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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质邻居by靠靠(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天作之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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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城里。”方澄又说了一遍。
他妈皱了皱眉头,“别说些无聊的话。”
然後他们爆发了争吵,到後面吵得十分厉害,谁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变成了这样。方澄坚持他要回城里去,他妈妈说他一个人待在城里怎麽照顾自己,他连开水都不会烧。方澄说有保姆在,他妈妈嘲讽他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离了保姆他会饿死,他不会烧水,不会煮饭,不会洗衣,什麽都不会。
方澄气得全身发抖,他最恨他妈妈以那种嘲讽的语气跟他说话,像一个旁观者似的,尽情嘲笑他。他冲她喊:“这有什麽要紧!有钱就能吃到饭,有钱就能请人烧水煮饭洗衣服!”他说这句话是很下意识的,他从小生活在一个衣食不缺的富裕家庭,对他来说,钱就跟空气一样,从来不缺。
他妈妈也许是被他纨!公子般的态度给惹恼了,突然尖锐地喊叫道:“钱!钱!那是你爸爸跟我挣来的!你有钱吗?让你一个人出去生活,你活得了吗?工作?你能工作吗?你这样的脾气,跟谁都处不来,一天生一百次气!没有钱你怎麽办?没有钱你怎麽办……”
他妈妈一直重复著怎麽办,最後筋疲力尽跌坐在沙发里,神色黯淡。方澄被她吓了一跳,同时自尊心深受伤害。他跑回楼上房间,望著满地的碎玻璃发呆。
过了一会,阿森拿著扫把、拖把跟水桶过来敲门,他是来清扫房间的。方澄想一个人独处,但他妈妈还在楼下,他爸爸在隔壁书房,见到他肯定又要说教一番。他烦得很,於是留在自己房间里,拉了把椅子坐在阳台,默默望著窗外的大海发呆。
如果驾驶著一艘小船,装满清水跟干粮,从这里一直出发,朝前一直一直走,会到哪里去?会不会有一座无人的安静小岛,上面长满了水果树,他可以吃水果,可以抓鱼,没人打扰他,没人烦他,没人贬低他。
这是一个十四岁少年的狂想,它最後是被阿森打断的。
“你不该跟你妈吵架。”阿森拿著扫把站在一边,房间里干干净净,碎玻璃跟血迹都不见了。“她很难过。”
方澄不敢相信,他跟他毫不相识,他居然来跟他说这些话。他不理阿森。
阿森继续说:“我有话就说,你别在意。你从昨天到南岛开始,就一直在生气,谁都看得出来。你怎麽有这麽多气可以生?”
阿森语法混乱的句子让方澄感到很可笑。
“你妈早上还高高兴兴的,让我奶奶买了一大袋土鸡蛋,说你喜欢吃蒸蛋。你想想就知道不该跟她这麽吵架。”
阿森的眼睛真像书本上说的,宇宙里的黑洞,引力大到无法想象,把一切都吸了进去。方澄看著他的眼睛,掉进後悔的深渊,急速下降,但他还想挣扎一下。就算他是错的,难道他妈妈没错吗?这又关阿森什麽事,他凭什麽来跟他说这些大道理,好像他很成熟似的。他不过是个跟他一样,不能独立自主的小屁孩。
“关你什麽事!说得好像你没跟你妈吵过架一样!”
阿森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笑了笑,说:“确实没有。”
方澄过了一会才想起司机说过阿森的妈妈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甚至他的爸爸也不在了,他跟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他当然没跟他妈妈吵过架,因为没有机会。
那一瞬间,方澄觉得又愧疚又窘迫,他不是故意的。阿森看上去不以为意,他安安静静打扫完房间就出去了。留下方澄一个人,心情糟透了。
04
方澄依然待在南岛,他想走,但走不了。跟他妈妈大吵一架後,他们的关系降到冰点,好几天都不怎麽说话。他不想在这时候示弱,以恳求的姿态请求他妈妈让他回去。
台风过後的南岛凉快了两天,随後又恢复豔阳高照的酷热。方澄把自己关在冷气房里玩电脑,不愿出门。他爸妈说了他几次,每次都是以争吵结束,久而久之,他们也不去管他了。大人们的活动很多,他爸妈几乎天天出门,不出门的时候也有客人上门来泡茶聊天。家里没有客人的时候,方澄还会出来走一走,家里客人一多,他连房间的门都不想出。他看小说,打游戏,看电影,累了就睡觉,睡醒了就继续玩,晨昏颠倒,直把自己搞得头晕脑胀,眼睛发疼。
有一天他玩游戏玩到凌晨五点才睡,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起床。他爬起来,看著窗外的天空,搞不清楚是早晨还是下午,脑袋里混沌一片。窗外有人在大笑,他起身走到窗边低头看,是阿森。他跟他奶奶坐在院子里的芒果树下,两人正一起削芒果。他专心地听著他奶奶说话,一直笑著。
方澄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阿森了。他本以为阿森在他家打短工,後来才知道他只是过来帮他奶奶的忙,帮老人家做些打扫房子、扔垃圾、买米买菜之类的事。他每天早晨五点就起床,骑著那辆老旧的破自行车去市场买菜,而後送到方家,打扫院子、客厅。六点半的时候他奶奶过来煮饭,他已经把屋子打扫干净,垃圾也全部整理好了。七点他回家吃早饭,吃完早饭後到海水浴场打工。海水浴场租阳伞、躺椅、水上自行车、救生圈给游客,他在旁边帮忙登记,还兼职做海水浴场的救生员。他才十四岁,但是已经能在南湾的浪里头来去自如,他可以带著一个脚抽筋的成人从海里游到岸上,毫不费力。他还未满十八,只是做著兼职,等他中学毕业了,海水浴场的老板让他去考救生员证,而後可以一直留在海水浴场里。
他是同方澄完全不一样的人。他有能力,他能做许多事,并且只要他愿意,他的未来是有方向的。
方澄想起暑假过後,下学期他就是初三了。升学,继续读书,而後再升学,一瞬间他觉得有些迷惘。这迷惘是很短暂的,因为他现在还不需考虑那麽多,一个沈闷的暑假就够他煎熬的了。
房间里的冷气机嘶嘶作响,他觉得有些发闷。在冷气房待久了总是这样的,两个星期以来,他终於第一次想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阿森跟他奶奶见到方澄下来都有些意外,但很高兴。老人亲切地招呼方澄到芒果树下坐,把削好皮的芒果递给他,说:“多吃些,多吃些,天气热,多吃水果好!”
方澄接过芒果,阿森没说什麽,给他拉了一张矮凳过来。方澄心里有些羞赧,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冲阿森喊“说得好像你没跟你妈吵过架一样”。这是朝人家的伤口洒盐,如果是他,肯定暴跳如雷。
阿森奶奶絮絮叨叨念起今年的芒果长得好,大而且甜。她问方澄喜欢吃芒果冰吗,方澄点点头。她很高兴地说:“晚上给你做芒果刨冰吃!”
方澄虽然脾气坏,但对慈祥的老人例外,在老人家的面前,他软塌塌的,乖得就像小绵羊。他小时候是由他奶奶带大的,他奶奶疼他,从不像他妈妈那样,动不动就说他“什麽都不会”。他奶奶也总是这麽对他说,给你做什麽什麽吃,老人家只关心她的小孙子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玩得开不开心,她从不在别的事情上声讨他。
方澄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嘴角稍稍牵动了一下,说:“好。”
阿森奶奶很高兴,她说天气好,阿森正好要过去南湾打工,让阿森带著方澄去玩,那里漂亮极了;人不能总待在屋里,得出去透透气,吹吹海风很有好处。
方澄其实不是很想出去,但阿森奶奶那麽热情,他说不出不去,最後还是跟著阿森去了。
阿森载著他到了南湾。白天天气依然炎热,但他们到达南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太阳渐渐下去,海风一吹,热度很快消退,十分凉快。南湾是南岛最美丽的一个海湾,海水蓝得透明,蓝得发亮,好像水晶一样。此时此刻的南岛,正是游客最多的时候。阿森他们到达南岛时,南湾的沙滩上已经人满为患。
阳伞、救生圈、躺椅、水上自行车全都租出去了,一个不剩。阿森只需要随时注意在海里游水玩耍的游客的情况就行,他得了空闲,问方澄想玩些什麽。
方澄没打算游泳,根本没带泳裤。沙滩上挤满了人,实在让人有些心烦,他後悔出来,有点想回去了。
阿森没看出他的兴致缺缺,问他要不要骑看看水上自行车。那是一种类似自行车绑在气艇上的东西,浮在水上,像自行车一样可以踩动,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
“不是都租出去了?”
“一小时一次,等下有人到时间。我跟老板说好了,借我们玩一小时。”阿森笑嘻嘻的。
“可是我不会游泳……”方澄有点犹豫。
“没事!我会游!”阿森拍拍他肩膀,当做他答应了,拉著他走向海边。
其实挺好玩的。他们穿了救生衣,然後就上了水上自行车。虽然可以踩动,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在海面上漂著,偶尔踩几下换个方向。海面上的人比沙滩上少多了,也安静多了,吹著海风,方澄觉得舒服了点。他喜欢就这麽安安静静漂著,可阿森不行,偶尔他会发疯一般用力踩著踏板,往海浪撞去,把自己跟方澄搞得全身湿透,然後哈哈大笑。这样几次过後,方澄终於忍无可忍,冲他喊:“别疯了!”
方澄喊得很大声,但阿森知道他不是在发脾气,阿森笑嘻嘻地说:“这样玩才过瘾啊!”
“很危险的!船翻了怎麽办?”方澄瞪他。
“我们穿著救生衣啊!”阿森说,“而且我会游泳,很厉害的。”
阿森玩起来居然那麽疯,他像个疯子一样在海面上冲著大海大声叫嚷,哦哦喔喔的,像个原始森林里的野人。又时不时发疯般猛踩一阵,把旁边慢慢悠悠漂著的小情侣吓得赶紧调转方向走掉。
方澄觉得丢人,赶紧说一小时大概快到了,应该赶快回去。
阿森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时间确实快到了,应该回去了。他们调转方向,朝著沙滩前进,正好跟在刚刚那对被吓跑的小情侣後面。小情侣看见他们,不知是因为被阿森吓到了,还是因为时间快到了,他们慌里慌张地加速踩起踏板,在海面上摇摇晃晃的。
阿森觉得好玩,又在後面大吼大叫的,逗得前面摇晃得更厉害。
方澄转头看他,阿森奋力踩著踏板,张开嘴巴大喊大叫,小麦色的肌肤湿漉漉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真是个原始野人。他在脑袋里把阿森套上人猿泰山的动作,不禁噗嗤一笑。
阿森回过头看他,笑嘻嘻地说:“你可终於笑了。”
05
他们把水上自行车还回去。阿森继续当他的兼职救生员,拿著一个望远镜在沙滩上晃悠。方澄走了一段路,走到沙滩边缘,坐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了,游泳的人出於对黑暗的恐惧,渐渐游回头。游客们在海边散步、玩玩水、吃烧烤,游泳圈也都还了回来。
阿森找了方澄一会,最後在沙滩边缘找到他。
“怎麽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安静。”方澄说。
阿森扬扬头,“回去吧,天晚了。下次带你去南尾,那里人少。”
阿森骑著那辆破自行车,把方澄带了回去。
方澄到家的时候正好吃晚饭,他爸妈还没回来,他们几乎天天晚上有饭局,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阿森奶奶告诉方澄饭菜已经好了,都在桌子上,纱罩罩著,让他趁热吃,芒果冰就放在冰箱里,饭後一小时才能吃,不然对胃不好,但是也不能吃太多。
阿森很饿,但他乖乖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等他奶奶絮叨完一堆叮嘱事项。
祖孙俩回去了,别墅里剩下方澄一个人。他安安静静吃完饭,然後去洗澡,洗完澡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盆芒果冰。又大颗又甜的芒果,绵绵的冰沙里还掺杂了牛奶,一口吃进去,丝丝凉意直往腹内去。方澄觉得阿森奶奶完全可以去开一家冰店,整个夏天都卖芒果冰。
他忘了阿森奶奶的嘱咐,把一盆芒果冰全吃完了。
夜里睡觉睡到一半,他就因肚子疼,醒了过来,而後闹了半夜的肚子,一直在床铺与厕所之间来回奔走,直到凌晨五点。
他筋疲力尽,但因前一天睡到下午的关系,并不是很困。他下楼,想喝点温开水,吃点东西。
阿森已经来了,正把一大袋菜提进厨房。他看见方澄,很吃惊。
“你今天怎麽这麽早?”
方澄闹了半夜的肚子,虚弱极了,根本不想费力气说话,他走到桌子边坐下,掀开纱罩看里头有没有吃的。昨夜的晚饭还剩下一些菜,他连筷子都不拿,用手捻起来就要吃,被阿森制止了。
“隔夜的菜热都没热怎麽吃?”
“饿了。”方澄有气无力地。
阿森低下头仔细看他,“你脸色怎麽这麽差?”
说著,阿森伸出手去摸方澄额头。阿森的手大而且温暖,很像大人的手,有点像……像他奶奶。
方澄被那温度吓了一跳,还好阿森很快就缩了回去,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方澄瘫在椅子上,抱怨道:“都是那盆芒果冰……”
阿森惊讶:“你全吃了?那麽大一盆!”
也许这个清晨特别的宁静,空气特别的清新,小鸟甚至还在窗外叫,总之方澄心情不错。他很难得的,以调侃的语气自己说起昨晚的糗事。
阿森倒了杯温开水给他,说吃点行军散就好了。他开始在厨房的抽屉里翻找,“我奶奶好像有放一些药在这里。”但并没找到。
方澄说没事,反正现在已经不闹肚子了。阿森说,还是吃点药吧,免得白天不舒服。他从那一袋菜里翻出西红柿,洗了一个给方澄。然後骑上那辆破车风风火火赶回家,给方澄拿了一瓶行军散过来。
方澄接过那瓶药时,心里怪别扭的。
阿森微微发汗,眼睛亮得像黎明的启明星,他只说了一句:“吃吧,吃这麽一盒盖就好。”说完了他就转身拿扫把开始打扫起屋子。
方澄吃了药,没过一会就觉得肚子好多了。他也不想睡觉,就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院子里看阿森扫地、修剪院子里绿植的枝叶。他竟连这个都会做。
“这有什麽难的!”阿森说,“我小学六年级就帮人家做这个。这里别墅很多,院子里都种著绿植,比盆栽好弄多了,只要拿剪刀剪得光秃秃的就行。一小时二十块,暑假的时候我一天能赚八十。”
方澄跑上前试了一下,那把大剪刀拿著很沈,才剪了几分锺,他手就酸了。阿森笑他太弱,接过来继续上下翻飞,毫不吃力。
方澄还记得阿森抓著他的手时,那手像铁钳一样有力。这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长期的锻炼所致。
他坐在那看阿森剪了许久的植物,直到阿森回家。
他觉得该对阿森说句谢谢,但不知怎的,竟说不出来。
06
方澄渐渐不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偶尔傍晚他也出去散步。从他家到南湾只要十五分锺,他慢悠悠地走过去,吹吹海风,听听海浪声,总能碰到阿森。
阿森脖子上挂著一个望远镜,背心短裤,白色黑色蓝色各种颜色的背心,下面搭一条花里胡哨的沙滩短裤。
“在夜市买的,一百块一打!”阿森扯著他身上画著椰子树的沙滩裤说。
阿森带著他去逛南岛有名的夜市,热闹极了。雪亮的电灯泡一排排拉在头顶上,两旁都是摊子,足有好几百米长,什麽都卖,奇奇怪怪的。有贝壳做的工艺品,各种形状的石头,各类海货,还有花裙子花衬衫花裤子,什麽都是花的。人声鼎沸中,阿森怂恿方澄也买一条沙滩裤,上面画著大朵大朵鲜豔的热带花。
“到海边还穿什麽牛仔裤,那麽厚。”阿森大声冲著方澄喊。
夜市里人太多了,大家全都疯狂地买著东西。女人们买花裙子是一打一打的买,又便宜又好看,最重要的是适合南岛。在南岛不穿点花的东西,似乎对不起这样好的天气、这样明亮的天空与大海,这里连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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