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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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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电车,凉子手拉吊环,陷入沉思。
不对!没道理的!
在日比谷公园听神原和彦说起这个假设时,还觉得挺在理的,当时几乎不假思索地全盘接受下来了。
然而迈开双腿实地跑过一圈,她发现那样的假说极不自然。
为了寻找自杀场所,柏木卓也在东京都内四处游荡。来到某个场所后,为了向父母汇报自杀的意图而拨打电话,没等电话接通又因为下不了决心而挂断了。然后再换一个地方。
这样的行为合乎常理吗?
他是在事先查看自杀地点吗?可有必要每到一个地方都给家里打电话吗?
五个地方并没有共同点。如果在柏木卓也心中,这些地点具有某种共通的意义,那他应该对每个地方都更加慎重一点。要知道这可不是约会地点,而是自杀地点。一天之内跑这么多地方来决定自己的自杀地点,这也太轻率了。
何况他中途还回了一趟自己的居住地,在天秤座大道的麦当劳里吃了东西。
可见辩护方的假设十分脆弱,经不起推敲。也许是神原根据通话记录凭空想象出来的,并没有实地考察过。他一定没有实际体验每次移动所需的时间,观察各处的景色,亲自嗅闻各处空气的味道。
凉子觉得,这些电话只可能是另一个人打给柏木卓也的。
·
又去小林电器店张望了一番,凉子转到桥田佑太郎母亲经营的小酒馆“梓屋”。这次很巧,竟然看到桥田佑太郎和佐佐木吾郎站在下了卷帘门的店铺前对话。
“啊,小凉。不,检察官。”
佐佐木吾郎一边用手帕擦着汗,一边朝她挥着手,走了过来。桥田佑太郎上身穿着皱巴巴的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凉鞋。他那副弯腰曲背、面无表情的模样一如往常,一双原本并不小的眼睛半睁着,显得很没精神。
“你好。”
对于凉子的招呼,桥田佑太郎毫无反应。
“今天歇业,他妈妈出去了。”佐佐木吾郎说,“店里一直没人,我来过好多次了。”
凉子点了点头,望向高个子的桥田佑太郎,说道:“我们来找你……”
桥田佑太郎开口了,声音也是昏昏沉沉的:“跟我没关系。”
果然如此。
“桥田,你跟神原和野田见过面了?”
没反应。易怒的大出俊次,瞎起劲的井口充,而作为第三人的这个家伙,在大出的三人帮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他们要你做辩护方的证人吗?不回答也行。”凉子话说在前,“我们不想指手画脚地让你做什么,因为早就觉察到你不想参与校内审判。”
那你们还来这儿干吗?到底为了什么呢,藤野凉子同学?
“你如果能来旁听,我们会很高兴。在体育馆,十五日开庭,我们等着你。”说完这句话,凉子就催着佐佐木吾郎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佐佐木吾郎挥汗如雨地追着一路小跑的凉子。
“大出父亲的事,跟桥田说了吗?”
“说了,他没反应。晚报上登出来了吧?”佐佐木吾郎说道。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六点。
“也没有表现出担心大出的样子吧?”凉子问道。
“桥田已经没必要担心大出了。”
“小林电器店那边怎么样?”
“毫无进展。那位大叔人是不错,可惜记性太差劲,没认出一张照片来。”佐佐木吾郎说道。
“连柏木卓也的照片都没认出来?”
“他只说感觉上有点相像……”
凉子的内心又是一阵躁动。
藤野家就在眼前。这时母亲邦子正好开门出来,在邀请什么人进屋。那人身上的服饰十分惹眼,原来是一美。
“小凉,吾郎,你们好啊。”
三人又聚在了凉子的房间里。邦子招呼他们说:“今天也吃了晚饭再回去吧。”结果,今天的凉子就有了和对手一起吃早餐,和同伴一起吃晚餐的经历。
凉子向两人汇报了今天一大早以来的遭遇。两位事务官都显得很惊讶,不过惊讶的重点各不相同。佐佐木吾郎认为,神原和彦声称的“五通电话是柏木卓也自己打的”这一说法相当不可思议;萩尾一美则觉得,辩护方两人一大早跑来凉子家,却反因凉子而大吃一惊的情节非常有趣。
自杀还往自己家里打电话?亏他说得出来。”佐佐木吾郎觉得这种说法简直是异想天开。
“说说无妨,纸上谈兵罢了。去现场看看就会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不过,神原和彦当时的表情确实有些古怪。对这一点,凉子依然耿耿于怀。至于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使得她的内心焦躁不已。这时,敲门声起,母亲邦子探进头来,递来一份晚报。
“登出来了。”
三人将脑袋凑在一起,阅读社会版上的一则重要新闻。这篇报道的重点落在“环球兴产”上,大出社长被捕一事反倒成了点缀。警方对“环球兴产”方面也实施了搜查,并逮捕五人。他们的嫌疑内容包括:强行妨碍业务、胁迫恐吓、绑架监禁、暴力伤害、纵火杀人、伪造盖章私人文书。
“真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佐佐木吾郎吓得脸色惨白。
“与这样的公司联手,大出的父亲真是病得不轻。”
一个念头在凉子的脑海闪过:说不定大出社长也是“环球兴产”的受害者,不知不觉间被他们拖了进去,等他回过神来,事情已无可挽回,连自己也成了罪犯。
“城东三中的事情一笔都没提。”
大出社长叫人拨打恐吓电话的情况也没上报。
“今后会一件件披露出来的吧。”
“怎么说呢,即使是问题少年,大出也还是未成年人。他的事情会上报吗?”
“我们也要多加小心,要时刻提防着媒体。”
“对了,小凉,这个给你。”萩尾一美说着,在她的尼龙包里翻找起来,“是北尾老师给我的。”
原来是寄给凉子的那封举报信。
“是北尾老师从津崎先生那里拿来的。他说这是非常重要的证据,再说原本就是寄给小凉你的,所以要还给你。”
“那怎么会到你手里的呢?”佐佐木吾郎问道。
“小凉跟你不都出去了吗?北尾老师到哪里都扑了空,就一直找到我家来了,说一定要交给小凉。你以为我是谁?我也是检察事务官啊。”一美气鼓鼓地撅起小嘴,引得凉子和佐佐木吾郎忍俊不禁,“我听了小望的陈述,真是惊魂未定啊。原先我以为自己了解大出他们,可现在看来,那只是自己的想象罢了。听了小望的话,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大出他们的凶恶和狡猾程度,原以为在城东三中已经展露无遗,事实上远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做坏事时会有怎样的表情,会说些什么,小望全都知道,恶劣的程度是我根本无法想象的。”
或许正是增井望的话语给了萩尾一美某种责任感。她现在的眼神严肃认真,清澈凌厉。
吃晚饭时,他们商讨了今后具体的工作步骤。
“我去找找他们三人以前的同班同学。如果柏木卓也和大出他们有什么关联,说不定会有谁知道。”佐佐木吾郎说。
如今大出社长被捕,大家的口风估计也会放松不少。
一个念头在凉子心中闪过,她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怎么了?”
“我想到一个卑劣的念头。”
就是那家调查侦探事务所。
“要不要委托他们去调查那五通电话?”
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全都沉默了。
凉子赶紧摆起双手:“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做,对吧?”
“比起侦探,先考虑一下警察比较好吧?就是那位女警官。”萩尾一美说。
“不,无论是侦探还是警察,要查清这些电话都不容易,要花费很多时间,毕竟全都是公用电话啊。”
“电话亭附近说不定装有监控探头。”
“那该怎么找?只能一个个地去找,不是吗?即使找到了,也不知那天的录像有没有留下来。一美你去便利店和书店寻找时,不是已经深有体会了吗?”
想起自己寻找拍到三宅树理和浅井松子的监控录像的经历,萩尾一美一下子就认同了凉子的说法:“嗯,那可是真的累……”
“这么说或许有点不负责任,可那些电话很可能和柏木的死没有关系。五通电话之间有规则的时间间隔确实很可疑。不过对我们来说,‘很可疑’这一点本身才是价值所在。”
“吾郎,今天你脑子挺灵光的嘛。”
“一直都很灵光啊。小凉说得对,神原提出的‘柏木卓也本人拨打电话’的说法是靠不住的。如果他在法庭上提出这一假说,反驳就是了。”
就说他是一派胡言。
“可是,”佐佐木吾郎似乎也有些焦躁,他挠了挠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继续说,“神原会不会明知这一说法站不住脚,却故意用它来大布迷魂阵呢?可这又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辩护方为了掩盖自己掌握某些征据的事实而布下迷魂阵。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时,神原和彦眼中出现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他为什么会失望?
凉子咽下这个疑问,点了点头:“明白了。就这么办吧。”
NHK的晚间新闻报道了“环球兴产”的案件。即使提到了大出社长的名字,也不过是作为“环球兴产”策划的恶性拆迁案件相关人员之一。逮捕的镜头也只拍到“环球兴产”的成员,没有大出社长。
看完这段新闻,萩尾一美和佐佐木吾郎就回去了。仍然是邦子开车送他们回家。
对凉子而言,今天真是忙得天旋地转的一天。她在浴缸里泡了好久,告诉自己要放松、放松,什么都别想。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必须好好休息。
然而,“明天”却不安分地提前找上了门。
十一点过后,藤野家的电话响了。还在看电视新闻的凉子听到母亲在喊自己,便赶紧回过头去。
“是津崎先生打来的。”邦子手拿电话听筒,神情十分紧张,“据说森内老师受了重伤,已经送去了医院。像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攻击。”
·
急救门诊的入口处亮着红灯,灯光一直照射到雨棚上方“城南综合医院”这几个大字上。
辩护方两人、检方三人,总共五名初中生赶到这里,受到了等候在此的前任校长津崎的迎接。他微秃的头顶也反射着红色的灯光。
“你们都来啦。”
盛夏之夜,“豆狸”当然不会穿他标志性的手织毛背心。他上身穿的是白色开襟衬衫,下身是一条很旧的灰色长裤。
津崎先生的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当他环视眼前这些今年春天还是自己学生的少男少女后,眼角也不禁松弛了下来。
在这群发懵的孩子中,首先站出来应对的是佐佐木吾郎:“我们都是坐我爸爸的车来的。他去停车了,叫我们先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佐佐木吾郎依然显得十分干练,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
津崎先生重重地点了点头,摊开两手催促学生们进去:“手术还没结束,在二楼靠里的手术室。快,从这儿走。”
等到大伙儿开始往里走后,津崎先生突然走到神原和彦身边,简短地向他打了个招呼:“神原同学,难为你了。谢谢!”
神原则默默地低头鞠了一躬。
大堂里的灯都关着,走廊里虽然亮着灯,可仍然相当昏暗。一行人没有乘坐电梯,都是走楼梯上去的。走在最前面的是藤野凉子,在汽车里她几乎没怎么说话,现在更是将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萩尾一美拽着凉子的手肘,走在她身边。一直讲究穿戴的她,今晚也和其他同学一样穿着T恤和棉短裤,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这是一家规模不小的综合性医院。二楼靠里的位置有三间手术室。森内老师所在的手术室位于正中。三间手术室里只有这一间亮着“手术中”的灯。
手术室前方是候诊室,放着几排带靠背的椅子。候诊室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很亮。在这片明亮的灯光下,孤零零地坐着一位中年妇女。看到健一他们走来,她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脸色惨白,只有眼圈是红红的。
“夫人,这些都是森内老师的学生。”津崎先生说,“他们是听到消息后赶来的。”
健一眨了眨眼睛,或许是因为他站的地方灯光特别亮,也可能是森内老师的母亲那张痛哭流涕的脸让他觉得揪心。
“谢谢各位。让你们受惊了,真是过意不去。”
无论相貌还是体型,森内老师都不像她母亲。但她们的声音十分相似,打电话时应该很容易搞错。眼下,森内老师的母亲由于极度的悲痛,连说话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在蒙受毁弃举报信嫌疑的时候,森内老师也曾在学生们面前声泪俱下过。
“大家都坐下吧。快坐下。”
在津崎先生的催促下,大伙儿依次坐下,还自然地分成了辩护方和检方两大阵营。
“警察呢?”津崎先生环视四周后,询问森内老师的母亲。
“刚才接到一个电话,下楼去了……”
凉子和她的两名事务官面面相觑。健一看着神原和彦,神原则看向了津崎先生。
森内老师的母亲看上去有些尴尬。也许是“警察”这个词太过敏感,而健一他们的反应也让她有所顾忌吧。
“大致的情况他们都知道。”津崎先生赶紧解释道,“因为这跟校内审判有关。也正因如此,他们就更为森内老师担心了。”
健一还从后半段话里听出“所以您不必太在意”的言下之意。
佐佐木吾郎继续充分展示他的圆场才能。他端正坐姿,对森内老师的母亲鞠了一躬后,问道:“我们听说,森内老师受到住在她隔壁的变态女人的骚扰,并深受其苦。那封举报信也是那个女人从森内老师的信箱里偷去的,是吧?”
森内老师的母亲抬起一只瘦骨嶙峋的拳头,擦了擦眼睛。拳头里攥着一块手帕。
“是的。是一个名叫垣内的女性……”她的话音带着哭腔。
“那么,这也是她干的吧?既然警察都出动了,森内老师受伤的事显然是一桩案件,对吧?”
“吾郎,”萩尾一美拉了拉他的衣袖,“别这么大声。你看,森内老师的妈妈多伤心啊。”
森内老师的母亲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朝萩尾一美点点头,说道:“谢谢你。我没事的。我只会一个劲地哭,真没用。对不起。”
初中生们全都垂下了双眼。这时,走廊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佐佐木吾郎的父亲到了。
气氛又变了回去。佐佐木吾郎的父亲向津崎先生和森内老师的母亲一一打过招呼。他长得和吾郎很像,再过二十年,吾郎一定会成为他这副模样。就连跟人打交道的本事,父子俩竟然也如出一辙。
〃我向各位同学的家长保证过,我会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所以,您也放心吧。”
他在向津崎先生说明情况。佐佐木吾郎提出让大家乘坐他父亲的汽车去医院,之后的一系列安排都十分高效。佐佐木吾郎的父亲还亲自到野田家去接健一,考虑得非常周到。
当时,健一有点担心神原和彦。因为神原的父母不知道校内审判。朋友野田健一的老师受了伤,为什么神原也得去医院探望呢?如果健一是神原的父母,肯定会觉得奇怪。
实际情况却出人意料地顺利。况且佐佐木吾郎的父亲不知道这里头的隐情,反倒少了不少的麻烦。汽车到达神原家门口后,神原和彦的母亲开门出来,和佐佐木吾郎的父亲简短地打过招呼后,神原立马就上车了。他是如何向自己的养父母解释的,这位辩护人自己没有解释过,健一当然也不会问。
通过门灯的亮光,健一匆匆看了一眼神原和彦的母亲,觉得他们的面相有点像。健一知道那是他的养母,所以心里有些纳闷:这是为什么呢?
重新安定下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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