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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四大奇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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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增生知道了消息,急忙让姚贤瑞捧了状子去找广寿申冤。果然是有了熟人好办事,广寿接了状子,立刻调了杨乃武的案卷细细审阅。也看出其中疑窦从生,矛盾之处甚多,当即奏闻朝廷。不久慈禧批下谕旨,拿将此案发回浙江重审。

都察院的复审咨文于当年九月初八到达浙江。杨昌睿见刑部没有批准呈文,反倒由都察院发还复审,顿觉忧心忡忡,唯恐将自己收受三万五千两白银的事情抖出来。为与此案撇清关系,他并未亲审,而是委派湖州府知府锡光代为审理,又派绍兴府知府龚同绶、富阳县知县许加德、黄岩县知县陈宝善,一同来杭会审。为了表示自己大公无私,不偏不倚,此次会审的所有差役都不用杭州府的,而是将绍兴府和湖州府的部分差役调来。杨昌睿可谓是用心良苦,不亲自审案,以后再有了事体也可推脱;又有几个府县长官撑门面,显出他对杭州府并不信任,今后即使翻案,也不会怀疑他曾经收受贿银,只推说是一时失察即可。这也是他长年作官的决窍,多年练就的推功。

同治十三年十月十四日,杨乃武案在杭州总捕厅开始会审。这次会审,关防十分严密,人犯提齐后就立刻封门,不许百姓等其他无关的人观审。在总捕厅审过一堂后,又调换到水利厅衙门过了四次堂。

因为左都御史广寿特别关照,不许刑逼犯人。因此小白菜也看出了与以前不同,渐渐胆大起来,她本就不想攀扯杨乃武,因为听何春芳骗说这个案子一定不能翻案,只有攀咬了杨乃武才能不受千刀万剐之刑,杨乃武也只是革掉举人的功名而已,也不会受大牵累。但两审下来才明白,自己还是给定了凌迟大罪,杨乃武却是斩立决的死罪,还牵累了一个叫做钱宝生的人。心中又悔又恨,哪里还愿意再咬杨乃武,在大堂之上哭道:“小妇人不敢说谎,实是何春芳教我攀咬杨乃武的。小妇也并未毒杀亲夫,还求大老爷明鉴。”

只这一句,把全堂的人都吓得一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蒯贺荪急忙将一应人犯都下在监内,当日不敢再审。

第二天,又将关键证人钱宝生提到堂上问话。钱宝生本来是与何春芳约好不到堂对质的,但复审之时哪里还由得他。两名衙役如老鹰掐小鸡似的将钱宝生带到杭州。钱宝生也是后悔不迭,恨自己不该轻信何春芳的谎话,到了堂上便道:“各位老爷、大老爷在上,小的就说了实话吧。从前余杭县的老爷派何春芳找到我,让我说杨乃武曾经到过小铺买砒霜。其实并无此事,因为何春芳说,我如果不承认就要治包庇之罪,承认了反而无罪,而且不必到堂对质,所以我才写了供状。现在却又把我叫过来,出尔反尔,我可不干了。情愿受伪证之罚,也不做这昧良心的事了。”

钱宝生这么几句话,又把全堂的人吓了一跳,下面更是无法审了,只得又将一应人犯下到狱中,商量对策。

商量了几天也无办法,只好先审其他人证。葛品连的母亲倒是死咬住杨乃武不放,说自己亲眼见过杨乃武与小白菜在自家门前私语,葛品连刚刚暴亡,自己也从小白菜的口中追问出毒毙葛品连的话来。但这又与她当初所递状纸不符。状纸上写的是葛品连死因不明,小白菜言语支吾,情似可疑;也未提到杨乃武与小白菜私语的事。这样矛盾的证词,让几个审官哭笑不得。眼瞅的越审越乱,就要翻案,几个知府、知县只好暂停审理,将此事报知巡抚杨昌睿。

杨昌睿一来是收了杭州知府陈鲁和余杭知县刘锡彤的银子,二来也觉的最好是审定了此案,不许再翻,今后的麻烦才能少一些。所以坚令各审官,务必不能翻案。

几个审官听了,都觉进退两难。绍兴府知府龚同绶道:“葛毕氏已经翻口不认此案,又不能动刑,还咬出刘锡彤的师爷何春芳。这样的变故,如何能压得住?”

湖州府知府锡光也道:“重要人证钱宝生也当堂反口,而且也将矛头直指何春芳,说是何春芳诱供。这更是一难。”

富阳县知县许加德道:“由于时隔日久,重要人证说法前后矛盾,根本无法纪录。”

黄岩县知县陈宝善道:“特别是那个杨乃武,口中振振有词,实在是很能狡辩,说的也条条在理,下官实在是无法再审。”

杨昌睿听了才知道事态严重,急的直冒汗道:“你们都只长了个【:文】会吃饭的脑袋,几个人搞【:人】不定一个杨乃武。朝廷【:书】给了三个月的期限,到【:屋】明年二月还审不出来的话,就要派钦差奉旨来杭亲审。若真走到了那一步,我先摘了你们几个废物的顶戴。”

正在杨昌睿气急败坏的时候,蒯贺荪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一进屋来便喘着气嚷道:“方才在西花厅门前、门前,刚刚收、收、收到的八百里……”

杨昌睿见他喘的说不上话来,一把将他手中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夺在手中看了一遍,惊道:“皇上驾崩了。”

第十八章

同治十三年(1874年)十二月初五日,同治帝崩于皇宫养心殿。同治皇帝驾崩后,慈禧太后指定同治皇帝的堂弟载湉继承皇位。载湉接位后,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于1875年3月27日(光绪元年二月二十日),改帝号(年号)为光绪。从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到光绪元年二月,京内各部,都忙着丧事和登基,把一应事情,都搁置下来。杨昌睿总算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杨乃武虽然未曾受刑,但从此在杭州监中一呆就是近半年。直到第二年三月,此案才开始接着审理。

但杨昌睿仍然不愿翻案,此案又不能动刑,一审再审不能定案。京中的杨增生见时间拖延的久了,也怕生出变故,便找左都御史广寿商量。广寿也觉的此事不便过久担搁,便让都察院刑科给事中王书瑞给慈禧上了一道折子,说杨乃武案中,浙江巡抚办案居心不公,偏听偏信,接到知府陈鲁所交案后,不加根究就转呈刑部,草菅人命。去年奉旨重审此案时,又委派湖州知府锡光代理审案,意图卸责,对此重大案件,久悬不决,迄今不能查明。奏请钦派大员,秉公查办以雪奇冤而成信谳。

慈禧也觉的这个案子拖的太久了,从同治十二年(1873年)十月十一日案发,到光绪元年(1875年)四月,历时一年半不能审明,便于四月五日下旨:“所奏已准,浙江余杭县民妇葛毕氏毒毕其夫葛品连诬攀举人杨乃武因奸同谋一案,着派浙江提督学政胡瑞澜严讯,以期水落石出。学政胡瑞澜即刻启程专赴浙江杭州,亲审杨乃武一案,查实内中是否有冤枉之处。”

又批示刑部,在浙江遴选官员陪审。

这个胡瑞澜,正是去年十月斥革杨乃武举人功名的浙江学政。此人做官,虽然炭冰之敬来者不拒,往来馈送,一概接纳。但却是从不在官司、学政等上面作弊收钱的,所以落了个清正的名声。胡瑞澜作官向来奉的是不偏不倚,不关己事宁可糊涂,关己之事一定明白的原则。杨乃武之案中,他不经查证,一怒之下就将杨乃武的功名革去,还写下“正身洁已己,不以财色经怀;敦品励行,当以作人为先。”二十个字晓谕全省学子,也正是他不关己事,宁可糊涂的结果。

钦差胡瑞澜陛辞之后,即行就道,到杭州去。临行之时,左都御史广寿亲自叮嘱,说这个案子十有八九是冤枉的,千万要审理清楚,不能再抱官官相护宗旨。胡瑞澜一口应诺,承诺一定不负所托,方才出京。叶菊贞也知道京中派了钦差大臣去审此案,以为这一次总能昭雪杨乃武的罪名,便住在京中,等候消息。

胡瑞澜到了杭州已是五月,船还未到码头,早有人报知巡抚各官,在码头上迎接,一个个跪请了圣安,方同钦差相见。当下胡瑞澜便在巡抚择定的地点打了公馆。当日点了该案的陪审官,分别是宁波知府边葆诚,嘉兴知县罗子森,还有两个分发在浙江的候补知县,顾德恒和龚世潼。

杨昌睿听说是要派钦差审案,心中一惊,恐怕自己官位不保。后来听说了是胡瑞澜作了审案钦差,却放下心来。原来二人同在浙江作官多年,论私交是没说的。而且胡瑞澜去年革了杨乃武的功名,今年若是为杨乃武翻了案,岂不是自打嘴巴。又听说陪审官中有宁波知府边葆诚的名字,更是窃喜。原来,边葆城是杨昌睿湖南老乡,又是刘锡彤的姻亲,当然不会向着杨乃武。

除了杨昌睿外,臬台蒯贺荪不久前病死于杭州,尚未有人接任;湖州府知府锡光等人因是奉命审案,又没有收受贿赂,倒不怎么惊慌;只将杭州知府陈鲁和余杭县刘锡彤吓得手足无措。

刘锡彤单为了这个案子,已经花去了八九万两银子,虽是妻子带过来万贯家财,仍是肉疼的很。这一回听说钦差要来,只好又叫妻子拿出十万两银子,以做打点之用。陈鲁见了却道:“这位学政大人可送不得。”〖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刘锡彤奇道:“千里做官只为钱,只要有钱哪怕他不动心,怎么送不得呢?”

陈鲁道:“这收钱也分明收和暗收两种。明收就是逢着佳节寿日,恭贺拜见,光明正大的送过去,别人也说不得,也算不得受贿;暗收则是并没有名目,只在私底下收了为人办事,虽然并非没有人知道,却也不能让人拿住证据。

“收钱还分着长收和短收两种。长收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平日里就把他喂饱了,关键时不用送礼也使的上力;短收就是临有事时,着急抱佛脚,烧供香,给钱办事,公平交易。

“胡学台向来喜欢明收和长收两种。所以官场上倒认为这人做事光明磊落,因此得了不少清名。你现在临时送银子过去,恐怕不妥。说不定还会把事情办糟。好在嘉兴知县罗子森是他的学生,与胡学台明送和长送了不少东西。只要打通了这个关节,或许能有些作用。”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定下由陈鲁出面替刘锡彤送给罗子森五万两银子。虽然罗子森作官的嘉兴县是个富县,平时捞的油水也不少,但仍是挡不作五万两银子的诱惑,当下便收了。又去找了两个候补知县顾德恒、龚世潼,许下了二万两银子一个。凡是候补官儿,大都是穷官,哪一个不爱银子,何况是两万两,喜的眉开眼笑。最后到宁波去见了知府边葆诚,也花了四万两银子说妥。这中间托门子找路子又花了近万两银子。一切就绪,仍回到杭州,只待提审杨乃武。

但胡瑞澜自来到杭州之后,却以案情复杂为由,奏请缓审,直到六月初仍不过堂审讯。一时间众议纷纷,传言纷起。胡瑞澜这么做,其实正是他作为官场老手,手段阴险圆滑的一面。

胡瑞澜到浙江审案,先来个“只拉弓,不放箭”。一方面让别人看一看自己对此案十分慎重,绝不枉法贪脏,不收一两银子;另一方面却让自己提拨起来的几个陪审官狠狠的捞上一把。以后也不怕这些下属们不吐出一些来孝敬自己。这是其一,其二是这个案子的主犯和关键证人都已反口。若是直接去审,恐怕要重蹈杨昌睿的覆辙,必须想一个稳妥的方法,一下子将此案钉的死死的,钉成铁案如山才算永无后患。

六月十一,胡瑞澜将浙江巡抚杨昌睿请到自己的行辕。杨昌睿见了胡瑞澜笑道:“胡大人做了钦差,兄弟连面都难见上一次。总算今天把我叫过来了,不知有什么事?”

胡瑞澜让了座,皱了眉头道:“杨大人,这个案子可是难办的很。我实在很难为你圆场啊。”

杨昌睿听他话不对,急忙道:“胡大人,此案两审一议,已经定案。复审之时犯人翻案亦在常理之中,如何难办?”

胡瑞澜斜眼看看杨昌睿道:“你呀,还和我在这里装糊涂。杨乃武之案漏洞百出,证据不足,怎么不难办?和你说句实话,别的漏洞老哥我尚能补救,但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钱宝生手里拿着刘锡彤给他写的‘无干谕帖’,谕帖中保证钱宝生不用到堂对质,仅写一封供状即可。这种伪证本就不堪一击,钱宝生又反悔翻供,若是再把那个‘无干谕帖’拿出来,笑话可就大了。”

这个钱宝生当初是刘锡彤强拉来的证人,如今却成了杨昌睿眼中的一根刺,肉中的一根钉,实在麻烦的很。原来钱宝生被提到杭州后,不许回家。在这里多住一天,便多花一天浇裹,仓前镇的药铺也不得不关门,不能做生意。两头赔钱,而且一拖就是几个月。钱宝生又急又悔,逢着人就诉苦,总要将做伪证的前情讲说一遍,又说今后再不敢冤枉好人了,弄的杨昌睿等人十分尴尬,又一时拿他没有办法。杨昌睿听胡瑞澜提到钱宝生,也无奈道:“刘锡彤做事实在不缜密,如何找了这么一个活宝做证。如今他上堂便讲自己做的是伪证,情愿受罚;下堂就讲自己有谕帖在手,知县说话不算数。这个人在杭州不仅与事无补,反而于案情不利。”

“既然知道留在杭州不利,为何不让他早些回去?”

“可是,钱宝生乃重要人证,如何能不传到案?”

“他若是生了重病或有其他事体不能到案,不就……”胡瑞澜说了一半停住了话。

杨昌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果然是好计。”

“一定要把‘无干谕帖’先拿到手,决不能让这个东西流到别人手中。”

“兄弟知道了。”

第十九章

六月十八日,天正是热的时候。太阳火一般的灸烤着大地,到处都发出明晃晃的光。热气在大地上弥漫,让人昏昏欲睡。余杭县仓前镇上,爱仁堂药铺的学徒头趴在柜台上打着盹。

“钱宝生在么?”

学徒猛的惊醒,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秀才模样的人站在柜台前。他揉揉眼睛道:“药铺不开门,只有前几天已经验了方子,正在用药的老主顾才能卖给药。若是非缠着要买药,吃错了药我可管不了。”

那人笑道:“我看你是还没睡醒,我问你家店主钱宝生可在么?”

“东家去杭州作干证去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您找他有事?”

那人若有索思道:“这个钱宝生可真是害苦了杨乃武了,若不是他出伪证,哪有现在的事情。”

学徒问道:“敢问您是?”

“我叫吴玉琨,是杨乃武的把兄弟。在广州听说了此事,便急忙赶回来要为杨乃武伸冤。此案之错,关键在于钱宝生之伪证,我若见他,必问清楚他是何人指使?为何作此欺心昧天之举?”

吴玉琨正在说话,忽听背后有人道:“老兄,我也是冤死了。”

吴玉琨回头一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身后,穿一件脏兮兮的蓝底富贵团花的缎子长袍,一脸的倦色。吴玉琨道:“您是哪一位啊?”

“我就是钱宝生。”钱宝生走进柜台,从水缸中舀了一碗水,自己先喝了几口,又舀了一碗递给吴玉琨道:“这热的天,你也喝一些吧。”

吴玉琨接过来,却没有喝,问道:“钱掌柜,你不是去杭州作证了么?怎么却回来了?”

“本来以为不过中秋是回不来了,可前几天宁波知府边葆诚大老爷把我叫到他的行辕。说只要我交出县老爷给我开出的‘无干谕帖’就放我回家,再不找我的麻烦,我便交了。然后就回来了。”

“边大老爷一定还说此事不能传于外人知道,你怎么一见我就说了呢?”

钱宝生惊道:“边大老爷是说过这句话,你怎么知道?”

“这种亏心的事情,换了谁也要千方百计遮掩着。只你是个无心口快的人,什么秘密也藏不住。”

钱宝生叹口气道:“我生来就脑袋笨,不通事故。只靠着祖上传下来一点医术,弄个小药铺与世无争,也过的清净。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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