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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5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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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甲士放下了张胡床,萧言终于停下脚步,大马金刀的坐下来。虽然他一身紫袍,文臣装束。可坐下来却是大大咧咧的踞坐之态,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剑柄——他的佩剑并不是装饰用的,而是随他临敌,阵战了完颜设合马的军器,剑柄裹缠,犹有血痕。
每敲击一下,石家父子心里就猛的大跳一下。
“起来说话罢…………给我个理由,怎么不杀你们?要知道你们父子,可是在乱军当中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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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行方最先抬头,他毕竟年轻些,虽然聪明遗传老爹,可还是纨绔的性子。萧言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决断他们的生死,石行方胸中也涌出一股屈辱之意。当下一咬牙齿就想抗声争辩。
俺们石家是开国勋贵,家世高贵不亚于士大夫辈。纵然你为燕王,也不能轻诛大臣!当付有司按察之后,还要君王亲决,才能决定如何处断俺们父子。不是你说杀就杀得了的!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萧言嘴角虽带笑意,眼神却是冷冰冰的刺人入骨。顿时就打了一个寒噤,垂首讷讷,说不出一个字来。
石崇义却始终不抬头,拜伏于地:“罪臣等在燕王手中,还不是燕王欲生则生,欲死则死?臣等自知有罪,不敢多言。然则尚于燕王大业有稍稍可以出力自效处…………殿下若留得罪臣残生,罪臣岂敢不为燕王大业尽心竭力,继之以死?”
石行方盯着自家老爹。
老爹这是怎么了?居然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石家卷入此次变乱,已然不知道命运如何。难道还想再来一次?这可不是保赵家另外一个儿子上台,却是辅佐萧言行不臣事业!
石家可是开国勋贵!
而且萧言此等枭雄,纵然有心,面上也得立足了牌坊,初为燕王,还得养望。岂能消受得了老爹这番赤裸裸的投效话语?
石小胖子却没想到,萧言比他预料中还要飞扬跋扈十倍。
这番可称大逆不道的话语,萧言没有半点惊讶神色。倒是翘起了二郎腿,手枕腿上托着下巴,饶有兴味的问道:“你对我的大业有什么用?现在我倒是觉得你们脑袋有用许多,至少汴梁城中多少人看到你们的脑袋之后就再不敢与我做对…………更不必说放着你们在,我如何就能安心整理那几十万禁军了?要知道在老子营中,可是关着几十万禁军的两三百位将主,如若不死,到时候一呼百应生事,岂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
石崇义苦笑:“燕王殿下军威之前,还谈得上什么一呼百应?皇城之前,无一人敢于燕王相敌,便是明证…………都门禁军,哪里还算得上是军伍?”
接着石崇义就吸口气,抬首大声道:“…………燕王大业,无钱不行!而朝中必然对燕王勒掯不与,而罪臣等,能为燕王生财,能让燕王顺利整理这几十万禁军!”
萧言哈的一声,环顾身后侍立甲士:“好大口气!”
他摆出一副懒洋洋不以为意的模样,可是连石行方都看出来萧言其实很有兴趣。石行方昏头昏脑的琢磨,难道老爹这一宝又押着了?
石崇义挺身,胖脸挤着的小眼中精光四射:“都门禁军号称数十万,实数二十万是有的。可是论实在说,无一人上得阵,经得厮杀。燕王要从中选练精兵出来,实为缘木求鱼。但是这二十万人若是遣散,又要多少钱财?若是他们生计断绝,纵然是有燕王殿下威名凌之,这些军汉仍然是要生事,有心人在勾连其中,只怕殿下其时也觉棘手…………
…………可这二十万军汉,虽然不能上阵,却是别有他用!百余年来,都门禁军,早成一个大的商号。经营百业,诸将分操之。二十万军汉奔走供役。有营建者,有车船务者,有磨米面榨油者,有经营南北货者,有把持市易运营正店者,三瓦两舍赌坊酒肆,也多有禁军产业,打铁银炉印书织造,甚或运水清粪,就没有军将不插手的事业,就没有军汉不能做的事业!然则此前产业全为诸军将所把持,军汉但得朝给月粮,奔忙诸业之中。罪臣等算是厚道,每月还计給些报酬,有些贪狠军将,除朝廷月粮之外,分文不与!
…………如许事业,遍布汴梁乃至大宋十余路。每年所得,何止千万贯?无非都是流入军将手中,及禁中朝中相关人等囊内。若是殿下能将这些产业尽数掌握在手中,将军汉转为民籍,计劳给酬。则何愁二十万军汉不得安置,则何愁每年不得数百万贯之大利?罪臣不才,愿为殿下效力,尽心竭力,为殿下分忧!”
石崇义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这两天两夜他本来就是元气亏耗甚剧。说到最后已然是连呼带喘。可仍然目光炯炯,死死盯着神色不动的萧言。这一番效力之心之诚,简直石人都要动容!
萧言静静的听完石崇义这番话,摸了摸自己下巴,并没有开口说话。一时之间,军帐中只能听见石老胖子呼呼喘息之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言才冷淡的道:“大宋上下,谁都知道都门禁军是毒瘤。既然这二十万人如你言可以轻易安顿下来,怎么就没人去做?”
石崇义苦笑:“实数二十万,军册上五十万亦不止。每年接近三千万贯的军饷,几百万石的粮米,还有多少军资器械,这么大的利益,谁舍得放手?谁又敢去动?不怕粉身碎骨么?”
萧言冷笑:“怎么我就做得?”
石崇义仍然苦笑:“大宋此前岂有燕王?”
萧言哈哈一笑。
大宋此前的确没有如他一般行拥立事,握强军,囚太上,领枢密,尚帝姬,封一字郡王的权臣!
当一朝一代已然沉疴难挽的时侯,或者就此灭亡。或者另起炉灶。或者就是有一人跨越千年而来,在局外打破这一切!
萧言点点石家父子:“设座,上饮子。”
几名甲士顿时应命入内,设了两张胡床——也就是马扎。再端上了两碗饮子。南关大营一切草创,饮子也是盛在木碗当中,更不是有什么名贵材料。可是石家父子捧着,比龙肝凤胆还觉得宝贵些,胡床上挨了半个屁股坐下。
难道真从死地当中跳出来了?
萧言看着两人,心思转动。
蔡京一句话禁军事禁军了,一下就点醒了他。汴梁禁军将门,本来就有如一个巨大的产业集团。将这个产业集团若是全盘接收下来,如何安顿不了几十万遣散的禁军?
此前没人敢动这块大蛋糕,可他萧言现在还怕什么?
他自己来,当然是无法接手这么大一份产业的。必须要用原来禁军军将。杀人从来都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为此饶一些人活命也没什么。他来南关大营,就是想找出些可用之人效力,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打过交道的那些共同经营球市子的军将。
一路上萧言还在寻思,该怎样以威加之,以势凌之,以利诱之。让选出来的人尽心竭力将这事情办好,将禁军产业尽可能的全盘接下来。
却没想到,自己虽然根基还浅,可声势已然初成。已然是大宋一支举足轻重的政治力量了,自然有明眼人想着投效!
石崇义这老胖子,看来又给他拔得头筹了。
看石家父子捧着饮子要喝不喝的一副惶恐谨慎的模样,萧言淡淡问道:“若是让你主事,你能将禁军产业全盘接下来?能将那么多军汉安抚好?”
石崇义忙不迭的放下饮子,又翻身拜倒。石行方看看老爹,跟着也瘟头瘟脑的拜倒在地。
“殿下面前,俺不敢说虚话。俺一人自然是不成的,还需有些熟悉各处产业内情之人帮衬。二则就是现在多少人还来不及想到此处,等到人心稍定,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向此间伸手了…………那些大头巾辈,在阿堵物面前,可也是心狠手辣!”
萧言又是一笑:“跟老子抢东西?”
不等石崇义说什么,萧言已然起身,走了两步。看到萧言如此,石家父子拜伏得更低。
萧言沉吟少顷,竖起三根手指:“三件事…………第一件,禁军军汉还是在册军汉,不过都在各处产业安置,你们付薪俸给他们,以朝廷月粮的名义。你们却不再是禁军军将,只是我幕府当中度支司马…………”
都门禁军番号当然要保存,萧言岂能让蔡京他们好过?每年该拨付给他的军饷,一文也不能少,这个擂台有得打呢。自己将几十万禁军安顿了,最后倒是给朝廷甩掉一个大包袱,自己脑袋又没给门夹过。这次资财当然要用来扩张自家势力,却不是让文臣辈用来扶植其他军镇!名义还在的话,真逼急了萧言真敢再驱使军汉来闹几次饷。
可是军将,却不能留。都在自己幕府当中紧紧看着。从此以后,都门禁军也只剩番号而已,再不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体了。
“…………第二件,许你选五十个人。老子至少要砍两百颗脑袋下来!谁死谁活,你做决断,报于方侍制就是,以后什么事情,你也只寻方侍制…………你要是多选一个人的话,用自己脑袋补上。”
要想上船,岂能无投名状?
石崇义浑身发颤,重重顿首而已。
“…………第三件,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禁军产业要全盘接下来。谁伸爪子,砍断谁的。这上头我给你撑腰到底!二十万实数军汉,有一个没安顿好,我砍你脑袋。每年不得六百万贯资财纳于燕王府,我也砍你脑袋。你们仍食原来职衔俸禄,我再给你们加三倍!谁要在其间贪墨一文,我还是砍你脑袋!”
这第三件事中,一片杀字充斥。石家父子也知道,萧言真下得去手!
骤然死中求活,还为萧言畀以重权。可是这个新主子,岂是好伺候的。其心机手腕,其果决狠辣,其心志之大,哪里是荒唐轻易的赵佶比得上的?
萧言说完,好整以暇的摆摆手:“在我麾下,做事要快。马上就去召集人手,着手进行罢…………要是做得好,将来不愁还你一个国公地位。我手下现在得用人还少,你们挤在前面,算是运气,将来就知道了…………就如此罢,现在就去决断,那囚着的如许军将,到底谁死谁活!”
石家父子抬首看着萧言如铁一般沉静的容色,身上颤抖怎么也难以停歇。
自家一条命算是挣扎出来了,可是跟着萧言,将来又如何?现在就要去决断那么多同僚的生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还曾是石家的座上客!从此以后,石家就如这位燕王一般,也是天下之敌!
唉,大宋怎么就遭逢这萧言,这燕王!
石行方嗫嚅着想说什么,始终却难说出口去。萧言却一笑走到他身边,弯腰拍拍他肩膀:“高忠武还是不错,当初在球市子也算得力…………让高家活命就是。算是我卖你一个人情,好做罢!”
萧言一拍之下,石行方脸色苍白,等萧言说完。也唯有颤抖着深深拜伏。
这南来…………不,燕王殿下,真能看透人心不成?
脚步声响动,萧言在甲士簇拥下大步走了出去。石家父子仍然俯首在地,半晌之后,才敢抬起头来。
石行方看着老父,低声道:“大人,难道…………”
石崇义脸色又青又白:“还能如何?难道看着石家灭在俺们手中不成?只有随着燕王做下去了…………说不得又是从龙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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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车马,行进在纷纷扬扬的雪花当中。
油壁香车,白马银鞍。加上跟随的多少家人仆妇,奉着的多少随行出外所用的家常器具。看起来就是寻常贵盛人家内眷出行的队伍。
可是这行车马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队伍两侧,还有甲士率领军服崭新的军汉随行。打着的旗号,正是神武常胜军。
香车当中,突然车窗帘幕一掀,一张清丽娇俏的小脸看了一眼窗外,皱眉道:“到哪儿了?”
声若银铃,带着点北地口音。正是小哑巴,大辽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
车中随侍两名艳婢,正是萧言时不时经常偷吃两口,都是胸部相当有料的。也经常给小哑巴带在身边,防着萧言偷得太厉害————现在还没偷着她呢。
两名艳婢轻声道:“快到南门别业了,主母,天色不早,是不是让他们快些,早点入南薰门安顿下来?”
小哑巴翘着菱角般的小嘴,眼睛亮闪闪的:“先去寻那大宋公主,再去南薰门寻那什么师师,这一天总要全见完了,好生领教一下!”
第二卷 汴梁误 第208章 小哑巴与茂德师师(一)
萧言别业,暂为赵佶行在,自然是极其不合大宋体例。可是对于此刻大宋而言,却为文臣士大夫辈所默认。
原因无他,只为赵楷而已。
赵楷因一场变乱乱军中即位,虽然因为蔡京与新权臣萧言的交易而具备了程序合法性。但是这次得位之蹊跷离奇,之诡黠难测,局中人心中都是有数。
对于赵楷而言,最大的威胁就是赵佶。
真让赵佶入居禁中,在自家三儿子的眼皮底下。谁知道几个月后会不会报一个太上驾崩!
萧言自然是要将赵佶这张好牌握在手里。而文臣士大夫辈也要保住这个太上为将来有所变故自家退步余地。就是赵佶自己,也宁愿在萧言手里而不愿为三儿子迎奉供养。
除了赵楷暗自切齿,暗自恐惧之外。从萧言到蔡京以降朝中文臣辈,都是有志一同的挟赵佶以慑新君,好获取最大的利益。当然对于士大夫辈而言,更愿意赵佶在他们的范围之内,可是萧言对于此事坚决无比,群臣也还没到要和这南来子扯破脸的时侯。
这样的默契之下,赵佶以臣子别业为行在的古怪事情,居然就这样在大宋发生了。
萧言别业范围甚广,但是大片空地都为球场建设中的高尔夫球场,烧毁的应奉天家库房所占据。实际住人的建筑并不算太大。
对于萧言这等千年后穿越而来,在省会城市市区能有套百多平的房子还不欠多少贷款都能骗一个漂亮媳妇儿回来的小白领而言。南门外别业已经宽敞得可以每天晚上隔一个小时换间房睡,还嫌不足是要遭雷劈的。可是对于赵佶而言,就实在是委屈到了万分,天家播迁,际遇惨淡,莫过于是。
不要说大大小小的宫室了,给赵佶连同几名心腹内使所居住的地方,就一个院落而已。这么屁大点地方,赵佶连门都懒得出。
别业内外,还密布萧言亲卫,院内袍服,院外披甲。将这别业看得如铁桶也似。哪怕蜗居屋内,听到门外甲士换岗兵刃碰撞之声,赵佶心中都如刀割一般。
自己如何落到了这一步?什么时侯才能从这只有四方天的囚所走出,重回禁中,再登大位。将那南来子与不孝的三儿子千刀万剐?
比起以前的尊荣富贵,神仙日子。赵佶现在只觉得是内外交困,每一天都漫长得如同在煎熬自己。
唯一让赵佶所庆幸的,就是懿肃贵妃与两个女儿,带着不多几名宫娥内使,也被允许在这别业当中安顿下来。还得到特别优待,懿肃贵妃一个院落,茂德与柔福两帝姬一个院落。每日里还能与爱妃还有两个女儿说上几句话,心中愤懑酷毒才可稍减。
赵佶也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份优待。
只因为萧言答应了尚茂德帝姬。所以懿肃贵妃顺势要求带两个女儿在此奉养赵佶,冲着即将为萧言正妻茂德帝姬的面子,才为允可。赵佶才稍稍得到一点精神上的安慰。
可这也是用毁了茂德一生才换来的。
这两日,每当茂德晨昏定省的时侯,赵佶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家这个女儿。
茂德向来是自闭害羞的性子,突然之间却为爹爹许给了一个手握军权,飞扬跋扈,暴戾恣睢,桀骜不臣的南来子。如此娇弱的女儿,怎么承受得了?
赵佶也想过茂德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或者哀哀欲绝,或者抵死不嫁,甚或惊骇昏厥过去都有可能。
出乎赵佶意料的却是茂德竟然在得知了如此惊雷轰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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