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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局中局-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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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的雾气真耽误事,我俩刚一进林子,被它一遮挡,不知道往下怎么走了。

就这么抓瞎了一会儿,我和潘子一商量,索性认准一个方向,深入进去看看再说。

我俩挺警惕,走的也小心,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我们没发现男女傀儡,却出现另一个变故。

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就在我俩左手边的方向,我和潘子也不走了,全扭头看着。

渐渐地,在雾气中出现一个人影,看身高和体型,不像是男女傀儡,更不像绿眼睛。

我怀疑他是蛊王,就隔远喊了句。但这人不回答我。

我和潘子没招了,只能熬着等下去,我也偷偷跟潘子说,一旦要是不对劲,我们就逃。

其实他走过来没用多长时间,但我觉得跟过了好几个钟头一样,尤其又离近一些后,我和潘子都看到,他貌似还背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

这冷不丁让我想起圣斗士了,电视里演的,圣斗士就把圣衣背在箱子中,可现实中哪有圣衣?这箱子一定有什么说道。

这还不算什么,当他彻底走到我俩身边,露出他的长相时,我和潘子都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人我认识,也真是老熟人,但打死也想不到,竟会是他!

第十四章 意外的援手(二)

我印象中的刘千手邋邋遢遢,甚至还有点疯疯癫癫,跟眼前这位绝对判若两人。

现在的他不仅打扮很利索,耳朵上还戴着小铃铛,脖子上带着骨链,不仅是个中年帅大叔,还散发出一种男性的野气。

我有种要跪的冲动,心说他原本一个疯子,打扮的这么帅气干嘛,也就是场合不对,不然出现在酒吧里,都得大饱艳福。

我和潘子冷不丁对他有些陌生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千手冲我俩笑笑,当先开口说,“杜睿、李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我和潘子都猜到他的身份了,我也顺着接句话,“蛊王好。”

潘子也应了一声。

刘千手却对这个称呼不满意,他摇摇头,让我俩还是叫他探长吧,尤其他还指出来,我以前不都这么叫的嘛。

我记得陆宇峰说过,刘千手当过李峰的顶头上司,他让我们叫他探长也算靠谱,但问题是,我印象中以前没正式叫过他探长,另外我跟他接触没几回嘛。

我们没时间谈论探长头衔的问题,刘千手又叫我俩跟上他,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他说完还当先转身,或许是动作有些急了,让他背的箱子有点颠簸,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声响。

我猜那两双绿眼睛都在箱子里,应该是刘千手养的什么动物。另外箱子正对着我俩,我也能瞧到它外表什么样儿。

这箱子的每一面都有密集的出气孔,它们也只有豆粒般大小,这并不算什么,正对我俩这面,上面还有三个品字形分布的圈儿,每个圈里都纹着一种虫子,分别是蜘蛛、蚕和蜈蚣。我估摸着这该是一种图腾。

我和潘子很听话,也怕走丢了,所以跟的很紧,而且我们走的很快,刘千手对这片树林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这样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我们来到一个老树地下,我发现男女傀儡都躺在这儿。

男傀儡很惨,已经死了,他浑身上下被咬的惨目忍睹,尤其脑门上还印着一排牙印,估计都是绿眼睛的杰作。女傀儡倒是没啥生命危险,只是精神状态不佳,软软的瘫着,只能用眼睛瞪着我们。

我还留意到一件事,他俩被咬到的地方都是又黑又肿,说明绿眼睛嘴里有剧毒。

让人一度头疼和心寒的杀手就这么被擒被毙,我和潘子全意外的松了口气。潘子还赞了句,“探长威武。”

可他刚说完,整个人就眩晕了一下,还单腿跪在地上。

我和刘千手都搞不懂潘子为啥这样,一同凑过去,我还急忙扶他起来。

潘子摆摆手,跟我们解释呢,说没事,可能是累的。

刘千手却有所发现了,盯着我俩一脸痘,问了句,“这是怎么来的?”

我实话实说,还一撸胳膊,让他看被蚂蚁咬过的伤。

这都是我们仨之间的对话,没想让女傀儡参与,但她看到这儿,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突然挣扎的笑起来,说道,“陪我和夫君一起下地狱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严重性了。刘千手看完我胳膊,又盯着潘子脑门,想了想说,“你站着别动,我看看这痘到底咋回事。”

潘子说行,还板正的站好。只是这状态没持续多久,他又腿软了。

这倒不怪潘子,刘千手凑到他脸前,突然伸手挤起痘来,还用的劲很大,挤的特别用力。

潘子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我知道刘千手没恶意,也不好说啥,只能架着潘子,让他忍一忍。

最后我听到噗的一声轻响,估计是刘千手硬生生挤破一个痘痘。他还把粘着脓血的手指收回去,抿了抿又放在鼻尖前闻闻。

这举动挺恶心的,但刘千手没觉得有啥,又扭头看着我。

我心里一震,心说自己不会也被挤吧?潘子挺坏,他是刚痛完想找个伴儿,这下来劲了,还反架着我,跟刘千手说,“探长,来吧!”

我使劲挣扎。刘千手咯咯笑了笑,他看出我的抵触心理了,摆摆手说,“不用挤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走到女傀儡身边,蹲下来问,“你们除了有吃血的嗜好外,是不是还总食用公牛蚁?”

女傀儡拒绝回答,不过她稍纵即逝的惊讶表情已经表明一切了。

我知道公牛蚁一定是那种大红蚂蚁的学名,我忍不住接话问,“我和潘子被公牛蚁咬过后,到底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刘千手也没隐瞒,回答说,“一般的公牛蚁没毒,被咬一口并没什么,但问题是你们遇到的这种公牛蚁是变种,应该是被男女傀儡特意饲养过得,我没分析错的话,蚁毒中带有怪异细菌,会让人患上很严重的脑炎,不及时治疗的话,还会导致面瘫。”

我被面瘫的字眼刺激到了,尤其我和潘子才多大岁数,要是这么早就面瘫了,变得眼歪嘴斜的,我俩以后还怎么活?而与此同时疑问也来了,我指着女傀儡,反问刘千手,“既然她总食用公牛蚁,为啥没事?”

刘千手盯着女傀儡浑身上下打量一番,猜测道,“他们一定有抗体了。”

我和潘子对抗体这东西不太了解,但都这么想,既然女傀儡不怕蚁毒,我俩索性恶心一把,喝她血试试,看能不能把我们的蚁毒也解了。

潘子还先放出话来,问我,“小白,咱们一人一边,你选吧,到底咬女傀儡左身子还是右身子?”

女傀儡吓住了,使出力气,扭动下身子。可没等我接话呢,刘千手就把我俩观点否了,说没这么解毒的,还让我俩放下心,他会想办法的。

随后他把背的箱子放下来,打开一个缝隙,招呼我俩说,“你们挨个把手放进去,让‘宝宝’咬你们一下。”

乍一听这建议太疯狂,我心说我俩闲着没事受虐是吧?再说绿眼睛带的毒也不小嘛。

但这一瞬间我又冒出个念头——以毒攻毒。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潘子刚才眩晕过,更在乎快点解毒,他忍不住先凑过去,拿出一副急不可耐要自虐的样子,把手伸进去了。

刘千手还摸着衣兜,拿出一个金色笛子来。他把笛子含在嘴里,又贴着箱口缝隙往里看,有些含糊不清的念叨,“再往里一些!”

等潘子一点点把半支胳膊送进去时,刘千手突然吹下笛子。

这次笛音有点快节奏,还有点刺耳,吱溜一声。随即潘子疼的一哆嗦,还猛地把手伸出来。

我凑近看了看,发现他中指破了,指尖上哗哗往外淌血,而且血的颜色有些发黑。

潘子倒是想得开,不仅没喊疼,还舒服的来了一句,“爽啊,被解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本想也快点把胳膊伸进去,把毒解掉得了。谁知道刘千手盯着潘子问了句,“谁说你的蚁毒被解了?”

潘子当时那个表情,让我都没法形容了,他几乎呆了,等缓过神后几乎吼着问,“啥?没解?那让绿宝宝咬我干嘛?”

刘千手说了他的观点,“绿宝宝带的毒,中多了会让人毙命,中少了反倒让人短期内很精神。你刚才都眩晕了,被宝宝咬了一口,这几天就不会突然‘犯病’了。”

潘子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倒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反正我立刻把手缩回去,死活不让绿宝宝咬了。

刘千手也没强行管我。我们把话题一转,又说起男女傀儡来。

我问刘千手,既然这两个凶犯都被抓住了,我们是不是要联系延北警方?让他们派出警力,把男女傀儡押解回去?

我自认建议的没毛病,刘千手却把我否了,又特意强调,“男傀儡是死了,但女傀儡还活着,她为了给夫君报仇,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对不对?”

我和潘子都对这话不理解,但刘千手不细说了,告诉我俩,一人一个把男女傀儡都背起来,跟他走。

这涉及到我和潘子中肯定有一人要背尸了,我是不忌讳这玩意,念在潘子刚才被坑的份上,我让他一把,让他背女傀儡。

我们仨再次启程,但没奔着住所,刘千手带我们往林子更深处走。

我们仨都是壮年,虽然背着东西,腿脚却都不错,过了半个钟头,就把这片树林走完了。

我发现林子尽头还有一条土路,有辆吉普车停在这里,看车牌还是乌州的。

我明白了,这是刘千手的车,他直接开车从乌州过来的,不然他带着绿宝宝,根本通不过火车站的安检。

刘千手把车解锁,让我俩把男女傀儡都放在后车座上,又让我俩找地方坐好。他自行走到后备箱,想把装绿宝宝的箱子放在这里。

我知道,我们马上要启程回乌州了,至于延北剩下的烂摊子,就不是我要管的事了,过后李峰会处理好的。

一想到这案子结束了,我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我还悠闲的从车里翻到烟,跟潘子一起吸起来。

但这时候,刘千手突然顿了下身子,拿出一副警惕的样子,对着林子里喊了句,“谁?”

第十五章 对决

我和潘子被刘千手这举动弄得很敏感,也下了车,顺着他看的方向瞧去,可哪有人啊?

我心说难道是他太敏感了?正想劝一句,谁知道刘千手把头抬起来,把目光锁在一棵茂密的老树上。

刘千手哼了一声又说,“这都好长一段时间了,我总觉得有人在偷偷跟着我,现在被我瞧到了,你出来吧!”

我继续盯着这棵老树细看,不得不说,这人隐藏的真好,要不是被刘千手这么一说,主动暴露的话,我还是看的一无所获。

他也哼了一声,从最茂密的地方嗖的一蹦,跳到一个树枝上,又来个倒挂金钩,接着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到地上。

这还没完,那个侏儒鹦鹉也出现了,它扇着翅膀从树里飞出来,落在这人肩膀上。

看到这儿,我愣了,因为这人是毒蚊杀手,按说也该是我们的朋友才对,怎么看架势,跟刘千手反倒是敌对关系呢?

毒蚊杀手不理我和潘子,冷冷看着刘千手说,“虽然你是叛徒,十八岁那年从苗寨里逃了出来,之后一直跟虫师处在对立位置,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跟虫师作起,但我还是该叫你一声少主人。”

别看短短几句话,但里面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大了,我脑袋嗡了一声,心说怪不得刘千手叫蛊王,原来他是虫师的儿子。

刘千手倒没我这种表情,他一直看着毒蚊杀手,又联系毒蚊杀手刚说的话,点点头回答说,“怪不得看你这么眼熟,原来是我母亲的蛊奴。”

没等毒蚊杀手接话,刘千手又往下说,“你只从你的立场来考虑,但别忘了,我父亲是汉人,我也不是纯粹的生苗人,成年后我去找父亲,这有错么?另外你一直是我母亲的心腹,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想必你很清楚,难道她没错么?”

我又从刘千手的话里捕捉到一些信息,心说原来虫师是女的,是刘千手他妈。这可够有意思的,合着刘千手跟潘子一样,父母都是敌方组织的关键人物。

毒蚊杀手对刘千手的话很反感,他呸了一声,呵呵笑了回答,“你跟虫师作对,就是你的不对,这些年虫师派了好几个人去抓你,都被你用各种方法避过去了,而且你如果不想当生苗人了,为何又用族里的驱虫养蛊之术呢?还在当警察期间,滥用虫蛊杀人。这些怎么交代?”

刘千手一下被问的没话了,气势上也一下弱不少,他闷头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说,“我会有个交代的,不劳你多心。”

毒蚊杀手火气很大,随后又跟刘千手说了好多事。我发现他俩是真没拿我和潘子当外人,我和潘子听了半天,又发现不少秘密,其中好包括木瓜宛小宝的事,就是那个跟我们一起去梅山的大胸妹。

我真没想到,宛小宝也是西苗人,也是偷偷从苗寨逃出来的,不过她为的是刘千手,对这个蛊王芳心暗许。

当时刘千手还是乌州市二探组的探长,她为了接近刘头儿,能有机会跟他搭茬说上话,索性当了一个特殊线人。

那次我们一行人去梅山,她也是很纠结的,一方面不想我们找到蛊冢,不想破坏虫师的墓地,另一方面她也一定知道组织和敌方势力的事,想帮我们,也算间接帮刘千手一把。

不过就因为她这种犹豫的表现,引起毒蚊杀手和吕政的不满,也导致两人排斥她,最终让她死在蛊冢前。

梅山之行本来就是疑点重重,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次宛小宝的秘密一公开,我总算有点回味过劲来了,心说原来当时好几伙人搅和在一起了,怪不得那么乱呢。

在我联系完这些事情之后,刘千手和毒蚊杀手之间的火药味更浓了,看样一场恶战是不可避免了。

从我和潘子的立场来看,我不希望他俩任何一个人出事,索性扯嗓子喊了一句,让他俩冷静一下。

但我的努力白费了,刘千手压根不理我,毒蚊杀手瞪了我一眼。我能从他眼神里看出绝对的杀意来。

我心说坏了,自己要再傻兮兮的乱说话,这小子别转过头来专门削我。我和潘子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禁不住折腾。

我俩最终沉默了,刘千手和毒蚊杀手各拿出金色笛子,刘千手是把木箱子又抬出来放到地上,还把盖子打开了,毒蚊杀手是吹了几声,让树林里突然出现六个红眼睛。

我和潘子目睹了一场残酷的大战,刘千手的两个绿宝宝跟六个狼蛛厮杀起来。

现在天有些亮了,雾气也淡了很多,我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发现两个绿眼睛竟然是两只怪蜥蜴。

它们身上鳞片很厚,还会变色,这让我想起变色龙了,也就是因为这个本事,才让它俩在夜雾里显得那么神秘。

我和潘子刚开始没挪地方,也寻思伤不到我们,但看到最后,我俩从心往外的被这种场面震慑住了,也都往后退了几步,腾出更大的地方来。

当然了,这场战斗最终胜利一方是刘千手,想想看,蜥蜴这种动物,尤其像壁虎、变蛇龙这类的,天生就以虫子为食,它们斗狼蛛,怎么可能不赢呢?

六个狼蛛很惨,躺地上四个,另外两个都被绿宝宝吃了。

在战斗结束那一刻,毒蚊杀手无力的把金色笛子丢在地上,整个人也有些颓废的瘫坐下来,这跟他刚才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

他还轻声念叨一句,说不愧是蛊王,他这辈子想赢,是没希望了。

刘千手没理会毒蚊杀手,反倒吹着金笛,把绿宝宝叫回箱子里,把盖子紧紧扣上。

毒蚊杀手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铁蒺藜来。他算计好角度,把铁蒺藜握在手里,让其中一个尖刃露出来,还把它缓缓举起来。

我想起孤狼的话了,也明白他当时说的啥意思了,他猜到了毒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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