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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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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
没走多远,从大路左侧的青纱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排子枪,敌人猝不及防,当即被撩倒了几个,又是一阵混乱。在日本顾问的命令下,皇协军们发起了进攻。他们在庄稼地里搜索了一阵,那里已经杳无人影,只看见远处的青纱帐簌簌作响,不断晃动。他们不明敌情,又担心遭到伏击,只好胡乱射击了一通,便回转大路向日本顾问报告。
走一段路,便是一次袭击,不是地雷,便是冷枪。在不断的骚扰袭击下,王尚荣所部想加快速度简直是在做梦。于是,一个有趣的场面出现了,岳老五所部在“奋勇”前进,王尚荣所部却举步维艰,两支队伍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在不断拉开。
五六里路之后,王尚荣所部的皇协军便困顿狼狈起来,一个个灰头土脸,胆战心惊。身体素质差一些的更是不堪,在烈日曝晒和黄尘呛人的包围中,背负的装备越来越沉,心理的压力越来越大,只是在硬着头皮继续赶路,急于逃脱这片充满危险的土地。
“啪勾”,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响过,日本顾问从骡子上一头栽了下去,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终于倒在了狙击手的冷枪之下。
隐藏在青纱帐里的小嫚抿紧了嘴巴,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太君被打死了,太君被打死了。”皇协军们一阵惊呼,但不少人注视日本顾问尸体的时候,眼中都露出了冷漠和幸灾乐祸的神情。威逼他们,打骂他们的小日本死了,活该!
“啪勾”,混在敌人盲目射击的枪声之中,一颗子弹飞了过来,一个拿着手枪的皇协军军官倒了下去。
王尚荣早被拉下了马,衣服也换了,原来耀武扬威,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在一些亲卫的围拢保护下,眼中闪着惊恐的光芒。
“团长,形势不妙啊!”一个幕僚呼呼喘着气,紧张地说道:“咱们这么走走停停,与前面的部队越拉越远了。别指望岳老五回头来救咱们,咱们得自己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后面追击的敌人越来越近了,再这样拖下去,可就危险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王尚荣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自高自大的模样,眼睛不停眨着,象只受惊了的兔子。
“这个时候怕是顾不上许多了。”这个幕僚咬了咬牙,绝决地说道:“命令部队不停留,不还击,不顾伤亡,快速前进。这样才能使敌人的骚扰袭击无法迟滞我军,可若是不能下这个决心,还照这样纠缠下去,正中了敌人的诡计,给了他们包围上来的时间。”
包围吗?王尚荣费力地咽了口唾沫,这真是个可怕的前景。他本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对手下士兵少有体恤,不断的伤亡使他心惊肉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哪还顾得上别人。!!!
第九十七章 溃败
指挥官的性格往往决定了部队的行为方式和最后命运,是成是败,是全身而退,还是狼狈逃窜,可能会因为指挥官的一个命令而改变。
如果王尚荣的部队抱成团前进,速度是慢了些,骚扰袭击也是很麻烦,但游击队和民兵也不敢将这几百敌人切断包围。地雷阵只能用一次,杀死杀伤敌人总是有限;冷枪袭杀也不能把敌人全部消灭。也就是说,如果王尚荣能够挺住,这一大陀敌人的多数还是能够安全回去的。
但王尚荣害怕了,他的幕僚害怕了,而后面越追越近的“八路军”成了压断他们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嗯,站在高处望去,追击上来的“八路军”足有好几百人,声势很大,难怪王尚荣和他的幕僚们惊慌了。与正规八路打仗,王尚荣等人显然缺乏这样的心理准备,也颇有自知之明。
虚张声势奏效了,王尚荣的命令传了下去,撤退向溃退演变也就顺理成章了。这不意外,解读一下他的命令就可以明白。不停留,不还击,不顾伤亡,快速前进。这意味着什么,说白了,那就是快跑吧,比谁腿更快,比谁更有体力,比谁更幸运。
啥,地雷,啥,冷枪,随他去吧,挨着了那是你晚上没做好梦,自己倒霉。受伤的,跟不上的咋办?除了你的至亲好友,别人就管不了,命令都说了,别停下,别管袭击,别管伤亡,继续前进嘛!
这样的命令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日本军官曾经对自己的部队下达过这样的命令,皇协军在两翼,鬼子兵在中间,不管骚扰袭击,前进,前进,去救援岌岌可危的友军。但形势不同,目的不同,王尚荣所下达的命令在此时不可遏制地使自己的部队陷入了混乱,向溃逃演变。
这是怎样的一支部队?地痞流氓加无赖,还有强征的壮丁,战斗意志本来就薄弱,胜则一拥而上,败则溃不成军,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
人人都在狂奔,人人都只顾着自己,受伤的皇协军士兵在地上哀叫着满地乱爬,伤重的躺着等死,伤轻的为了保命还试图挣扎着跟随前进。
“啪勾!”王尚荣身边的一个军官被突然射来的子弹打碎了脑袋,血溅到了王尚荣的脸上,他惊叫着后退,被几个手下拉架着,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逃跑。
孟有田不认识王尚荣,这个军官长得比较威武,因为长相原因而丢了性命,算是超级倒霉蛋一个。
放过了王尚荣所部的先头部队,袭击更加频繁,更加胆大,有的战士顺着庄稼地摸到路旁,向敌人地射击,甚至有人近到了可以投掷手榴弹。牲口被打死、打伤,有的嘶叫着乱窜,有的就地倒毙。路上的障碍物越来越多,有流血的尸体,有哀叫的伤兵,有丢弃的大车,有倒毙的牲口,还有更多杂七杂八物品,背包、绑腿、军帽、枪械等等。
……
岳培坤率领着人马杀开了“血路”,来到了安全地带,也就是脱离了坑洼不平的土路,踏上了公路。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而身后远处的枪声、爆炸声却是越来越激烈,一丝冷笑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岳培坤转着眼珠想了想,直接去找加藤。
“太君,看来王团长的部队遭到了敌人猛烈的袭击。”岳培坤脸色凝重,似乎为王尚荣担着心,“卑职愿意带领人马接应王团长,皇军呢,可以先走一步。”
脱离了危险地区,加藤也松了口气,尽管有些担心王尚荣,但要让他率部再杀回去接应,他还没有这个决心。见岳培坤主动请缨,他乐得顺水推舟。
“吆西!岳的,你的顶勇敢,顶忠诚。”加藤拍了拍岳培坤的肩膀,说道:“那我就率领皇军在前面开路,你的人马暂时留下,接应一下王团长。那两辆汽车的,留给你。”
“太君,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救出王团长,及其部属。”岳培坤一本正经,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的作伪。
加藤点了点头,转身指挥着自己的残存人马上了小张庄据点派来接应的汽车。
岳培坤紧接着跟了过来,恭顺地向他报告:“太君,那些老百姓——卑职有个主意,也安排好了。是这样这样的……”
加藤听着岳培坤理由充分,颇动人心的计划,脸上露出赞赏神情,伸出大拇指夸奖道:“岳的,你的顶聪明的。吆西,就按你的计划办吧!”
“哈依!”岳培坤退后一步,恭谨地为加藤关上了车门。
汽车还未驶远,岳培坤脸上的恭谨就变成了不屑,他命令部队依托大路设好阵地,一点也没有接应王尚荣的意思。
王尚荣能活着跑回来,那算他命大;要是跑不回来,岳老五把加藤支走了,回去怎么说还不是他的自由。他大可以把解围的行动说得如何英勇,只是力量未逮,没有成功。至于老百姓,留在手里也没用了,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又何必做恶人呢?不过,他骗加藤的话倒不全是假的,他确实在这些老百姓里发展了一个内线。能不能发挥作用,岳培坤并不十分关心,反正他是不打算再往这个鬼地方跑了。
……
“伪军的战斗力不行,他们胆子小,只会趴在地上打仗。尽管我们的装备差,但是和他们一接触、一近战,就把他们消灭了。他们不敢接近我们,我们往上一冲,就把他们的队伍冲散了。他们爱逃跑,好几次打仗我们光追击他们,就把他们的队伍追垮了。”
这是一位八路军干部曾经说过的,对伪军的评价。现在,这一幕真实地上演了。不断的袭击,身后追击的枪声、喊杀声,终于让皇协军越跑越快。
几个伤愈的老八路挥舞着手枪,带着身后几百穿着军装的“八路”,大声喊叫着,端着带刺刀的步枪,身先士卒地向前猛冲。
一只雄狮率领的羊群能够战胜绵羊带领的狮群,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此时却应验了。冲在最前面的是各村的民兵干部和骨干,武器较为象样儿,在老八路以身作则的带动下,呐喊着向前冲杀。再加上从路旁庄稼地里隐藏的袭击,皇协军后卫部队虚弱的抵抗被很快击败,大溃逃开始了。
皇协军们惊慌失措,别说他们了,就是正规部队一旦溃逃起来,也会成为四处乱窜的羔羊。溃逃的队伍引起了连锁反应,在迅速的扩大着,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起来。
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战场上士兵在冲锋的时候都很容易头脑发热,在同伴狂热气势的影响下,也就是说一旦进入状况了就会不顾一切的冲锋。
当然,只有新兵才会这样,狂热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作战不利或者伤亡惨重就会发生大溃败;而老兵才会冷静的判断战场火力点,灵活主动地寻找战机,即使是真的作战失败了,也不会到处乱窜,而是更好的伪装自己,寻找敌人火力稀薄的地方逃跑。
担任后卫的皇协军稍微行使了一番后职责后就不得不放弃了,向后退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倒是有一个尽忠职守的军官看到局面危急,立刻果断的开枪射杀溃逃的人群,“砰、砰、砰……”连续撂倒了好几个皇协军。后面的皇协军们慌忙尖叫着四散躲避,“砰!”又是一声枪响,倒下的却不是皇协军,而是那个军官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越追越兴奋,越追越勇猛,这些假“八路”的肾上腺激素在急剧上升,状态不可阻挡。不断有人兴奋的捡起地上的枪枝,射击着,喊叫着向皇协军们追去。身后爆发出一阵阵枪声和呐喊,有的皇协军即便想抵抗,也在不由自主地被惊慌的同伴裹胁,纷纷加快逃跑的速度,有的脚都软了,跪地磕头求饶。
“八路”们越发加快了脚步,有不知深浅的家伙掏出手榴弹向不远处溃退的人群甩过去。“轰!”手榴弹在人群中爆炸了,皇协军们哭爹喊娘的丢下几个或死或伤的同伴继续狂奔。
杀气腾腾的人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射击的距离,以及甩出去的手榴弹的爆炸距离也越来越近。凶狠的表情、愤怒的吼叫、带着鲜血的刺刀让几乎没有见过血腥的皇协军们感觉到一阵阵毛骨悚然,溃败变成了逃窜。然而到处似乎都是喊杀声,爆炸声,枪声,皇协军陷入了自己精神上构筑起来的天罗地网,徒劳的四处狂奔,哭叫,哀嚎,却少有回身战斗的。
皇协军们开始哭喊着丢掉手中的武器四散逃窜,有的顺着大路狂奔,有的往庄稼地里乱钻。
一阵密集的射击,紧接着是一排手榴弹,小全指挥着几十人的游击队从庄稼地里杀了出来,截断了皇协军们的退路。
几个跑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的皇协军依旧向前狂奔,纷纷撞到战士们的枪口上、刺刀上,惨叫声后让跟在后面的皇协军戛然止步。
“放下枪!缴枪不杀!”
“他妈的,人模狗样的还敢不老实?”
“再不老实就枪毙了你们!”
“瞅什么瞅,再瞅挖出你个王八蛋的眼珠子。”
……
第九十八章 胜利之后
一群群的皇协军俘虏搀扶着、背着伤员垂头丧气的被押解到一个大洼地里,周围高处是民兵在看守。受伤的皇协军咬着牙忍着痛,竭力不使自己发出声音。民兵不比正规军,对待俘虏的态度并不是太好,杀红了眼的时候,有几个跪地投降的皇协军也被他们收不住手给捅死了。
二百多?应该是这个样子,总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孟有田大致计算了一下,连死带俘虏,战果也就这么多。虽然参加战斗的人不少,游击队加上各村的民兵总共将近了五百人,但计划并不是全歼。小全也掌握得很好,没有贪功而提前出动。放走的是相对来说比较有战斗力的皇协军,截下的则是落在后面、惊惶失措的家伙。
虽然放跑了王尚荣,但这种蠢货活着要比死了强,他胆子都被吓破了,绝不会领着人马再杀回来,这也就导致了战斗能够尽快地顺利结束,游击队和民兵的伤亡也比较小。
主要还是心理战获得了胜利,要说孟有田还是很擅长琢磨人的心理。岳培坤、王尚荣,各自的想法都被他猜得差不多,一个奸滑狡诈,一个胆小无谋。骚扰袭击,以假乱真,虚张声势……种种计策结合使用,终于取得了这次收官的胜利。
太阳将落未落的挂在西面的天际,绚烂的晚霞映照着满地的鲜血、残肢、尸体和散落的装备。游击队放了警戒,提防敌人回头进攻,民兵们则推着板车,背着袋子在打扫战场,搜索着躲在庄稼地里的漏网之鱼。
任何物资都是有用的,敌人的尸体其实也可以当肥料,只不过没人会这么做,太不人道了。弹壳能够做翻火子弹,染血的军装洗干净,也能够遮体挡寒。在日本鬼子的封锁政策下。能用的东西是一点也不能浪费。
孟有田坐了下来,终于解除危险了,连日来的脑力消耗,以及奔波战斗,如今心中一轻。疲惫便涌遍了全身。直想躺下痛快安心地睡上一大觉。
只用地方部队便粉碎了敌人的扫荡,还取得了很大的战果,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绝对值得上报纸。好好宣传一下。孟有田淡淡笑着,甚至猜出了战报的大概:什么根据地军民密切配合,英勇战斗,与强大的敌人周旋了近一个月,历经多少多少次战斗。共消灭了多少多少敌人,终于粉碎了敌人的扫荡。敌人损失惨重,狼狈不堪、丢盔弃甲地逃出了这块英勇不屈的土地……
嗯,大概就是这么鼓舞人心士气的。与敌人接触应该就算一次战斗,哪怕只打了一枪,或者引爆了一颗地雷。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这种宣传鼓舞当然是很必要的,孟有田虽有些怪怪的感觉,但也没有过于苛责的意思。
青纱帐起来了。又可以过一段消停日子了。孟有田四下望了望,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站起身缓缓走去。
……
敌人退了,胜利了。与众人欢欣鼓舞的心情相比,胡嘉英脸上是一样。心里却又是一样。面对众人欢腾的情绪,他的心里就象揉进了一堆脏东西——懊悔、沮丧、痛苦、嫉恨……
胜利固然很好,但这个备受称赞的胜利却是别人的。因此,胡嘉英在嫉恨之余又非常后悔。他后悔不该装什么积极。伤还没全好便赶过来。如果他在医院养伤,就不必在这里听着别人的议论。反扫荡的光荣也照样有他一份,身上的伤便是证明。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何用?
听听吧,游击队和民兵们的欢呼和称赞是给谁的?孟有田、小全,甚至秦怜芳都比以前更有威信了,这使他这个不甘人下的人,相形见绌。干脆说吧,这次胜利降低了他的威信。
胡嘉英是很敏感的人,在心里,他对孟有田不由地产生了一种畏怯感。旧社会的灰尘在胡嘉英的灵魂上堆积得太多太厚了。习惯成自然,这些灰土积年累月地浸透,渗入了他的血液和细胞,已经和健康的肌体难解难分。他和这些灰尘和平共处,亲密无间,绝不愿成分裂。如果硬要帮助他打扫一番,那他就会感到剥皮抽筋般的疼痛难忍。
他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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