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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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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冒死攀城的军卒三三两两掉来,就连在城西督战的大宋皇帝赵炅也脸现不忍之色,他阴沉着脸,问道:“辽军中的内应是否稳妥?”身旁侍立的王侁躬身秉道:“李扎勒灿乃是世居幽州的胡人,深得契丹人和韩德让信重,臣与他已经约好,今日里应外合,取了南城门,迎王师入城。”他依旧是一袭儒衫,眉宇间却多了几丝风尘之色,赵炅北伐之前,他便领命在幽燕一带联络祆教子弟暗助宋军,而重中之重,则是在今日,依仗城中辽军内应,一举夺下南面城门。
赵炅点点头,面色依旧阴沉,在他身后,站立着潘美、曹翰、米信等一众禁军重将,再往后则是石守信、张美、刘延让等元勋宿将,安西节度使陈德也在其中,众人都皱着眉头看着数百控鹤军士卒一点点地往城头上爬去。这以弩箭搭设绳梯的攀爬之法虽然隐蔽,不易为敌军察觉,但上城的速度也慢,一旦敌军发现,立即用沸油遍浇淋下来,攀城的壮士恐怕一个都活不下来。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先头的宋军已爬到离城墙不过两丈之下,因未听到城头动静,便紧紧贴在城墙上面,等待约好的信号。
此刻正值午时,六月的太阳晒在幽州城墙上的戍卒只能眯缝着眼睛,也晒得如同壁虎一样攀在弩枝绳梯上的的宋军皮肉焦烫。陈德不能想象那些军汉如何同时忍受着死亡的恐惧和骄阳灼烤这两种折磨加身。如果他用怀中中李简秘密制作的千里镜观看的话,会发现所有的攀城士卒黝黑的皮肤上则为汗水而结了一层粗粝的盐霜,有的已经开裂。
迪里都指挥使李扎勒灿带着数百亲随,手按腰刀巡视南城。宋人控鹤军上午扛着攻城云梯猛攻了两个时辰,最后丢弃了千余具尸体退了下去,城上戍守的汉兵正抓紧时间依靠在城头垛堞下休息。见迪里都上来,晓武营指挥使常万山冲他点点头,一边擦拭着镔铁刀上的血痕,一边笑道:“李扎勒灿,吾等汉人在这里为了辽国拼死拼活,你们这些胡种却躲在后面,当真可恶得紧。”这迪里都乃是世居幽州的奚人组成的军队,契丹人信任他更胜过汉兵。但在幽州,奚兵和汉兵俱是前朝幽州、卢龙节度使安禄山的部属,几百年共同进退,共同打过契丹,也打过中原,相互之间的关系,比契丹人却还要近些。唐代安禄山史思明之乱虽然最终平了,但幽州此后一直割据自立与中原,更在祆教有意无意地推动之下,奉安史为圣,军中尤其如此。
李扎勒灿见他相骂,也回敬道:“常万山,你等汉兵不服南朝也有几百年了,莫要以为南朝入上来不杀你。”虽然一边笑着一边走上前去,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按在了腰刀柄上,他身后的亲兵见状,也都散开,若有若无地贴近了附近的骁武营汉军。常万山不虞有它,笑骂道:“安圣起兵以来,咱什么时候怕过南人?凭什么要服他们?”话音未落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双手紧紧攥住李扎勒灿刺入心口的刀刃后端。李扎勒灿杀人如麻,这一刀又快又准,饶是常万山这等悍将也躲避不及,见他已然殒命,叹道:“常家也是跟着安圣起兵的,为着中兴圣教,只好对不住。”一边用衣襟擦着血迹,一边冷笑着看迪里都地将士与城头骁武营汉军战作一团。
骁武营军卒未想到这些平日里一起喝酒、一起找女人,一起打草谷的迪里都军卒突然之间下了杀手,而指挥使常万山更在第一时间遭了暗算,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当场便有百多人倒在血泊之中,其余的人仓皇抽出兵刃抵抗,各自为战。虽然汉兵有两千多人,却群龙无首,在这段城墙上却被数百人的迪里都杀得连连后退。
宋军见城墙上突然抛下一段尺许宽的白绫,乃是预先商量好的信号,立刻将原本对着城头不断释放的弩阵掉转方向,朝着西城楼两边发射,阻挡城墙上的汉军反攻城楼的去路。城墙上面攀着的控鹤军死士可算等到了出击的时刻,当即将腰间利刃抽出来衔在口中,手脚并用地加快爬上城头,与迪里都的辽兵合作一起,不多时,便上去了三百多人。
眼看只需解决城楼中尚在负隅顽抗的三四百辽兵,南城门便唾手可得,赵炅大喜过望,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高声令道:“机不可失,城门一旦打开,铁骑、虎捷军迅速进城。”他话还没说完,曹翰已向作为攻城预备队的一万五千铁骑军,三万虎捷军下令,眼看着大军如潮水一般拥到正在激烈交战的南城门外,只待城门一开,幽州城便不归辽人所有,赵炅极为兴奋,大声道:“擂鼓,为城头壮士助战,一战收复幽州,乃不世奇功也!”俄尔见城楼中汉兵抵抗甚是激烈,又紧张地和众将一起观战,皱着眉头沉声道:“幽州悍贼居然如此顽抗。令虎捷军速速上城助战。”而此时虎捷军早按照攻城的既定策略,搭设云梯,手脚不住地往城上攀爬了。
正当众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时,西城楼东侧忽然响起胡笳声声,有一彪契丹人马不顾箭矢,顶着盾牌杀了过来,这一队辽兵甚是劲锐,居然将迪里都的军兵杀得连连后退,很快便和攀上城的宋军士卒交起手来。
话说耶律学古从韩德让那里告辞出来,心中感念,韩德让身为汉人,先祖还是从中原掳掠到耶律家的奴隶,只因得了陛下娘娘的信重,便如此忠心耿耿,苦守幽州,如此公忠体国的胸襟,比只朝中明争暗斗的得契丹权贵,真是天壤之别。自己身为契丹国族,却眼看着契丹兵躲在汉兵后面,汉兵看契丹人的眼光都带着蔑视,却也赧颜,便带了入城的一千多北院亲军,不顾宋军箭落如雨,打出御盏郎君的旗号,顶着皮盾,从西城一直往南巡视,沿途宣言契丹援军云集幽州外围,只待上京兵马一道,宋军便会土崩瓦解,为守城军卒鼓舞士气。虽然守城汉军并不理会这些契丹人,耶律学古自家心里却得安慰。
谁知刚到南城,便听骁武兵来报,迪里都投了宋人,正欲里应外合打开南门,耶律学古朝南面望去,宋人数万步骑已经出动,正如潮水一般朝南门涌过来,正欲一拥而入,当下大惊,思忖道,上京兵马正在南来,若是让宋军先夺了幽州,吾契丹族在南面便再无立足之地,为今之计,只有舍却性命,拼死一搏。便拔出腰间横刀,对左右亲军道:“宋人攻南城甚急,城门不容有失,且随我上前厮杀,奋身报国就在此时!”
迪里都军卒虽然随从李扎勒灿投宋,毕竟只是出于对首领的一种盲信,在辽国奚人地位颇高,就连世世代代为皇后的萧氏也混杂有极深的奚人血统,和汉军相比,这些奚兵对辽国的归属感只有更深,对上耶律学古统领的北院契丹军便有些慌乱,又听闻契丹军中高喊:“御盏郎君耶律学古大人率北院亲军在此平乱,只斩首恶,裹挟作乱者既往不究!”奚兵的斗志又弱了几分,不少人竟然弃械投降。
此时韩德让也听闻迪里都叛乱,宋人大军云集城外,正待从南门入城,立刻命自己手下心腹将领张素带领羽林兵急速增援骁雄营打退宋军。自己则亲自带着汉军中最为精锐的南北衙兵,从城中大路奔去救援。来到南城门楼前,只见数百奚兵已经守在城门内侧,而厚重的城门,正在这些奚兵身后缓缓打开,隐约可见城外密密麻麻尽是宋军。
“驱散奚兵,堵住城门!”不暇思索,韩德让一挥手中马鞭,顿时便有百余北衙骑兵打马冲杀过去,当此万分危急的时刻,骑兵统领也不顾损耗,径直驱使马匹冲突持盾挺枪护住城门的迪里都军卒,连人带马的巨大的冲力顿时将迪里都冲得有些混乱,骑兵们则被反应过来的迪里都奚兵乱刃刺死,连马匹也被横刀斩成了肉泥。趁着敌军混乱,北衙兵顶着盾牌拼命冲了过去,和迪里都的人混战一团,北衙兵仿佛潮水一样冲得人数不多的奚兵连连回退,顿时,城门内侧狭小的空间之内,挤满了互相砍杀的军卒。那向内缓缓打开的城门为城内的军兵和尸体所阻挡,只开了仅容一人通过的一道缝隙,便再也打不开,外面的宋军挤不进来,前面军卒眼睁睁看着城内两支辽军不要命地相互杀戮,后面军卒则手忙脚乱地将撞城车往前搬运,虎捷军的都头校尉们一边大声斥骂,一边用刀背让先头的军卒让开一条道路,好方便撞城车通过。
卷七 笑谈渴饮匈奴血 第三十七章 顿兵
城楼内交战正酣,陈德与宋室君臣手心里都捏住一把汗,远远望去,城头上辽兵越来越多,作为内应的奚兵在契丹军凌厉的攻势下几乎已经溃散,只剩下三百多宋军还死死保护着架设云梯的一段城墙,不断有战死的宋辽士卒的尸体从城头掉落下来。从发起攻势开始已经好半天,城门还未打开,四万多铁骑、虎捷军精锐拥挤在南城楼前,不得进入。
耶律学古指挥北院亲军解除了宋军和内应奚兵对城楼的威胁,腾出手来的晓武营汉军立刻占据了城楼附近城墙内侧的有利位置,弯弓搭箭射击城门内侧的奚兵。韩德让见城头战况已在耶律学古控制中,城门内不少奚兵被城头箭矢贯顶射死,心下稍定,当即命北衙兵继续强攻,关上城门。此刻在城门两侧的情形是北衙汉兵拼命往前要关上城门,而城外的宋军虎捷军在撞城车上来之前,则是将刀枪往里递,拼命想要挤进城内,撞城车上来以后,更合力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城门,将原先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撞得越来越大。
可怜夹在中间的迪里都奚兵成了两柄铁锤中间的铁毡,开始时还一致抵抗着北衙兵的进攻,到得后来只有拼命维持自己这群人越来越狭小的空间。不管是宋军推开城门往内冲杀,还是北衙兵不断地前压要关上城门,皆是踏着迪里都奚兵血肉模糊地尸体前进。城楼下面,哀号惨叫,兵刃相击声,铁甲铿锵声,奋力喊杀声,响做一片,血肉横飞,再加上城头箭落如雨,城门内侧数十尺内的范围简直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即便是韩德让这等见惯杀伐地人也暗暗心惊。忽然宋军一声欢呼,城门又被撞开了更宽的缝隙,好几名控鹤军一下子冲进了城内,眼看局势不妙,城楼上汉兵突然朝外浇下一大锅滚开的沸油,又接二连三地抛下檑木滚石。城门外侧挤作一团的控鹤军士卒被烫得皮开肉绽,四处躲避,宋军原本一致朝前拥挤的势头也变得混乱不堪。城门内侧的北衙兵趁机涌上前去,刀矛齐下,将冲进来的一众宋军刺死当场,然后一群士卒堵住宋军去路,更多的则合力推动绞盘,关上城门。直至此时,数百在城门内为内应的奚兵,已然全数化为肉泥。
“禁军怎么还不攻打上去,平日里操演不都手脚挺快捷的,临阵就成了一伙熊包!”看着沿着攻城云梯小心翼翼地攀爬的士兵,就这一会儿工夫,宋军没上去多少,城墙上出现的辽兵旗帜却越来越多,赵炅脸色铁青,突然破口大骂。平素管着禁军操演的崔翰不敢答话。
众将都阴沉着脸。只要上过战场的自然知道,临阵和操演完全是两码事,像操演时候那样闷着脑袋爬云梯的,恐怕还不到一半就给檑木滚石砸了下来,此刻辽兵已经云集在南城楼两侧的城墙上,城楼上释放滚石、檑木、狼牙拍、滚油、金汁,两侧旁边不断射出的利箭。拼命攀爬云梯的控鹤军士卒即便小心翼翼躲避着,还是不不断掉落下来。
眼看唾手可得的幽州城正在被辽军一点点抢回手里,赵炅额头上青筋,瞪了半天,挥手叫过宦官,下旨道:“去告诉曹翰,倘若幽州城不能攻克,朕唯他是问。”宦官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向又钻入攻城车中靠前指挥的曹翰传旨去了。
迪里都指挥使李扎勒灿正指挥着仅存的数十个迪里都奚兵和宋军一起死力抵抗着两侧不断攻打过来的辽军,但是,城头上辽兵越来越多,反而是攀上城头的宋军远远补不上耗损,他见不远处大队救援的汉兵打出羽林营的旗帜,便知大势已去,回头对指挥着登城宋军战斗的校尉道:“大人,辽兵势大,此番抢城看来不成了,吾等不如先退下去,再作打算。”
虎捷军校尉王直正砍翻了一个辽兵,听闻身后有人想退,还未思索,骂人的话边冲口而出:“退你奶奶,想退的先问过爷爷这口横刀!”刚想回头看看究竟是哪个孬种,又有一个契丹兵举着长矛刺他肋下,王直横让半步,伸臂夹住矛杆,顺手抹了那契丹兵的脖子,周围的契丹兵见他勇悍异常,一时不敢靠近,王直哈哈大笑,踏前两步,寻了个膀大腰圆的辽军又厮杀起来。
李扎勒灿见王直只顾拼杀,心中暗道,吾好心劝你审时度势,却不料碰到个混人。他知道羽林营乃是韩德让手中仅次于北衙兵的的精锐,人数又多,既然已经增援过来,但凭城头这几百宋军是决计守不住云梯了,他既能弃辽降宋,家小早已暗暗送到南面,此刻更没有死战到底地决心,只顾缩在被契丹兵杀得节节后退的虎捷军军士身后。
砰得一声,幽州城门终于在北衙兵合力之下重新关拢,韩德让松了口气,继续让北衙兵从城内搬运土石,将城门洞堆满,彻底封死,又命各门守军照此办理。随即点起北衙兵,沿着甬道向城头杀去。北衙兵冲上城头时,南城楼两侧的城墙几无立脚之处,密密麻麻全是各处赶来增援的辽兵,仅存地百余名宋军围了一个圈子,紧紧护住三架云梯,尚且还有虎捷军士卒不停地往上攀爬。李扎勒灿见势不妙,高声叫道:“大人,吾乃投效南朝的迪里都指挥使,吾要面见王大人,吾要面见圣上,这是事先说好的!”他用汉语喊了一遍,王直恍若不闻,李扎勒灿不得已,又声嘶力竭地高喊了数声,王直才退了回来,冷眼扫视下,李扎勒灿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却听王直沉声道:“送这个胡儿下去。”,李扎勒灿顿时高兴得两声道谢,王直也不看他,转身又投入战团。
赵炅远远看见居然有军将沿着云梯退向城下,勃然大怒,暴喝道:“还未鸣金,那擅自逃走的是谁人,临阵脱逃误朕大事,定要满门抄斩!”说完呯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摔到地上,茶水四处飞溅。潘美心中也甚奇怪,攻城士卒都是选锋死士,断无临阵脱逃地可能,便叮嘱手下属吏去问个清楚,曹翰就在城楼下面督战,这擅自退下城头的军将,必定会被绑到曹翰那里问罪。不多时,属吏回报,潘美方秉道:“陛下,那退下城头的军将不是禁军将士,乃是契丹迪里都指挥使李扎勒灿,仰慕天朝礼仪教化,临阵脱离敌营,愿为我朝子民。”他心知这李扎勒灿便是事先与王侁约好的内应,此刻城门不得,也就不提这茬。
此时城头宋军也渐渐死伤殆尽,虎捷军校尉王直与两名军卒最后战死,尸体被砍成几块抛下城来,城头上契丹兵哈哈大笑,将宋军攻城的云梯一一推到在地,又把檑木滚石不住地朝下施放。原本聚集在南门之外的宋军不得不向后退出数百步,城下空余一地尸首狼籍。
眼看夺城大事不成,久历军戎,晓得厉害的王侁手脚冰凉,赵炅却沉着脸一直不开口。前面督战的曹翰见御营既不鸣金,也不击鼓,只得组织军士再行强行攻城,一波波的虎捷军将士扛着云梯上去,又被城头箭羽滚石打下来,城下的尸体越垒越高。“够了!今日到此为止。”赵炅终于下令道,从旁边侍立的潘美、石守信、陈德,前面督战的曹翰,连同指挥攻城的校尉、都头,忐忑不安主地扛着云梯准备死攻城头的士卒,全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此时幽州城下的禁军,大半倒是参加过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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