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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背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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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卫生间里有缓缓的流水声,我握紧手包慢慢地走过去,脚下的影子在前后移动,像是有人贴在我背后。
我停下来,左右看了看,然后继续前行。流水声越来越清晰了,我在水房门口慢慢地探出半个脑袋,睁大眼睛向里面张望。
顶灯吱吱响,空气潮湿,地面上湿漉漉的,有些阴冷,我打了一个冷战,鼻子发痒,像塞进一团干棉花。我退回一步,用手堵住鼻子,几秒钟后,呼吸通畅了。
水房里空空荡荡,踏在地板上的回音久久不散,我走到水池前,把水龙头拧紧。卫生间里漆黑一片,我站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声音,我取出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四个木门关闭着,把手处生满了铁锈。
顶灯还在,天花板上插着几根火柴棍,周边的墙皮已经烧焦,想必这是年轻人的新游戏。四面墙上没有灯绳,大概是灯泡坏了。手电的光柱再一次照向木门,我对它们不太放心,确切地说,我不放心的是木门的后面。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走了进去,曾文书事后描述说他当时听到合页轻微响了一声,然后蒋梅绣披头散发地走了出来,一声不响地到了他的背后,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尽管我不认为那个人是她,但我相信木门后面有古怪,曾文书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
我走到第一扇门前,用手轻轻地捅开门,我的心跳刷地一下加快了。我看到发黄的池子和铁丝编成的纸篓,墙板上写着各种污言秽语,抽水绳像条黑蛇一样直直地垂下来。
我松开手,木门嘎吱嘎吱地合上了,我继续往里走,推开第二扇门,用手电筒照了照,看到同样的场景。我感到很沮丧,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猛然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声音很轻,很细碎。
一股寒气在我身上上下窜动,汗毛孔最大限度地张开了,这漆黑的卫生间里果然有古怪。我松开手往里走,手电筒的光柱打在剩余的两扇门上,我仔细听了听,那声音出自最后一扇门后面。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尖尖的,像是有人掐着喉咙嘶叫,叫声中夹杂着摩擦声,仿佛有人用指甲扣抓着地面。
我靠在隔板上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木门后面的状况足以让人窒息,一个东西伏在地上,随时都可能会扑出来。毫无疑问,把曾文书吓破胆的东西就在前面。我一寸一寸地挪动脚步,改锥握在手中,光柱射在门把手上。
我的手在特殊的光晕下显得十分干枯,甚至恐怖,十字改锥尖触碰到门板上,砰的一声响,里面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卫生间里安静下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我非常不适,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改锥似乎扎进了木门中,门慢慢地推开了——
我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场景和最剧烈地攻击,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眼神发直,嘴角淌着鲜血的人形站在我面前,它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长长的,呈暗黑色,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了。
它骤然扑过来,用锋利的牙齿咬住我的喉咙,血会被一点点地抽出去,一部分流入对方的口腔内,另一部分滴在地上,汇入沟槽里,顺着下水道排入地下,那些血液最终在城市下方流淌着,和污水、垃圾混杂在一起,成为这座伟大的城市的另外一个部分,昏暗无光的一部分。
改锥插入对方的身体,一股浓浓的液体喷出来,把我的手臂紧紧地包裹起来,我闻到一股怪味,像剩菜变质的味道。我的臂膀全力向前推,改锥从它的后背刺出,右手停留在它的身体里,各种器官黏黏稠稠,我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
我的攻势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对方好像狞笑了两声,两排利齿更紧了,我的脖子顿时感到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似乎一下子变空了,轻飘飘的,好像只要一用力就能飞起来。
体内血快要被它吸干了,皮肤如橡皮筋一样收缩起来,皱皱巴巴地堆在一起,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视线渐渐模糊了,手电筒掉在地上,滚下台阶,光柱在卫生间里晃来晃去。我失去了知觉,身体软了下去,曾经坚硬无比的骨头仿佛被它瞬间熔化了。
我最后回忆起那些熟悉的友人,他们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一一掠过,我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幕,身体随之僵硬了,我知道自己坠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我和那个真相永久地埋葬在一起,没有人打扰,我终于可以去慢慢解读了,在这个时刻我竟然兴奋起来。
好了,这就是即将出现的悲壮的一幕,为了寻找到所谓的真相,我心甘情愿,如果能够再活一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然而想象中的情景并未出现,那个恐怖的人形不见了,隔间里没有骇人的场面。
我摸了摸脖子,平滑干燥,没有血流如注,更没有锋利可怖的牙印。
奇怪,制造声音的家伙去哪了?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我走进去,推了推隔板,没有松动的迹象。我忽然觉得那个东西就在我头顶,随时会落下来,我踉跄地后退一步,用手电筒照向天花板,上面只有发黄的墙面,几根火柴棍孤零零地立在墙体里。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屏住呼吸听了听,居然在隔壁,很显然,在我推开门的同时它从隔板上爬了过去。
我顾不上恐惧,一脚把第三扇门踢开了,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像变魔术般在我眼皮底下跑掉了,我弯下腰搜寻,脑袋几乎碰到地板上。
在卫生间的一角,有两双绿色的眼睛盯着我,我慢慢地把手电挪过去,光柱在黑暗中抖动。
两只肥硕的老鼠蜷缩在墙角,灰色的皮毛沾满了污物,它们嘴里发出尖锐的怪声,细长的爪子相互揉搓。其中一只大概有二十厘米长,肚子拖在地上,一对突起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看得我浑身发痒。
我站起身,觉得喉咙发酸,胃里开始扭曲翻腾,我捂住嘴,尽量调匀呼吸。
站了一会儿,我的余光发现卫生间门口立着一个人形,个头很高,一动不动地站在门框间,它的肩膀以下是空的,居然没有手臂!
我的精力全放在老鼠身上了,全然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异物。
我转过身,与人形面对面,慢慢地举起手电筒,我先是看到一件绿色的睡衣,然后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我们相对而立,那两只老鼠趁机溜走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对方开口了。
“是彭斌吧。”我关掉手电,对他说,“你走路怎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我身上。”
“你刚过来吗?”
“有一会儿了。”
我走出卫生间,在水房的灯光下我看清了来者,果然是彭斌,他还是老样子,一双手插在睡衣口袋里。
“我看到两只老鼠,个头比猫还大。”我没话找话说。
“我知道,它们是我的朋友。”彭斌怪腔怪调地说。
“你和老鼠是朋友?”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猫狗能成为人类的朋友,难道老鼠不行吗?”彭斌理直气壮地说。
“好吧。”我不想与他进行一场徒劳的争辩,“我兑现了承诺,下面该怎么办?”
彭斌眼珠子动了动,压低嗓音说:“时间还未到,你先去我的房间吧。”
“我们最好不要在一起。”看到彭斌阴晴不定的表情,我临时改了主意,“我待在302房里,听到脚步声后我们一起出来,你觉得如何?”
“为什么要分散力量?”
“这样的话,我们就更有把握抓住它。”我的解释十分勉强,完全经不起推敲。
“也好。”彭斌眨了眨空洞的眼睛,竟然同意了我的建议,我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口袋里动了一下,像是有把枪对着我似的,“我们前后夹击,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东西堵在楼道里,我倒要看看它长了几条腿。”
“我尽力而为吧。”我无意中说了实话,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今晚一定会无功而返,回到宿舍楼枯守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错误。此时此刻,我忽然感到身心疲惫,胳膊不由自主地撑在水池的一角,虚弱地说,“我累了,你自便吧。”
“你病了吧?”彭斌的手搭在我的额头上,就像一块冰。
“我回房间了。”我推开他的手,彭斌用力咂了一下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不会在屋里睡觉吧?”彭斌不放心地在后面问。
“要睡觉我犯不上来宿舍楼。”我没回头,只是摆摆手,算是向他打招呼了。
彭斌咕哝了几声,像是在抱怨。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302室,没有开灯,直接躺到床上。月光静悄悄地在地板和家具上滑动,时间走得很慢,好像不情愿与夜晚告别。
床上有一股尘土的味道,只要我一动,鼻子就开始发痒。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躺在蒋梅绣的房间里,我抚摸着旁边的写字台,粗糙的木纹让我回忆起曾经美好的日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上心头,我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找到凶手,这件事最终会不了了之,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人再想起它。当我们逐渐变老的时候,宿舍自杀事件会自然而然地从大家的脑海中彻底删除掉。
我闭上眼,黑暗刷的一下子盖在我身上,没过多久,我进入到似睡非睡的模糊阶段,周围的家具浮到半空,在我头顶上转来转去,一如魔幻片里的神奇片断。
楼道里一片寂静,哪里有畸形的脚步声?
我大概是睡着了,呼吸平缓,全身放松,种种烦恼暂时离我而去,我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楼道里好像有声音,由远到近,好像是脚步声,很慢,以一种特殊的节奏朝我的房间走来。我想坐起来,但身体却僵硬得如同一块朽木,我的心乱成一团,仿佛有一群蚂蚁在上面爬动,我歪着头看着黑漆漆的房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脚步声终止在门外,然后就再没声音了,我和那个人只隔了一层门板,门锁是坏的,对方可以推门而入。我在等,门外的人也在等,双方都很有耐心。
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于是我慢慢地坐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
我手忙脚乱地穿上鞋,从手包里取出十字改锥和手电筒,随后一步一顿地向外走,我奇怪彭斌为什么没有出来,或许门外的人就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我竟然相信了他,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
楼道里还是静悄悄的,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没听到任何声音,对方此时是不是也在听屋内的动静呢?
世上真的有鬼存在吗?我从不相信,但现在,我开始动摇了。曾文书不会平白无故地被吓疯,那串畸形的脚步声也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想方设法让身体松弛下来,我不愿猜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回避也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我扣住门锁,然后用力一拉,一阵风迎面而至,房门开了。我举起手电,一道光及时地射了出去,飞尘在光柱间上下翻腾。
一道强光打在墙上,我面前空无一物,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听到了脚步声,难道是我的肉眼看不到对方吗?
我惊恐地用手电在楼道里乱照,晃动的光柱把黑暗搅动起来,我发狂似的走到尽头,接着再走回来。
忽然,我听到了脚步声,在水房的方向,我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黑影在门口晃了一下,转眼间就不见了。
我用改锥尖轻轻地敲了敲彭斌的门,里面没有回应,这下我明白了,那个所谓的鬼一定是彭斌伪装出来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贴着墙根走到水房门口,然后探出半个脑袋向里面张望,那个水龙头又松开了,下水管被堵住了,水溢出来。
我走了进去,拧紧水龙头,脚踩在水上啪啪响,我的位置已经暴露,没必要再隐藏下去了。我不紧不慢地踱进卫生间,站在小便池旁,手电光柱轮流照在四扇紧闭的木门上,室内静谧无声,我不能确定彭斌躲在哪个隔断内。
“别装神弄鬼了。”我对着那四扇门说,“赶快出来,我早就看到你了。”
彭斌没有出声,我当然也没敢轻举妄动,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装束肯定有了明显的变化,可能戴了一个恐怖的鬼面具,又红又长的假舌头含在嘴里,一块破破烂烂的黑布取代了那件翠绿色的睡衣,总之,只要我拉开木门,他就会以一种极为意想不到的方式吓唬我,在他的设计中我的下场一定比曾文书还要糟糕。
不过很遗憾,他的计划就要落空了,彭斌就像是一位露出破绽的魔术师,不论他在台上如何卖力表演,底下的观众也不会叫好。
“我知道是你。”我几乎是笑着说出来,“你的那套把戏失效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出来吧。”
某扇木门后发出低沉的声音,彭斌在犹豫,看来他并不愿意过早地暴露身份。
好吧,让我们以最尴尬的方式见面吧。我走到第一扇木门前,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将其推开,手电光柱照进去,与之前的情景一样,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挪到第二扇木门前,站定后猛然弯下腰,通过门与地板的缝隙我看到一双脚,站在木门后,鞋面很脏,鞋底裂开了口子,这是上世纪风靡一时的三节头黑色皮鞋,不知道彭斌是从哪个旧货市场掏来的。
我直起身子,伸手握住门把手,光柱射在木门上,有些刺眼。老实讲,我现在有些紧张,彭斌会以什么方式面对我呢?或许他将给我致命的一击?
为了防止意外,我向侧面迈了一小步,以便避开他的攻击方向。我想不出彭斌为什么要以我为敌,难道是因为我执意调查蒋梅绣死亡的真相?
这一刻我忽然想明白了,他惊吓曾文书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其真正的目的却是我。仔细想来他让隋新叶给我打电话,并莫名其妙地说曾文书疯了,现在这一切终于可以说通顺了,因为我才是彭斌的目标,他费尽心力就是自然而然地将我引入宿舍楼,杀掉我后他的嫌疑并不算大。
可是,我此前也曾经在宿舍楼里过夜,甚至与他独处一室,那时他为什么不动手呢?过去我没有丝毫防备,要想除掉我岂不是更容易些?
我忽然想到一个细节,在彭斌的房间里他曾用刀子指着我,当时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狠毒的神情,我想那一刻他确实想向我动手,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放弃了,或许是柜子里的人用暗号阻止了他?
我有些后怕,握改锥的手有失体面地抖起来,更要命的是我完全无法控制它。
木门后传来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大概是彭斌等得不耐烦了,他迫不及待地要冲出来结束我的生命。
我开始犹豫了,指尖上的汗滴到门把手上。彭斌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今夜我估计自己再也走不出水房了。
原来目击者才是真正的凶手。
鞋底的摩擦声中止了。我控制好急促的呼吸,心里希望彭斌能说句话,哪怕是咳嗽声也能让我稍微放松一下,可是,木门后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就这样相对而立,只不过中间多了一块破旧的木板。
我横下一条心,准备拉开门板,与彭斌来个彻底了断。我活动一下僵硬的胳膊,想象着改锥刺穿对方喉咙的情景,脑子里重复着每一个动作,提醒自己到时候决不能拖泥带水。
然而,想象终归是想象,我会不会手软呢?我想会的,恐怕我不是彭斌的对手,因此我十有八九会死在他的手里。
楼道里似乎有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转眼就到了水房门口。难道彭斌还有帮手?一定是躲在柜子里的人,我现在连最后的逃生机会也丧失掉了。
脚步声进入水房,我用改锥顶在木门上,然后将手电转向门口,光柱照在一个人的脸上,我惊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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