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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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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倪大夫重重的送了一笔厚礼给欧阳刺史大人。欧阳刺史这才勉强同意听倪大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面是在欧阳刺史的内宅花厅里进行的。倪大夫进得门来,又是磕头又是哀求,哭得天昏地暗的。欧阳刺史只是神情淡漠地瞧着他,甚至还有些厌恶。

倪大夫知道,光是靠这个是说服不了欧阳刺史改变主意的,便磕头哭诉道:“刺史大老爷,舍弟之所以用乌头达到八枚,主要是隋母的病情实在危重,非重用乌头不能治也。”

“本官问过汤博士,家母的病情的确很沉重,只是,从无人用乌头超过五枚者,你弟这厮从医三十年,深谙医术,对此十分了解,若不是故意想谋害家母,断不会重用乌头至此!你还有何冤屈之处?”

“大老爷有所不知,鄙县有家药铺名叫贵芝堂,这贵芝堂掌柜的姓左,他儿子名叫左少阳,这小郎中不知从何处得了个偏方,可以炮制乌头,驱除毒性而不损药效,他曾用八枚乌头治好了恒昌药行祝药柜的风寒湿痹证,而且没有中毒!”

“哦?有这等事情?”刺史也略通医术,压根不相信倪大夫说的 八枚乌头还不会治死人,还能把人病给治好的事情。冷笑道:“本官警告你,不要为了救你弟弟,就编造谎言诓骗本官,否则,本官也会治你的罪的!”

“草民不敢,草民说的句句是实,请大老爷明查,若有半句欺瞒了大老爷,草民任凭大老爷处置,绝无怨言。”

事到如今,这倪大夫也是豁出去,欧阳刺史见他如此肯定,便吩咐把汤博士叫来。

汤博士来了之后,刺史把这事说了,问道:“你觉得有无这种可能?”

汤博士冷笑道:“绝无这种可能!那贵芝堂我倒是听说过,掌柜的姓左,因为看病喜欢用桂枝,人称‘桂枝郎中”其实没什么本事,也就会看个头痛脑热的,听说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要是真会炮制不中毒的乌头的本事,何至于此?”

欧阳刺史一听大怒,桌子一拍,指着倪大夫道:“好你个大胆刁民,竟敢诓骗本官,来人……”

“大老爷!”倪大夫这次却没有哀求,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板,抱拳道:“那左郎中以前的确很不济事,这炮制方法是他儿子新近才从别处学来的,左郎中并不知道,而贵芝堂小郎中新法炮制乌头这件事,至今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就是因为用这种新法炮制的八枚乌头,治好了恒昌药行祝药柜的病,所以祝药柜跟他签订了合约,专门采购他炮制的新乌头,为了推销药材,每个药铺都免费送了不少。我们惠民堂也得了,舍弟用的就是他们免费赠送的药材!为了证明此事,草民还专门从祝药柜那里把他们签订的协议借来了,请刺史大老爷过目。”

倪大夫说着把祝药柜跟左少阳签订的炮制药材的协议摸了出来,双手举在头顶。旁边的侍从过来取了,送到了刺史大人面前。

欧阳刺史取过,看了一遍,眉头皱了皱,递给侍从还给了倪大夫。

欧阳刺史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果真有八枚乌头治病不死,病还能治好的么?”

“草民所说句句是实,求大老爷明察啊。他们俩都在本县,调来一问,便可查清。”

汤博士呵斥道:“大老爷如何做事,还用你来教?”

倪大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再吭气。

欧阳刺史瞅了一眼地上的倪大夫,又瞧了瞧桌上摆着的这倪大夫送来的厚重的礼单,这份礼可不轻呐,想了想,道:“好,本官会指令钱县令,让他传讯恒昌药行的祝药柜和贵芝堂的那位小郎中,查证有无此事,若真有此事,本官倒可以酌情从轻发落,否则,不仅严办,而且还要治你的罪!”

倪大夫大喜过望,又是叩头又是赌咒发誓证明这事是真的。欧阳刺史挥手让他退下,这才磕头告退。

从州衙门内宅出来往门口走,倪大夫微微舒了口气,大半辈子的积蓄都快花光了,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现在最后也是最难办的,就是贵芝堂这一关了。

他打定了主意,这次去,就算磕头赔罪,也要把这件事办成。当然,银钱是绝对不能少的。先前送礼,银钱都差不多花光了,除了给左家送礼之外,还得准备特别丰厚的一笔,用来向隋家赔偿的。若刺史大人最终采信了这个说法,这赔罪的费用是一定的。

一想到这,倪大夫就头大,手里的钱连给左家恐怕都不够了,更不要说还有跟隋家赔罪这笔钱。看来只能变卖家产了。自己手里倒是还有一些良田,可现在田价太低了,卖不出好价钱,宅院就这一栋,卖了就无处栖身了。手里倒还有些贵重药材,只是一时半会不好变现。

一想到药材,他眼睛一亮,左郎中家开药铺,何不用贵重药材做礼物,就不用变现了,而且也对胃口。应该更为合适。至于隋家,老婆还有一些首饰,只能拿去典当换钱送礼赔罪了,还不够的话,就只有卖田产了,低价也没办法。总不能把房子卖了。

一路想着,刚走到衙门口,便看见自己马车旁边站着几个人,却是自己药铺的伙计,都是一脸焦急,额头冒汗,不仅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一个伙计忙上前哈着腰禀报:“老爷,不好了,小少爷病得很重,都抽抽了!”

“什么?”倪大夫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今天老爷去了州衙门之后,小少爷吃了药,还是不见好转,到了下午,就开始抽搐。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冰凉,人事不省了!”

倪大夫吓得脸都白了,这几天都在忙弟弟的事情,想不到偏巧这时候儿子又病重了,自己没好生给他医治,竟然病重如斯,急忙钻进马车,急匆匆赶回了药铺。

进药铺直穿后堂,便听见妻子的哭泣声,心中更是惊恐,生怕儿子已经不治。门口仆从见他回来,都哭着躬身施礼。

“小少爷怎么样了?”倪大夫急声问道,“还有没有气?”

“昏死过去了。气倒还有,只是十停去了八九停了。呜呜呜”

孩子还有气,让倪大夫稍稍放了心,抢步进屋,便看见妻子和弟媳妇,还有母亲都在屋里,不停抽噎着抹眼泪。儿子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听到丫鬟仆从施礼说话,倪大夫的妻子忙起身道:“老爷回来了?”

倪大夫没有多说,先附身看了看儿子的脸色,见面色灰白乌暗,形体枯瘦,呼吸微弱至极,真可谓气若游丝了。忙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拿过儿子手腕诊脉,感觉儿子手掌冰凉,摸上去,手肘以下冷若寒冰,又摸了摸脚,脚膝盖以下,也都是寒冷之极。又摸了摸脸颊和脖颈,也是冰凉。急忙提腕诊脉,脉微欲绝!

倪夫人急声问道:“老爷,智儿怎么样?”

“病邪由阳入阴,少阴阴寒极盛,阳气顷刻欲脱,实属险恶之证!”

一屋子人顿时大哭起来。倪母颤巍巍道:“儿啊,你赶紧想办法救救智儿啊。”

倪大夫手捋胡须沉吟片刻,沉声道:“此证必须驱阴回阳,和中固脱。用四逆汤急煎喂服!”

“那赶紧开方啊!”

倪大夫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惶恐,儿子这病其实也不是特别疑难,刚开始只是伤寒,高热腹泻,自己下方用药之后,高热退了,腹泻也止住了,但是儿子却一直昏睡不醒,又用了药,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急剧直下,现在更是四肢厥冷,阳气欲绝,到了十分危重的境地。

他心中十分自责,要是换做平时,自己能静心下来,精心治疗,应该能准确辩证,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地步的。偏偏这几天都在忙弟弟这件事,给儿子看病也没有十分用心,特别是没有随时观察儿子的病情变化,也就没能及时调整用药,以至于病情急转直下。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把握把儿子的病治好了。尽管四逆汤对这种少阴证下利虚脱是对症的,但按照他自己以往诊治此类病例的经验来看,病重到这个地步,就算用对了方剂,能救回来的比例也很小了。只希望这一次儿子能是个例外。

他拖着沉重的步履,在书案后坐下,提笔写了个四逆汤的方子。写好方,看了看,准备递给旁边的煎药药童,想了想,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把方子攥在手里,背着手走到前堂,自己亲自抓药。

药抓好之后,倪大夫亲自来到煎药的厨房,蹲下身煎药。

倪大夫恍若未闻,他心里很清楚,这剂药,只怕已经不能力挽狂澜,把儿子一条命救回来了。所以,他潜意识里想自己亲自煎药,尽尽心,表达自己对儿子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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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救命稻草也要抓

药煎好了,倪大夫阴着脸把药倒进碗里,也不用托盘,两手捧着,慢慢走回了卧室。

屋里一众人都眼巴巴望着他。倪大夫谁也没看,在床边黯然坐下,端着那碗药,用汤勺轻轻搅拌,然后舀起一勺,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又用嘴抿了抿,感觉不烫了,这才把那勺汤药送到儿子嘴边。

倪夫人、倪母、弟媳,都在一旁轻声呼唤:“智儿,喝药了。喝了药,就能好了。”

智儿一动不动,跟死人一般,无论他们如何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能如此了!”倪大夫长叹道。

药童赶紧取来专门灌药用的鹤嘴壶。倪大夫把药倒进壶里,药童帮着用压舌板撬开小少爷的嘴,倪大夫把那一壶药都慢慢灌了进去。

等待,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一直等到傍晚起更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倪家小少爷还是一动不动,原先只是手肘以下厥冷,服药到现在,通体肌肤都厥冷了,已经看不见胸口起伏,只有用熄灯草放在鼻孔前,才能看见有轻微的抖动,显示还有一丝呼吸。

倪母、倪夫人等一屋子人哭得死去活来。

倪大夫仰天长叹,老泪缓缓而下,道:“准备后事吧……”背着手,慢慢往外走去,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

倪母拄着乌木拐杖,哆嗦着叫道:“儿啊,你去哪里?”

“救你的另一个儿子……!”倪大夫有气无力说道。

先前倪大夫回来的时候,智儿病危,还来不及问这件事,此刻提起,才顿时想起,倪二的妻子忙问道:“大哥,如何救法?”

“我已经求得刺史大老爷松口了,只要明天升堂,贵芝堂的那小郎中肯帮咱们作证,证明他曾用八枚乌头给恒昌药行的祝药柜治好了病,就可以从轻发落。”

“如何发落法?”

“至少能保住性命了。”

倪二的妻子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感激道:“让大哥费心了,我们娘几个一辈子感激。”

“罢了,只是人家是否肯帮忙,还说不准,我这就去,只有一个时辰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是是,我这就给你准备礼物去……”刚说到这,倪二的妻子又傻了,丈夫本来就是个能花钱的主,家里的积蓄本来就不多,这一次出事,前面打点关系,一点积蓄都花光了,大部分的钱还都是大哥倪大夫和老母的钱,哪里还有钱去打点。

倪大夫摆摆手,对自己的妻子道:“你去准备吧,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咱们跟贵芝堂有些过节,要人家帮忙,这份礼不能轻了。”

儿子已经快死了,倪夫人一颗心都在儿子身上,哭着跟个泪人似的,丈夫的话也没注意,只是抱着儿子失神落魄哭得死去活来的,倪大夫只好又说了一遍,贴身丫鬟也哭着在一旁又帮着说了,倪夫人这才略微回过神来,听了之后,泪眼婆娑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倪大夫望着夫人怀里回天乏力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九的儿子,长叹一声,两行浑浊的泪水滚落下来。吩咐贴身侍女去取钱。那侍女把倪夫人的首饰盒拿了来,里面已经没剩几件首饰了,倪大夫这才想起,给刺史大人送礼的时候,妻子的首饰都已经动用大半送礼了。

倪大夫又让儿子去药材仓库把仅有的几棵极品老山参都装进一个匣子里,加上夫人的这几件首饰,又从柜台上把营业收入都支了,凑足五十两白银。叫两个仆从拿着,出门上了马车,直奔贵芝堂而去。

倪大夫前脚一走,屋里便哭成一团。

倪母到底经历事多,还能沉得住气,乌木拐杖咚咚躲着,哑着嗓子道:“智儿还没死,再想想办法啊!”

倪大夫是整个合州最有名的大夫,他都治不了,还真想不到谁能治这个病了。所以一屋人都哭着没主意。

倪二夫人也知道,侄儿病情耽误,很大程度上是倪大夫忙着打点关系解救自己丈夫去了,没能精心诊治,及时治疗所致,心中愧疚,便尽可能想办法,也不管这办法是否中用,哽咽着道:“老太太,要不,也去求贵芝堂的左郎中吧。”

“求他们?”倪母抽噎着,“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我听说,老槐村的贾老爷的小少爷,也是跟智儿一样,刚开始急惊风抽抽,差点死了,是遇到了贵芝堂的左郎中他们,正好在老槐村行医,救了一命,后来贾少爷送来我们堂里治,听说没怎么治好,最后还是求的贵芝堂的左郎中才治好的,那贾老爷感激的什么似的,逢人就说呢。”

倪母一听这话,抹了一把眼泪:“真的?那孩子的病跟智儿一样?”

“应该是吧,反正听说也是发高烧,烧糊涂了就抽抽。别的我也不知道。”

听她这么一说,一个老仆也跟着说道:“老奴也听说,上回堂里来了个产妇,死胎不下,大老爷都没治好,送到贵芝堂,就愣给治好了!”

一个丫鬟也道:“是啊,听说有个老太太,中风了,找了好多药铺都治不好,也是准备抬回去准备后事了,后来也是贵芝堂给治好的!”

倪二夫人又道:“这次大老爷去求他们,也是因为他们治好了恒昌药行老掌柜的病,而我们老爷照着那法子给隋家老太太治,一模一样的用药,结果咱们就出事了,看来人家真的有秘方来着!常言说,偏方治大病,他们贵芝堂当铃医走村串寨的,说不准就有什么秘方,就能治好了智儿的病!”

所谓病急乱投医,哪里还顾得是不是一回事,只要有个希望就往处奔。就跟溺水的人一样,抓着根稻草也是会死攥着不放手。倪母听到这里,枯瘦的手晃动着:“好!好!就去求贵芝堂!求他们救命去!老身亲自带智儿去!”

倪二夫人忙道:“老太太别急,不能就这么去!”

“为什么?是因为诊金吗?我那还有些首饰,——快!快起把我的首饰都拿来,只要他们救得了智儿,要我这条老命都行!”

“不是钱!”倪二夫人苦笑道,“我们跟贵芝堂有些过节,就这么去,人家未必肯出手救人……”

倪母乌头拐杖咚咚跺着:“我都说过好多次了,叫他们兄弟俩收敛点,不要那么张扬!容易得罪人,他们就是不听!山不转水转!这不,就转到这里来了吧?老身去赔罪去!”

倪夫人抹了一把泪,抱起儿子:“我去!我去赔罪,他们爷们欠的债我来还!他们要是不肯治,我就磕头磕死在那,跟智儿一起去就是了!——我也还剩有几件首饰,只要救得智儿,都给了他们当诊金!”

倪二夫人诺诺道:“那要是他们治不了智儿的病,这头岂不白磕了,钱岂不白送了?还丢了堂的名声,以后还……”

倪母乌木拐杖跺着吼道:“这当口了还想这些个?先救智儿要紧!纵然他们治不了,这头磕了也不白磕,礼也不白送,就当求他们救你老爷的!”

“对对!是我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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