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柠檬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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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子阳从药箱里拿出药酒，一边冷淡的嘱咐着床上发呆的人。

　　　　“哦。……嗯。”温顺的像只猫咪，允曦知道自己又给子阳填了麻烦，先是惹他生气，接着又弄脏他的床单，现在还害的他给自己上药。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笨的人了，好好的一个气氛都被他破坏完了……不仅如此，他还很不争气的特别怕疼……

　　　　“啊啊……唔……痛痛……”赶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子阳看着他的举动，心头泛酸，拿开他的手，真想这么一直捂着不放开。奈何自己还要给他上药，只好暂时作罢。语气宠溺，

　　　　“又没人笑你，痛就说痛。”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

　　　　呵，傻瓜，爱逞强的傻瓜。子阳小心的在上着药酒，开口问他，

　　　　“你干嘛跑那么急。”

　　　　“这个……”允曦有些为难，“我看到你准备去收拾那些衣服了。”

　　　　“怎样？然后呢？”

　　　　“我以为你要把那些衣服丢了，所以我就想去拦住你。”

　　　　“结果呢？”仍然没有看他。子阳的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小川。

　　　　“结果？……恩……就这样了。”允曦也知道自己丢脸是丢到家了，撅着嘴懊恼着自己的笨拙。

　　　　“……白痴。”慕子阳冷淡的吐出一个叹词，手上的劲道刻意加重了，在那块红肿的周围恶作剧的按了一下——“痛痛！痛！！”

　　　　“呵呵，还是一点点痛吗？”笑得深情款款，允曦却觉得危险致命，眼角挂着泪珠，唯唯诺诺的比划着，

　　　　“……比一点点，多一点点。”

　　　　“是吗？”慕子阳再加重了力道，这次比上次还用力，允曦痛得又叫又喊的，眼泪直往下掉，“子阳！很痛耶！你要杀了我啊！”

　　　　呵呵，这样的反映就对了，子阳满意的笑开了，又问了一遍；“还是一点点痛吗？”

　　　　“不，不是，不是。是很痛，很痛，子阳。”此刻的慕子阳笑得像个天使，可是在允曦看来更像个魔鬼，又往后缩了缩，一颗咖啡色的脑袋摇得像巴浪鼓一样。

　　　　慕子阳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近自己，

　　　　“躲什么躲，我有这么恐怖吗？”

　　　　“子阳，你不会为那些衣服想对我下毒手吧。”不安的试探着，允曦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怎样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索性直截了当问明自己的死因。

　　　　“你想要那些衣服？”

　　　　没看到子阳充满杀气的脸，允曦稍微放松下紧绷的神经，点点头，“恩。”

　　　　“那你拿去吧。”就为了这么点小破事就值得他大动干戈的还害自己摔个大跤吗？至于吗？子阳对他无语。

　　　　“真的？”喜出望外，允曦凑近慕子阳又问了一遍，“真的都给我了？”

　　　　“不然都拿去丢了。”

　　　　“谢谢你！子阳！你真是我的观世音菩萨！”……伴随着膜拜的的欢呼慕子阳感觉某个热热的东西连扑代撞的灌满自己怀里，之后身体失去重心的一瞬间，还得顾着身上的那个东西双手把他环在自己怀里，而让自己的背壮烈的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唔！”

　　　　“啊！”

　　　　一切都发生的过于突然让他这个号称处变不惊的人都吓得出了身冷汗。

　　　　……一秒，两秒……子阳觉得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背后也没那么冰冷，不管它，慕子阳想起身却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定睛一看正对上那双与自己只有十厘米左右距离的眼睛，漆黑的眼眸清澈的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从没这么清晰的看清他左脸颊上浅浅的伤痕，这是他身上的秘密，一直都不曾提起的过去。慕子阳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轻耳听到从允曦嘴里说出来的秘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

　　　　“臭小子，是不是想死。还不起来。”

　　　　同时也回过神来的允曦脸红的像西红柿，赶忙从子阳身上下来，腿痛干脆就坐在地板上，也顾不得地板的温度。

　　　　摆脱身上的重量，子阳坐起身来揉揉自己的肩膀，环顾一下，果然又是那床床单救了自己，以后得好好给这床单封个牌位好了。再看看旁边给他施加压力的家伙，坐在地板上呆呆的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膝盖才上药差点又给挂彩了，不过子阳心情很好，因为这次，他接住了他，就像接住了全世界。

　　　　“都这么大了还莽莽撞撞的，都不知道怎么长大的。”

　　　　慕子阳以抱怨来掩饰自己的窃喜，起身理理衣服弯腰将还在发愣的人重新抱回床上。不禁露出一抹浅笑，可惜某个傻傻的人看不到。

第七十九章　同床共枕

　　　这个夜晚，全世界人民都在各自的美梦遨游着，只有两个人在一套精致华丽的公寓里，一张宽敞的双人床上，久久的不能入眠。

　　　　先说允曦，就算是做了很好很好好到上天的梦他也从没想过会和子阳睡在一张大床上，被子阳打理的干净清爽的床散发着香皂的清香，是子阳身上的味道。枕头上洗发水的味道铺面而来。记得两个小时以前，子阳硬让允曦在这里睡的时候，允曦那张完全脱线的脸孔，张着嘴瞪着眼，足足呆了半分钟。直到子阳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凑近自己，魔鬼似的的微笑出现，邪气妖娆的看着他说，

　　　　“允曦啊，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换睡衣啊？”

　　　　话音刚落，允曦就很自觉的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快的速度套上睡衣，然后一头栽进被子里再也不出来。可惜这个点子还没有实行几秒钟，就被子阳打破，被子被强制掀开一击不怎么用力的弹指敲在额头，

　　　　“你想闷死你自己啊。”

　　　　当然不是，他只是太害羞了而已。子阳的床，子阳的被子，子阳呼吸的空气，以前都是遥不可及，现在他就沉浸在其中，叫他如何不患得患失亦梦亦幻。心脏嘭嘭的跳，就快窒息在这梦幻的空气里。

　　　　子阳早已洞察允曦的心情，瞧他那缩头缩脑的样儿，还怕自己把他给吃了不成？不过，这样居高临下望着允曦，红润的脸蛋因为羞涩而呈现出的娇艳欲滴吹弹可破令他不禁想一品方泽，丰润的唇紧紧的抿着嘴角荡起小小的勾。最近他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子阳胸口串动的热流一波又一波的冲刷着他的理智，身体已经老实的做出反应，低头吻上那张微张唇，浅尝即止，这是他仅有的一点理智，子阳觉得自己真的变成柳下惠，

　　　　“在这里睡你就不会冷了。”

　　　　“子阳…刚刚…”

　　　　“睡吧，已经很晚了。”说着子阳上了床钻进被窝里，这张空荡荡的床两年来第一次有了人气，自己右手边空着那么久的位置也总算找到了填补他的人，偏过头正对上允曦的眼睛，四目相对，两颗跳动的心，中间隔着微小的罅隙，慕子阳觉得现在还不是逾越它的时候。这样的方式就是他慕子阳守护韩允曦的方式。

　　　　——两个小时之后——

　　　　允曦保持侧身的姿势已经有段时间，手也酸脖子也酸，就是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吵到子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慢了频率。时钟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允曦眨眨眼睛，睡不着还是睡不着，怎么办？一抬眼就能看见身旁的子阳，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的撑起半个身体凑近他，看来已经睡着了。坐起身来，慢慢的挪动身体，开着空调的房子即使只穿着睡衣允曦也不会觉得冷，只是要绕过子阳摸着黑下床对他来说是一件大工程，稍微不注意就会碰到子阳，所以光是床到地这一点距离，允曦觉得自己就用了相当长的时间，眼看着已经挪到了床边，同时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止住了他所有的行动，果然，还是把他吵醒了呢。

　　　　“去哪？”

　　　　允曦偏过头满脸的歉疚，还好这么黑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脸，“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吵醒？天知道他根本就睡不着，翻身也不是，起来也不是，想过去把他搂在怀里，又害怕把他吓到了，心里纠结得一团乱怎么可能睡得着，没想到允曦和他一样。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人，“问你去哪？”

　　　　“睡不着，我想去喝杯牛奶，或许就想睡觉了。”

　　　　“哦，那你去吧，顺便也给我倒一杯。”因为他也很想赶快睡着，否则今晚甭想睡觉了。

　　　　“好。”得到允许，允曦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行动了，只是太黑的缘故有夜盲症的他只能伸着手臂摸索着找到门，以前他都会准备一个手电筒就是为了晚上上厕所的时候用，现在赤手又没开灯光是走个几步就觉得脚不踏实。这时，子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把灯打开。”

　　　　他的子阳果然是个神，这句简单的话好似一道圣旨一样给允曦指明了一条光明的路，把卧室的灯打开，刺眼的光线让两个人同时对于突如其来的光有些不知所措，允曦看清了路就往客厅走，一瘸一拐的像只企鹅，抬头看看时间，已经是三点半了，真是个不祥的时间，奶奶总说三点左右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所以也会格外的冷。在子阳的卧室里还是温热的手怎么一到客厅就像块冰了，还是赶快去拿牛奶好了。

　　　　“等等！”是子阳。

　　　　“什么事吗？”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子阳，茫然的站在原地。

　　　　庸懒的捎捎头发，慕子阳撇撇嘴，“你回床上去，我来弄。”

　　　　“哎？”允曦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子阳。“为什么？我弄就行了。”

　　　　“没什么为什么，你怎么总有那么多为什么，叫你回床上你就回啦，听到没有。？！”慕子阳的口气中明显的不耐烦使允曦心中的愧疚感更迅速繁衍，准是他把子阳给吵醒了惹他不高兴。韩允曦啊韩允曦，你怎么就笨成这样。

　　　　“哦，那好。”垂头丧气十根手指头纠结在一起，再一瘸一拐的走回卧室。以至于错过了身后那道深邃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他直到他走近卧室才离开。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此刻时间：凌晨四点。

　　　　锅里煮着牛奶，慕子阳站在牛奶前像守护珍宝一样守着他和允曦的“宵夜”。现在想来这样深夜睡不着起来煮牛奶的事情还真的是史无前例。第一次和雅琪独处的时候都不会因为紧张的失眠。这种不知所措的紧张感就好似两个刚开始恋爱的人之间那种懵懂胆怯的试探，因为渴望了解，所以想要进一步，然而又缺乏足够的勇气，这些只可能存在与少男少女之间的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上。慕子阳自己都觉得诧异。

　　　　躺在床上很想翻身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顾及到旁边的允曦，不想吵到他。手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允曦的身体，温温热热的隔着单薄的睡衣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敏感的收回自己的手，可又忍不住去确定他的存在。

　　　　“简直快疯了。”懊恼着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想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做，不仅不能做还不得不装得跟天使一样圣洁美好。谁叫他想做的对象偏偏是个更加圣洁单纯的天使。所以最后他只有被迫睡不着起来这样傻傻的煮牛奶催促自己的睡眠。叹了口气，牛奶已经好了，慕子阳把牛奶倒在两个杯子里，自己拿起一杯在唇边抿了一口，烫！果然叫他上床是正确的，整个过程大概要用上半个小时，让他在这里站上半个小时慕子阳觉得倒不如直接用冷水泼他来得更快一点，反正结果都是感冒。不过……想起了他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什么为什么，你怎么总有那么多为什么，叫你回床上你就回啦，听到没有。＇

　　　　是不是对允曦太凶了一点，可是凶也是因为他不让人省心……又抿了一口牛奶，温度刚好。子阳端着两杯牛奶满腹心思的走去卧室……

　　　　牛奶递到允曦手上，子阳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的问题——似乎不止是刚才，最近他生气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对于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慕子阳显然是奇怪的现象，难不成……望着一口有一口机械的啜着牛奶像极了波斯猫的家伙……难不成他对这只像猫的老鼠的在意已经超越了他自己的想象……莫非……他已经……爱上他，爱上韩允曦？！

　　　　“子阳？你在想什么？子阳？”允曦刚刚就在想该怎么向子阳道歉的，可是见他这样端着牛奶出神已经很久了，整理好的话又一下子乱了头绪。

　　　　回过神来，子阳甩掉脑海里石破天惊的念头，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尴尬却又不能在允曦面前表露出来，只好笑笑，“没什么，”然后一口气喝完牛奶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允曦，“我刚才对你凶了点，对不起。”

　　　　允曦愣了愣，随后摇头，笑的像个孩子，“没什么……”接着又喝了一口牛奶，嘴里充满了温暖的液体，肚子里也暖暖的，允曦觉得今晚的他先是有点可怜，有点难过，慢慢的有点惊喜，有点……有点幸福。

　　　　“给。”把空杯子递给子阳，指间碰到子阳的手指，那么冷。看着子阳放了杯子又走过来，允曦明白子阳都是为了他好，他在用他的方式关心着自己。所以他也要给他属于他自己的关心，

　　　　“子阳。”

　　　　“恩？”

　　　　还没来得及反应，慕子阳已经被一个温暖的小白鼠抱住了，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空在半空中的手也自觉的把他抱着，嘴角上扬依然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没事发什么神经啊？”

　　　　“我很暖和吧，冷的话抱着我就好了，以前奶奶也是这样抱着我就不冷了。”

　　　　听着怀里的人坦率的表达着自己所有的关怀，相较之下自己就逊色了很多。明明早就想把他抱在怀里，又婆婆妈妈的犹豫不决。那道惊世骇俗的念头再次出现，他爱上了韩允曦？……好吧……他爱上了韩允曦。所以现在他投怀送抱，似乎还有“不客气”的意思，自己会忍不住心生恶念甚至还会出现香艳的画面联想就是正常的事。撇撇嘴，

　　　　“好啦，再这样下去我不是被冷死的，而是被你勒死的。”

　　　　“哦。”乖乖的放开子阳的脖子，允曦有种受挫的失落感。

　　　　这天气真的不是盖的，虽然开了空调，可是还是冷得够呛，慕子阳赶紧钻进被窝里，正准备躺下发现旁边怔怔出神的允曦，一脸的委屈样，敲敲他的脑袋，

　　　　“别发呆了。快睡了”

　　　　“恩。”允曦也躺了下来。身体还未躺稳就被子阳搂进怀里，这与自己刚才的主动不同，子阳放在他肩头的大手明显有着他不容许反抗的劲道，惊讶伴着羞涩爬上允曦的脸，“子阳？”

　　　　“果然温暖了许多呢，呵呵，你这热水带真不错。”虽然口头上开着玩笑，子阳此刻的心可是小鹿乱撞。

　　　　“子阳。”靠在他怀里，允曦感觉到子阳的呼吸，起伏的胸膛，以及强而有力的心跳。

　　　　“睡吧。”简单的两个字后子阳抽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关掉灯，开始了他漫长的一夜……也许是牛奶的缘故，怀里的人这次真的睡着了，露在被子外的手轻轻的搭在自己胸前，子阳反手握住那只纤细的手，望着什么都看不见的天花板开始数起羊来……　

第八十章灰色记忆

　　　那应该是个很美很美的夏天，阳光特别灿烂，天空是清澈的蓝，那天……是个好日子。当时，妈妈是这样把自己抱在怀里温柔的笑着说的。靠在妈妈的怀里的小允曦像个洋娃娃似的笑得幸福无比，当时他们正准备去游乐园，那天正好是允曦的三岁生日。

　　　　“小曦啊，没多久你就要去上幼儿园了，高兴吗？”

　　　　“恩，高兴。”孩子拍着肥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