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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仙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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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唱歌,要是周围有人经过的话,……”莲若结合上次自己遇到合欢的经验,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墨砚无奈笑道:“为何是唱歌,大声呼唤不也一样?”
“呼唤容易累啊,唱歌坚持的时间长些。”莲若说得很认真。
“好吧,那就按你的办法来吧。”
“我唱得不好,你不许笑。”
看莲若突然有些羞涩,墨砚点头道:“我自己也不会唱歌,不会笑你。”
莲若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张口唱起她跟合欢学的《西洲曲》来: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莲若的声音清澈空灵,伴着这婉转幽怨的音律,十分的好听。一曲唱完,墨砚仍陶醉其中,未能察觉。
莲若见墨砚并未出声,顿了顿,又唱起《西曲歌》:
“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
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待渐渐听明白歌词中的意思,墨砚不禁抬眼打量起神情专注的莲若来:歌里这样缠绵深邃的情意,该何样的男子才配得到?
莲若唱罢,无奈摇头:“不唱了,周围这般安静,一点人声都没有。”
“这些歌都很好听呢。”墨砚似未听过瘾。
莲若瞥了他一眼,笑道:“都是我跟合欢姐学的,据说是她家乡的曲子。她唱得还好听呢。”
“合欢不是这谷里的人?”
“说起来,除了我和那赵伯的孙子是出生在谷里的,其他的人都是我爹爹和娘亲从各处救回谷来的。”
“哦,原是这样。”墨砚点头。难怪自己发现村里人的服装、饮食和生活习惯各有差异。
“感觉好饿了,已过中午了吧?”莲若在船头坐下,又掰开一个莲蓬,剥出莲米吃起来。吃了一阵,又感叹道:“以往总觉得莲米好吃,可这会儿却还是觉得合欢姐做的饭更好吃,……”
墨砚也拿过一包莲蓬剥起来:“看样子,得在这船上过夜了。待到明天早晨日出而水雾未起的那个时段,才能找出正确的方向。否则乱划一气,离村子越远就越难回去了。”
莲若未置可否的点点头。
接连吃下几包莲米,莲若忽道:“好无聊呢。不如,你给我讲讲碧落宫吧?你们修仙的人,真的不吃东西么?”
墨砚楞住,看了看自己手里剥了一半的莲蓬,笑道:“这世间,哪有不吃东西的人?”
“我听木香说,修仙的人为了净化体内浊气,不吃俗世间的饮食,只靠采吸日月菁华来修炼仙身?”
看着莲若认真的表情,墨砚道:“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师父提出要收我为徒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愿意。觉得要是进了碧落宫以后就不能吃饭了,还不如留在街边当乞丐的好……”
听到这里,莲若笑起来:“那后来呢?”
“后来进了宫,发现大家其实都要吃饭的,这才放心下来。”墨砚将剥开的莲米扔进嘴里,笑道:“师父后来告诉我,能否修得仙身,取决于修炼者自身的体质和悟性。之所以有那么多人静坐修行辟谷之术,主要是时逢战乱,民不聊生,大家躲藏到深山里避乱,往往食不果腹,只能通过静坐来减少身体消耗……”
“那为何,上次听你说修行到辟谷阶段便不再有长进?”
“在修仙过程中,本身也有一个阶段叫辟谷,是说修炼到这个期间,人体对自然精气的吸纳达到一个平衡,少进食或者不进食,都不影响结丹和运气了。”
“好复杂啊。”莲若对这个问题不再有兴趣,转而又问:“你见过真正的仙人么?”
墨砚摇头道:“我没亲见过。但听师父说,碧落宫的创始人玄碧老祖便是真正的仙人。因授命守护清渊,才在清渊之上创建了碧落宫,广纳弟子,教授仙术。”
莲若好奇道:“那玄碧老祖可还在碧落宫内?”
“应该不在了。传闻他留守碧落宫千年,却一直未有徒儿修得仙身。看倦了尘世间的生老病死,便施术封印了清渊,回天上的仙居闭关了。”
“看来便是当了仙人,也没什么意思啊。”莲若感叹。
“人世苦短,仙道永昌。这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莲若姑娘竟觉得没意思?”
“倘若自己所珍惜的人,一个个在眼前消失,留他一人千年万载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同样的天地,同样的景色,看久了,总会觉得无趣的……”
象是真觉得无趣了,莲若不再说下去,只是抬头看天空,只见浓雾弥漫,天色晦暗,已象是黄昏光景。过了好一阵,她忽道:“有些困了,我先睡一会儿。”
墨砚检视自己修仙的目的,发现自己竟也从未想过要与天齐寿。自己修仙,一方面是师父说自己有仙资根基好,另一方面却是为了修得仙术得偿多年前的誓愿。倘若誓愿得偿,这弱肉强食、血腥残暴的尘世,大约便再无让自己留念的地方了……
墨砚回过神,发现莲若已经侧靠在船头睡着了。那素洁清秀的面庞如婴孩般纯美,满头墨玉般的长发铺散在船舷,与长长的裙摆一道,在徐徐掠过的清风中翩然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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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泽湖岸边被夕照拉长的柳树荫下,白术拦住背了新鲜莲蓬下船的村人,一一询问他们可曾看见莲若。
“你们竟都没看见莲若么?”看着村人一个个摇头,白术浓黑的眉头越拧越紧。
立在一旁的连翘忽道:“咿,墨砚哥哥呢?怎么也不见他的人影儿呢?”
“墨公子?”木香立即探头在人群中四处打望,果然不见他的身影。她疑惑道:“莫非,莲若是跟他去了湖里?”
听得此话,白术拧作一团的眉头顿时倒竖:“不是叮嘱过你们两个,要留意他的行止么?!”
“我们一直在留意啊,他每天几时睡觉,吃多少饮食,上几趟茅房,我都记着的……”连翘轻声辩解。
“那此时他去了哪里?!”白术怒至极点。
“我和连翘去湖里找他们吧?”木香自知理亏,小声提议。
白术叹了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恼怒:“你和连翘速速去清修堂将此事禀告谷主,我先和泽漆叔去湖里寻找!”
“我对水路挺熟,也去湖里帮忙吧?”合欢道。
白术摇头:“你去飞霜崖,带上赵伯家的阿桓,他对那段山路很熟悉。”
合欢点头应下。
“不管找没找到,明日申时都到清修堂碰面。”白术说完,飞身便跳上泊在岸边的一只木船。
一旁的泽漆转身跳上另一只船,一边俯身拿桨,一边道:“我从西边寻起,你从东边寻起,在棋盘口汇合?”
“好。”
眨眼的工夫,两只木船便先后消失在被夕照染红的湖面上。
白术一边划船,一边留意身旁那些因被采莲船只挤过而显得凌乱的荷叶,跟随残留在湖面的莲蓬空茎,在开阔无边的湖面一路找寻。
但往往跟随这些痕迹划出很远,却又突然失去方向,只得折回寻找新的摘痕。
如是反复,天色便越发昏暗了。四周响起的虫鸣蛙声让白术心下发慌:这青冥如若有所图谋,掳掠莲若便是威胁谷主的最好手段……
☆、第七章 清修堂
一觉醒来,莲若发现四周已被黑暗笼罩。近在咫尺的荷叶,也只是朦胧模糊的一片黑影。
湖上的水雾似是散去了不少,已依稀可以窥见几点微弱的星光。靠这些微的光照,莲若辨认出了立在船尾白衣模糊的墨砚。
莲若站起身来,晃动的船身让墨砚有所察觉,他转身道:“莲若姑娘,你醒了?”
“恩,这是什么时辰了?”
“估计不是丑时,便是寅时。”被困湖中,缺乏参照,墨砚也有些拿不准时辰。
原来这一觉竟睡到了深夜。在迷路的情况下,在一个并不熟悉的男子前,自己竟然能睡得这么久,莲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见墨砚立在船尾仰首观天,莲若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星象。”墨砚简短回答后,又解释道:“倘若能找出北斗七星,我们便能找到回村的方向。”
莲若便也抬头观天,直到脖子发酸,也仍未看出什么眉目:“我听宁家奶奶讲过星座的故事,可这满天的星星,如何才能分别得出你说的北斗七星?“
“此时雾气尚未消散完,星空不够明朗,不太好分辨。再过一阵,便能看得清楚了……”
一阵夜风袭过,寒气浸身,莲若不禁抱紧了双臂:“原来夜间的湖里果然有些冷。”
“立秋了,夜里的温度自会比平日更低。”墨砚说罢,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莲若:“不嫌弃的话披上这个,会暖和很多。”
莲若迟疑道:“那你呢?”
“我是修仙之人,这点寒气奈何不了我。”墨砚道。
“我娘说你被封印了内力,和寻常人体质一样。”
见莲若犹豫,墨砚便走到她身后,亲自为她披上外衣:“你放心,我马上就能找出方位了。这一开始划船了,不出一身汗才怪呢。”
“谢谢!“莲若也不再推辞。
随着湖面气温不断降低,弥漫上空的水雾便凝作露珠,缓缓滴落回湖面,而夜空也逐渐地清朗起来。
冰冷的露珠落在身上,夜里的寒意就更深了几份。墨砚侧身摘下两片宽大的荷叶,一片递给莲若,一片撑在自己头顶:“这叶子当伞还不错呢。”
莲若接过也撑在头顶,不时有露珠跌落叶面的“滴答”声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竟是格外的清脆悦耳,莲若不禁轻声笑起来:“原来这声音这样好听!”
听得这笑声,黑暗中墨砚的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瞧,那个便是北斗七星。它的位置是正北方,我们要去的是东边,往右边划船就对了……”一阵观测后,墨砚终于发现了北斗七星的位置,随即扔掉头顶的荷叶,拿起船桨开始划船。
莲若蹲下身,捡起墨砚扔下的荷叶,走到他身旁举向他的头顶。
“不用啊,你这样举着很累的。”
“就一会儿,露珠快下完了。”
寂静的夜色中,船身挤过茂密荷丛的“唰唰”声,船桨掀动水波的“哗啦”声,露珠跌落荷叶的“滴答”声,连同湖里游鱼掠翅拍水的“啪嗒“声,远远近近,疏疏密密的滑入耳膜,如同一曲天籁之音,让船上的两人都屏息聆听,全然忘记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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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后,船头正前方的天空中渐渐泛出一抹微白。
墨砚搁下船桨,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臂,对身旁的莲若道:“你看,那是太阳出来的方向,我们走对了。”
莲若眯缝着眼睛,望着光线越来越明亮的云层,对墨砚生出了几分钦佩:“原来,辩路不一定非得靠背口诀啊。”
墨砚笑道:“我这方法也是有局限性的。要想不迷路,细心观察才是最重要的。”
莲若赞同地点头:“恩。辨日影,观星象都很……啊,白术哥哥?!”
莲若话还未说完,却突然叫起白术,让墨砚吃了一惊。侧首便看见一身黑衣的白术神色冷峻的立在不远处的荷丛间。
莲若站起身来,急切叫道:“白术哥哥,你是来接我们的?”
目光一触及莲若身上披着的外衣,白术的目光中忽然涌动出一股杀气。墨砚尚未反应过来,一柄木桨便飞速袭来,“砰”的一声闷响后,墨砚的身子随同木桨一道栽进了湖里。
莲若不明白白术此举为何,急道:“白术哥哥,你为何伤他?”
“他不该带你来这湖里。”白术压下心底的愤怒,尽量让语言显得柔和一些。
“没人陪我参加采莲会,是我让他带我来的……糟糕!”话没说完,莲若忽然记起墨砚不会泅水,当即扔下身上的外衣,“扑通”一声跳进湖去。
看着莲若没有半丝犹豫便跳进湖里救人,白术一时僵住。
半晌工夫,莲若将已然呛水昏迷的墨砚拉至船舷。因湖水寒冷,体力不支,她再无力气推他上船。
望着被湖水冻得脸色发青的莲若,白术只得飞身上前,一把将墨砚拖上船舱。待他再把手神向莲若时,却清晰看见了莲若眼中的几丝犹豫。
“把手给我!”白术急道。
莲若眼神中透出一丝倔强,随即双手扣紧船舷,咬牙自己爬上了木船。上船后,莲若顾不得打理浑身湿透的自己,却是立即为墨砚探脉:“他不会泅水,你方才那一下,会要了他的命!”
“他不会泅水?”白术此刻才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莲若探脉后,当即跪坐在墨砚身旁,抬手将他的头倾向一侧,随即伸直双臂,用力挤压他的胸腹。
看见莲若急救的姿势已有些疲倦,白术道:“让我来吧?”
莲若摇头:“不用了,他呛进去的水,吐得差不多了。”
“莲若?”
“恩?”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
“我总觉得,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听到这里,莲若仰首看着白术,嘴角露挤出一丝笑:“白术哥哥,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把命都差点丢了,就是为了接近一个他甚至都不认识的我?”
“莲若,这世间的人心……”
“呵呵,白术哥哥,你果然是越来越象我爹爹了。连这训我的口气都不差分毫!”莲若冻得浑身发抖,却还咬牙说出这话,让白术听得也有些发冷。
突然,墨砚发出一声猛烈的呛咳。
莲若忙俯身将墨砚扶坐起来,一边替他拍背一边询问:“你醒了?”
喘息未定的墨砚转头看看一身透湿的莲若,有些歉意:“这下,我欠你两条命了,却不知该如何报答……”
莲若拿他的外衣替他披上:“医者施救,从未计较报答二字。你多虑了。”
白术听得两人的对话,有些不耐,转身拿起船桨狠劲划起船来。
墨砚却又叫住白术:“白术恩公,也谢谢你。”
白术身影一僵,却并未回头:“谢谢我将你打落湖里?”
“谢谢你连夜来寻找我们。”
“那是我小看你了,依你的能力,我便是不来寻找,你也能带着莲若回去。”
“怪我小看这湖了,累得莲若跟我一起迷路……”
“你明白便好。”说罢,白术不再言语,只埋头划船。
木船抵岸时,虚天昊、月清霜与谷中众人早已等候在旁。虽是一片人头密集,却又显得异样的安静。
莲若刚下船,合欢便拿过一袭深青色的风衣替她披上:“幸好我想着准备了风衣,你果然又栽湖里了?”
莲若抬眼看看一脸冷色的虚天昊,不敢回答合欢的问话,只是埋头往月清霜身边挪步子。
“怎么都是这狼狈样?”虚天昊出声问道。
墨砚立即站定,拱手恭敬回话:“都怪我自不量力,带少主入湖采莲,误坠湖中,还请谷主惩罚。”
“天昊,我看还是先让他们先去沐浴更衣吧。惩罚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月清霜出言道。
虚天昊目光一一扫过从船上下来的三人,沉吟道:“恩,夫人说得有理。合欢,你去替他们煎些姜汤送去。”
听得这话,合欢一脸意外地看着虚天昊。一旁的莲若和白术脸上也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表情。
虚天昊忽道:“怎么?我关心一下自己闺女,大家还都不适应了?”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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