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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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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少女勉强笑了笑,随后看了许宣一眼:“许公子,妾身若说自己还有底牌,你信不信?”
许宣偏了偏头,这时候,看见少女眼中有几分坚定的色彩。按理说,无论明面上或者私底下,许家的很多安排都如今都已落在空处了——这是被事实证明了的。她自己也病得不轻,如今陡然听她说还有底牌,许宣便也觉得有些意外。
“哦?底牌么?”
“嗯。”
“方片二,还是红桃A?”
“呃……又说听不懂的话。”少女的声音中微微带些郁闷:“许公子,妾身……妾身是认真的呢!”
“呵。那到底是何底牌?”
听许宣这样问了,少女狡黠的笑了笑:“不告诉你!”
呃……许宣微微怔了怔,那边少女的眼神中分明有几分报复的快意,随后大概也不想让对方和自己一样沉浸在某些不愉快的氛围之中,于是又笑了笑:“许公子啊,看望病人,可有空手的道理?”
“人参啊,灵芝啊……之类之类的。”许安绮微微撅撅嘴,有些促狭地说道:“艺术家?嗯?”声音里,有某些强打起来的俏皮情绪。
许宣想了想:“啧,有是有的。”
“拿来!”许安绮伸出手,因为生病虚弱的缘故,小手颤颤的。
“可你虚不受补啊……”
许安绮于是恼恼地看了许宣一眼:“你这书生,吵起嘴来,简直比李妈还厉害几分。”
许宣笑了笑,又道:“不过,有一些别的东西,你要不要?”
“嗯?什么啊?”少女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来。
风自午后刮起来便一直没有停过,这时候居然止住了,若是有经验的话便可以知道,这是下雨前的征兆。当然,这些事情,如今被窗户阻了视线的二人自然也不会看见。只是,屋外竹浪的声势渐渐息止,让人已经有些习惯了的“沙沙”的声音陡然间消失去,便也知道随后会有一场大雨。
许安绮先前适应那“沙沙”的竹叶声,花去不短的时间,这时候陡然陷在寂静里,便又觉得有几分不适应。如今的房间,她住了也有十余年了,却不曾有什么时候像如今这般不适应,就好似……好似才刚刚住进来一般。横竖有一些小事情,比如夜间寒凉的时候秋虫鸣叫啊,或是鸟儿落在窗台上鸣啭啊,甚至叶子啊,风沙啊,拍在窗台上的声音……等等等等,总有一样可以打扰到心绪。
她紧了紧身上的暖裘,随后想着,这人一病,乱七八糟的事情果然就多起来。不过好的是,如今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有人陪着说说话,便觉得有那么些安心。烛火照着温雅的闺房,照着女子因为带着病弱而显得楚楚的容上,依稀可以辨出眉眼间一丝疑惑和好奇的神情。不知道,他给自己带来什么了呢?
随后有脚步声在阁楼的阶梯上响起来。木质的阶梯,踩上去声音实在,许宣先前上来的时候已经有过体验。这时候的脚步轻柔、舒缓,听在人耳中给人一种小心到极致的感觉。许宣正张口准备说些话,听见声音传来,于是又合上嘴,微微笑笑。稍稍等了等,门被轻轻推开,随后一阵浓郁的药香飘满在女子闺房中。
先前见过的叫云珠的婢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轻巧地用脚跟在门下沿的地方轻巧一抵,门顺势被关上,手上温热的药依旧稳稳端着。
“小姐,吃药了。”云珠将盛了药的碗轻轻在桌旁放下,用勺子匀了匀,随后才说道:“加了半勺红糖的,不过药下得重,依旧有些苦,小姐……可要担待一下啊。”
“无妨呢……”许安绮朝她笑笑:“良药苦口。”不过话虽这般说,只是随后小心地送了半勺药入口中的时候,眉头还是有些痛苦地蹙了蹙,随后迎着许宣有些似笑非笑的眼神,才勉强舒缓一下,不过也只是稍稍放松,等到咽下去的时候还是将眉头紧紧皱起来。
“苦呢……”轻轻的吐吐舌头,朝许宣这般心虚地解释一句。
随后一勺一勺的喝着药,少女皱着的眉头便不再曾放下去,许宣在她对面坐着,将她痛苦的表情收在眼底,不过也并没有去笑话她的意思,表情认真严肃。这倒让有些害羞的少女,心中稍稍宽慰一些。
云珠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偶尔看看自家小姐,偶尔目光也会在对面的书生脸上停一停。也不知道这二人聊些什么,小姐看起来,心情好上很多了。
许安绮放下勺子后,云珠看了一眼,稍稍劝说道:“还剩许多,小姐,再喝一口罢?”说着顺手替少女紧了紧身上的暖裘。
许安绮看了云珠一眼,眼神中带着几许求饶地神色。
“小姐啊……”
“好罢。”少女撇撇嘴,又勉强喝了两口。等云珠收拾好碗勺,走到门那边的时候,还不忘记弱弱的提醒一句:“红糖……下次记得多加两勺。”这般说着,又心虚地看了许宣一眼,小舌轻轻吐了吐。
脚步声随后下了阁楼。
“对了,许公子方才要和妾身说什么?”一些插曲类的东西就这般过去了,少女心中惦记的还是许宣方才所说东西,这时候想起来,便又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对许宣来说,有些事情毕竟已是打定注意的事情,另外如今也并不是毫无头绪,所以提前和许安绮仔细说一说也是应该的。目的么,一来二人相互间做个交流,将一些事情合计合计,做些完善。二来呢,也可以稍稍宽宽她的心。话才说了一半……
“咚!咚!咚!”又有人飞快得踩着楼梯上来了,这时候,听着声音,许宣便又止住话头,随后和许安绮对望一眼。
脚步声甚急,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也不至于这样罢?
“小姐啊,不好了……”脚步声才在二层楼响起来的时候,便又声音传过来,很熟悉的声音。
“是黛儿那丫头……”许安绮疑惑道:“怎么了呢?”声音小小的,还是有些虚弱。
房门再次被推开,黛儿进来的时候,头上的另一个包包也歪了,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伸手在心口捋了捋,平复了呼吸:“不好了,小姐……胡掌柜被打了。”
“好多血呢……”
方才离开的云珠也回来了,手上依旧端着药碗、汤勺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在楼下见着黛儿了,这时候跟着上来。走进来之后,将门轻轻关上,一脸急切地问道:“谁?谁被谁打了?”
许安绮也是一脸苍白地望黛儿,胡莒南如今是她心中最可以信赖和托付的人,把事情暂时拜托给他,她如今才可以稍稍按捺住心思在这里养病。如今陡然间听说他居然被打了,心神变得很乱很乱。
黛儿这时候也有些吓到了,将事情比划着说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清楚。其实要计较起来,她其实也只是才看到一些场面就急急跑了过来,本身也就不是很清楚。
“这可如何是好?”许安绮、云珠以及黛儿三个人大眼瞪着小眼,随后许安绮叹了口气:“黛儿,去取我的氅子来。”听语气,竟是有了起身出门的打算。
“小姐啊!”黛儿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
“去罢。”许安绮皱了皱眉头,这时候,眉眼间带上了几许严厉,于是就再也看不出片刻之前,那带着几分娇弱、几分俏皮、几许楚楚的少女模样了。
云珠和黛儿对视一眼,都是一脸为难的表情。
“咳……”
书生的声音突兀响起来的时候,众人才发觉将他忽略很久了。
“既然如此麻烦,要不……还是我去吧?”
第三十三章 盏茶之锋
众人从阁楼上下来的时候,天阴沉得很厉害。黛儿和云珠在前头轻轻扶住许安绮。少女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踩着棉花一般,下楼的时候还有些许晕眩感,此刻脚踩在坚实大地面上,又向前走了两步,才微微停下来示意自己可以走了。黛儿和云珠便没有再执意去扶她,不过也只是稍稍落后半步,手还是微悬着——若是许安绮走得不稳健,她们要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扶上一把。
许宣在后头,将这些看在眼中,心中有些感叹,虽就关系来说,三人是主仆,但二人毕竟也在许家生活了很久了,尤其是黛儿,她从记事起就被卖来许家,成长的记忆几乎就同这商人家的深宅大院联系着,喜、怒、哀、乐。虽然身份地位差距悬殊,但是若是主人有善意,那么做下人的便也不会去吝啬自己的真心。恶主欺仆的情况,或许也是有的,但毕竟不会随时见到,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片刻前许宣说起有些事情让他去,虽说是他的心里话,但毕竟不现实。许安绮并没有思考太久便做出反对,在她这里说来,许宣毕竟是一个外人,这些事情没有由头,参合起来难免会很麻烦。另外的,便是觉得他是一个单纯的读书人,无论如何,术业有专攻的到道理还是肯定的,科考之道和商道隔得太远了些,更何况他似乎连读书也不在行的。
许安绮觉得自己喜欢和许宣说说话,也正是因为他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完全没有干系,若要将他牵扯进来,有些事情一旦复杂了,日后二人要如何相见,也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当然,最为关键的原因还是有些在意那些许家的掌柜们——在眼下的节骨眼上若让一个外人插手进来,事情就会很不可控了。
几人朝许家厅堂的方向过去,其间黛儿稍稍离开了小会儿,片刻之后小手环抱着三把油纸伞,一溜小跑着追上来。随后将伞分给众人,到许宣这里的时候,还小声地提醒一句:“这把是黛儿的哦~~~”
许宣莞尔,正要开口说话的,突然觉得鼻尖有些凉意,将头抬起来的时候,雨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伞打开啦~~~”
小丫头声音。
秋雨沙沙,落成一片迷蒙……
……
时间回到片刻之前。许家厅堂。
胡莒南此刻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账目丢失,比如顾士鹏的缺席,还比如眼下刘世南的责问……等等等等。
他在杭州经营了不下十年了,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对于许安锦的情况、方家的情况,自是清楚不过的。但有些事情,除却老东家许惜福之外,他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这当然也是许惜福的意思。在许惜福看来,自己的女儿不曾为方家产下子嗣,毕竟不是光彩的事。错在自己的女儿,若是传出去,方家那边如果要追究,最后的压力也还要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这些事,虽说也算不得秘密,但是若不是刻意打探,刘世南在无锡,也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还真是……煞费苦心呢。胡莒南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着,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过分罢?以顾士鹏认定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性格,是要在什么情况下,他才会缺席?想想便可以知道了。摔伤?哼!胡莒南心中觉得有些愤怒,有些事情,简直到了底线了……
……
佘文义好整以暇地负手而立,这般做派也并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如今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心态轻松,姿态不知不觉便做出了。在他看来,事情的变化也许会有的,许安绮那丫头,虽然很多方面还显稚嫩,但是确实有胆量。只是无论如何变,框架已经在那里,她的魄力即便再多上几分,横竖也是没有突围的可能了。至于她可能有的底牌……呵,也只有她自己会觉得那还是底牌罢?结局……反正都已是注定的事了。
佘文义这般想着,脑海有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翻涌起来——一些带着几许昏黄色彩的旧画面。那年他十九岁,父亲带着他赶了几十里山路,来到许家。一样的宅院,一样的老槐,也是……一样的阴雨天。随后心中也不由得也做一番对比,不同的地方也很多。有些人,已经再也看不见了,自己的心态也不一样——当年怯生生的少年郎,这时候历经风雨,心已坚若磐石起来。
“哦,是文义罢?路上可有累着?”那人当时友善的语气此刻依稀还有些记得。是初见的时候。
……
“无妨的,吸取教训,下一次多留个心眼……你许叔当年第一笔生意,啧……”第一笔生意砸掉之后,那人这般宽慰自己。
……
“南京那边的事情,交给你,老夫放心得很!”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人开始自称老夫了……时间过得真快。
记忆到这里突然有些恍惚,随后变成了另外一段清晰的画面。
“佘掌柜,有没有考虑过另起炉灶?”
“呵。程大少爷,你说笑了。”
那依旧是一个雨天,上天将选择摆开在自己面前。和对方的长谈自午后开始,结束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看着漫天的大雨中朦胧的灯火,心中有着丝丝入扣的凉意。
“以佘兄的能力么,徽州墨业,当有你立足之地的……”
他事后觉得大概是这句话打动了他罢。或者,他心中也明白,但并不愿意去提及。打动他的,其实是他心中的欲望之火。
是野心。
在佘文义看来,胡莒南办事踏实,为人也可靠,总的来说老成持重有余。但与之相对应的,这样的人在锐意进取方面往往也就不足了。许家的生意交到他手上,亏是亏不掉的,但同样,在开拓方面也就不用抱太大的期许。他其实更适合做一个管家,而并非冒险。如今许家的局面,需要的是一个有魄力的人,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佘文义想着,自己应该有那个魄力,但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
“啊~~~”
“胡掌柜啊,扔杯子做什么?”
……
“哼,老家伙~~你找死啊!”
“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嘛!”
……
“屁!”
一只茶盏被人扔在地上,像花瓣一样散开,碎裂的声音被随后而起的一阵鼎沸的喧哗人声盖住了。佘文义回过神来。
哦~~胡莒南,终于开始乱了阵脚了么?
呵。
那边刘世南随后也将另一只茶盏朝胡莒南的脸上狠狠砸过去。胡莒南伸手想要阻挡,但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反应能力已经慢下来,茶盏砸在他的额头上,他有心无力,躲闪不及。新上的茶水,温度还有些高,胡莒南的上半身被打湿了一片,血水随后渗出来,混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湿润了他的半张脸孔。
两边都被人拉住了。
“倚老卖老……便是打你又如何?!”刘世南此刻一脸的狠戾,被人按在座位上的时候,依旧骂骂咧咧。不过,偶尔眼角的余光会注意这佘文义的反应,想从他那里来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合适。
众掌柜有些目瞪口呆,老好人胡莒南,什么时候这般动怒了?还有,那叫刘世南的年轻人……也太大胆了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众人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天这时候,开始下起雨来。
……
胡莒南有些惘然,额上伤口的血水微微渗进眼眶里,双目红红的……应该是很痛。不过此刻他想的倒也不是这些,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明白的,那便叫刘世南的年轻掌柜,嚣张的表情背后冷静的心态,他也把握的住。他这般做派,都是事先定好的事情。
自己,唉,有些气急败坏了……
在座的毕竟都是成了精的人,摸爬滚打这些年,场面见的不算少,只是稍稍沉寂了片刻,便纷纷开始打起圆场,气氛又活跃了一些。
“二小姐呢?我们横竖都等了一天!她也不见我们,这算不算怠慢!”
从佘文义的态度里得到了肯定,刘世南随后高声抱怨一句。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将一切往大里闹。这样的问话,也代表在座一众掌柜的心声,有几人已经按捺不住,有些蠢蠢欲动,想要说些什么。
……
“哦?你要见我么?”
这时候,沉默中有声音从雨幕中透来。众人将目光投过去时,云珠替许安绮撑着伞,正从雨中走出来。少女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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