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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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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跟着我是个什么事?”孟有田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有个怪梦一直在他脑海里缠绕,他搞不清是自己高烧时的胡思乱想,还是——可这事儿深究也不好意思,更说不出口。
阿秀暗自松了口气,孟有田说得如此果决,外面的风言风语应该是胡说八道,她放下了心。
“咱闺女长得象你,瞧这眉眼,大了定是个漂亮姑娘。”孟有田一下一下举着女儿玩,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阿秀虽然为自己没生个男娃而耿耿于怀,可听了这话还是心里高兴,擦了擦孩子嘴角的口水,笑道:“要是象我呀,可就丑了,要嫁不出去的,可该咱俩发愁的。”
“你长得丑?”孟有田吧唧亲了自己的女人一下,笑道:“瞎谦虚,现在你走在外面也没人知道你是两个娃的娘,还以为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呢!”
“去,这话说得真假。”阿秀红了脸,斥打了孟有田一下。好话谁都爱听,特别是女人听到自己男人的赞美,明知道是假的,心里也是甜滋滋的男人家,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为家人和自己争取个好的身份和生活环境。趋利避害是本能。无关什么理想信仰,无关什么国家民族,只要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孟有田固然自私,固然小资,但本着良心。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若论杀鬼子。只算直接死在他手里的恐怕也能捞个全国前几名;论成绩,地道、地雷,种粮增收,再加上神龙不见首的指指点点。尽管没改变历史,但也算尽了他的最大的力量。
上不愧天,下不怍人。嗯,这话说得可能有些过,但孟有田也确实觉得够尽心尽力了。翻天覆地。咱没那个能力,你说咱白穿越一回,咱也认了,谁让咱没那些穿越大神的神通呢!
阿秀就是个百依百顺的贤妻良母,孟有田说啥就是啥,走到哪都生死相随。柳凤呢,知道一些孟有田日后的安排,知道肖四叔等人是他留的后手,但更具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紫鹃呢。比阿秀看得远,看得深,对以后的处境也有些担忧,却不知道孟有田心中的打算。
“要不,我把宋家的田地都捐了?”紫鹃有些拿不定主意。试探着说道:“没了田地,也就不是地主了。你也不用去拼命打仗,不用怕别人说三道四,政府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不是这个道理。”孟有田拉过紫鹃的手。轻轻抚摸着,说道:“现在十里村还被鬼子占着。你捐了田地也没人去种,倒显得心虚。政府现时的法令咱们都遵守,你不用怕这怕那。我出去打仗那是恨鬼子,尽个中国人的本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以后呢?”紫鹃还是没有解开心中的疑虑,“先是减租减息,再就是合理负担,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政策。老听他们说要消灭剥削阶级,实现共产主义,我这心里就没底,我算是剥削阶级吧?”
“你,呵呵,不种地不做工,吃着租子,剥削阶级是跑不了的。”孟有田笑了起来,转而又宽慰道:“不过呢,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已经安排好了后路,一直没跟你说,趁今天有空,和你说道说道……”
紫鹃认真地听着,不时轻轻点头,等孟有田说完,她沉吟了一下,问道:“总是我们拖累了你,我要是个穷人家的,柳凤要不是草莽出身,你是生产能手,又是杀敌英雄,和县上的官儿关系也不错,也就不必费心劳神地这么安排了。”
孟有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什么生产能手,杀敌英雄的,也别说和什么区上的、县上的官儿关系好,真的要收拾你的时候,这些都没用。”别说是县委书记,连很多将军、元帅都自身难保,自己这个平头百姓算个屁。
紫鹃当然不明白孟有田的担心会有那么严重,但既然孟有田已经有了安排,她的心情也就宽松了起来。
“也亏了你是个平头百姓,要是在了党,恐怕批评教育天天都有,没个消停日子过了。”紫鹃颇有感触地说道:“秦书记那么个积极的人,也要写检查挨批评呢!”
整风啊,以前也有过,不过这次更厉害。党员干部天天开会学习,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深挖思想最深处,私底下随口所发的一句牢骚都能成为被揭发,写检查的原因。政治觉悟提高了,队伍纯洁了,但孟有田不喜欢这样的形式,不喜欢被煽动起来的相互之间的怀疑和揭发。
积风难改,思想难变。孟有田早就知道自己成不了那种纯而又纯的革命者,他杀敌,他生产,他立功,但就是无法舍弃自己独立思考的自由。虽然他没说过什么反动话,没干过什么反动的事情,可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先进,就是模范。那些看似积极勇敢的表现,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他的小资,他的自私,他的散漫。
不涉政治,咱不是那块料。孟有田有自知之明,哪敢与伟人比肩。在民族最危难,环境最残酷的年代,他努力过,拼命过,贡献出了自己的力量和才智,这就够了。至于以后的激流勇退,他并不惭愧,并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地方。
嗯,只是一种迂回,一个积累之后再回报祖国的策略,一个不肯把几十年的光阴白白浪费的简单心理。
第二百二十章 激烈的冲突
良岗庄光复了,确切地说是敌人主动撤退了,但十里村还驻扎着敌人,而且数量不少,不知道敌人打的什么主意。
“公路快修到十里村了,然后就是土门村、良岗庄,鬼子是想用公路把咱们困住,绞死。”二虎子在地上来回走着,焦躁不安,“嘿,游击队和武工队把机关枪都收走了,要是有一挺,我非拉出去跟鬼子好好干一仗不可。”
有挺机关枪就能跟敌人硬对硬了?孟有田撇了撇嘴,没答理二虎子。亏了自己跟着来了,否则这家伙能把土门村的民兵都拚光。嗯,按他的说法,牺牲是难免的,一个人倒下了,一定会有更多的人站起来。道理好象说得通,但与孟有田的思想有冲突。
回到土门村半个月了,孟有田只是带着民兵修复地道,重整工事。敌人在不断逼迫,绞索越来越紧,这让二虎子心急如焚。
“有田哥,你咋不说话呢?”二虎子把目光转向了孟有田,说道:“应该向上级建议,把游击队调过来,再加上咱们村的民兵,捅一下马蜂窝。”
游击队目前在良岗庄一带活动,或许正在筹划着出击的打算,都调到土门村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就算把兵力都集中起来,也没有实力攻打十里村的敌人,二虎子纯粹是胡说八道。
“游击队在良岗庄一带活动对咱们更有利,能够牵制十里村的敌人。捅马蜂窝,这个建议不会被上级接纳的。而敌人,巴不得咱们由分散变集中,好把咱们一勺烩了。”孟有田淡淡地说道:“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职务,可不是游击队队长,手下都是民兵,可不是正规军。”
“不是正规军咋啦?民兵不是兵吗,难道就不打仗了?”二虎子很不高兴孟有田的提醒,在屋子里走得更快,缺了胳膊的袖子一甩一甩。似乎也在表达心中的不满。
“当然要打仗,可不是拉出去跟敌人干。”孟有田皱紧了眉头,不悦地说道:“敌人来了,土门村也没有孬种,可就不许你把民兵当成自己逞英雄的资本。”
“逞英雄?你说我是逞英雄?”二虎子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孟有田的脸。“你,你这是诬篾,污辱,你打仗打怕了。胆小了,象你这样窝在村子里象耗子似的钻地洞,鬼子什么时候能被打跑,革命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嗯,我害怕。我胆小,你厉害,你勇敢,你是大英雄,你一个人就能把鬼子全消灭,一个人就能把革命干成功。”孟有田压不住心头的火气,腾地从炕上跳下来,挖苦道:“请问大英雄,你一共杀死了多少鬼子。救了多少群众,光复了几个村子?什么玩艺儿,敢指了我鼻子,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把民兵给我拉出去试试,看有没有人听你这个头脑简单的大傻瓜的话。”
“你想搞个人主义。想搞派系拉山头?”二虎子被骂得有些挂不住,瞪着孟有田说道:“加强民兵组织的党的领导,这是政策,我是党员。你是什么?”
“你是党员这没错,可你就能代表党了?”孟有田哼了一声。不再答理这个混蛋,转身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了咣咣的敲桌子的声音。
象胡嘉英那种满口理论的不切实际的家伙,孟有田近而远之,因为耍嘴皮子和耍笔杆子的整起人来够阴够狠;象二虎子这样掌握理论似是而非,却把自己坚定勇敢当作真理,不仔细考虑后果,甚至不体恤别人生命的愣头青,孟有田必须反对他。
从根本上来讲,胡嘉英和二虎子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把流血牺牲看成理所应当。胡嘉英不在意别人的生死,二虎子连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但造成的后果却差不多是一样的。
打鬼子没啥好说的,可就不能既消灭敌人,又将损失降到最低吗?孟有田杀人如麻,嗯,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可每当看到身边的、熟悉的人流血牺牲,他总会伤心难过。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他不是政治家,也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指挥官,能把伤亡只看成纸面上的数字,眼睛眨都不眨地下达命令。
一番撕破脸皮的争吵过后,孟有田好几天也没答理二虎子,甚至避免和他照面,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继续布置。
而二虎子却尝到了被冷落,被孤立的滋味,也知道了孟有田在土门村民兵,以及百姓中的威信。民兵的训练还照旧,没人缺席,没人说怪话,但二虎子能看到民兵眼中的疏离,能感到众人对他的冷淡。
“哎,强子哥。”民兵训练完毕,二虎子亲热地叫着强子,“村里的房屋是不是该重建了,只有这么几间临时搭盖起来的住处,乡亲们也没法回来,嫂子和孩子也没法接来,你不想啊?”
强子垂下眼睑,淡淡地说道:“现在重建?等鬼子来再烧个精光?不知道你咋想的,还要让乡亲们回来,嫌没被鬼子抓住?俺还想和婆娘、孩子熬到胜利,过上好日子呢!”
“好日子是打出来的,可不是熬出来的。”二虎子接着话茬说道:“不和鬼子干,鬼子能自动退回去?”
“打呀,谁说不打了,手里都有家伙呢!”强子抬头看了二虎子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鬼子要是来了,你看他们能讨了好去?可要是脑袋发热把人拉出去跟鬼子干,那叫打仗嘛,俺看那叫送死。”
二虎子眼睛瞪了瞪,想发火又压了下去,毕竟强子比他年岁大,又是民兵副队长,他还想得到强子的支持。
“话不是这么说。”二虎子努力用和缓的语气说道:“鬼子咋啦,挨了枪子不照样玩蛋。十里村的敌人离咱们太近了,就算咱们打不过,可也不能傻等着吧?骚扰,袭击,总不能让敌人消停了。”
“骚扰袭击呀,那到是容易,可敌人有骑兵呢,打完了怎么撤回来呢?”强子略带嘲讽地说道:“你可别说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
……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松动
虽说春雨贵如雨,但老天多少能给下点,可除了冬天里的那一场雪,直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落。敌人的威胁是看得见的,而大旱和饥饿也在悄然到来,丝毫不亚于鬼子的压力。
春天的播种还可以保证,但干旱如果一直持续,庄稼的收获怕是没指望了。打鬼子呀,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二虎子那个家伙,眼光根本没那么长远,学了些自己也未必全懂的理论,便把抗日、革命、胜利、牺牲等复杂的事情搞得简单,并坚信自己掌握着真理,是绝对正确的。
当然,象二虎子这样的人很多很多,从本质上讲,他们不是坏人,也有一颗热忱坚定的心。但坏心办坏事与好心办坏事,在结果上是一致的,甚至在某些方面好心办坏事更令人难以接受,后果更严重。
“你说什么?要暂停民兵训练,全力进行春耕抢播,还要引水入地道?”二虎子没想到孟有田一直回避他,今天却来找他说这种事情,眼睛瞪得溜圆,有把孟有田当汉奸抓起来的架势。…
“只引水进村外的地道,不是要全淹了。”孟有田淡淡地解释道:“趁着天还没大热,能多存点水总是好的,你没看见冬天少雪,春天少雨,旱情就要来了吗?”
“俗话说:七月十五定旱涝。现在说这个还早呢,可鬼子就要把手伸过来了,民兵训练怎么能停?”二虎子梗梗着脖子,反驳道:“人手不足,为啥不让山里的乡亲们回来?地道这么长,躲个几百人也不在话下。”
“地道里躲几百人,那连气都会透不过来,更别说吃喝拉撒了。”孟有田一直没把地道作为全部村民的避难所,那太危险。“敌人打过来不走了怎么办?都得被困死在地道里。十里村只要还在敌人手里,让乡亲们大批返回就是不负责任。”
“打你不让打,练你又不让练。等着伸脖子挨刀呢!”二虎子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手抬了抬又放下,“你也知道十里村还在敌人手里,你也知道让乡亲们回来有危险。为啥就什么也不做,干等着敌人把刺刀顶在咱们胸脯上呢?”
“我跟你说过了,敌人势大。光凭一个村的民兵阻止不了他们的行动。”孟有田耐心地解释道:“而且,敌人为啥放弃了土门村和良岗庄,唯独在十里村驻扎重兵?因为敌人兵力不足,不能逐点据守,所以他们才力保公路和十里村这个中间地点。敌人显然希望咱们主动去攻打,把咱们消灭在十里村附近。另外一个阴谋便是可以就近袭击土门村和良岗庄,十里村的敌人骑兵应该便是奇袭的主力。”
“那咱们怎么办?”二虎子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
“等啊!”孟有田很干脆地回答道:“等武工队在敌人腹心站稳脚跟。闹腾起来;等游击队依靠良岗庄主动出击,或者向其他沦陷的村子渗透袭扰。你光看到敌人在不紧不慢地压过来,却不知道敌人也很难过。敌人既要维持治安区的秩序,又要保证修好的简易公路的畅通和安全,这一大陀敌人驻扎在十里村。完全靠外面的物资支撑,他们能耗多长时间?”
二虎子眨巴着眼睛,琢磨着孟有田的话,看表情似乎有些松动。
“要靠实力打跑敌人,起码在目前是不现实的。”孟有田接着说道:“但咱们可以挤,可以困,可以耗,只要不让敌人抓住村里的群众,他们想稳固统治就缺乏必要的条件。没人供养他们,占着个空村子,这恐怕也不是敌人的真正目的。”
“可那要耗到啥时候?”二虎子的口气软了下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孟有田。
“已经耗了六年了,现在你倒没信心了?”孟有田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要骚扰袭击吗?这机会就快来了。”
“怎么个机会?”二虎子精神头儿来了,迫不及待地问道:“有田哥,你快说说,要不俺这心里老不踏实。”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俺这个人脾气急,前两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哈。”
孟有田抿了抿嘴角,没提这茬,拿铅笔在一张纸上简单划了几下,指点着说道:“敌人不是正修公路嘛,过了十里村咱们就能折腾他们了。看,这边是山梁,这里是公路,咱们可以依靠地形,对敌人进行冷枪袭扰。如果敌人在山梁上驻兵,咱们就离得稍远一些,背靠深山老林,想打就打,想跑就跑。敌人现在的兵力,既要防着良岗庄的游击队,又想来个大搜山怕是不容易吧?”
“冷枪袭扰啊”二虎子略有些疑虑地说道:“那能消灭几个敌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天三四个,要是敌人敢来追,咱们就让他们尝尝地雷的厉害,兴许会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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