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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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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晌,蓝长老又缓缓道:“既然动手,就绝对不要留情。”
再过了大半晌,蓝长老做出总结道:“江湖事一死百了,伤人残人才是麻烦事。所以千万不要留下手尾。”
最后,他叹息道:“我知道赶尽杀绝不对,但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们马上就会看到手下留情的结果如何。”
他这番话是在码头上说的
时间是三天后。
我们雇佣了一辆中型驷马客车,直奔嵩山少林。
整个月天天都阴霾密布,雪落不止。
满目山川,到处都覆上了一层皑皑白雪。
大雁在南飞的途中找不到沙洲栖宿,饥饿的乌鸦在白茫茫的田野上哀鸣。
雪封山河的景象,使一种迷蒙、凄凉的情感久久缠绕在心间。
马车内。
十名玉腰带级种子高手,统统是一模一样的举止。
打坐。
睡觉。' 。。'
吃饭。
然后是一次次不断重复。
蓝长老一直陪伴在十人中间,随时为他们解决疑惑。
金鹏不断弹指。
十根手指像抽疯一样扭曲蜷缩。
不过是在袖子里。
于是袍袖便一直暗流汹涌,泛起一道又一道惊涛骇浪。
风思舞不断照镜子。
一面锃明瓦亮的青铜古镜。
他经常专著得忘了周遭一切,仿佛容貌是世间唯一最重要的事物。
纹丝不动就是一天一夜。
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是他那对咄咄逼人的电眸,渐渐变得深不可测。
独孤寂灭不断翻书。
我不知道那是一本什么书。
只知道每一页都整整齐齐搁置着一张银票。
那是独孤寂灭数年来的全部收入。
鬼知道总数是多少。
天知道从哪里赚到那么多钱。
他的神情满足而宁静。
不过只要有任何一丝动静,剑都会停留在最适当位置。
两柄深藏鞘内的剑。
一柄粗逾一拳、长逾五尺五寸五分,乍看像是一根绿色竹节大棒。
一柄细仅一发,短仅三寸三分三毫,乍看像是一根色彩斑斓幼针。
剑不知从何而来。
不过散发出的剑气,连裁决都要忌讳三分。
那是两柄稀世好剑。
大家都很忙。
我反倒成了最清闲人物。
幸好还有凤三陪着。
这段时间,我从他处学到了很多东西。
最重要的就是,知识。
各种稀奇古怪的风土人情和见闻。
各门各派的秘辛和典故。
甚至还有官场上的黑暗与争斗。
凤三像是一部百科全书。
只要你想得出的问题,他基本上都知道答案。
最后我们聊到了老虎党。
“老虎党是什么东西?”
“它不是东西,是一群人,也是一个黑道帮会。”
“很有名?”
“最近很有名。”
“江南四兽就是老虎党人?”
“他们只是外围人马!”
“外围?”
“是,外围。一个黑道帮会通常分为外围和核心两种成员。外围就是小角色,核心才是真正高手。”
“老虎党也有真正高手?”
“不但有,而且还有很多。否则他早就被‘洪兴社’和‘竹联帮’给消灭或吞并了。”
“哦,为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洪兴社’统治南方,‘竹联帮’管辖北方,自从上官婉儿和典猱联姻之后,两帮就强强联手,一统天下黑道了。他们根本不容许任何独立于体系之外的帮会存在。若有就是兼并或消灭。”
“好霸道!你是说,老虎党可以在体系之外生存,间接证明了其强横实力?”
“是,老虎党来历诡秘,高手如云。迄今都没人搞得清其真正实力,也没人见过老虎党的真正领袖,只知道经历了数场小规模战斗后,洪兴社竹联帮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嘿嘿,看来我倒是撞到铁板了。”
“他奶奶的熊,我怀疑你小子是故意的!”
“什么,你怎么可以怀疑那么善良可爱的我?”
“……”
“为什么老虎党没有实施报复?”
“你说为什么?”
“靠,我知道还问你?”
“晕,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嘿嘿,我好像刚刚拜了赤月子为师,论起辈分和你一模一样吧,师兄!”
“狂晕,如果你掉了一根汗毛,会不会找人拼命,并且为了它付出一百根汗毛的代价?”
“哦,我懂了。江南四兽对老虎党来说就像四根汗毛,根本无足轻重。”
“错,是根本连做汗毛都不配。”
“不是吧?”
“本来没有这么差的评价,可是经过这一战就有了。试想被青城派一名一星银腰带弟子,一剑斩断一只手,这种废物,不论哪个组织都会将其扫地出门的。”
“那蓝长老怎么说……”
“靠,不那么说,你们今后一个个都去斩人家手,万一误伤重要人物怎么办?”
“噢,原来是用杀戮来吓唬我们啊?毕竟欺负我们太小不敢随便杀人,于是也不敢随便打架了,是不是?”
“嘿嘿……”
“呵呵,这恐怕会适得其反呢!你看看在座的师兄弟们,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徒?”
“……”
无聊谈话伴随着无聊旅程。
时间飞逝。
清晨变成了黄昏。
官道变成了荒野。
蓝长老举手示意原地休息,不再赶路了。
篝火熊熊。
火上架着三只剥皮抽筋的野狼。
油脂滴滴答答地落在火堆里,窜起一团团金黄色火焰。
众人围着篝火而坐,静静等待着狼肉烤熟。
闪烁不定的火光映得一张张脸孔忽明忽暗,光怪陆离。
和白天一样,种子高手们个个都在闭目打坐,什么事情都不理会。
他们很紧张。
每一届玉腰带种子高手都很紧张。
通常来说,唯有濒临毕业的玉腰带,才会被派到排名赛检验成绩。
如果你排得上名次,毕业后等待你的将是高官厚禄。
最好是皇宫大内带刀侍卫。
最差也是青城镖局某一路副总镖头。
两者有天壤之别。
带刀侍卫可以整日混迹宫闱,说不定弄得皇帝龙颜大悦,还可以直接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镖局镖头却是风里来雨里去,搞不准哪天被蟊贼敲闷棍,连小命都丢在荒郊野外。
即使不丢性命,丢了镖银,也照样会赔得倾家荡产,内裤也不剩。
最讨厌的是,目前社会潮流是嫌贫爱富,带刀侍卫个个腰缠万贯,人人巴结,镖头却薪水微薄,姑娘们正眼都不瞅你一下。
于是,排名赛被称为“鬼门关”。
争夺异常激烈。
也不知多少名门大派精英,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断送了锦绣前程,一生穷困潦倒。
我无聊地瞅着这群“蝼蚁”。
一群被命运左右的弱者。
心中泛起一种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气的怜悯。
一弯新月如钩。
一股沛莫能御的赤月魔气,开始在体内汹涌澎湃。
白昼向黑夜交替。
般若禅功向赤月魔功转换。
从冰冷到燥热。
从冷静到狂暴。
我又开始忍受非人折磨。
孤独。
淡漠。
忧郁。
沉默。
不管我表面怎样平静,心底都乱成一锅粥。
不知从何时起,般若赤月竟结合成为一个整体,首尾相连不眠不休地循环往复。
它们泾渭分明。
它们独树一帜。
最关键的是,它们脱离了我的掌控,自由自在地运转不休。
白昼。
黑夜。
“干柴不够了!”
“我去!”
不待蓝长老说完,我率先跑出了宿营地。
“老大倒是挺积极的!”
“嘿嘿,不用兄弟我去最好!”
“九千九百九十八两,咦,还有二两去哪里了呢?”

第三十四章 杀青
不理三位损友的自言自语,我闪电般窜入人高枯萎草丛,像一只猎豹一般快速寻觅着。
我在找水。
我迫切地渴望一潭冷水。
魔气似乎已将一切水分都蒸发得干干净净。
我的血在猛烈沸腾。
一对虎眸喷射出鲜红如血的精芒。
理智渐渐远去,天地万物都蓦然可憎可恨可气可杀。
我陡然陷入了一个美妙的梦境。
血红世界。
恍恍忽忽间,我看到了一个人向我走来。
“嗷!”一声撕天裂地的长啸过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碧卷牙蜷伏在草丛里,乍看像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他身后是形态各异的一百零七块儿“石头”。
积雪厚厚地覆盖在诸人身上,封住了口鼻、模糊了眼眸。
寒冷无孔不入地钻进衣服里,冻结着血脉、僵硬着关节。
每个人都纹丝不动。
他冷酷无情地抿抿嘴角,笑了一下,不过笑容立刻隐没在深沉肃穆的脸容里。
“天罡地煞,不愧是老虎党的王牌精锐部队!”
他心底默默想着,瞳孔里却蓦地映出一道人影。
对方笔直奔来,速度快逾闪电。
眼看再过数秒,他就要踏上埋伏的众人身上,时间已刻不容缓。
“该死!”
碧卷牙从未料到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
但是,他仍果断地发出了命令。
只有一个字。
“杀!”
“飕!”一零八有如一条怒矢暴射向敌人。
半空中拔剑、突刺、笔直指向敌人咽喉。
快。
准。
狠。
正是杀手惯用的经典必杀技。
这一剑几乎无可挑剔。
碧卷牙脑海中回忆起一零八的战绩,若未记错,这一剑曾经杀死过四十四名目标。
都是一剑穿喉。
死者不但会瞬间丧命,而且绝对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满意地点头,甚至预见到一零八收拾尸体和血迹的动作。
可惜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有一零八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隔了片刻,咽喉窜射起一道高逾数丈的血箭。
没人看得清那人出手。
太快。
太准。
太狠。
他好像根本没有动过。
他偏偏确确实实动过。
“嗷!”一声撕天裂地的长啸响起。
啸声中充满了欢喜快乐,似乎杀戮是一件愉快之极的事情。
碧卷牙眉头微微一皱,发出第二道命令。
他打了两个手势。
唯有天罡地煞自己人才懂的手势。
五十四和二十七同时出手。
一柄重逾百斤的开山斧,两柄短仅半尺的峨嵋刺,一前一后攻至。
斧风迅猛无俦,有如一道焦雷。
峨嵋刺无声无息,好像两条毒蛇。
一阳一阴。
刚柔并济。
碧卷牙甚至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就算敌人武功再高,也不能轻轻松松两名悍将吧!
他刚想到这儿,场中形势骤变。
那名披头散发、面目模糊的青袍人再次出手。
“嘶!”五十四连人带斧被劈成两瓣。
“嘶!”二十七整整齐齐被一分为二。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回他们看清楚了。
不是出剑。
而是身法。
青袍人在绝对不可能状态下,倏地身躯一分为二,鬼魅般欺入两人怀中,一触即分。
当他离开的时候,两人还完整如初。
到他冲锋的时候,二人才四分五裂。
看不清兵器。
也看不清出手。
极快。
极准。
极狠。
他像一头洪荒猛兽冲入旷野。
肆无忌惮。
所向披靡。
碧卷牙紧咬着下唇,发布第三道命令。
四、十四、二十四、三十四、四十四、六十四、七十四、八十四,八名高手同时出击。
刀、剑、枪、鞭、锤、钩、叉、暗器,布下一道道天罗地网,团团围住了恐怖杀手。
一时间,上下左右前后,处处是寒光闪闪、冷气森森的锋刃。
间隙地铺天盖地的牛毛细针、铁蒺藜、丧门钉、飞镖、袖箭……填补了每一条缝隙。
可惜还是困不住青袍人。
他滴溜溜一转,莫名其妙地飞了一圈。
没有武器,也没有暗器跟得上他飞的那种速度。
动若不动。
静若不静。
动静之间,没人掌握得了他的具体位置。
“噗通!”几乎是第一声和第八声重叠,八名高手齐刷刷地栽倒在地。
八道血箭狂喷如泉,在半空中编织出一朵诡丽莫名的血玫瑰。
“呜!”一声撕天裂地的狂啸响彻云霄,轰轰隆隆传播向四面八方。
青袍人疯并快乐着。
碧卷牙气得差点咬碎钢牙,想也不想就命令全力出击。
多少年来,他从未遇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
天罡地煞,也从未遭受过这么严重的损失。
若就此离去,恐怕老虎党再也没有他立足之地。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悔恨终生的决定。
倾力剿杀青袍人。
血飞溅。
命卑贱。
青袍人每前进一步,身畔都留下一到两具尸体。
时间过得飞快。
时间过得极慢。
碧卷牙亲眼目睹了战斗全过程。
不,是大屠杀。
他总算搞清楚了一件事。
对手用的是剑。
一柄通体鲜红如血的魔剑。
颜色正在变暗。
变成看一眼心就沉入无底深渊一般黑暗。
好像是眨眼。
好像是永恒。
当碧卷牙醒悟到今夜任务彻底失败,马上应该撤离的时候,他紧紧盯向青袍人。
“嗤!”魔剑正缓缓从二号咽喉拔出,过程慢得像是一个特写。
他这才看清楚握剑的人。
一个身穿普普通通的藏青棉袍、腰系平平常常的银腰带、披头散发遮盖着本来面目、若隐若现露出两只血眸如魔的“人”。
黑夜里,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强横无匹的魔气,洋溢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睥睨众生的霸气。
还有一道模模糊糊的银光,连接着他的印堂和新月。
那诡异莫名的气势,竟让“天罡地煞”的大阿哥,老虎党王牌杀手“黑电”碧卷牙,无由地感到一阵心悸,根本不敢再作逗留,杀死那魔王降临一般的人物则想都不曾想过,遂无声无息地悄悄撤退了。
青袍人却犹然站在月下、尸丛,呢喃自语着。
仔细一听,竟是一首婉转哀怨的小诗。
四野空旷。
八面来风。
天地间只剩一弯新月凄凄惨惨地照耀着大地。
还有那尊痴痴呆呆的青袍人……
“啊,好累啊!”
“我这是在哪里?”
“靠,怎么这么多死人啊?”
“他奶奶的熊,我的剑上怎么还有未干的血迹?不会是……”
“幸好衣服没有……”
我迅速分析着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最后得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结论。
我一共杀死了一百零七名高手。
一剑杀死一人。
剑剑命中要害。
我鬼鬼祟祟地四周望望,幸好没有任何一人偷窥。
胡乱整理了一下草丛,我寻路赶回营地。
路上,我心里仍旧迷迷糊糊的,只是隐隐知道和修炼赤月魔功有关。
“那个老家伙说什么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天下无敌、与天地同寿,他妈的我看是随时制造出一个精神病的可能性大一点。不过奇怪的是……我怎么杀掉的那些人呢?从尸体倒地的角度、方位来看,应该是一群非常厉害的杀手啊!真是奇哉怪也!”
我嘟嘟囔囔地走进营地的时候,怀里已经抱着一大堆柴禾。
尽管突如其来的杀戮,使我有点稀里糊涂,但是毕竟以前杀人杀得太多了,算不了什么大事,还不至于让我心慌意乱,只是有点不太习惯而已。
众人依旧是我走时的模样,没有任何异常,那三只肥狼也完整无损。
我轻轻嘘了一口气,看来没过多长时间。
篝火劈劈啪啪地起劲燃烧着,我一根一根不慌不忙地添着干柴。
凤三突然开口。
“小古,你刚刚听到野狼啸月没有?”
我微微一怔,马上不慌不忙地回答。
“听到了。”
凤三幽幽一声叹息。
“不知为什么,野狼嚎得那么凄惨,给我一种杀气冲天的感觉。你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继续添着柴,脑海里千念百转瞬息万变。
“莫非……他看出什么破绽了?”
裁决轻描淡写地挪移到距离右手一寸三分处停下。
最终,我打算赌一赌运气,大不了杀出重围。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凤三似笑非笑地继续问话。
“你冷吗?怎么好像有点冻得发抖啊?”
我心中默默问候了他十八代直系女性亲属,嘴里却愈发漫不经心地说话。
“呵呵,我不觉得啊!倒是有点闷热的感觉。”
凤三老奸巨猾,却想不到一句敲山震虎,反倒暴露了他的破绽。
如果他掌握了我杀人的证据,根本没必要反覆试探,直截了当点出效果会更好。
事实证明他在画蛇添足。
也怪他运气太背,遇上我这个强盗里强盗,流氓中的流氓。
少年时代。
我就是流民。
我就是马贼。
那一番钩心斗角、尔虞我诈,若非身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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