过来?”
“我没事,你请继续说,刚才开始你一直称我白兄,昨天那四人也说我是什么白玉堂,这白玉堂可是我的名字?”
云翔有些奇怪了:【这人为何要发笑?过后又用咳嗽掩饰,熊飞同泽琰的关系难道并没有熊飞说得那么好?】展昭并未同他提过,自己和锦毛鼠白玉堂虽然是朋友,平时的相处模式却是跟有仇一般,而现在的“白玉堂”很清楚这一点,故而忍俊不禁。
第 65 章
“白义士无恙否?”展昭连忙上前施礼:“见过包大人。白兄,哦,白兄现在恐怕也不记得包大人吧?”
看到来人额头上的月牙,下意识出于对这位古往今来最出名的青天大老爷的敬畏,“白玉堂”刚想说话,但被展昭一打岔又慌忙止住,连忙让自己适当地露出一副迷茫的模样:“包大人?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完了完了,五弟果真伤了脑袋,这让我等兄弟如何是好?”韩彰哭丧着脸,对着公孙策长揖不起,“还请公孙先生帮帮五弟,韩某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孙先生的大恩大德的!”
公孙策慌忙扶他起来:“韩义士休要如此,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
“只是?”徐庆总觉得这两个字,听起来心惊肉跳。
“只是这失魂之症,并无对症之药,只能徐图病人自己恢复记忆,一辈子无法重拾记忆的例子比比皆是,还请陷空岛四位义士,做好心理准备。”
卢方咬牙道:“五弟的身子这次能完全康复不落残疾,我们做哥哥的还能强求什么?不记得咱们没关系,咱们还记得五弟就是。”
白玉堂继续装傻充愣:“你们,我是你们的兄弟?”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接着变得茫然,最后变得痛苦,“我好像认识你们,可是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云翔几乎失笑,这家伙的演技还真不错~起码不管是展昭,还是包大人、公孙策和他的四位把兄弟都颇为动容,徐庆扑过去搂住白玉堂嚎道:“一世人,两兄弟!五弟果然不会把咱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你看看我是谁?”
“嗯……你是……”白玉堂犹犹豫豫,徐庆猴急道:“我是你三哥!”
“哦!原来是三哥!”
蒋平黑着脸用力敲了下蒋平的头:“你脑袋也受伤了?这样还不是你告诉五弟的,根本对他恢复记忆没有帮助啊!”
“两个都别嚷嚷,五弟,你还记得你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吗?”卢方恶狠狠扫了三弟四弟一眼,看向白玉堂的时候却变得十分温和。
白玉堂诚实地答道:“展兄说我是白玉堂,其余都想不起来了。”
“展兄……”陷空岛另外四鼠面色变得古怪,就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都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笑意。见状,云翔按捺不住在心底问道:“熊飞和白玉堂,真的是朋友?”
“啊,的确如此,只不过,白兄素日表达的方式,有些,有些与众不同。”展昭斟酌着字眼,“总是用找碴的方法,其实真有什么事发生,第一个出头的也是他。”
云翔似乎能够看到展昭无奈的笑容,有时候男人的友情是在打架中培养出来的,也会在更多的打斗中加深,这是女人们通常无法理解的感情,因为男人身上残存的类似动物的野xing要比女人多的多,汗水和鲜血浇灌出的友谊之花更加牢固。
只是一想到那个壳子里如今装的是另外一个未知灵魂,顿时心下有些恻然,无论如何,白玉堂再不会是展熊飞曾经认识的白玉堂了,不过他比较在意的,是白玉堂和他展云翔认识的白泽琰之间的联系。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云翔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可能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阴谋,或许是一个阳谋:因为某些可能是无意可能是故意的因素,他和泽琰的时空产生了难以预料的扭曲,让他来到某个极可能是白泽琰未遇到展云翔的时间点,还无法确定这对靠后时间点他们的相遇,会不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这让云翔对是否要主动坦承身份产生了犹疑,不过只要一进入这个房间,他依然无法获得展昭身体的主导权,暂时可以不用过度纠结这个问题。
此时包拯正温言向白玉堂表达朝廷和自己对他的谢意,对他受伤的遗憾,做出请他安心在开封府养伤的承诺,接着告辞重新投入那似乎永远做不完的劳形之案牍去了。
卢方叹气道:“我也想带着这三个不省心的多陪陪五弟,只是数月未回卢家庄,非得去转上一转不可,可五弟身子还未大好,襄阳王的余党还在暗处伺机反扑,不便带你同归。不过五弟放心,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们一定来接你回陷空岛,这段时日,五弟就拜托展护卫多照顾了。”
展昭自是慨然应诺:“卢庄主尽管放心,只要展某一息尚存,绝不让反贼余孽白兄再伤一根毫毛!”
另一边白玉堂的面色却是变了又变,在那一刻,愧疚与恐惧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好像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使得他再无伪装的兴趣,垂头不语。
众人只当他劳累伤神,并不理论,唯有同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云翔感同身受,心底不禁升起几分对此人的怜惜,更多了几分帮助他的决意。
之后的一段日子,甚至连展昭都察觉出白玉堂明显的不对劲,他并不像刚醒来时那样,迫不及待地打算找回丢失的记忆,就算展昭或公孙策站在他的面前,也是沉默以对,这让一向对白玉堂的桀骜不羁最头疼的御猫展护卫,忍不住怀念起那个一脸飞扬跋扈,嘲笑着唤他“死猫、臭猫、三脚猫”的锦毛鼠来~
“白兄,近日天气不错,何不出去活动活动,也好松快松快筋骨?”展昭提议道,白玉堂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慢吞吞近乎一步一挪地出了房门。
其实对于白玉堂的状态,展昭是已经无计可施了,希望白玉堂出去走动是云翔的意思,展昭此时,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云翔试试是否能开解白玉堂心中未知的心结。
而云翔则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房外和白玉堂进行交流,如若不然,可能是时空的规则限制他同未来的熟人认识,那样的话他也该考虑离开了。
所幸这个最糟糕的状况没有发生,第一次面对面地和白玉堂的交谈,让云翔也一时失态了:“泽琰!”
白玉堂满脸疑问地看向他:“展兄,你刚才叫我什么?”
云翔镇定道:“你的表字。说来我们相交多年,却还是客气地称呼对方的姓氏,也真是奇怪。”一边说着,仗着自己略微恢复些许的法力,云翔不动声色地将展昭的灵魂困住,因为接下去的谈话不方便让对方听见。当然展昭只会感觉自己很困,一想到身体的控制权目前是在云翔手里,自然会去放心休息。
“是吗?我都忘了~”白玉堂淡淡道,“展兄若愿意,便从今日起就开始唤我的字吧!”
“是啊,你都忘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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