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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笔录-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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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之所以感觉她是一条美人鱼并不是因为那是一名女子,而是因为她现在所摆出的姿势,在孤悬海上的荒凉小岛上,在清冷的月光挥洒的沙滩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摆出一副令人惊异的姿势,这不得不使我暗自疑心。
她半俯在海滩上,面向大海,上身微微撑起,右手在沙滩上不停地动着,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如果仅仅是这样,我还不会感到如何惊奇,致使我惊奇的是她所处身的地方正是海滩接近大海的位置,每一次潮水涌上来,几乎都会将她的身子完全淹没掉,除了纤细的脖子和脖子上那颗丝毫不动的头颅以外。
每当潮水涌上沙滩,我都能看到一颗秀发飘飞的头颅在海面上若隐若现,活像一条在海水中嬉戏的美人鱼。
更令我不解的是,在这清凉的夜里,点点水珠飞溅到身上时,我都能感到一阵阵的凉意,可是那个女子身子却没有丝毫挪动。无论是海水涌来,还是潮水退去,她都像是一座用玉石雕琢的石像,纹丝不动。要不是能看到她的右臂在不停地转动,我不但会将她认作是一条美人鱼,而且会认为她是一尊能工巧匠雕琢出的精美玉雕!
她不觉得冷吗?她在画什么?她是谁?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一股脑涌上来,于是我蹑手蹑脚地向她走过去,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生怕在一不小心间惊动了她,这条“美人鱼”会逃进大海里,再不露面。
很明显,她是赤着脚的,因为雪白的脚踝裸露在白色的柔裙外面,不是鳍,而是脚,两只雪白小巧的脚掌。
我在心里暗自吁了一口气,不禁暗笑自己先前的荒唐想法,世界上怎么会有美人鱼,那只不过是人类一种美好的憧憬罢了。
我走到她身后,已经能嗅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少女气息,她并没有发觉我靠近,还是一心一意地在沙滩上写着什么。
她手里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贝壳,上面还带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链子,可以确定,那一定是用黄金打造的项链。
我探头看到了沙滩上模糊的字迹,密密麻麻的字迹。
罗克!
是的,那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文字所写的内容只有两个字:罗克!
我感到更加好奇,一个年轻女子,在孤零零的荒岛上,在清冷的月色里,任凭冰凉海水的冲刷,为的只是写出这两个字——准确地说是写出一个人的名字。
她难道已经疯了吗?
我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听她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是冰冷的海水所发出的声音:“哎,先知说这样可以做到,为什么你还不给我指引,罗克,我亲爱的罗克,你到底在哪里?”
听到她这声叹息,我立即知道了她是谁,也知道她这种怪异行为的原因了。
在西方世界里,有一个教派,叫做海神派。他们认为大海是孕育地球上各种生灵的母体,所以他们认为海洋其实是神圣的灵体,不但具有生命,而且具有感情,只要笃信它就可以得到它伟大神力的庇护。海神派的教徒不但死后要实行海葬——将尸体丢入大海中,任凭鱼鲨的吞食,和草原上的天葬有异曲同工之处,而且遇到任何疑难问题都会求助于大海——基本方法就如同刚才我所看到的一样,将自己心里的疑团写在沙滩上,据说当海水退去之后,海神就会喻示出解决的办法。当然,这听起来像是迷信,大多数人都会嗤之以鼻。所以这个教派的信徒并不是很多。不过,令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教派的教徒大都是社会上的上层人士,很多都具有很高的科学知识,而且,他们其中也确实有许多人具有某种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些人也有一个共同的称号——先知!虽然先知这个词语并不专指他们,但他们确实是被人冠以这个称号最多的群体。也许信仰真的可以带给人类某种特殊的能力。
这个教派可以上溯到西方现代文明以前,大约在罗马文明时期就已经产生了,信徒更是分散地分布在西方世界各个国家中。近年来,随着人类科学知识的发展,生命源于海洋的说法已经被大多数人接受了,科学家也在人类所含的基因图谱中找到了支持这种观点的证据。
世事往往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一个近乎迷信的教派所信仰的观念,却在若干年后被科学界证明了是真实的,这确实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
也许,神学并非像人们平常理解的那么肤浅,它们有着更深层次的事实依据,就好像美国太空研究院创始人杰斯杜鲁曾说过的那样:“对于一个靠理性的力量而生活的科学家而言,这故事的结局像是噩梦。他一直在攀登无知之山,而且快要到达巅峰。他攀上最后一块石头时,竟受到一群神学家的欢迎,他们已在那里恭候无数个世纪了”。
如果说这个女人不是一个海神派信徒的话,那么也一定曾经得到过某位先知的指引,指引她通过这种方法找到罗克,而通过这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我已经可以判断出她的身份,虽然我没有正面看到她的脸,但我知道此时她的眸子里除了失望以外,应该是让人心里发颤的冰冷目光。没错,她应该就是那名叫做凝雪的中国姑娘,那个曾跟踪我和丹尼到了国会山,住在爱利普斯酒店A…102房间的年轻女子!
【五】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名叫凝雪的少女将头扭了过来。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她,却也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她的样子。她的脸孔煞白,额头上几绺被海水打湿的秀发晃晃悠悠地垂在脸颊上,缓慢地向下滴着水珠,冰冷的目光中装满了忧郁,嘴唇已经冻得微微发紫,并不停地哆嗦着。
如果说白枫的魅力是因为可爱与成熟奇妙地混合在了一起的话,那么,她的美丽却是冰冷和清纯组合的结果,让人心生怜爱的同时,却又会自惭形秽,不敢造次。再加上她煞白的毫无表情的脸颊,我只和她对视了一眼,便不自觉地将目光望到了别处。要是非要在文学作品中找一个类似形象的话,我想只有小龙女可以与她一较高下——那个从活死人墓里走出来的冰清玉洁的“姑姑”。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她的声音果然和她的气质完全一样,冰冷却异常好听。
我讪笑道:“我想是你救了我吧,真是多谢你了!”
“我只是……在海滩上将你捡回了木屋,我可没有救你。”可能是海水浸泡的缘故,她的声音也微微带着颤抖。
原来我是被人丢进了大海里,这可真算得上是死里逃生,假如没有被冲到这个小岛上,又没有被她发现,现在我恐怕已经是某个鲨鱼肚子里的食物了。
“那更得多谢你了!”我尽量使自己说话的声音婉转有礼,毕竟救命之恩可是人生中最大的恩惠,“凝雪小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莫里媞斯。”她说完这句话就扭过了头,因为此时,一股海浪又冲上了沙滩。
我看着她心无旁骛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动,虽然这多半是徒劳地虚耗时间,但能够有人愿意为罗克做这种徒劳的事情,在他也是一种欣慰。
等这股海浪退下去以后,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凝雪小姐,我为您的精神感动,但是我觉得您这样子做……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我应该怎么办?”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我这句话触动了她的脆弱神经,在听到我这句话以后,她一下瘫倒在沙滩上,声音中带着哭腔,“我试过了很多办法,但他还是杳无音信。”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罗克是你什么人?”
她肩头微微耸动着,可能已经泪流满面了:“他是我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他……”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低得难以听清了。
“哦!”我轻轻地应了一声,“我想,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你?”凝雪扭过了头,脸上带着七分期盼,还带着三分警惕地打量着我,“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也在找他,和你一样,我万里迢迢地飞到美国,目的就是寻找他!”
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罗克的失踪不仅你一个人感到伤心,还有另一个女人和你一样。”我正色道。
“另一个女人?”凝雪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怔怔地问。
我知道她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于是赶紧解释:“我说的这个人是罗克的母亲。”
凝雪低下了头,声音低低地问:“你是她派来的?”
“可以这么说吧,她曾经找过我。”我故意模糊地回答。
“那……你有线索了吗?”她急迫地问道。
我不知道应该说有还是应该说没有,因为就算那个地洞是罗克弄出来的,但也丝毫没有留下任何他会去哪里的蛛丝马迹。我只好又模棱两可地说:“我正在努力查访,我想不久就会有他的消息了。”
“那……我能跟你一块去吗?”凝雪低声问道。
面对救命恩人,我没有理由拒绝她这个请求,于是点了点头。
“可是,”凝雪又拧着眉头低声问道,“我怎么相信你呢?”
这倒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要想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相信一个陌生的男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远比找到罗克还要困难。面对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获取她的信任。只好苦笑了一声,挠着头道:“你可以将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只要一有罗克的消息,我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她低着头坐在沙滩上沉思起来,眉头紧锁,双眼怔怔地看着身边一只螃蟹横行而过。就连一股海浪猛地扑到岸上,将她的脸颊完全淹没掉也没有发觉。
在海潮退去的时候,她重重地咳了两声,吐出一口海水,没想到居然会因为全力思考呛了一下,也许是海水给了她决定的勇气,在咳了好几下以后,她秀眉展开了,咬着牙看了我一眼:“好吧,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我心里暗觉好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相信我的,从这里可以看出她虽然面如寒霜,但实际上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不是因为看破世事之后生出的冰冷,而是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冰冷的小女孩。
在作了这个决定以后,她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也许是被冻坏了,她拖着僵硬的双腿试了好几下都没能站起来,我伸出一只手,放在离她半尺远的地方:“要不要帮一下?”我知道虽然她表面上相信了我,但内心里的警惕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所以尽管我是出于好心,也不敢冒昧出手,以免她误会我不怀好意。
她看了我一眼,将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里,柔软的小手没有一点暖意。
“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月亮刚出来我就在这里了。先知说,只有在这个时候开始,海神才会被我的诚心打动。”
我望着挂在中天的皎洁月亮,暗自说道:“真是一个痴情的小姑娘。”
【六】
我在离小木屋不远的地方生起一堆篝火,在海滩上捡了一些鱼蟹,找了个铁钩串起来,放在火上烤,不一会儿,鱼蟹伴着四溢的香气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凝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小屋里走出来,坐在篝火边取暖。
我瞄了她一眼,此时,她换上一套合身的运动装,将湿漉漉的头发束在脑后,一闪一闪的火光下,脸颊也有了几分血色,这更显出她的娇美动人。
“以后不要这样傻了,其实这样做,只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于事无补。”我翻着烤得焦黄的海鱼笑道。
凝雪苦笑了一下,问:“你不相信有神灵吗?”
“神灵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咱们凡人的事,还得自己解决!每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则。”我答非所问地说。
凝雪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件事还得靠我自己。”
我问道:“你一个人来的美国?”
“是的,自从我知道他来美国之后,我就坐飞机赶过来了。”
“这是你第一次来美国吗?”
“不是。”凝雪摇了摇头,“但却是第一次来华盛顿,以前我和他一块去过纽约几次。”
“那你胆子可真不小?”我半带玩笑地称赞道。
凝雪又看了我一眼,道:“是吗?我倒是不觉得自己胆子大,只不过想到他可能就在这里,所以也就不害怕了。”
“谁告诉你他在美国的?”我故意装作随便聊天的样子问。
“没有人告诉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站在一块茂盛的草地上,身后是一栋白色的房子,他一脸神秘地跟我说话,但我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等我醒来后,就开始查找梦里出现的情景到底是哪里……”
“白宫后面的爱利普斯公园!”
“是的,当我在电脑上看到那里的情景时,就认定了是这里,那和我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你说这奇不奇怪?”
实际上她说话的语气表明,她内心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冰冷,她应该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虽然她的声音一直透着冰冷,但感觉上却不像刚见到她时给我的那种彻骨的寒意。
“我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现了爱利普斯酒店,而且我知道他一定就在这座酒店里住过,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气息,就是靠着这个,我不停地换着房间,直到找到了我现在所住的这间客房,我可以确定他一定曾经在那里住过!”她说话的口气十分确定,我不知道两个感情深厚的恋人在一块久了,是不是真的会产生某种难以言表的感应或者说是气场,但是我所查到的疑点可以证明她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
“那你在房间里发现什么了?”我试探着问。
她的神色顿时变得沮丧起来,叹了口气:“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连一点他留下来的痕迹都没有。”
我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也许有,就在你想不到的地方。”
海鱼已经烤得差不多了,我将自己早就折好并洗干净的树枝夹了一条递给她,自己也夹了一条,大口吞咽起来。
在我扶她回小木屋的时候,已经问过了时间,不用计算,这时候已经离我被打晕十八个小时了,实际上过了大约一天一夜的时间,在这昏迷的十八个小时里,我没有吃过半点食物,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所以不一会儿,就将两条足有两斤多重的鱼吞进了肚子。而凝雪却只吃了半条,就望着篝火发起了呆。
我抹了抹油哄哄的嘴巴,问:“你那天为什么跟着我到国会山去?”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是我这些天来见到的唯一一个住进爱利普斯酒店的中国人,我想你可能也是为了他的事情来的,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国会山去干什么?”
“罗克曾经去过国会山,我想去确定一下他的目的,但是跟你一样,我也是一无所获。”
“唉!”凝雪叹了口气道,“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呢?他可从来没有露出过要去哪里的半点意思。”
“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我问道。
“三年零一百五十六天。”
我微微笑道:“记得可真清楚。”
她脸颊红了红:“明天我们去哪里?”
“回爱利普斯酒店!”
“去干吗?”
“我要知道到底是谁想杀了我,他怕我知道什么?”
【七】
我在小木屋旁边睡了一夜,第二天很早就被潮湿的晨露冻醒了。海面上起了一层雾,这更加显得大海幽深而恐怖。
其实小岛离华盛顿并不太远,昨天凝雪就是划着一条小橡皮艇过来的,我们找到那条小艇,在雾气里向隐隐约约的陆地划去。
凝雪的眼皮有点红肿,好像昨晚并没有睡好,我笑着打趣道:“是不是有一个大男人守在木屋外面,感觉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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