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来的时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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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什么事都找我，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宇宙里孤独的飞了两年了。”
　　您有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做了很多该做的不该做的事了。
　　“幸好你登录的早，否则就有大麻烦了。”
　　现在已经有大麻烦了，周瑜大人。
　　陆逊意识到，这是周瑜期待很久的答案。这不能说是欺骗或者是圈套，只能说是周瑜懂他，懂他的朋友，懂整个局势，诱导着他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内心。他既然是陆家唯一的一个成年人，还在肖想什么不切实际的政治绝缘体呢？
　　这是他本就该接受的，是命运，是责任。孙策没有逃，周瑜没有逃，孙尚香没有逃……没有谁的经历绝对愉快，但他们都走了下来。
　　“调用资源查询。”陆逊问通讯器里的系统应答。
　　浅蓝色的水波纹浮动，金色滑块过后立刻为他列出可调配的资源。加上他原本作为次…三级恒星指挥官的权限，整个中央区有约百分之三十的警备力量是他可以直接指派的，足够压下一场中型暴动。
　　“不用问过周瑜大人了吗？”
　　“我已经临时接任最高指挥官了。”
　　陆逊在红色的区域轻触，缓缓的在食指上施加力道：“向冲击人群发出警告，十分钟之内开始从聚集点退回街道，半小时内退出，否则将作为暴力事件处理！中央区播放银色级别指令：所有人不准擅离岗位，警备职能指挥官立刻到三十九街的指挥处签到！最晚到的一个降职两级！”
　　朱然抢先伸手在陆逊的签到板上按下自己的指纹：“第一个签到，技术部，朱然。”
　　孙尚香第二个伸出手：“mongoose。”
　　鲁肃正在和代表聊团结合作规划，突然看到了中央区的戒备武装从街对面跑步前来。
　　“鲁肃大人，激进的思想占据主流，困难重重啊。”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更要重新引导人们，等周瑜大人回来之后，我可以邀请他一起来聊聊，相信他会理解支持的。”
　　朱然在门外敲玻璃，见没有人理他就自己进门，啪一下扭开了原本被关掉的电源。立刻的，系统温柔的女声进行通知：“请所有平民立刻按照引导退往外围，重复一遍，请所有平民……”
　　“这是谁的命令？”
　　“是陆逊，这条是银色指令，您懂得。”朱然行了一个礼，退出门去。
　　在遥远的另一处，周瑜的影飞燕已经在起降场地停好，做好了飞往下一个地点的准备，那也是这次的最终站，α。作为Red防线整环上的关键点，也是最初的起始点，周瑜特地选定那里作为最后一站。
　　此时的α与他离开时已经大不相同，大量精英人员的派驻与更多基站的修建，那里已经有了超过一万常驻人口，是一个大型的战略点了。
　　从Σ37到α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后他们接近了α的外围，按理说应该做下降准备了，略落在后面的编队却忽然收到了周瑜的通知：“到达坐标7742；…3019，21处时减缓速度，扫描α。”
　　他带出来的部下当然不是只是好看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相当强度和时间的作战经验。收到指令，无任何质疑，迅速的展开了扫描并自然的展开阵型，可攻可退。
　　扫描下的α一切正常，但周瑜却迟迟未下前往降落的指令。
　　α本星上接收到的的安排信息是周瑜将在早晨9：00准到达第六研究院的降落场。但一直到9：26分，周瑜一行还没有到达，发出的询问信号都被成功接收，却未回应。安排在降落场接待的人们有些茫然，不断的抬头望他可能会来的方向。然而生态圈运转良好，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一点飞行器的迹象都没有。
　　凌统被调来α有段时间了，算时间刚好是周瑜走，α转成战略点，他来补了这个多出来的缺。此时他在降落场皱着眉走来走去，焦急的看着通讯器。久远以前他与周瑜见过一面，就在中央区的走廊里，他那天是去领赴任α的电子密匙，周瑜则好像正匆忙赶往什么地方。他们擦肩而过，周瑜很自然的抬手和他打招呼，他也本能抬头回应——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呐。直到走出两个拐角，他才突然想到对方大概是周瑜吧，年龄长相都颇为对的上。诶呀太可惜了为什么不是跟周瑜做同事呢？
　　“联系不上？”
　　“不是的……联系的上，但是他们不给与反馈。”旁边人展开电子屏幕，显示出α为中心五千个计算单位以内的活动单位图。“他们早上按照计划到达了外围，但却没有按原定计划降落，而是停了下来，还进行了编队，似乎在干什么……我们权限不够，不能扫描他们的，只能听通知。”
　　凌统暗骂了一声，周瑜是“red”最高权限者，想要限制red其他系统扫描自己是很正常的逻辑。“但是这里为了迎接巡视，从一个月前就在加强警戒，外围五千计算单位都已经肃清的不能再清，还有什么问题啊？”
　　旁边人表示摊手，我们也不知道啊，凌统也只好叹口气继续等着。
　　“太史慈，视频对话。”影飞燕搭载的信息通讯系统接入总部，太史慈惊讶的接到了这个视频请求。“周瑜大人？您不是在α？”
　　“我暂时还没有降落。”
　　“有什么指示吗？那个，骚动已经被陆逊定性为中型□，开始驱逐了……”
　　“那个不重要，等我回来再汇报。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战斗任务。”周瑜算了算，“我需求编队为A1至A8，C4到C17，特殊编队从003到009的部队紧急调动前往α，设置追踪热点是……α本星。”
　　他所提到的数量，差不多刚好是中央区靠α的附近可以调动的所有机动武装力量。这个需求量甚至已经快赶上一场中型战斗了。
　　太史慈并不明白他的意图，但迅速的消化了与自己有关的那部分：“任务规格是？”
　　“遭遇战，代号为……”周瑜戴着手套交叉手指握了握，“代号是惩罚punish，临时指挥官，太史慈，出发时间，10：05分，编队预计到达时间，11：56分，指挥官预计到达时间，12：05分。”
　　太史慈听完最后一句，立刻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军用飞行器到达α需要五小时，编队从近处出发而自己从中央区出发，这是作为自己驾驶阳虎前往的命令——他的名下的确是有一台阳虎飞行器，但那是孙策私底下不走流程违规挂过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的问题是，周瑜到底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名下有阳虎？不不不周瑜大人你听我解释……
　　周瑜已经关掉了视频，时间指向10：03分。深知如果晚到达那么以周瑜的风格势必遭到更严厉的处罚，太史慈以最快的速度跳了起来冲向准备室。
　　周瑜看着反馈的，干干净净的单位图，头盔下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回复α本星，代号飞燕，准备降落。”
　　等来等去，凌统终于在10：41分等到了周瑜的编队开始陆续在降落场降落。
　　凌统觉得周瑜比他第一次见到的样子有了些变化，最直观的区别就是消瘦很多，笑起来也不像那时候那么……凌统想，要怎么形容呢？像太阳一样吗？
　　他依然是光，却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暖，看起来有些心事，很微妙的感觉。
　　周瑜摘了头盔，和α的成员握手，交谈，聊α的发展与困惑，中心区已经备好了展示，就等他过去参观了。凌统跟了几步，注意到周瑜编队里的人似乎和降落场的指引工作人员起了什么争论。周瑜却置若罔闻，径直往中心区的方向走了。他走路速度很快，凌统只好先跟上再说。
　　“这边就是……”
　　“跟我走。”周瑜对α的熟悉不亚于凌统，他只简单一句，就直接拐向了另一个方向。那边是宿舍区，当年他搬走之后，宿舍也并未说要给谁，权限也没有转让，于是就那样空置在那。
　　“周瑜，欢迎回来。”门禁依然能辨识他的身份，伴随着悦耳的女声门打开，屋子里已经　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张写字台，一张单人床，一把没有来得及带走的长笛放在床上。
　　周瑜扫了跟在后面的人一眼，“你们稍等下，凌统跟我进来。”进门后他立刻锁上门，凌统不明就里的站在门边，狐疑的看着。
　　周瑜在半空中以手指划出一个∞形状，凌统感觉到□在外的皮肤有一瞬间微微的毛刺感，接着这感觉又消失了，这房间居然有电磁防护！凌统吃了一惊，自己在这这么久，也没有注意过。更令人吃惊的是周瑜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好了，现在这里说话绝对安全了。”
　　他去把笛子拿起来，在左手心拍了两下，“枪带在身边么？”
　　凌统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集约型空气发射器，“带着。”
　　周瑜把笛子举到嘴边，吹奏了几个音符。西侧的墙壁便出现了水波一样浅蓝的光圈，迅速扩散，而后整面墙像“溶解”掉一样消失，露出一整个金属架子，上面规则的插满武器，有看起来像一根长形导体的也有看起来像普通枪械的。
　　“这里的武器足够装备一支小组了，不过都是试验品，大部分只经过理论验证。”周瑜已经从上面拿了几样迅速的装备起来，“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我们已经被包围了，目标是我，受累。”
　　“什么，这不可能？“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么？“
　　“难道那一小时你们一直在外围而不降落是……”
　　周瑜在Σ37飞往α的途中发觉了敌人的埋伏。凤凰之魏的精锐部队，潜伏的很好。游离在五千个距离单位的线上，而运动轨迹仿照着宇宙空间残骸。如果不是影飞燕搭载的“隼眼”，普通的扫描仪是无论如何发现不了的。五千个距离单位意味着，如果是阳虎一级的飞行器，强行降落α只需要十五分钟时间。
　　他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立刻离开，对方并不知道他已经察觉，一定追不上。但可想而知α一定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而遭到重创，甚至失去这个“red”上的重要战略点
　　“战书已经递到门口，我就没有不接的说法。更何况作为‘red’的缔造者，我有必须要守护‘red’的理由。正好……曾经承接于孙坚大人的任务，看来今天可以提前完成了。”
　　“不……周瑜大人，如果对方真的是像您说的这样，如果对α使用了重型武器，我们的防御设施并不足以……“
　　“不会，他们派了那么多人费了那么大力，当然不是为了把α轰成渣，他们想要影飞燕，想要粒子盾的技术。所以我刚刚在飞燕上动了点手脚。我相信在他们找到影飞燕前，我都是安全的，不过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一定会很刺激。难得啊，这刺激不是孙策找的。“
　　“α星潜入的间谍在五十人以上，推开门见到什么我都不意外。”周瑜微微笑，从降落的那一瞬起，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报复，反报复，凤凰之魏的行动比他想象中来的要快，打击目标也足够精确，辉煌纪年629年的九月三十日，他轻抚手中的笛子——那就做个了断。
　　然后，就该回中央区了。
　　虞翻再关掉三个插头之后，左侧红色的插板上就只亮着一个灯，而右边蓝色的灯已全部亮起。
　　“准备唤醒。”虞翻把整个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房间现出全貌来，这是一间再大就要用空旷来形容的房间，巨大的机器整齐的贴墙放置，各司其职。管道、光柱的链接密密麻麻纷纷扰扰直汇总到他身前的地方，而那汇聚的最终点，状似黑色金属的仪器内，躺着在公众面前已经消失了很久的人。虞翻将一台白色的机器打开，具像化的“记忆“就开始像他传送。
　　过往的一段时间的事情一一展现在眼前，他看见狼狈的阳虎飞回基地，他看见星云在自己面前展开，他看见red防线明艳的红色像双臂温柔的圈住了阳虎之吴。他看见了很多人，很多事，他看见了自己的葬礼，看见自己被放入庞大的仪器阵中，极速冬眠，而后治疗，直到醒来。他看见陆逊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名字，担起了责任，他也看见周瑜的忙碌，看见周瑜站在窗边拉小提琴，以及，argus之眼。
　　虞翻坐在旁边看孙策的各项数据，当倒计时数到0的时候他头也不抬的用遥控器打开某个频道“老大，有给你的留言。”
　　周瑜的声音从小音箱里传过来：“我要出发了，不来送我，那只好等你来接”。而另一个屏幕上，数据监测工具正在调取他的最后一站α的实时数据。“这边过去两个小时，Surprise，老大，加薪吗？”
　　孙策把旁边备好的衣服穿上，从制服到手套一应俱全。
　　“必须加薪，阳虎呢？……虞翻？“
　　“呃……”虞翻表情有点僵硬，他指着屏幕：“加薪的事另说，老大，我想你醒的太是时候了。”
　　深蓝色的凤凰之魏的飞行器，正和红色的阳虎之吴的飞行器在α的外围追逐激战，不远处有闪烁的红色小光点，即使虞翻并不是第一线的人，他也知道那东西的含义，每三个红点是一艘母舰的巡航标，二十多个红色光点……对方出动了7艘母舰。孙策嘴略微吃惊的“O”了一下，虞翻识相的立刻打开所有门禁，并交出了自己的轻型浮空小代步器。“老大，阳虎在您的准备室，周瑜走前给你备好的。“
　　“为什么没有检测出来？这么大的单位！”凌统怒骂。
　　“想监测不出就监测不出咯。”周瑜的步法很快，够飘，完全不像是做技术出身的水平。“不止是你这里有，高层也有，要是我们都能活下来，过几天你就该在新闻上看到了。”
　　“魏的间谍？”
　　“并不完全是，背后利用的是魏不错，但成分很复杂，比如愚蠢的绝对和平主义者，有时候会以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伸张正义。以为杀掉了好战的周瑜，战争就会结束，大家亲亲我我和和美美，共同开发，不知道绵羊和狼有什么好共同开发的。”
　　周瑜的手法相当精准，手里那把其貌不扬的发射器连续命中。那威力……凌统看的有点毛骨悚然，明明是看起来小巧精致，但每一次发射不但被击中的人死伤，连地上都还会被爆炸陷进去数十厘米……好想也弄一把来！
　　α的情况并不乐观，被措手不及的袭击，重型武器没有来得及用就被对方直接精确打击毁掉，通讯不安全，腹背受敌。并且魏的增援还在汹涌的前来，如周瑜所料，没有直接上重型武器的原因是他们需要影飞燕，凌统擦掉脸上的汗水与灰尘，事态的严重超乎他的想象了。
　　“请驾驶影飞燕离开这里！”
　　“你可以离开，但是我得等，要玩就玩个够本。”凌统看见，此时的周瑜的表情是凶狠的……不，几乎可算作是“狠毒”的。他敏锐的像只鹰，在发觉到针对自己的行动后，不退反进。他安排好了围攻，包抄，狙杀与追击，而后带着猎人跃入了猎场，宇宙深邃，没有尽头，在深邃的宇宙中，一轮更大规模的狩猎在悄无声息开始。
　　“什么玩意在靠近？”
　　微一愣神的功夫，飞行器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掠过，削过凌统引以为豪的艳红色房顶，再劈断了安装在降落场高处写着α字样的灯牌，强行降落在了食堂楼顶。白色为主的机身上硕大的红色字样“δ7”分外醒目。
　　“不用谢！”跃出飞行器的人金色如狮子的长发，裸着上身就地翻滚几下，跳下了房檐从走廊朝他们跑过来，来自δ7的第一批增援比预计更早的到达了。
　　周瑜从破碎的屋顶看去天空，人工光源仍按照设定在兢兢业业工作，这很棒，符合他的预期。
　　α上的激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除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