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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给徒儿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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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二轻笑道:“此人不过是个欺骗感情谋图利益的鼠辈,就算族长之女想跟着他走,他也必定是不愿意带的。”说完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腮帮子上捏了一下,刚想再拉一拉他的脸皮,猛地被一阵突然而来的寒意给冻到了。
  扭头一看,师父的脸色不大好。云二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凭着直觉便将手撤开,然后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梢。
  柳筠面色稍霁,又看了会儿画像道:“可还查到其他的?”
  云二摇头:“就这些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眼下整个中原懂得操控卵蛇蛊的只有石龙一人。那个寨子的蛊术从不传外人,只这一次被那女子破了例。上回四儿中蛊之事,必定是这石龙在作祟。”
  柳筠点点头,又让元宝将云大喊了来,道:“鹊山,离无言可曾对你提起过他门下的那个叛徒?”
  “这个我倒是问过,不过他只告诉知我此人是四年前叛逃的,逃往了南方,详细的却不肯再说。”云大惭愧地摸了摸鼻子。
  唐塘趴在桌上挠了挠脸,其实他更想挠全身来着,那个卵蛇蛊明明症状是疼得死去活来,可事后每次想起来却变成了痒,不得不感慨心理作用的强大和恐怖。
  柳筠抓住他动来动去的手:“怎么了?”
  云二再一次惊恐地瞪大眼,随即想到云大在这里,连忙朝他投去疑惑的一瞥。
  云大嘴角一勾,低下头专心致志看地图。
  唐塘皱皱鼻子,摇摇头:“没事,想起来就痒。那个假离无言肯定就是石龙,这么厉害的蛊术石龙肯定不愿意教给别人,就算教,短期内应该也学不好。”
  “嗯。”柳筠点点头收回了手。
  几人迅速将消息理理清楚,吃过早饭便喊上云三一起去了后山的密室。
  关在牢内的宋笛似乎也没受到什么苛待,里面还添了干草褥子,没冻着也没饿着,不过精神气明显变差了。唐塘觉得要是他被关在里面,估计得熬得比这宋笛还不成人样。
  宋笛一看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顿时吓得不轻,凹陷的眼窝愣是被瞪大的眼珠子给撑得突出来,不由自主地往角落挪了挪。
  柳筠锋利的视线盯着宋笛的眼睛,将石龙的画像缓缓展开,见宋笛面色迷茫,眯了眯眼冷声道:“此人你可曾见过?”
  宋笛摇了摇头,怕他不相信,又紧张道:“真的没见过!”
  柳筠又掏出另一副画像,刚打开就见宋笛眼神几不可见地微微闪了一下,虽然被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遮住了,可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柳筠弯下腰,将画提到他面前,缓缓道:“那此人呢?”
  宋笛还是摇头:“没见过。”
  柳筠顿时面覆寒冰,慢条斯理地将画像一点一点卷起来,盯着他道:“你再好好想想。”
  宋笛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埋下头努力作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却是半天没开口。
  柳筠将画反手递给身后的云二,继续看着宋笛,声音中透出的冷意仿佛利刃:“怎么?你还想着出去后的日子不成?今日你若说不出个一二来,这辈子恐怕便要与这座孤山作伴了!即便想死,都死不了!”
  宋笛从凌乱糊在脸上的发中胆战心惊地瞄了他一眼,小声道:“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柳筠突然弯腰一把扣住他的喉咙,狠厉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宋笛感觉脖子上的力道越收越紧,眼看着快要窒息,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似,似乎……打过……照面……”
  柳筠手指一松,宋笛顿时摊在地上咳嗽起来,咳了一会儿虚弱地靠在墙上,喘息着道:“只是,有点眼熟,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柳筠负手直腰,看了云二一眼。
  云二立刻走到宋笛前面,神态优雅语气柔和:“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的。”说着从袖中掏出数根银针,银白的光芒映着火光闪着寒意。
  宋笛眼睛突然瞪大,吓得直往旁边蹭,疯狂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我真的不知道!求大侠饶我一命!”
  宋笛在云三手中吃过苦头,看到银针就仿佛丢了半条命,惊恐地眼神在面前几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脸上扫来扫去,突然厉声尖叫起来:“流云医谷!!!你们一定是流云医谷的人!!!”
  云二一抬脚拦住了他躲避的方向,将夹在指缝中几根银针的针尖慢悠悠从他脸颊上划过,柔声道:“哎呀呀!如此聪明!我太喜欢你了!”
  说着笑弯了眼,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拿到他面前,看看玉佩又看看他的脸,面露愁容,沉吟道:“我的书法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刻出一模一样的字来……”
  宋笛脖子僵硬、脸皮抽搐、眼珠子瞪得差点脱框,颤声道:“你们……你们……有违医德!”
  站在后面的云大忍不住笑出了声,语带轻蔑:“是又如何?”
  云二拿银针拍拍他的脸,笑容满面:“说不说啊?不说我可真要刻字了哦!”结果不等宋笛反应迅速将一根针扎入他的脖子中。
  针尾全部没入皮肉,宋笛哼都没哼得出声,突然全身抽搐起来,面部五官皱成了一团,脸色煞白,连眼珠子都开始翻白,面容扭曲狰狞、可怖异常。
  唐塘看得心惊肉跳,不自在地撇开眼。
  云二等他抽搐了一会儿,又在他脖子的另一侧轻轻一拍,迅速将银针收回,慢条斯理地在袖子上面擦了擦。
  宋笛终于停止了抽搐,满头大汗目光涣散地瘫在了地上,仿佛一堆烂泥,被云二狠狠踢了一脚也毫无所觉。
  唐塘看看优雅得仿佛清水出芙蓉的云二,心肝一颤,强作淡定地咽了咽口水。
  尼玛!没一个善良之辈啊!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柳筠似有所感,突然扭头朝唐塘看过来。
  唐塘一个激灵,迅速摆出一张笑脸,噌噌噌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一脸正气。
  柳筠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先回去。”
  唐塘脊梁骨一酥,差点没站稳,手中抓得更紧,一脸坚决地摇头:“不回!我要等着他招供!”
  柳筠看了他一眼,在他手心捏了捏,没再说话。
  唐塘被他的小动作勾得心里痒痒的,不由自主地又靠过去一些。
  片刻功夫过后,宋笛逐渐回神,一看到眼前晃来晃去的银针,顿时溃不成军,眼泪都快出来了,拼命点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云二笑意盎然地在他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突然蹲下去凑到他面前:“想起来了就说啊!还要我催你么?”
  宋笛看着他突然放大在面前的笑脸,眼睛有些发直,莫名其妙地走了神。
  “还真要我催你才肯说?”云二笑意变冷,猛地捏住他的手腕将银针狠狠地扎进了手指中。
  “啊!”宋笛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来,“我说!我说!我说!”
  唐塘头皮一麻,明明心里跟着紧张了,可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很煞风景的念头:二师兄不会是容嬷嬷变身来的吧……囧……
  云二将银针收回,站起来踢了他一脚:“快说!”
  宋笛头靠在墙上喘了口气,又咽了咽口水,艰难道:“他……他是……文先生的……侍从……”
  柳筠眼底一沉,冷冷瞥过去一眼:“将他绑起来浸入冰水中!”
  宋笛瞪大眼惊恐道:“为什么?!我已经招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上回对你太客气了!如此重要的消息都不交待!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筠话音刚落,那边云大已经开始跟左右的人吩咐去准备冰水了。
  宋笛急急辩解:“我上回确实不曾想到,今天看到画像才想起来的!”
  云二轻笑:“睁着眼睛都能说瞎话,方才看到画像也没有老老实实想起来啊!”
  宋笛脑门上再次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我只见过一次而已!确实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云二摸了摸他额头上的汗珠:“啧啧,这么热?那冰水可真是太适合你了!对了,这侍从姓甚名谁啊?”
  宋笛往角落缩了缩:“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就算将我打死,我也还是一无所知……”
  云二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对着宋笛兴冲冲道:“你听过五马分尸吧?”
  唐塘一头黑线:谁没听过?
  宋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
  云二笑得一脸灿烂:“那……五人分尸可曾听过?”
  宋笛咽了咽口水,心头狂跳,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云二笑嘻嘻道:“我们几个,就数师父内力最为深厚,可以由师父来拉你的脑袋,我和我大师兄一人拉你一只脚,剩下的两只胳膊,便交给我两个师弟。此计如何?”
  唐塘再一次痛恨自己强大的脑补能力,狠狠抹了把脸。
  云二的表情看起来完全像是开玩笑,可宋笛被他吓怕了,本能地便开始哆嗦起来,连脸皮子都一颤一颤的抖个不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到了脚底板,从体内渗出,面色苍白、手脚冰凉。
  “不好吗?”云二忧郁地看着他,“那我再想一个……”
  宋笛虚弱地蜷起身子,颤声道:“我真的……能交待的都交代了……”
  之后,宋笛当真被泡到了冰冷刺骨的水中,每回即将冻死之际又被拖出来火烤,折磨了一天一夜确实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最后只好饶了他,将他继续关在了山洞的牢房里。
  回到小院,柳筠吩咐云二道:“派人照着画像去查,着重要查这个文先生的侍从。”
  云二点头应下。
  柳筠又补充道:“不要打草惊蛇。”
  “是。”
  唐塘手指在桌上敲来敲去:“为什么所有事情最后都查到文先生的头上了?玉面杀魔重现江湖是文先生搞的鬼,卵蛇蛊也是文先生搞的鬼,这文先生闲得慌啊他!”
  云大轻笑:“以前就一直有人时不时来招惹我们,也是这些见不得人的路数,说不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这文先生当真好耐心。师父只是一直不曾理会罢了,这回既然查了,必定会将他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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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阿二木有带男人回来!妹子们失望了有木有?!阿二是个蛇蝎美人之前没看出来有木有?!阿二的西皮究竟是谁很好奇有木有?!湿父神马时候吃了四儿很焦急有木有?!下一章超级腻歪这个预告的诱惑力有木有?!特别特别想把琉璃踹倒在地狂殴痛扁有木有?!'嗷嗷嗷——!!!'
  【防抽尾段备份】
  云大轻笑:“以前就一直有人时不时来招惹我们,也是这些见不得人的路数,说不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这文先生当真好耐心。师父只是一直不曾理会罢了,这回既然查了,必定会将他揪出来。”


☆、56

  云二将师父交待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就彻底清闲下来;接着便开始了他迟钝的八卦生活。医谷的八卦风波尚未平息,随便拉个谁都能给他讲得头头是道,更不要说自己衷心耿耿的贴身小厮了。
  虽然早就看出来师父对四弟好得不一般,可听了别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整个人还是震惊得好几天都回不了神。
  倒不是惊讶于目前这两人惊世骇俗的关系;而是实在无法想象,冷漠狠戾拒人于千里之外、严厉苛刻冰得能将人冻成渣子的师父,他到底是怎么个温柔法啊?
  医谷众人见天的八卦,却完全没有对这种断袖之好加以过多的评论。不要以为这里面住的全是一群腐男,实在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另一个更受关注的问题上了。
  公子在面对四公子时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公子竟然还有温柔温情耐心宠溺的一面!这件事比断袖还来得惊悚!完全无法想象!有违天理!
  云二和所有人一样好奇,但郁闷的是他出门最久,一想到自己错过了那么多好戏就抓肝挠肺地痒。
  于是逮着唐塘就眼冒星星地问东问西;吓得唐塘差点躲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问不出多少东西了又壮着胆子上房顶、爬墙头、听墙角、盯梢、尾随……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自己长着千里眼顺风耳。
  不过每次都被师父冷着脸一把揪出来,仗着有唐塘在旁边替他求情,这才成功逃脱责难。
  多次偷窥窃听被抓后,云二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师父就真要雷霆震怒了,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弃。事后被云大、云三嘲笑了好久。
  云二哼哼: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以为我什么都没探到吗?要不是四弟在,师父早教训我了。我可是亲眼见到了,师父看他那眼神果然不一样!
  云大、云三继续笑:就这个啊?我们早见识过了。
  云二顿时气得不轻,心里极度不平衡,追着他们就打。
  唐塘一直记挂着师父说的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过了好些天都没实现,心里大为郁闷,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忘记了,想问吧,又觉得或许要再等一等。
  年三十的清晨,推开门一看,院子里玉柳银竹、霜墙雪瓦,竟是白茫茫的一片。唐塘眼睛骤然亮起,满腔的兴奋从喉咙中一跃而出:“师父!下雪了!”
  柳筠将狐裘拿过来给他披上,又替他拢拢紧,看着他红上来的耳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
  唐塘呼吸一乱,转身一头扎过去,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住。
  紧贴在一起的胸口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两颗心都开始剧烈混乱地跳动起来,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柳筠双臂收紧,心底的渴望越来越深,低头在他鼻尖亲了一下又迅速撤开,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今日多穿些,带你去山顶。”
  唐塘弯着嘴角点点头,刚想再腻歪一会儿,猛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一脸惊喜地抬起头:“我还以为师父忘记了!”
  “不会忘,就等今日呢。”柳筠看着他明晃晃的眼神,心底一片柔软,要不是听到元宝和东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早就控制不住吻上去了。
  二人吃过早饭便撑着伞出了门,柳筠将狐裘让给了唐塘,自己随便找了件大氅披上,其实以他的内力根本不需要穿这么厚实,不过考虑到山顶更冷,这件大氅还可以再裹到唐塘身上,这才加上了。
  下了一整夜的雪还没有停歇,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站在湖边放眼四周,到处都是耀眼的白色。连绵的山脉银装素裹,安静地围绕在医谷的四周,美好得不似人间。
  唐塘搓了搓冻僵的鼻子,抬眼看看站在身侧的师父,突然很怕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会不会哪天突然睁开眼,发现什么医谷、什么师父、什么师兄,统统都不存在,他只是躺在医院里昏迷了几个月而已。那样他会崩溃的吧?
  “师父……”唐塘将身体贴得更近一些,熟悉的温度和味道让他心里舒服了一点,“我们要去哪座山啊?”
  柳筠伸手将他搂紧:“最高的那座。”
  唐塘探着头从伞底下往四周围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最高的山峰上,随即便被师父带着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湖里结了冰,不用绕弯路,直接沿着直线便可过去,不过冰上又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走起来还是有些艰难。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一半路程时,唐塘又往四周看了一圈,见洋洋洒洒的雪花无声而落,只觉得茫茫天地一片静谧,忍不住咧着嘴笑起来。
  虽然没笑出声,可柳筠还是感受到了身侧突然涌上来的喜气,侧头看着他道:“笑什么?”
  唐塘鼻尖儿冻得通红,双目映着明亮的雪色,分外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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