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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小说17部-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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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玲玲竟卖起了关子来,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这与你无关,只是薛元福跟我们之间的事。哼!他居然想吃到我们头上来,结果却弄巧成拙,上了我们的大当!”
  “哦?”杨少康好奇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玲玲仍然把话岔开说:“那你就别管了,反正与你无关的。刚才家兄的那位结拜兄弟转告我,说家兄的意思,要我好好招待你……”
  杨少康怔了怔说:“令兄要你好好招待我?……”
  宋玲玲嫣然一笑说:“我的招待方式跟薛元福不同,他可以请你上夜总会去玩,还让自己的姨太太作陪。我却不便公开露面,只能秘密招待。因为万一被他们的人发现我们在一起,马上就会想到我们是在拉拢你,存心抢他们的生意,这点请杨先生要特别谅解!”
  杨少康打趣地笑着说:“我们已经一吻为定了,何必还需要什么招待?干脆等十天以后,打赌的事有了结果,判出输赢之后再说吧!”
  宋玲玲却说:“以后是以后的事,我们与薛元福都身为地主。他已经招待过你了,我们也得表示意思意思,否则岂不成了厚彼薄此?!”
  杨少康不禁笑问:“那么宋小姐打算怎样招待我呢?”
  宋玲玲回答说:“现在时间太晚了,而且我也不便跟你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我想叫两瓶酒来,陪你痛痛快快地喝两杯!”
  杨少康婉拒说:“我看还是免了吧,宋小姐的盛情我心领就是,实际上今晚我已经喝了不少……”
  宋玲玲满脸不高兴地说:“怎么?杨先生不肯赏脸?是不是他们有酒席招待,嫌我太简慢?”
  杨少康急加否认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宋玲玲冷笑一声说:“我明白了,那是因为薛元福让他的姨太太陪你,有吃有喝,又有那漂亮的女人陪你跳舞,对吗?哼!那有什么希奇,充其量她也只不过让你搂搂抱抱,还能怎么样不成!”
  杨少康不禁摇头苦笑说:“你完全弄错了,我只是因为盛情难却……”
  宋玲玲抓住了把柄,毫不放松地问:“噢!对他们你是盛情难却,难道我们的盛情就可以不屑一顾?”
  杨少康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说:“话不是这么说,我这次来香港,是找他们交涉的。他们坚持要稍尽点地主之谊,如果我断然拒绝,似乎太不礼貌。而且……”
  宋玲玲接口说:“而且他们是‘盛情’,使你情面难却,而我的盛情却不够,对不对?哼!那女人不过是陪你跳跳舞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假使你喜欢跳,现在我就陪你跳个痛快!”
  她根本不容杨少康表示意见,就不由分说地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投入他怀里,紧绷着脸说:“虽然没有音乐,我们照样可以跳!”
  杨少康遇上了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简直束手无策,只好暂且跟她周旋一番。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既非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受任何干扰。除了没有音乐之外,可说比舞池更富于浪漫气氛,而且毫无顾忌。
  这女人负有拉拢杨少康的使命,加上她的个性又特别好强,岂能让这次的任务失败。
  现在正是她大展手腕的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的错过。
  于是,她一上来就来了个“三贴”,以脸颊、胸部和腹部,紧紧贴向了对方。无声的起舞中,杨少康只觉这女人依偎在怀里,使他有种比胡美姬拥舞更强烈的感受。
  这种感受与搂着胡美姬完全不同,因为那女人是薛元福的姨太太,又在大庭广众之前,无论在心理上或形式上,都必须保持相当距离,绝不敢存有非份之想。
  而此刻与宋玲玲拥舞,似乎没有任何精神上的负担和约束,即使放浪形骸,也不至于受到干涉。
  可是,杨少康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似已意识到这女人的企图,是在以色为诱,向他展开热情的温柔攻势!
  他如果不立即悬崖勒马,任由这情势发展下去,最后岂不将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突然把脸一转,面对面地望了他一眼,接着双臂齐张,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了个热吻!
  于是,在无可避免,也无法遏阻的情势之下,她终于发动了热情的攻势……


  七、逼供

  夜已深沉,但在石塘咀的这座仓库里,却已聚集了一大批人马。
  薛元福亲自在这里召集了所有的重要干部,足见事态的严重。
  受伤的胡奇和几名手下,均已送往他们的“特约医院”急救,胡美姬也赶到了医院去。
  现在薛元福在追查的,是要弄清楚今夜的行动怎会走漏消息,被“金虎帮”事先获悉,居然以铅块伪装黄金,整了他们个大冤枉!
  虽然起初范强曾极力反对,但后来一切行动由他负责指挥,结果抢夺回来的只是四箱铅块,他自然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得一干二净。
  不错,主意固然是胡奇出的,但他总算相当卖命,大腿还挨了一枪,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怎能把责任推在他身上。
  事实上胡奇的消息井没错,时间和地点都正确,结果劳师动众地赶去,得手的竟是四箱铅块,这究竟怎么回事呢?
  毫无疑问时,这绝对是事机不密,有人在行动之前走漏了消息!
  一再出事,已足证明是他们自己人出了问题,那么这吃里扒外的问题人物究竟是谁呢?
  今夜参与行动的人,除了受伤躺在医院的之外,所有人均已在场。
  薛元福已决定以整夜的时间,纵然不眠不休,也得查明真相,绝不容他们的人继续混迹其间!
  整个仓库里的气氛非常沉重,薛元福铁青着脸坐在一只大木箱上,其他人散布在周围,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
  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赵一鸣和林中达,正在指挥几名大汉,严刑拷问动手伪装海景号上那十几块金板的两个技工。
  一声声惨不忍赌的哀呼,从那小房间里不断传了出来……
  薛元福丝毫无动于衷,他只是猛吸着香烟,在等待拷打逼供的结果。
  突然,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小房间里传出,接着是破口大骂与厉喝。
  怒骂与喝斥之后,忽然平静了下来。
  随见厚重的木门被推开,走出了赵一鸣,他急步走到薛元福面前,执礼甚恭地报告:“老板,那两个家伙,一个挂了,一个也昏了过去,可是他们始终没有承认……”
  薛元福勃然大怒说:“没死的那个把他用水泼醒,无论用什么刑,非逼他招出一切不可。但不许再把他弄死,我要的是活口!”
  “是!”赵一鸣恭应一声,忙不迭回到了小房间去。
  一旁的范强终于硬着头皮说:“老板,我们不能只认定这两个人,凡是参与或知道今夜行动的人,一一都得彻底追查!”
  薛元福把脸一沉,怒问:“你的意思是把所有人都用刑拷问?”
  范强回答说:的计划,胡奇则去赶制服装和面具的。
  可是,等赵一鸣和董超匆匆赶到,薛元福临时又心血来潮,把一切交给范强,径自赶往了夜总会去。
  因此今夜整个的计划,除了先行离去的胡奇,最先知道的只有他们这几个人。
  他们都是薛元福的心腹死党,绝不可能出问题。
  在计划决定之后,他们就赶到了第一仓库来,召集了二三十名大汉,面授机宜一番,并且开始准备一切。
  等到十一点半钟,胡奇才带着赶制的服装和面具赶来,当即分由两批出发。
  胡奇化装成“金老鼠”,带着十来个蒙面大汉,先行乘旅行车赶往阿公岩的海边去。
  范强随后吩咐赵一鸣,带了另一批人马,乘上携有警报器的轿车,跟去依计而行。
  照这情形看来,如果真是他们自己人走漏消息,放风给“金虎帮”的,只有这二三十人之中出了问题。而且是在范强宣布计划之后,出发以前这段时间内,设法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但这只有短短的个把小时,如果没有人接应,消息又怎么这么快传送到大本营设在九龙的“金虎帮”。使他们能及时把准备偷运出境的黄金,改成了四箱铅块?
  查问的结果在这段时间之内,并没有任何一人离开过第一仓库。大家都是在这里待命,胡奇一来就分两批出发的。
  范强查问了半天不得要领,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走到薛元福身边,向他附耳轻声说:“老板,不是我怀疑胡奇,而是他突然要赶制化装‘金老鼠’的服装和制造面具的铺子,难道不会感到奇怪?”
  薛元福说:“你的意思是……”
  范强接口说:“我认为胡奇的行动,可能早被‘金虎帮’的人在暗中监视,也许他去九龙查探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如果不出我所料,说不定‘金虎帮’已知道事机不密,被胡奇查明了他们今夜接运黄金的时间和地点。所以来个将计就计,故意仍旧按然原定的时间和地点接货,实际上早已把那四箱黄金改装了铅块,存心整我们个冤枉!”
  薛元福不禁惊怒交加他说:“那么‘金虎帮’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们干的啦!”
  范强趁机抱怨说:“所以我一开始就不赞成胡奇的主张,可是偏偏老板……”
  薛元福怒斥说:“不用放马后炮了!现在你立刻派几个人,去问那家服装店和假面具的铺子,今晚胡奇去过之后,是否有人去查问过他们?”
  范强摇摇头说:“其实不用去查,我也可以料中个八成,一定是胡奇离开九龙后,他们已知道走漏了风声。今晚再发现胡奇去赶制服装和面具,再笨的人也会想到,他是准备化装冒充‘金老鼠’夺取黄金呀!”
  薛元福已听出他的口气,不由地怒问:“说来说去,你的意思还是怪胡奇不该出这个主意?”
  范强得理不饶人他说:“他不想出这个鬼主意,我们就不致上人家这个大当!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但问题是‘金虎帮’已知道是我们干的,绝不会轻易甘休。万一他们来兴师问罪,或者找机会报复,我们又要对付‘金老鼠’,又要防他们,那岂不是弄得手忙脚乱?”
  薛元福不便当众袒护胡奇,只好忿声说:“等胡奇伤势好了,我自会秉公处理。‘金虎帮’方面,谅他们还不敢公然来兴师问罪。即使真敢找上门来,反正无凭无据,我们只要矢口否认,他们也无可奈何。现在我们把其他的都搁在一边,最主要的还得查明,接连走漏风声的原因何在?”
  正说之间,赵一鸣又从小房间里走出,上前沮丧着脸报告说:“老板,那家伙经不起用刑,又,又挂了……”
  薛元福霍地从木箱上跳下来,盛怒之下,挥手就是两个狠狠的耳光,掴得赵一鸣七荤八素。
  “妈的!”他犹自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你这混帐东西,好大的狗胆,我吩咐你要留活口的,你居然把他们两个全弄死了,是不是存心杀人灭口!”
  赵一鸣抚着通红的脸,情急他说:“老板,我绝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他们不中用,刚才一失手就……”
  薛元福勃然大怒说:“你他妈的中用?!行动组是你负责的,结果接二连三的出事,还没见你拿出任何行动来给大家看看!”
  赵一鸣被当众掴了两耳个光,外加一顿臭骂,骂得他狗血淋头,但却敢怒而不敢言。
  范强这才从中劝解说:“老板,前几次出事,都是由于防范不周,加上用人不当,才被‘金老鼠’有机可趁的。这回由老赵亲自出马,我相信绝不致再出问题了!”
  薛元福怒哼一声说:“如果查不出走漏消息的人是谁,从此以后这买卖就不必干了,免得白白便宜别人,我可受不起这种损失!”
  范强向他附耳轻声嘀咕了一阵,只见薛元福把眼皮一翻,遂问:“你有把握?”
  范强充满自信地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安排,出了问题由我负责!”
  薛元福犹豫之下,终于同意说:“好吧,一切交由你去全权处理,再出了事情的话,我就唯你是问!”
  范强把胸脯一拍说:“没问题!老板,时间不早了,我看您还是回府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成啦!”
  薛元福确实有些精神不济,连打两个呵欠,又向范强交代一番,才由两名保镖随护,先行离开了第一号仓库。
  等他一走,这里就是范强神气了,所有人都听他的。
  “你们大家听着。”范强振声说:“从现在起,没得到我和赵一鸣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在外活动。尤其今夜在阿公岩海边的事,绝对不许走漏一点风声。万一‘金虎帮’方面派人来查问,我们一概否认,根本不认这笔帐。如果有谁泄漏出去,小房间里的两个人就是榜样!”
  在场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气。
  范强又把赵一鸣拉到一边去,轻声交代了一番,然后带了几名大汉离开了仓库。
  这如同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范强一走,赵一鸣再吩咐杜刚:“老杜,你带几个人,把那四箱铅块弄出去丢掉,丢得越远越好,免得留在这里被人发现,落个真凭实据就麻烦啦!”
  杜刚唯唯应命,立即召来八名大汉,合力把四只装满铅块的木箱抬起,抬出仓库后门,置于车后的行李库里,便登车飞驶而去。
  疾行中,一名大汉忽问:“杜大哥,我们把这四箱东西丢到哪里去?”
  杜刚想了想说:“把车开到海边,丢进海里去吧!”
  另一大汉忽说:“杜大哥,这四箱铅块多少可以卖几文,换杯酒喝是绰绰有余的,我们何必把它丢了?”
  “对了!”那大汉说:“反正只有咱们几个哥们知道,问起来就说丢进海里了,我们干脆先把它留下,明天送到五金店去卖掉。除了我们之外,谁也不会知道的呀!”
  经不起他们的怂恿,杜刚终于勉强同意说:“好吧,今夜就把它送回我住的地方去藏起来,明天再设法处置!”
  其实他倒不是贪图两杯,而是考虑到这么深更半夜的,把车开到海边去。万一被警方发现,以为他们在于不法的勾当,或者是企图淹灭什么罪证,那岂不惹上了麻烦?
  念及于此,他才被几名大汉说服,决定把四箱铅块带回自己住的地方。
  杜刚是负责管理第二号仓库的,仓库在三角码头,他则在附近的永乐西街上,租了两间平房,跟一个吧娘姘居着。
  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第二号仓库,因为那个叫丽丽的吧娘也得当班,要到深夜两点以后。酒吧打烊后才回去。
  仓库的工作很呆板,除了进出货之外,只是看管存在仓库里的货物,没有其他的事可干。
  杜刚手下尚有十来个工人,都住在他仓库里留守。所以每组两点钟以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他只交代一番,使溜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车子直接开到永药西街,停在他住的平房门口。
  这是两间普通住屋,门外就是街边。
  现在已是深夜将近三点,屋里一片漆黑,大概是丽丽久等杜刚未返,己先睡了吧?
  杜刚自己有钥匙,先开了门,招呼八名大汉把四箱铅块抬下车来。
  当他进屋掣亮电灯时,只见外面这间起居室里静悄悄的,里面卧室的门关着,一切都毫无异状,完全跟他平时回来一样。
  他怕惊醒熟睡的丽丽,以手指朝嘴上一竖,示意大家轻手轻脚些。
  谁知八名大汉刚把四只木箱抬进屋,突见几个蒙面壮汉随后一拥而入,个个均握枪在手,顿使杜刚大吃一惊!
  “不许动!”为首的一名壮汉喝令。
  另一壮汉即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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