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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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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容易了。

目光一凝,他看了曹朋一眼。

曹朋眼睛微合,心道:尼玛,惹不起陈群,想迁怒于我吗?

对祝道这种人物,曹朋没什么好感。据说,这祝道还是个龙阳君,也使得曹朋对他更加厌恶。如果祝道不招惹他,他也懒得理睬祝道。可如果祝道生事,他倒是不介意教训一下此人。

说来奇怪,自从修炼那白虎七变之后,曹朋发现自己变得颇有些好斗。

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那白虎七变的缘故。反正在祝道看他的时候,曹朋感受到了一种被挑衅的愤怒。轻轻抖动了一下身子,骨节随着他的抖动,发出一连串轻弱低沉的空爆。

在刹那间,曹朋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不过祝道并没有继续生事,而是乖乖的坐下。

水榭中,菜肴已经拜访妥当。水陆八珍,样样齐全,也显示出这小小菊花庵,并没有清苦。

轰隆,一声惊雷过后,大雨倾盆。

昏暗的天地,顿时被雨幕笼罩,大雨落下。

岳关盈盈一笑,举起酒杯,“至此良宵,尼聊备水酒,得陈雒阳与曹北部至,不胜感激。两位老爷来雒阳就任,一直未能接风洗尘。今日这顿水酒,权作为两位老爷接风,还请日后多与关照。”

“正是,还请两位老爷多与关照。”

苏威、玄硕、祝道等人纷纷起身敬酒。

陈群笑而不语,举杯一饮而尽。

曹朋随着陈群,一同满饮杯中酒之后,便在一旁坐下。

眼看着众人推杯换盏,尽兴言语,他却沉默不言。不得不说,岳关是个调节气氛的好手,而且话语间,颇有才情,谈吐不凡。周旋于众人之间,使得大家都非常开怀。不时吐出几句妙语,令众人哈哈大笑。陈群也似乎渐渐放开,表现出洒脱气概,端着铜爵,来者不拒。

“曹北部,为何不说话?”

岳关飘然来到曹朋身边,倾身为曹朋满上一杯。

透过那缁衣缝隙,隐隐可见两团丰腴。她在曹朋身旁坐下,媚眼如丝,轻声道:“闻北部在陆浑又有佳作,尼也曾拜读。公子高洁,尼甚敬之。只是有一句,尼却不甚满赞同……”

陈群脸红扑扑,闻听笑道:“岳庵主不赞同哪一句?”

要知道,曹朋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连孔融等人对他的文字,也是万分推崇。

岳关竟直言,要指点错误,陈群当然来了兴趣。不仅仅是陈群,再做众人各怀心思,纷纷看过来。

“公子文章末尾,言菊之爱,鲜有闻。

可是公子之前,方做‘菊花坞里菊花庵,菊花庵住菊花仙’。才短短几日光景,公子便将小尼抛却脑后,小尼焉能快活?北部大人,只为您这一句‘鲜有闻’,就当罚酒三杯,如何?”

我勒个去!

难不成让我写,菊之爱,自菊花关后鲜有闻?

不过,曹朋也知道,岳关调笑之意更多,于是也不推辞,举杯满饮。

“岳庵主说的是,朋当罚。”

“曹北部,前面还唤人菊花仙,这会儿又变成了岳庵主……尼好生难过,还要再罚你三杯。”

火热的胴体,几乎是贴在曹朋身上。

一抹如兰似麝的肉香扑来,令曹朋只觉兽血沸腾。

端地是个尤物,好端端做什么出家人?曹朋心里苦笑,脸上却要做出平常之色,探手环住了岳关的小蛮腰。那腰肢纤细,隔着一层缁衣,曹朋可以发现,她里面竟然没有任何衣物。

细腻的肌肤,有些发烫。

曹朋强稳住心神,“那庵主欲我如何称呼?”

岳关轻声道:“唤尼关关即可。”

“关关,不若你我效仿当日,再饮一杯,如何?”

“公子有命,尼焉能不从。”

在一阵叫好声中,曹朋和岳关又喝了一个交杯酒,岳关才算是放过他。感受到有凌厉的目光向他看来。曹朋抬头看去,只见赤忠双眸似喷火一样盯着他,似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哈,好一个醋男!

曹朋笑了笑,举杯向赤忠邀酒。

赤忠恶狠狠看了他一眼,不再理睬。

“阿福,还说你二人没有关系?”

“本来就没关系嘛。”

陈群一脸‘我信你才怪’的表情,轻声道:“刚才那菊花仙,恨不得当众就吃了你,还装。”

“这个,真没有!”

曹朋苦笑,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

这时候,一个小比丘走进水榭,还拿着铜壶和几支短矢。

这是在东汉年间颇为流行的一种酒令,投壶。把铜壶摆放在中间,每个人有三支短矢,坐在原位上不动,向铜壶投掷。投失一支,则罚酒一杯。众人兴高采烈,便开始玩起了投壶的游戏。这游戏一开始,酒水就下的越来越快。陈群更是因投失了短矢,连饮十余杯,醉态可掬。

“菊花仙,跳个舞吧。”

祝道大笑着,冲岳关喊道。

陈群醉眼朦胧,笑问道:“怎么,岳庵主尚能舞?”

“陈雒阳有所不知,岳庵主的歌舞双绝,犹善舞。”

赤忠怒道:“祝道,你休要生事,岳庵主又非那舞姬,你说让舞,便要舞于你看吗?”

“赤伯舆,老子就是要看,你奈我何?”

“你……”

“好了好了,不就是舞一曲嘛。今日是为陈雒阳接风,在这菊花庵中舞一曲,又算得甚事?”

玄硕似乎也有些高了,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凉州口音。

此前,他一直是说官话,以关中和雒阳口音为主。突然转为凉州口音,让曹朋不由得一怔。

“玄硕先生去过凉州?”

玄硕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笑道:“哪里去过凉州,不过是当年随着凉州人,学过几句而已。公子有所不知,当年在长安,能说得几句凉州话,总能得到关照,故而是不得不学,哈哈哈哈……”

曹朋笑了笑,没有再询问。

岳关说:“要尼舞一曲也行,不过还要请曹北部放歌。”

“啊?”

“不如,就以菊花庵歌,如何?”

这小娘,怎地盯上我了?

曹朋不由得笑了。

“子瑜,你来抚琴,怎样?”

张泰今天表现的非常得体,闻听一笑,“敢不从命。”

“雪莲,取琴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那小比丘雪莲,颇吃力的捧琴入内。

张泰起身来到琴边坐下,看了一眼曹朋。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好在,在陆浑山的三个月里,曹朋倒是随胡昭学了一些音律之学,故而倒也不会怯场。当下开口道,“既然关关相邀,那曹朋却之不恭,我来放歌,请诸君应和。”

话音一落,琴声响起。

曹朋开歌喉唱响,众人随之相合。

岳关轻挪莲步,摇闪细腰,翩翩起舞。

琴声嘹亮清润,会合节拍。岳关笑颜溶漾,如三春桃李,舞台自若,如风中柔柳……

虽无环佩,也无锦衣,可是却将那女子柔美,显露无疑。随着她舞的越来越急,渐渐额丝汗润,蝉鬓微湿。凝脂里,透着红霞,那缁衣被汗打湿,几令曼妙曲线,玲珑凹凸,一览无余。

“公子,我知道朱北部的死因,今夜请留宿庵中,少间与你细说。”

趁着曹朋放歌间隙,雪莲突然凑过来,轻声耳语。

刹那间,曹朋差一点乱了节奏,抬头看去,却见雪莲已转过身,为陈群斟酒。

她知道朱赞的死因?

一股寒气,顺着脊梁呼的一下子窜起,汗毛顿时乍起。

难道说,朱赞的死,和在座之人,有关联吗?倘若真是,那么,又会是哪一个?一时间,曹朋心乱如麻,梳理不清。不过在表面上,他仍需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把那首《菊花庵歌》唱完。

忽而,弦乐急促,舞曲变得气象磅礴。

岳关如疾风骤雨般旋转条疼,恰似一团霓霞闪烁明灭,一簇仙葩摇曳舒放……

琴声,戛然而止。

岳关匍匐在席间,曲线柔美。

陈群忍不住大声叫好,抚掌称赞。

岳关起身,笑盈盈与众人道谢,而后一一敬酒。至陈群面前时,陈群突然道:“岳庵主这一舞端地是气象万千,无比动人。不过感觉间,岳庵主的歌舞,似乎颇有宫中之气,莫非曾在宫中学过?”

他这句话,倒也没什么意思。

这些年,战乱不止,朝廷动荡不安。

不到十年间,就发生过两次迁都。昔年宫中舞姬,流落民间无数,所以岳关即便曾是宫女,也不足为奇。

哪知,岳关脸色微微一变,笑道:“陈雒阳说笑,尼哪有这等福气?”

说罢,她便退出了水榭,更换衣裳。

而曹朋此刻,却已经心不在焉。

“阿福,雨停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陈群突然开口。

曹朋一怔,旋即做出酒醉姿态,“大兄,我似有些醉意。看这天色已晚,路途不甚行进,不如今夜,咱们就借宿庵中,你看如何?”

陈群闻听,不由得愕然。

向曹朋看去,只见曹朋向他眨了眨眼。

他顿时明白过来,偷笑道:“还说你和那菊花仙无关,都要留宿庵中……好吧,哥哥就帮你一次,不过日后还需美味佳肴补偿。”

干!

这厮又误会了……

可是,曹朋又不好与他说清楚,只好苦笑着点点头。

雪莲说,她知道朱赞的死因。是真的知道,亦或者别有居心?这个必须要等夜间和雪莲见过之后,才能够知晓。眯起眼睛,在水榭中众人身上扫过,曹朋的心中,不由得暗自盘算。

这些人里面,哪一个会是凶手?

第271章 雪莲,雪莲(二)

酒宴将结束时,又起了风波。

原来,就在岳关换衣服的时候,赤忠竟耐不住心中的那份冲动,悄然离开水榭,暗中偷窥。

不成想,祝道也在这时候出水榭方便,正瞧见了赤忠的行为。

两个人本来就不太对付,于是乎祝道上前就抓住了赤忠。而赤忠恼羞成怒,和祝道斗将起来。

两个人在伯仲间,而且有非常熟悉。

所以这一打起来,顿时引得众人纷纷走出水榭观瞧。

岳关羞怒不已,在跨院门内,一言不发。赤忠好像发疯了似地,和祝道拼命。而祝道则显得有些狼狈,腾挪躲闪。虽说两人熟悉,可是赤忠发起疯来,也让祝道颇为头疼,连连后退。

但见剑光闪闪,呵斥声不断。

陈群在水榭门前面色阴沉,只看着两人,也不说话。

“老祝,伯舆,快点住手。”

玄硕大声呼喊,可两人却恍若未闻。

“陈县令,这,这如何是好?”

“让他们打,且看最后,何人可以脱身。”

陈群厉声喝道,使得众人不禁顿时色变。他们忘记了,陈群是雒阳令,上面还有一个手段极其强硬的河南尹。如果在这时候闹出人命来,到最后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没人能脱身。

岳关也急了,忙跑过去阻止。

赤忠此时也冷静下来,羞愧难当,二话不说便扬长而去。

祝道哼哼两声,却并未言语。岳关的眼睛发红,似受了无尽委屈,上前与陈群等人道歉。

水榭外,又下起了雨……

曹朋伏在案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陈群苦笑道:“岳庵主,看起来今夜要叨扰一番。友学醉酒,实不宜再行走,不知可有空房?”

岳关说:“前堂有三间厢房,就是为了方便居士们休息。

只是简陋了些,若陈雒阳不嫌弃,不妨与曹公子在前堂休息。反正这前堂三间厢房倒也充足。”

“如此叨扰了!”

陈群拱手道谢,便唤来了陈矩,搀扶着曹朋去了厢房。

“苏公,还有一桩事情需麻烦你一趟。”

曲终人散,陈群唤住了苏威。

苏威一脸惶恐之色,“陈雒阳有何吩咐?”

“想请你通知一下雒阳有头面的大贾,后日晌午到县衙议事。

你也知道,本官刚来雒阳,人面不熟,苏公你久居雒阳,想必比本官了解,不知可否?”

有头面的贾人?

苏威一愣,连忙道:“小民愿意效劳。”

……

雨越下越大,曹朋蓦地睁开眼。

前院里,非常安静,客人们都已经散去。曹朋推开门,走出厢房,闪身来到了隔壁房门口。

抬起手,轻轻叩击房门。

“大兄,可在?”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房门拉开。

陈群一脸诧异,“阿福,你怎地敲我的门?”

曹朋闪身进了房间,在屋中坐下。

“兄长,我不来找你,还能去找谁?”

陈群吓得一哆嗦,“你不是……”

“大兄,你误会了!”曹朋轻声道:“我刚才装醉,是因为在酒席宴上,有人告诉我,她知道我四哥是怎么死的,要我设法留在庵中……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那位岳庵主有关系吧。”

“有人知道朱公佐的死因?谁!”

陈群的酒劲儿,一下子醒了。

“那庵中小比丘,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比起岳庵主来,似乎少了些风情……难道是她知晓?”

曹朋点点头,呼出一口浊气。

他端起桌案上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四哥究竟是何人所杀。

可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端倪……四哥生前,正追查一桩案子,便是当初我在河边见人落水。那天晚上的事情,至今仍历历在目。我可以肯定,有人落水可偏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离开雒阳的时候,四哥曾向我保证,一定会追查到底。不成想,竟离奇被害。”

陈群默不作声,从屋中水壶里,又到了一碗水,放在曹朋面前。

“我一直在想,四哥被毒杀,那一定有人投毒。

但是,我仔细翻阅了证词,却找不到投毒的线索。库房被焚毁,四哥被毒杀,还有那个落水之人……我在想,这三者间,究竟有什么关联。今日雪莲与我通信,使得我怀疑,那凶手就是今晚酒席上的某一个人。不过,我现在仍未找到答案,只等雪莲今晚过来,告与我真相。”

陈群点点头,“此案,还需尽快了结。”

“一会儿雪莲过来,还请大兄帮忙盯着。”

“这个当然。”

曹朋说罢,起身准备告辞。

可就在这时候,耳听一声轻弱的弦音。

一支短矢刷的刺破了窗纸,飞进屋中,朝着曹朋射来。

也是曹朋反应快,吓得连忙一个铁板桥,短矢几乎是擦着曹朋的鼻子飞过去,蓬的正中床榻围栏。

激灵灵,曹朋打了一个寒蝉。

他二话不说,垫步就冲出房间。

房门拉开,他来到房门外。没等他站稳身形,第二支短矢就呼啸飞来。

曹朋连忙闪身躲过,纵身形从门廊上跳到庭院之中。雨雾迷蒙,视线极为模糊。曹朋隐约看到山墙上人影一闪。

“狗贼,哪里走。”

曹朋做势扑出,身形快如闪电。

他的身形快,但却比不得手中的铁流星快。

一枚铁流星在曹朋扑出的刹那,脱手飞出……只听那山墙上传来闷哼,紧跟着噗通一声,似有人摔倒在山墙下。曹朋如同猛虎一样,来到山墙脚下,垫步腾空而起,双手扒住了墙头,呼的掠起,站在墙头上。往墙外看,只见地上有一张短弓和一个盛着短矢的胡禄……

除此之外,再无影踪。

“子方,有刺客!”

陈群这时候也跑出房门,大声呼喊。

就住在旁边厢房的陈矩和两个家将,听到动静立刻跑出来,手持刀剑,紧张的四处张望。

“阿福,情况如何?”

“让他跑了!”

曹朋说着话,纵身从墙头跳到了墙外。

“子方,快去帮忙。”

“老爷,你这边……”

“休要管我,快去外面帮友学。这里有他们保护就行。”

两个家将站在门口,警惕的四处张望。陈矩也不敢犹豫,打开山门,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曹北部,如何?”

曹朋蹲在地上,捡起那短弓和短矢。

“子方,有火折子吗?”

“有!”

陈矩上前,擦亮了火折子,递给曹朋。

细雨蒙蒙,火折子的光亮也很微弱。只见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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